预选赛结束,晋升榜单很快就贴了出来
其中排名由晋升者所淘汰掉的对手数量决定
姜朝月大致看了一眼
第一名 曲凌峰 淘汰人数六十九 刀锋岭曲氏
第二名 叶穆开 淘汰人数六十 岭北叶氏
…………
第五名 吴六 淘汰人数五十四 无宗门
这个无宗门的散修很快引起了众修士的注意,登时议论纷纷
“这个吴六从来没听说过啊,还是个散修,名次这么高,真是民间出人才”
“听说没,今年刘氏的二公子就是被散修淘汰的,不会就是这个吴六吧”
“刘二公子那副德行,随便哪个散修都淘汰的掉吧”
…………
“你说到底是民间出了个真高手,还是修真界没人了,这么多宗门子弟连个散修都斗不过……”
“嘘!小声些,别叫其他宗的听见了”
“实话啊这都是,你看这几年宗门出来的有几个真本事”
“那不还有曲小公子吗”
“几年了才出一个曲凌峰,再说了,这曲凌峰拿去和十几年前的高手比算个屁,端山剑主记得吧,同样九岁结丹,人家到这个年纪都独创剑法了,只可惜死的早,唉,天妒英才啊”
“什么剑主,不认识,少拿什么话本子戏唬我了”
“这都不认识?廉澈啊,廉浊隐,端山剑法你总听说过吧”
“怎么,你见过这个剑主还是你见过这个剑法”
“额……没有”
“那就是胡诹出来逗你玩的,傻蛋,真这么厉害怎么连个影都见不着”
…………
姜朝月在不远处偷听了好久,最后觉得有必要见见这个吴六,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
他找来了吴六的报名资料,却发现这个人除了姓名和武学之外一概未填,姜朝月皱了皱眉头,搞不清这人到底什么名堂
“…………你去把这个人叫过来”
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吴六”便被带到了姜朝月的雅间内
而同在雅间的,还有的“侍卫”廉浊隐
那吴六一进门,姜朝月便觉得异常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他,未等细想,耳边爆发出一声怒吼,给他吓得一激灵
“怎么是你!”
显然,着声怒吼的主人是廉澈
这个吴六也显然认出来眼前这位,怔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那个杀千刀的
眼下也跑不掉,沈溪硬着脑袋回了一句
“先生莫不是认错…………”
“还敢装,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姜朝月揉了揉太阳穴,侧身抬了下手,示意廉澈冷静 “怎么,你认识他”
“就是上次那个卖艺的”
听完这句话,姜朝月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这位吴六了
……………………
“吴公子,这次…………”没等姜朝月说完,廉澈就打断了他
“什么吴公子,他不是叫刘二吗”
漏 馅 了
沈溪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定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朝月更是起了疑
此人籍贯,住址一概未知,现在看来连名字都不真
这么一个散修,又是会端山剑法,又是拿大比第五,还到处用假名字,只怕是来头不简单
姜朝月压住内心的疑惑,调整了一下语气
“那敢问这位吴……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吴六”
“姜某见吴公子并未填写籍贯和住址,可否有原因”
“无籍贯住址
姜朝月见他这个样子,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决定诈诈他
“公子不说,我也清楚,你真名叫什么,你有几个化名,我都知道,你以前干了什么事,我也了解,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只是到时候,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所以…………”
姜朝月故意顿了顿,盯着沈溪看了一会
“说实话”
他当然不知道这些东西,至于为什么觉得这个人有其他化名,全是凭他一会“吴六”一会“刘二”的行径猜出来的
沈溪到底是年纪小,听姜朝月笃定的语气,又看他这个表情,唰一下脸就红了
“你来这就是冲钱来的吧,你要是老实说,还有机会拿钱,不说,一文都没有,你以后在这个中原也别想好过”
姜朝月恶狠狠地威胁着
“…………那你们…………会报官吗”
姜朝月原本冷酷阴鸷的表情一滞———这人小小年纪干了什么要怕别人报官
“不会,你说吧”
“若是先生知道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姜朝月嗤笑一声,摩挲了下手中的茶杯,并不着急回应他,而是慢条斯理地把杯中的茶水喝完,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公子怕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就算我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那又怎样?现在你就两个选择,说或者不说,你说,还有可能有好处拿,不说,后果你自己清楚”
沈溪紧紧握住了衣角,力道大到它的指尖因缺血而泛起了一层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本名沈溪”
他把自己灭了那地主家满门的事隐了过去,只是说他母亲被原先的主家欺压至死,而他也因此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
“你还没说你剑法怎么来的”这话是廉澈问的
“的确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未有欺瞒”
廉澈还欲追问,却被姜朝月抬手制止住了
“沈公子倒是个坚韧的人,姜某也不好过多为难,既然认识了,那你我便是有缘,以后公子不必再用化名,有我捣药阁护你,公子觉得如何?”
沈溪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盯着姜朝月的眼看了一会,半天才回了一句
“先生的好意,在下自然不敢辜负”
“公子是个明白人,时候也不早,我便不虚留你了
………………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那我的剑法呢?他那叫亵渎!”
“那你想怎么样,把他绑起来,逼问他个三天三夜?”
“这倒太过了…………”
“你也知道太过了,你自己之前不就这么干的”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真这么巧吧,你不会真信是巧合吧”
“没这么傻,此事蹊跷颇多,等大比结束稍微闲下来了再调查……还有,你隐居够没,你当年说要隐居,连个影都没留下,现在人家都当你是话本子戏里的人物了”
“你觉得我现在出世还有人认我吗?”
“怎么不认?端山剑主诶廉浊隐,名号可是响当当的”
“太晚咯,我都快成老腐朽了…………曲鼐那只老斗鸡都当上宗主了,儿子也长这么大了…………”
曲鼐和廉澈是旧相识,可以说,那一代的年轻人里,能和廉澈比一比的也就只有曲鼐了
廉澈管他叫“老斗鸡”算是相当生动形了,从两人认识起,只要一见面,曲鼐便拉着廉澈要比试一番,两人实力相当,常打得难舍难分
不过曲鼐总是输多赢少,没打赢过廉澈几次
曲鼐总被廉澈压一头,照理是高兴不起来的,可每次输了,他总笑着拍拍廉澈的胳膊
“不错,这次你赢了,有能力,不愧是我的朋友”
当年有人传言,端山剑主廉澈战死,曲幽堂的少主曲鼐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搞得当时的宗主还以为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现在想想,这大概是对挚友离世的不舍吧,他最敬佩的对手,于他而言唯一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如今先他一步走了,怎么可能不痛苦
廉澈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太任性了
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这十几年的生活真是他想要的吗,未必如此,或许不过是他一个懦夫逃避现实的手段罢了
廉澈勾了勾嘴角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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