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公司奥创的创意总监办公室里,王总盯着电脑屏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屏幕上,#神选CARAT与SEVENTEEN合唱# 的视频播放量已经突破三百万。随手点进评论区,满屏都是“啊啊啊啊好美!”、“这个小姐姐是谁!”、“声音太绝了吧!”的刷屏。那个熟悉的侧脸让他瞬间认出了视频中的女孩。
单清妍。
王总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把视频倒退回去,定格在那个女孩转身的瞬间。没错,就是那个被他逼走的“病号”,现在正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与顶流偶像合唱。
“我靠。”王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快速切换到微博热搜,#单清妍#这个名字已经冲到第三位。点进去一看,全是各路营销号在分析她的履历,有人扒出了她曾经在奥创工作的经历。
评论区炸了:
“卧槽,这小姐姐原来是广告人啊!”
“从广告公司到偶像舞台,这反差太大了吧!”
“怪不得台风这么稳,原来是见过世面的!”
王总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个女人现在的商业价值,足以让任何广告公司趋之若鹜。如果能把她重新拉回奥创,以她现在的热度,随便接几个代言案子都是天文数字。而且,她曾经是他的下属,这层关系包装一下就是“慧眼识珠的伯乐”。
想到这里,王总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当初逼走她时的那些不快,现在看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如果她一直待在奥创做个小透明,哪有今天的成就?
王总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里Linda的号码。
“喂,Linda?帮我个忙,把单清妍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王总?您找她干什么?她不是已经离职了吗?”Linda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有件事要跟她谈谈。快点,现在就发过来。”王总语气急切,完全不想解释。
“可是王总,您当时不是说她…”
“别废话,快发!”
十分钟后,王总拨通了单清妍的手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包装这次“重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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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里,单清妍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整个人瞬间僵住。
王总。
那个差点毁掉她的男人,那个把她的创意据为己有、把她踩进泥土里的恶魔,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
“谁的电话?”林柚察觉到她的异常。
单清妍举起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让林柚也变了脸色。
“这个人渣怎么敢打电话给你?”林柚凑过来看了一眼,直接翻了个白眼,“我猜他是看到热搜了。”
电话还在响,刺耳的铃声在房间里回荡。
“要不要直接拉黑?”林柚提议。
单清妍摇摇头,按下接听键。她很好奇这个男人会说什么。
“喂。”
“清妍!我的天,真的是你!”王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带着夸张的惊喜,“我刚看到热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
林柚在旁边做呕吐状。
单清妍没有回应,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但表情却很平静。
“清妍,你还在听吗?”王总继续说道,“我知道以前可能有些误会,但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私人感情从来没有变过。看到你现在这么优秀,我真的为你高兴。”
误会?
单清妍差点笑出声。把她的创意窃取,在全公司面前羞辱她,让她患上抑郁症,这叫误会?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林柚竖起大拇指,无声地给她点赞。
“是这样的,公司这边有个重大项目,客户指名要有创新思维的创意总监来负责。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王总的语气变得正式起来,“薪资方面我们可以谈,绝对比你之前的待遇要好。而且现在你这个热度,对公司对你自己都是双赢。”
林柚在旁边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示意她直接挂断。
但单清妍摆摆手,她想听听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不要脸。
“不感兴趣。”她简洁地回答。
“别急着拒绝嘛。”王总的语气开始带了点焦急,“清妍,你要知道,网红这个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你是热搜第一,明天可能就没人记得你了。但是在奥创,你有稳定的收入,有专业的平台,这才是长远之计。”
林柚忍不住小声吐槽:“还网红,人家是跟SEVENTEEN合唱好吧。”
“我说了,不感兴趣。”单清妍的声音更加坚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当王总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完全变了,露出了那副熟悉的嘴脸。
“单清妍,你别给脸不要脸。”他的语气阴沉下来,“你以为自己现在红了就了不起?我手里还有你以前在公司的记录,工作态度消极,经常请病假,团队合作能力差。这些东西要是不小心泄露给媒体,你觉得那些粉丝还会喜欢你吗?”
林柚瞬间炸毛,抢过手机就要骂人,被单清妍拦住。
单清妍的脸瞬间苍白。她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每天强撑着上班,在会议室里被当众羞辱,被同事孤立排挤。那些因为抑郁而无法正常工作的日子,都被这个男人记录在案。
“你在威胁我?”
“我这是在帮你。”王总的语气恢复了虚假的和善,“回来吧,清妍。过去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未来我们一起创造辉煌。你现在的身价,随便接几个代言就是几千万。公司会给你最好的资源,最高的待遇。”
林柚在旁边疯狂摇头,嘴型无声地说着:“别答应!”
单清妍看着这个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朋友,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给我考虑的时间。”单清妍最终说道。
“当然,但别考虑太久。机会这种东西,过了就没了。三天,我最多等你三天。”王总显得很得意,“对了,明天《娱乐风向标》的记者想采访我,聊聊我当年是怎么发现你这个人才的。”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陷入死寂。
林柚愤怒地跳起来:“这个王八蛋!什么叫发现人才?当年要不是他打压你,你早就是奥创的创意总监了!”
单清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她知道王总说的那些记录都是真的。那段时间她确实状态很差,经常请假,工作效率低下。如果这些被曝光,确实会对她现在的生活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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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奥创公司的茶水间里,凌宇端着咖啡杯,装作在看手机,实际上耳朵里的无线耳机正传来王总办公室的声音。
作为公司里唯一的技术宅,他早就对这个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看不顺眼了。上个月借着修理办公室监控系统的机会,他在王总的办公室里留了个小彩蛋——一个针孔大小的窃听器,藏在空调出风口里。
刚才那通电话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单清妍?凌宇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两年前离职的那个设计师,据说是被王总逼走的。当时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说她精神状态有问题,工作能力不行。
但凌宇知道真相。他曾经无意中看到过王总私人电脑里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单清妍的原创设计方案,每一个都被王总改了名字,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凌宇放下咖啡杯,眼中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技术男特有的那种冷静的愤怒。
他慢慢踱回自己的工位,手指轻抚着机械键盘。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还在午休,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和键盘敲击声。
凌宇打开电脑,启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游戏的程序。界面上跳出几行代码,然后屏幕上出现了奥创公司的内网界面。
他嘴角微微上扬。作为公司唯一的网络管理员,他对系统的了解程度,恐怕比王总对自己银行卡密码的了解还要深。
鼠标轻点几下,王总电脑里的文件目录就展现在他面前。那些被窃取的创意方案整整齐齐地躺在“个人作品”文件夹里,还有专门的“员工管理”文件夹,里面是各种陷害员工的内部邮件记录。
“啧啧,王总,你这收藏夹还真是丰富啊。”凌宇自言自语着,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不到十分钟,所有文件都被拷贝到了他的加密硬盘里。连王总的浏览记录、聊天记录、甚至是他用公司电脑炒股的记录都没放过。
凌宇靠在椅背上,看着满屏幕的文件清单,忍不住笑了。
这些年王总仗着自己是老板,压榨了多少员工,毁了多少人的前程。现在终于有机会让他尝尝被人拿捏的滋味了。
他想起刚才电话里王总那得意洋洋的语气,还有那句“三天时间考虑”的威胁,不由得摇了摇头。
王总啊王总,你以为你手里有单清妍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这一次,你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凌宇打开社交软件,开始搜索单清妍的信息。
很快就找到了她最近的热搜新闻——和SEVENTEEN合唱的视频确实火得一塌糊涂。
看着视频里那个无辜的女孩,再想想两年前那个被逼得患上抑郁症的设计师,凌宇的眼神越发坚定。
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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