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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烬夜与归航

是夜

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压在城市上空。

影视城的拍摄基地还亮着成片灯光,如同遗落在城郊的碎星。林言祈刚结束最后一场夜戏,卸下戏服外的大衣,露出内里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西装——这是角色的造型,却莫名衬得他肩线愈发挺拔,金白渐变的中短发被场务不小心蹭乱了几缕,发尾淡淡的粉调在暖光下若隐若现,中和了眉宇间因拍戏而残留的冷冽。

“林老师,辛苦了!”副导演小跑过来,递上一瓶温水,语气里满是敬佩,“最后那段哭戏太绝了,一条过,后期都不用怎么剪。”

林言祈接过水,指尖微凉,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是剧组配合得好。”他的声音温润,带着刚从戏里抽离的些许沙哑,却依旧悦耳。作为年仅二十四岁就手握三座影帝奖杯的顶流,他从没有过半点架子,只是这份温和里,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助理苏晓跟在身后,低声汇报:“林哥,车已经在外面等了。江先生刚才发消息问,要不要过来接你?”

提到“江先生”三个字,林言祈眼底的疏离瞬间褪去,漾开一层柔软的暖意。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江斯白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行字:“结束了说一声,去接你,带了刚烤的蔓越莓饼干。”

江斯白,那个在艺术界独树一帜的自由画家。他的鸢尾花系列画作去年在卢浮宫展出时,轰动了整个欧洲,评论家称他的画“带着神性的朦胧与叛逆”,可在林言祈面前,他只是个会为了烤焦饼干而懊恼,会在画累了之后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的普通人。

他们认识十年,从青涩的少年时代到各自在领域里发光,早已成为彼此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部分。江斯白话少,性子清冷,却总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林言祈。他说过,林言祈是他画笔下最鲜活的色彩,是他荒芜世界里唯一的鸢尾花。

“让他不用跑一趟了,”林言祈快速回复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我这边结束就过去找他,正好看看他新画的那幅《鸢尾星轨》。”

苏晓有些犹豫:“可是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外面还下着雨,路不太好走。”

窗外的雨丝确实密了些,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霓虹灯的光晕透过雨幕,在地面晕开一片模糊的光影。林言祈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眼底闪过一丝期待:“没事,我开慢些。”

他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何况,他想早点见到江斯白。那个总是穿着宽松亚麻衬衫,指尖沾着颜料,丹凤眼温润如琥珀的男人,此刻大概正坐在画室里,借着暖黄的灯光,一边等他,一边擦拭那支陪伴了他多年的画笔。

和剧组众人道别后,林言祈披上自己的黑色风衣,撑开一把黑色的伞,快步走向停车场。雨势比预想中更大,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他拉了拉风衣的领口,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导航设定的路线很熟悉,从影视城到江斯白的画室,需要穿过一条沿江公路。这条路夜晚车少,路灯稀疏,只有江水拍打着堤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言祈打开车窗,让微凉的风灌进来,驱散拍戏带来的疲惫。他想起江斯白早上发来的照片,画室的窗台上摆着一盆刚开的鸢尾花,淡紫色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背景里能看到他新画的画布,金色的鸢尾纹路已经初具雏形,像极了他手腕上那枚虚构的纹身。

江斯白说过,他对世界有种奇怪的感知,总觉得万物都藏着看不见的规则,而鸢尾花,是唯一能打破这些规则的象征。林言祈当时只当他是艺术家的浪漫幻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他是“被画笔赋予了超能力的魔法师”。

现在想来,那些看似荒诞的话,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宿命感。

车子行驶到沿江公路中段时,雨势突然变得狂暴,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能见度不足五米。林言祈放慢车速,打开双闪,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不是车灯,更像是某种凭空出现的光晕,带着奇异的温暖,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林言祈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瑞凤眼的眼尾微微下垂,试图看清那道光的来源。

光晕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漩涡,里面似乎有金色的纹路在流动,像极了江斯白画笔下的鸢尾脉络。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漩涡中传来,车子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方向冲去。

林言祈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长长的刹车痕,刺耳的摩擦声混合着江水的咆哮,在夜里回荡。可车子依旧没有停下,反而被那股吸力拽得越来越近。

他看到漩涡中心,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衫,奶咖色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正是江斯白。他的丹凤眼此刻不再是温润的琥珀色,而是泛着淡淡的苍绿色,眼尾上挑,带着一种既魅惑又压迫的气息,仿佛能将人的意识都吸进去。

“斯白!”林言祈失声喊道,伸手想要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江斯白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被越来越大的风声淹没。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融入那片金色的漩涡中。而林言祈的车子,也在这一刻被漩涡彻底吞噬。

剧烈的撞击感传来,林言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秒,他仿佛听到江斯白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温柔与决绝:“言祈,等我……”

……

再次醒来时,林言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的阳光刺眼。苏晓坐在床边,眼睛红肿,看到他醒来,瞬间红了眼眶:“林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

林言祈动了动手指,浑身酸痛,脑袋昏沉得厉害。他记得那场诡异的车祸,记得那个金色的漩涡,记得江斯白消失时的模样。

“江斯白呢?”他急切地问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在哪里?”

苏晓的眼神暗了下去,犹豫着开口:“林哥,警方已经调查过了……那条沿江公路上,除了你的车,没有任何其他车辆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任何人。他们说,可能是因为雨太大,你操作失误,车子冲出了护栏,坠入了江中……至于江先生,他那天晚上根本没有离开过画室,他的邻居可以作证。”

“不可能!”林言祈猛地坐起身,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看到他了!我明明看到他在那个漩涡里!他不会有事的!”

他记得江斯白瞳孔里的苍绿色,记得那股奇异的吸力,那绝对不是幻觉。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警方都只当他是车祸后产生了臆想。他们打捞了江面,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江斯白的踪迹,甚至连他的车,也只打捞上来一些残骸。

江斯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言祈出院后,第一时间去了江斯白的画室。画室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画架上摆着那幅未完成的《鸢尾星轨》,金色的鸢尾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窗台上的鸢尾花已经谢了,花瓣蔫蔫地垂着。

指尖抚过画布,上面还残留着江斯白的气息,混合着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熟悉又陌生。林言祈蹲下身,看到画架下散落着几块烤焦的蔓越莓饼干,和江斯白那天说要带给她的一样。

他突然想起江斯白曾说过的话:“言祈,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不要找我,好好生活。”

当时他还笑着反驳:“你敢不见,我就把你的画全都烧掉,让你在艺术界彻底除名。”

可现在,江斯白真的不见了,他却连烧画的勇气都没有。那些画里,藏着他们十年的回忆,藏着江斯白对他的温柔,藏着那个清冷画家独有的浪漫。

林言祈在画室里待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开。他没有哭,只是眼底的温柔彻底被冰封,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冷冽。

回到剧组,他像往常一样拍戏,依旧是那个演技精湛、温和有礼的林老师,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变了。他不再笑,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机械的麻木。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拍完了这部原本计划拍摄半年的电影。这是他的成名作续集,也是他演艺生涯的最后一部作品。

电影杀青那天,整个剧组都在庆祝,只有林言祈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望着远处的天空。苏晓递给他一杯香槟:“林哥,恭喜杀青。接下来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

林言祈接过香槟,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金色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苏晓,帮我拟一份退圈声明。”

苏晓愣住了,手里的香槟差点洒出来:“林哥,你说什么?退圈?为什么?你现在正是事业巅峰期啊!”

“没有为什么,”林言祈转头看她,瑞凤眼依旧是深邃的墨色,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累了,不想再拍戏了。”

他不是累了,只是觉得,没有江斯白的世界,再耀眼的光环也失去了意义。他要去找江斯白,无论他在哪里,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退圈声明发布的那天,全网瘫痪。粉丝们哭着挽留,媒体们争相报道,猜测着这位顶流突然隐退的原因。有人说他是为了爱情,有人说他是承受不了压力,还有人说他是被封杀了。

林言祈没有回应任何猜测,他关掉了所有社交账号,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多年的城市,回到了林家的老宅。

林家是世代经商的家族,产业遍布全球,是真正的商业帝国。林言祈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只是他从小热爱表演,不愿接手家族生意,老爷子也一直顺着他的心意。

当他出现在家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时,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这个褪去明星光环,一身黑色西装,眼神冷冽的孙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

“我愿意接手林氏集团。”林言祈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从今天起,我会负责集团的所有事务。”

没有人敢质疑。林言祈虽然年轻,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沉稳和手腕。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人心险恶,也练就了一身洞察人心的本领。

接手集团的五年里,林言祈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个温润柔软的顶流演员,而是成为了一个手腕强硬、心思缜密的商界帝王。他雷厉风行地整顿了集团内部的蛀虫,拓展了多个海外市场,将林氏集团的产业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他的办公室在林氏大厦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繁华夜景。他总是加班到深夜,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手边永远放着一杯刚泡好的雨前龙井——那是江斯白喜欢喝的茶。

五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脱胎换骨。林言祈的金白渐变粉中短发剪短了一些,却依旧保留着发尾的粉调,那是他对江斯白最后的执念。他的眼神愈发深邃,瑞凤眼的眼尾依旧微微下垂,却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和决绝。

他没有放弃寻找江斯白。这五年里,他动用了林氏集团所有的资源,甚至联系了国际上最顶尖的私家侦探,可江斯白就像石沉大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警方早已注销了江斯白的失踪案,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有林言祈坚信,他还活着。他记得那个金色的漩涡,记得江斯白最后那句“等我”,那不是诀别,而是承诺。

这天晚上,林言祈又加班到了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端起桌上的龙井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整个办公室的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窗外的夜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一股熟悉的吸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和五年前那场车祸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林言祈猛地站起身,眼神一凝。他看到办公室的正中央,凭空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漩涡,里面流动着鸢尾花般的纹路,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这一次,他没有害怕,反而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他知道,这是江斯白的信号,是他在召唤他。

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大,林言祈没有反抗,任由那股力量将他包裹。他想起五年前江斯白消失时的模样,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想起那句“一起去普罗旺斯看鸢尾花”。

“江斯白,我来了。”他在心里默念,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与期待。

身体逐渐变得轻盈,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陷入漩涡的前一秒,林言祈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他低头一看,只见手腕上原本光滑的皮肤,竟然浮现出一枚淡紫色的鸢尾花纹章,纹路细腻,与他记忆中江斯白画笔下的鸢尾花一模一样。

这枚纹章带着温暖的力量,仿佛在与某个遥远的存在产生共鸣。

当林言祈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办公室。

他站在一片无尽的花海中,漫山遍野都是鸢尾花,淡紫、金黄、雪白,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绚丽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远处的天空是淡淡的靛蓝色,漂浮着几缕洁白的云朵,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花海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花海的尽头,有一条蜿蜒的回廊,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廊柱上缠绕着金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一朵朵金色的鸢尾花,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这里是……鸢尾回廊?”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林言祈皱了皱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奇幻色彩,像是江斯白画笔下的世界。他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淡紫色鸢尾纹章,纹章依旧温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知道,这里就是江斯白失踪的地方。他终于来了,跨越了五年的时光,跨越了生与死的距离,来到了这个陌生而神秘的世界。

远处的回廊深处,似乎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伴随着画笔在画布上滑动的沙沙声。林言祈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迈开脚步,朝着回廊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他知道,江斯白就在这里,他必须找到他,带他回家。

无论代价是什么。

他的脚步坚定,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执念。淡紫色的鸢尾神印在手腕上熠熠生辉,与远处回廊上的金色鸢尾花遥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跨越时空的羁绊与承诺。

鸢尾回廊的风,带着温柔的暖意,吹动了他金白渐变的短发,发尾的粉调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花海与回廊的交界处,一场关于救赎、执念与爱情的冒险,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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