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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温萤时在这小镇上经营着一家古玩小店,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却也还算自在。只是最近,房租突然要涨价了,这让她有些头疼,原本就不怎么宽裕的收入,这下更是捉襟见肘。

这天傍晚,天色渐暗,温萤时正准备关门,却听到了一阵座钟倒转的滴答声。那声音就像砸在冰块上,每一声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在这寂静的店里显得格外诡异。她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看向店里那个古老的座钟,却发现指针竟然在倒转,这可真是违背常识的怪事。

她的褐色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缩成细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的温糯拉了拉她的衣角。温糯是她收养的小女孩,有着一双芽绿色的眼睛,此刻眼睛里蒙着水汽,一脸害怕的样子。

“姐姐……”温糯小声地说,“我有点害怕。”

温萤时反手将温糯拽到身后,想要给她一些安全感。就在她指尖触到小女孩发尾的水滴银坠时,那银坠突然烫得像块火炭,差点让她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温萤时喃喃自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屋内,却看到了更诡异的一幕。艾酌正躺在床上,十岁的少年身形单薄,睡袍的袖口空荡荡晃着。可他看向温萤时的眼神陌生得像块寒冰,只有瞳孔里的荷叶还在轻轻摇晃,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

温萤时心里一紧,她知道艾酌可不是个普通的少年,他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平时都隐藏得很好。而现在,他的样子让她觉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床底的水洼已经漫到脚踝,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慢慢靠近。温萤时低头,看见那蜷缩的影子渐渐清晰——是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梳着双丫髻,穿的粗布衣裳上沾着污泥,可露在外面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串和玻璃柜里那串青金石手链一模一样的珠子。这串青金石手链一直是店里的一个神秘物品,温萤时总觉得它有着不寻常的气息,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

“汪!”鱼豆腐突然跳进水里,对着那影子狂吠。它是温萤时养的狗,平时很是机灵。此刻它的爪子踩在水面上却没沉下去,反而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涟漪碰到影子时,那影子竟像被灼烧般缩了缩。

门口的惨叫不知何时停了。温萤时回头,看见穿连帽衫的男人倒在柜台边,手腕上的青黑印记已经蔓延到脖子,像片巨大的荷叶将他半张脸盖住。玉如意仍嵌在他手心里,血丝状纹路顺着血管爬满他的手臂,在肘弯处汇成朵含苞的鸢尾花。

红薯蹲在男人胸口,正用爪子扒拉他的衣领,露出底下挂着的块铜牌。那铜牌锈迹斑斑,上面刻着的字迹被血渍糊住,只能看清末尾两个字:河伯。

“姐姐快看!”温糯突然指向玻璃柜。原本裂成蛛网的玻璃正在自动愈合,那些青铜小鼎、青铜爵杯之类的古物全都在颤动,鼎耳上的饕餮纹伸着舌头,爵杯的流口滴下琥珀色的液体,在柜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每个水洼里都浮着片荷叶。

温萤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这些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里屋的水已经漫到膝盖。艾酌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像被水泡过,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它要出来了。”他抬起手,指尖指向水洼里的影子,“河伯的祭品,该还了。”

温萤时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那天傍晚老婆婆来店里,用三个铜板换走了支桃木簪,临走时塞给她块晒干的荷叶,说“水里的东西认亲,看见这个就绕道走”。当时她只当是老人糊涂,随手把荷叶扔进了墙角的坛子——也就是红薯扒开的那个。

“红薯!”她突然扬声。橘白猫像是听懂了,猛地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叼起地上的玉如意就往屋里冲。玉如意上的血丝纹路在接触到里屋水汽的瞬间暴涨,像条活蛇缠上红薯的脖子,可它硬是拖着如意跳进了水洼,溅起的水花里,无数细小的荷叶影子在扭动。

“哗啦——”

水洼里的影子终于完全浮了上来。那双丫髻小女孩的脸和温糯有七分像,只是眼睛是片浑浊的白,她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有无数片干枯的荷叶从她嘴里飘出来,落在艾酌的睡袍上,瞬间化成青黑色的斑点。

温萤时的褐色眸子突然瞥见柜台后的铜镜。那面黄铜镜是上周收来的老物件,镜面蒙着层灰,此刻却异常清晰地映出屋里的景象——镜中的水洼里浮着的不是双丫髻女孩,而是个穿鸢尾花裙的少女,脖颈上缠着圈荷叶,正是她自己的模样。

“姐姐!银坠子!”温糯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发烫的水滴银坠按在艾酌的眼皮上。银坠接触到瞳孔里荷叶的刹那,发出滋啦的响声,艾酌闷哼一声倒回床上,瞳孔里的荷叶像被烧融的蜡,慢慢晕开成一片紫雾。

双丫髻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水洼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底下铺着的层青石板,石板缝隙里嵌着些细碎的贝壳,和玻璃柜里那只海螺摆件壳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红薯叼着玉如意爬上岸,脖子上的血丝纹路已经淡成粉色。它把如意放在温萤时脚边,如意上的血丝正慢慢退回玉内部,只在顶端留下个极小的鸢尾花纹章。

温萤时捡起如意,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时,突然听见段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底说话,反复念叨着“三百年,差一个”。她抬头看向床上的艾酌,少年已经重新闭上眼,只是眉心多了个淡青色的印记,像片蜷缩的荷叶。

“姐姐,”温糯扯了扯她的裙摆,小裙子上的蒲公英图案正在重新显色,“那个叔叔……”

柜台边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青黑印记彻底覆盖了他的脸,皮肤下的纹路凝固成荷叶的脉络。他胸口的铜牌被红薯扒得露了出来,血渍冲刷过的地方,能看清完整的刻字:河伯十七代守坛人。

座钟的指针终于停了,倒转的时针卡在七点零三分,雀鸟木雕扑棱棱飞起来,落在温萤时的肩头,嘴里衔着根羽毛,羽毛尖沾着点金色的粉末,落在玉如意上,那鸢尾花纹章突然亮了亮。

温萤时低头看向玉如意,又看向铜镜。镜中的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模糊的身影,穿的裙子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头发是银白色的,正对着镜面外的她,缓缓抬起手,露出手腕上串青金石手链——和双丫髻女孩戴的那串,分毫不差。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笃笃笃,节奏均匀得不像人手敲出来的。鱼豆腐对着门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尾巴却夹得紧紧的,像是在害怕什么。

温萤时将玉如意塞进围裙口袋,褐色眸子扫过屋里狼藉的水痕和药碗碎片,最后落在艾酌眉心的荷叶印记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温糯,把墙角的坛子搬过来。”

小女孩听话地跑过去,抱起那只青花坛子时,坛口突然冒出股白雾,白雾里飘出张完整的朱砂纸人,胸口插着的银针闪着寒光,纸人脚下,踩着片新鲜的荷叶。

敲门声还在继续,这次夹杂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水汽的湿意:“小温老板,上次的桃木簪……我想换回来。”

是那个送荷叶的老婆婆。

温萤时的目光落在铜镜上,镜中银发身影的手已经按在了镜面上,青金石手链的影子正顺着镜面的纹路,一点点往现实里爬。她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老婆婆到底是什么人?镜中的银发身影又是谁?和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而那神秘的声音说的“三百年,差一个”又是什么意思?温萤时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这,可能只是个开始。

温萤时深吸一口气,将青花坛子抱到艾酌床边,温糯则紧紧跟在她身后,眼睛里满是好奇与紧张。鱼豆腐还在对着门低吼,不过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凶狠,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屋里气氛的诡异。

“小温老板,你在里面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换回桃木簪,我可以多给些钱。”老婆婆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

温萤时没有理会,她盯着坛子里飘出的朱砂纸人,那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映得她的褐色眸子越发深邃。她轻轻将纸人从白雾中拿起,纸人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姐姐,这个纸人……”温糯凑近,芽绿色的眼睛里映着纸人的影子。

“别说话。”温萤时轻声制止,她能感觉到,此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事情。她将纸人慢慢放在艾酌眉心的荷叶印记上,只见那银针像是被什么吸引,缓缓没入艾酌的皮肤,荷叶印记周围泛起一圈淡金色的光晕。

艾酌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睡袍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温萤时紧紧盯着他,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泛白。

“嗡——”

随着一声轻响,艾酌眉心的荷叶印记突然发出一道强光,整个屋子都被照得如同白昼。水洼里残留的水瞬间蒸发,化作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那些青铜古物上的饕餮纹、荷叶纹等仿佛活了过来,在强光下舞动着。

等光芒渐渐消散,艾酌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寒冰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只是多了一丝疲惫。

“艾酌,你怎么样?”温萤时急忙问道。

艾酌轻轻摇头,“我没事了,姐姐。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温萤时还没来得及细问,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比之前更加急促,“小温老板,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自己进来了。”老婆婆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红薯,去看看门口。”温萤时吩咐道。红薯“喵”了一声,警惕地朝着门口走去,爪子在地上抓出几道痕迹。

温萤时转身看向玻璃柜,那些古物已经停止了颤动,玻璃也完全愈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柜台上的水洼还在,水洼里的荷叶也还在,似乎在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幻觉。

“姐姐,门口有个影子。”温糯突然喊道。温萤时快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外,身形佝偻,正是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婆婆,但她的脚下却没有影子,周围弥漫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她不是人。”温萤时低声说道,下意识地将温糯和艾酌护在身后。

“我知道你们在看我,小温老板,你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河伯的事情,你管不了。”老婆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像是直接钻进了温萤时的耳朵里,震得她耳膜发疼。

“河伯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抓温糯?还有艾酌又为什么会……”温萤时大声问道,她想弄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河伯要祭品,要温糯去做他的新娘。至于这个小子,他是河伯选中的容器,用来引出温糯。”老婆婆冷笑道,“你以为那块荷叶真的能保护你们?太天真了。”

温萤时心中一惊,难怪那天老婆婆给她荷叶,原来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温糯的。”温萤时握紧双拳,眼神坚定。

“哼,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吗?”老婆婆话音刚落,门突然“轰”的一声被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涌进屋里,雾气中隐隐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睛闪烁着。

鱼豆腐和红薯立刻冲了上去,对着雾气中的眼睛又抓又咬。温萤时拉着温糯和艾酌往后退,退到玻璃柜旁。她的目光扫过玻璃柜里的古物,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青铜镜奁,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温萤时来不及多想,伸手拿起镜奁朝着雾气中砸去。镜奁在半空中突然绽放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光芒如剑般刺进雾气里,雾气顿时发出一阵“嘶嘶”声,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开始慢慢消散。

“你竟然坏我好事!”老婆婆尖叫着,从雾气中冲了出来。此时的她面容扭曲,脸上爬满了青色的鳞片,眼睛变成了竖瞳,嘴里还露出尖锐的獠牙。

温萤时这才看清,老婆婆的手腕上也戴着一串青金石手链,和双丫髻女孩、镜中银发身影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也是河伯的人。”温萤时咬牙说道。

“我是河伯的使者,你坏了河伯的好事,都得死!”老婆婆挥舞着双手,朝着温萤时扑来,她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泛着幽蓝色的寒光。

温萤时侧身躲过,顺手拿起柜台上的一个青铜爵杯朝着老婆婆砸去。老婆婆轻松躲过,身形一闪来到温萤时身后,指甲朝着她的后背划去。

“姐姐!”温糯和艾酌同时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鱼豆腐突然跳了过来,一口咬住老婆婆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得一个趔趄。温萤时趁机转身,用手里的玉如意朝着老婆婆的脑袋砸去。

老婆婆被玉如意击中,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她挣扎着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温萤时,“你别得意,河伯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只是个开始。”说完,她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

“呼……”温萤时松了一口气,身体有些发软,差点摔倒。温糯和艾酌急忙跑过来扶住她。

“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萤时看着两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姐姐,那现在怎么办?河伯还会再来的。”艾酌担忧地说道。

温萤时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如意,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们一定要找到办法,彻底解决河伯的事情,不能让他再伤害我们。”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店里的灯光昏黄而摇曳。温萤时突然发现,玉如意上的鸢尾花纹章变得更加明亮了,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这玉如意好像有什么变化。”温萤时将玉如意递给艾酌和温糯看。

艾酌仔细观察着玉如意,“姐姐,我觉得这玉如意可能是关键,也许它能帮助我们找到河伯,解开所有的谜团。”

温萤时点头,“嗯,我们先把店里收拾一下,然后再仔细研究这玉如意。”

三人开始动手收拾店里的东西,将那些青铜古物放回原位,清理地上的水渍和碎片。等一切收拾完,已经是深夜。

温萤时坐在柜台前,将玉如意放在面前,眼神有些疲惫,但又透着一丝坚定。她想起镜中的银发身影,那个和自己穿着一样裙子,戴着相同青金石手链的人,她到底是谁?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你看这个。”艾酌突然指着玉如意上的鸢尾花纹章,只见那花纹中缓缓浮现出一些字迹,像是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某种咒语。

温萤时凑近看去,那些符文闪烁着微光,似乎在传达着某种信息,但她却看不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温萤时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玉如意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光芒大盛,将整个店铺都笼罩在光芒之中。光芒中,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画面里是一条奔腾的河流,河水汹涌,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片荷叶,而在河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的大门上刻着一只巨大的河伯像。

“难道这就是河伯的宫殿?”温萤时惊讶地说道。

画面一闪即逝,玉如意也恢复了平静。温萤时、温糯和艾酌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谜团和危险在等着他们。而那河伯宫殿里,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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