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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张叔端着两笼热包子走进来,看见满屋子的旧物,眼睛瞪得溜圆:“好家伙,你们这是开起博物馆了?正好,我家老婆子整理出个旧匣子,说是当年她奶奶给的,里面有块绣着流萤的手帕,你们看看是不是也能……”

《缘物考》在艾酌膝头轻轻颤动,最新的一页上,慢慢浮现出故宫角楼的插画,旁边写着:“沉月缘,故宫见,铜鹤鸣时,旧物团圆。”

夜色渐浓,沉月湖的流萤又开始聚集,像在为他们照亮前路。临漾锁好礼品店的门,回头望了一眼,柜台深处的缘物们似乎在轻轻低语,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北京的风,应该和沉月湖的一样,带着流萤的气息吧。

故宫的红墙在晨雾里像块浸了朱砂的玉,沉甸甸地压在眼底。温萤时拽着白紫色娃娃裙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踩过太和殿前的金砖,鞋跟敲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回响,惊得檐角的脊兽仿佛都动了动。

“别碰那些铜鹤。”周瑾走在前面,身上的深蓝色工作服沾着点颜料,“昨天刚修复好的,铜锈还没干透。”他指着太和殿前的铜鹤,羽翼上的纹路清晰如新,喙里衔着的铜珠泛着冷光,“我爷爷说,沈砚秋当年最爱在这里修文物,说铜鹤能镇住时光。”

温糯抱着琉璃灯,银锁在晨光里泛着淡紫,她突然指着铜鹤的脚:“那里有东西!”

铜鹤的爪子下卡着片干枯的鸢尾花瓣,边缘泛着金芒,像是被流萤的光吻过。临漾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花瓣,铜鹤突然发出“嗡”的轻颤,羽翼上的纹路亮起,在地上投射出幅地图,标注着珍宝馆的位置。

“是缘物在指路。”艾酌翻开《缘物考》,书页上的故宫平面图正自动放大,“温知意的‘沉’字玉,应该在珍宝馆的唐代玉器展柜里。”

珍宝馆的玻璃展柜里,灯光柔和地洒在一件件玉器上,玉璧的纹路在光下流转,像凝固的水波。温萤时的目光落在展柜角落的半块和田玉上,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的“沉”字笔锋圆润,与自己的“月”字玉严丝合缝。

“找到了!”她刚要叫出声,展柜突然发出“咔哒”轻响,玻璃上浮现出层白雾,映出个穿汉服的女子身影,正拿着块玉布擦拭“沉”字玉,眉眼间竟和温萤时有几分相似。

“是温知意!”周瑾的声音带着激动,“我爷爷的日记里夹过她的照片,就是这个样子!”

白雾里的女子抬起头,对着温萤时笑了笑,声音从光影里传来,像浸了泉水的玉石:“等了你好久,‘沉’与‘月’,总算要合璧了。”

光影散去,展柜的锁自动弹开。温萤时取出“沉”字玉,与自己的“月”字玉合在一起,“沉月”二字相连,玉身突然发出强烈的绿光,整个珍宝馆的玉器都开始轻颤,像是在呼应这跨越几十年的重逢。

“它们在高兴。”艾酌指着《缘物考》,书页上的文字正在重组,“温知意当年是故宫的玉器修复师,1975年去沉月湖找沈砚秋,遇到了拿着‘月’字玉的礼品店主人,两人一见如故,约定用玉为凭,每年在沉月湖相见,可惜后来……”

“后来温奶奶生了场大病,没能再去沉月湖。”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站在那里,手里抱着个布包,“这是她临终前让我保管的,说等‘沉’‘月’合璧时,交给有缘人。”

老太太打开布包,里面是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沉月缘”,字迹与温萤时的极为相似。翻开书页,里面贴着温知意与沈砚秋的合影,还有张沉月湖礼品店的老照片,门口挂着块木牌,写着“温记缘物铺”。

“温记……”温萤时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礼品店是外婆传下来的,当年就叫温记,“您是……”

“我是温知意的侄女,温书言。”老太太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她总说,‘沉月’二字,是沉月湖的魂,也是缘分的根,总有一天,这两块玉会指引后人,把散落在两岸的缘物都找回来。”

“两岸缘物特展!”周瑾突然拍了下手,“下个月的特展,就用‘沉月缘’做主题吧!把流萤摆件、玉佩、铜镜都展出来,告诉所有人,这些旧物背后的故事。”

温书言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巧的铜钥匙,递给温萤时:“这是温记老铺的钥匙,当年温知意走得急,没来得及交给后人。她说钥匙上的鸢尾花纹,能打开所有缘物的锁。”

钥匙的形状与临漾铜丝戒指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温萤时接过钥匙,指尖刚碰到铜面,整个故宫突然传来阵清脆的铜铃声,从太和殿的铜鹤到角楼的风铃,都在呼应这声钥匙的轻响。

“是缘分在应和。”艾酌合上《缘物考》,最新的一页上画着幅特展海报,上面写着“沉月缘——两岸缘物特展”,落款是“温萤时、临漾、周瑾、温书言……”还有个小小的爪印,像是红薯的。

就在这时,温糯突然指着窗外,天空中飘来无数流萤,蓝光在红墙黄瓦间盘旋,像在为这场跨越时空的重逢喝彩。流萤聚成的光带飞向珍宝馆,落在“沉月”玉上,玉身的绿光与流萤的蓝光相融,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洋洋的。

“红薯呢?”临漾突然发现橘色的影子不见了,转身看见红薯正蹲在展柜顶上,嘴里叼着块碎玉,尾巴上的流萤粉蹭得展柜玻璃亮晶晶的。

温书言笑着说:“这猫倒像通人性,知道哪块玉是好东西。”她指着红薯叼的碎玉,“那是温知意当年修复玉器时不小心摔碎的,她说等‘沉月’合璧了,这碎玉就能重圆。”

流萤的蓝光落在碎玉上,碎块突然自己拼合起来,变成个小巧的玉流萤,翅膀扇动着,从红薯嘴里飞出来,在展厅里盘旋。

夕阳的金光透过珍宝馆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沉月”玉的绿光、流萤的蓝光、铜鹤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像首无声的歌,唱着三百年的等待、七十年的思念、还有此刻的团圆。

温萤时握着“沉月”玉,看着身边的临漾、周瑾、温书言,突然明白,所谓缘分,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等待,而是一群人跨越山海的奔赴。

临漾碰了碰她的手,铜丝戒指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特展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咱们得赶紧回沉月湖整理缘物了。”

温书言把“沉月缘”线装书递给她:“这书就交给你了,里面记着所有缘物的来历,特展的时候,正好当解说册。”

流萤渐渐散去,光带指向故宫的出口,像在为他们引路。红薯叼着玉流萤,跳下展柜,往门口跑,尾巴翘得高高的,像是在说:“回家了,回家了。”

回沉月湖的路上,温萤时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手里的“沉月”玉温润依旧。她知道,这场关于缘物的故事,不会随着特展结束而落幕,因为沉月湖的流萤还在飞,故宫的铜鹤还在等,总有新的缘分,在时光里悄悄生长。

沉月湖的秋意漫进礼品店时,临漾正在给玻璃门换密封条。新到的硅胶条泛着柔和的白,他用美工刀裁下一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这动作和《沉月记》里书生打磨铜丝的样子,重合得恰到好处。

“周瑾的邮件到了。”温萤时抱着个纸箱走进来,白紫色娃娃裙的裙摆扫过柜台,带起片细小的流萤粉。纸箱上印着“故宫博物院”的字样,边角被快递员的胶带缠得像只粽子,上面还贴着张手绘的流萤贴纸,是周瑾的笔迹。

温糯踮脚够纸箱上的贴纸,银锁突然勾住了胶带,“刺啦”一声扯下片来。露出的箱面上写着行小字:“特展海报设计稿在最上层,爷爷的流萤摆件修复好了,记得摆在C位。”

临漾用美工刀划开纸箱,最上面果然放着卷海报,展开来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海报的背景是沉月湖的鸢尾花海,中央是合二为一的流萤摆件,蓝光透过琉璃灯的光晕,映出沈萤光与周明远的合影虚影,左下角写着“主办:沉月湖礼品店、故宫博物院”,右下角画着只叼着铜丝的橘猫,不用问也知道是红薯。

“周瑾把红薯也画进去了。”温萤时指尖拂过猫爪旁的小字“缘物守护者”,忍不住笑出声,“他说特展要设个‘宠物缘’专区,展出红薯找到的那些旧物。”

纸箱底层传来“叮咚”声,像是金属碰撞。临漾伸手摸出个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流萤露的清冽香气漫出来——修复好的流萤摆件躺在丝绒里,翅膀上的蓝宝石重新焕发光彩,底座刻着行新字:“两岸缘,一萤牵,2023年,团圆。”

“还有这个。”温萤时从盒底抽出张照片,是周瑾在故宫修复室拍的,他手里拿着半块流萤摆件,身边站着位白发老人,正用放大镜仔细看着,“这是周爷爷在台北的朋友,也是位文物修复师,特意飞来帮忙修复摆件的。”

艾酌抱着《缘物考》从里屋出来,暗紫色的眸子里映着海报的光:“特展定在下个月十五,周瑾说那天沉月湖的鸢尾花会反季盛开,是最好的兆头。”他翻开书页,最新的一页上贴着张快递单,“还有个从云南寄来的包裹,寄件人写着‘木府后人’,地址是丽江古城。”

包裹不大,用牛皮纸裹着,上面盖着个火漆印,是朵玉兰花。温萤时拆开纸,里面掉出个竹编小盒,盒内铺着晒干的鸢尾花瓣,放着枚银制的玉兰簪,簪头的宝石里嵌着张极小的照片,是个穿民族服饰的女子,手里拿着半块玉兰花形状的玉佩。

“这簪子……”临漾认出簪尾的刻痕,和他上次在老邮局找到的铜哨子花纹一致,“是沈砚秋的手艺!她当年去云南修复过木府的玉器,日记里提过给木府小姐做过支玉兰簪。”

竹盒底层压着封信,字迹带着点纳西族的曲线感:“祖上留下话说,若遇持‘沉月’玉者,将此簪相赠,说它能找到另一半玉兰花佩。太奶奶临终前说,那半块佩在一位姓温的姑娘手里,当年在沉月湖见过一面,再没相逢。”

温萤时突然想起外婆的遗物箱里,有个红布包着的玉佩,也是玉兰花形状,只是缺了一半。她转身往里屋跑,回来时手里攥着半块玉佩,与簪头照片里的拼在一起,正好组成朵完整的玉兰花,接缝处的流萤纹瞬间亮起,映得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是缘物在认亲。”艾酌指着《缘物考》上新浮现的地图,“云南丽江木府,有座玉兰花窖,里面藏着当年沈砚秋没修复完的玉器,说要等‘沉月’玉的主人去开启。”

窗外突然传来红薯的叫声,橘色的影子在玻璃门外打转,嘴里叼着个信封,邮票是丽江古城的图案。临漾打开信封,里面是张请柬,烫金的字迹写着:“诚邀沉月湖缘物守护者,共赴丽江木府玉兰花会,共寻失散的玉缘。”

温糯数着请柬上的玉兰花图案,银锁的光与玉佩的光晕交织:“姐姐,玉兰花会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像张叔的包子铺一样热闹?”

临漾看了眼墙上的日历,离特展开幕还有二十天,足够去趟丽江再回来。他把流萤摆件放进展示盒,摆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与“沉月”玉、玉兰佩组成小小的“缘物角”:“去不去?正好给特展添些新物件。”

温萤时将竹编小盒收进背包,里面的鸢尾花瓣还带着云南的阳光味。她想起沈砚秋日记里的话:“缘物像蒲公英的种子,风一吹就散了,却总会在合适的地方扎根。”沉月湖的流萤、故宫的铜鹤、丽江的玉兰花,原来早就被同一场缘分串在了一起。

张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包子的热气:“小温老板,云南来的客人说要订二十笼玫瑰馅包子,说是去木府路上吃,我这就给你做!”

礼品店的风铃又响了,这次是真的有客人——一个背着画板的女生站在门口,画板上画着沉月湖的夜景,湖面上的流萤组成个“缘”字。“我是美术学院的,”女生脸颊微红,“周瑾老师说你们在征集特展的插画,我画了组流萤飞过海峡的图,不知道能不能用……”

温萤时接过画板,指尖刚碰到画纸,流萤露的瓶子突然发出轻响,金色的液体在瓶内旋转,像在为画作点睛。

夕阳的光透过新换的密封条,在地板上投下整齐的光斑,流萤摆件的蓝光、玉兰花的暖光、插画上的金光,在空气里织成透明的网,网住了三百年的等待,也网住了正在发生的新故事。

红薯叼着丽江的请柬,往门口跑,尾巴上的流萤粉蹭在白紫色的裙摆上,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星星。

去丽江的路,似乎已经在脚下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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