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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穿校服的男生脸颊微红,把旧书往身后藏了藏:“我……我总在梦里看见个穿白裙的女生,她站在花海中央,手里拿着支鸢尾花,可我一靠近,她就消失了。”他捏着书页边缘,指节泛白,“我想知道她是谁。”

温萤时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旧书上,封面已经泛黄,印着《沉月湖传说》几个字,书脊处贴着张褪色的借书标签,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她指了指玻璃柜里的青铜镜:“那面镜子能照出执念最深的记忆,不过……”

“不过得用你的‘念想’换。”临漾接话很快,顺手从帆布包里掏出块新的糖油果子递过去,“比如你梦里最清晰的画面,或者藏在心里没说的话。”

男生犹豫着接过糖油果子,咬了一小口,眼睛突然亮了:“这味道……和梦里女生给我带的一模一样!”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把旧书放在柜台上,“我用这个换,这本书是我在旧书市场淘的,里面夹着半片干枯的鸢尾花瓣。”

温萤时翻开旧书,果然在扉页里找到半片花瓣,边缘已经发脆,却还残留着淡淡的紫。花瓣碰到她的指尖,突然化作一道浅紫色的光,钻进了青铜镜里。镜面的白雾翻涌起来,映出片绚烂的鸢尾花海——和男生描述的一模一样。

镜中,穿白裙的女生正蹲在花海边缘,小心翼翼地将半片花瓣夹进一本《沉月湖传说》里,侧脸温柔得像浸在水里的月光。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正踮着脚往这边望,手里攥着块糖油果子,校服上别着的校徽,和眼前的男生一模一样。

“是十年前的我!”男生的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盯着镜中的小男孩,“那天我在公园弄丢了妈妈给我的糖油果子,是她把自己的分给了我,还说……还说这片花瓣能带来好运。”

青铜镜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镜中的画面开始倒退,白裙女生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半片鸢尾花瓣,落在小男孩的手心里。现实中的旧书突然自动翻开,停在某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娟秀的字:“等你能找到沉月湖,我们就见面。”

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嘴角还沾着点糖霜痕迹。

男生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书页上,晕开了墨迹:“原来她一直在等我……”他抬头看向温萤时,眼神里带着释然,“我知道她是谁了,是小学时总帮我补习的学姐,后来她搬家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临漾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去找她。”男生把旧书紧紧抱在怀里,眼里闪着光,“书里说沉月湖的入口在梧桐树下,我明天就去看看。”他付了钱,脚步轻快地跑出去,校服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片极淡的紫光,像有人在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

温萤时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摩挲着书页上的字迹:“你说他能找到学姐吗?”

“肯定能。”临漾的语气笃定,他从玻璃柜里拿出青铜镜,镜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紫,“缘物都帮他指了路,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他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就像当年我找到你一样。”

温萤时的耳尖红了,刚要反驳,就被里屋传来的响动打断。温糯举着个风筝跑出来,风筝上画着只肥猫,像极了红薯,尾巴处还粘着片荷叶:“姐姐,艾酌哥说要去公园放风筝!”

艾酌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卷线轴,暗紫色的眸子里带着点无奈:“她说风筝能飞到沉月湖,让临漾哥看看底下的缘物有没有偷懒。”

“这主意不错!”临漾立刻响应,抓起牛仔外套就往门口走,“我去买两串糖葫芦,边吃边放!”

阳光把公园的草坪晒得暖洋洋的。红薯蹲在风筝线上,尾巴被风吹得像面小旗子,鱼豆腐在旁边追着风筝跑,时不时被线绊倒,惹得温糯笑个不停。艾酌举着风筝跑了几步,肥猫风筝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荷叶尾巴在风里招摇,真像要往沉月湖的方向去。

临漾搂着温萤时坐在长椅上,手里的糖葫芦沾了点糖霜在她鼻尖上:“你看,这样多好。”

温萤时擦掉鼻尖的糖霜,看着远处嬉笑的身影,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嗯,挺好的。”她想起银发身影,想起沉月湖底的石碑,想起那些来来往往的缘物和有缘人,突然明白“守”字的真正含义——不是困在原地,而是带着牵挂,认真地活下去。

风筝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线轴“咯吱咯吱”地转,像被什么东西拽着。艾酌握紧线轴,眉头微蹙:“好像有东西在拉。”

临漾站起来,眯着眼看向风筝的方向——肥猫风筝的荷叶尾巴处,缠着道极细的蓝光,正往小吃街尽头的梧桐树拽。“是沉月湖的缘物!”他眼睛一亮,“它们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蓝光突然松开,风筝慢悠悠地飘了下来,荷叶尾巴上却多了片小小的青金石碎片,像从银发身影的手链上掉下来的。

温糯捡起碎片,芽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这是什么呀?亮晶晶的。”

“是礼物。”温萤时接过碎片,放在手心里,碎片突然化作一道蓝光,钻进了她的鸢尾花银饰里,“是沉月湖在说,它们一切都好。”

临漾突然指着天空:“快看!”

众人抬头,只见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梧桐树梢飘出来,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每个光点里都裹着件小小的缘物——有桃木簪的影子,有玉佩的光泽,还有半张朱砂纸人,正对着他们轻轻摇晃,像在挥手。

“是那些被净化的执念。”艾酌的声音很轻,暗紫色的眸子里映着光点,“它们终于自由了。”

温萤时握紧临漾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知道,沉月湖的秘密永远不会结束,缘物与有缘人的故事还在继续,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这家礼品店的风铃还在响,就没什么好怕的。

临漾突然把糖葫芦塞给她,自己跑去追鱼豆腐,笑声在草坪上滚得老远。温糯举着风筝跟在后面,艾酌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温萤时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低头看向手心里的银饰,青金石碎片与鸢尾花纹融在一起,泛着淡淡的光,像沉月湖底永远不会熄灭的星辰。

门口的风铃又该响了吧。

她想。

毕竟,总有人在等属于自己的缘物。

夕阳的金辉漫过礼品店的玻璃窗时,临漾正趴在柜台上,跟红薯抢最后一块猫饼干。橘白相间的猫把饼干扒到柜角,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尾巴尖却得意地翘着,沾着点临漾牛仔外套上的绒毛。

“你跟只猫较什么劲?”温萤时系着围裙收拾货架,褐色的眸子里盛着笑。玻璃柜里的青铜镜蒙上了层薄灰,她用软布擦过镜面,映出自己发间的鸢尾花银饰——青金石碎片与银饰相融的地方,正泛着极淡的蓝光,像藏了颗星星。

“这不是较劲,是尊严。”临漾伸手去够饼干,指尖刚碰到柜角,突然“嘶”了一声缩回来,指尖多了道细小的划痕,渗着点血珠,“我靠,这柜台什么时候长刺了?”

艾酌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本线装书,暗紫色的眸子扫过柜台角:“上周整理沉月湖带回来的缘物时,沾了点‘蚀骨沙’,碰到活物会留痕。”他放下书,从抽屉里翻出片干枯的荷叶,按在临漾的伤口上,“用这个敷会儿就好,是沉月湖底的止血草做的。”

荷叶刚贴上皮肤,临漾就龇牙咧嘴地抽气:“凉飕飕的,比创可贴管用啊。”他突然瞥见艾酌手里的书,封面上写着《缘物考》,边角都磨卷了,“这啥?你啥时候成学霸了?”

“不是课本。”艾酌翻开书,里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缘物图谱,有的像玉如意,有的像青铜鼎,最末页画着朵盛开的鸢尾花,旁边写着行小字:“缘主之心,即缘物之魂。”“是爷爷留下的,说能看懂这本书,就能知道缘物为什么会认主。”

温糯抱着鱼豆腐凑过来,芽绿色的眼睛盯着图谱上的猫咪摆件:“这个跟红薯好像!”她突然指向窗外,“姐姐,那个卖棉花糖的老爷爷又来了!”

小吃街路口,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正支起棉花糖机,转盘转得嗡嗡响,白色的糖丝缠在竹签上,像朵蓬松的云。他抬头往礼品店的方向望了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笑意,对着温萤时挥了挥手。

“是上次那个找青铜镜的爷爷?”临漾眼睛一亮,“他不是……”

“执念散了,就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温萤时擦完最后一件缘物,把软布叠好,“沉月湖的规矩,解了执念的人,能在附近守着,也算一种归宿。”

正说着,棉花糖老头推门走进来,手里举着两串粉色的棉花糖,像两朵晚霞:“小温老板,送你们的。”他的目光落在玻璃柜里的《缘物考》上,突然顿了顿,“这书……你爷爷也有一本。”

艾酌的手指猛地攥紧书页:“您认识我爷爷?”

老头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得像沟壑:“何止认识。当年你爷爷在沉月湖当守湖人,还是我帮他送的缘物呢。”他指了指书末页的鸢尾花,“这花啊,是你奶奶最喜欢的,当年她总说,鸢尾花开的时候,沉月湖的水是甜的。”

温萤时的心猛地一动。她想起银发身影消散前的样子,想起沉月湖底石碑上的鸢尾花纹,突然觉得这些碎片正在慢慢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关于守护,关于等待,关于藏在时光里的爱意。

“对了,”老头从布兜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偶,是用蓝布缝的小鱼,尾巴上绣着片荷叶,“这个给小姑娘玩。上次在沉月湖,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想起跟婆娘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河边钓了条这么大的鱼。”他比划着,笑得像个孩子。

温糯接过布偶,立刻举着去找鱼豆腐:“鱼豆腐,你看像不像你亲戚!”柯基串的小狗摇着尾巴扑过来,布偶的荷叶尾巴蹭到它的鼻子,它突然对着柜台后的座钟狂吠起来。

座钟的雀鸟木雕正不安地扑腾翅膀,时针在“7”的位置来回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在预警。

“怎么了?”临漾皱眉看向座钟,突然发现钟面上的玻璃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小吃街的梧桐树下,手里举着个青铜铃铛,铃铛的纹路与沉月湖的石碑一模一样。

“是‘唤缘人’。”艾酌的声音沉了下来,《缘物考》从他手里滑落,翻开的页面上正好画着那只青铜铃铛,旁边写着:“唤缘人至,缘物归位,沉月湖开。”

温萤时的褐色眸子骤然收紧。她想起怀表最后映出的画面——沉月湖底的黑石碎裂时,有缕黑烟钻进了青铜铃铛的纹路里。当时只当是错觉,现在看来……

“叮——”

梧桐树下的青铜铃铛突然响了,声音穿透玻璃门,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种诡异的蛊惑力。玻璃柜里的缘物开始剧烈震动,玉如意的血丝纹路变得鲜红,青铜鼎的饕餮纹张开嘴,发出低沉的咆哮。

棉花糖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好,是‘余念’在召缘物!当年你爷爷就是为了镇压它,才自愿当守湖人的!”

临漾一把将温萤时和温糯护在身后,手里的棉花糖掉在地上,粉色的糖丝沾了灰:“余念是什么?比之前的怪物还厉害?”

“是黑石没散干净的执念。”艾酌捡起《缘物考》,指尖划过铃铛图谱,“它想集齐缘物,重开沉月湖的封印,让所有被净化的执念再变怪物!”

门口的风铃突然炸成碎片,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门口,斗篷下伸出只苍白的手,手里的青铜铃铛还在响。铃铛的纹路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顺着门缝往里钻,碰到柜角的蚀骨沙,发出滋滋的响声。

红薯突然对着黑雾炸毛,尾巴上的绒毛根根竖起,像团炸开的蒲公英。鱼豆腐咬着温糯的裤脚,往柜台后拖,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温萤时摸向发间的银饰,青金石碎片的蓝光突然暴涨,在她身前形成一道护盾:“临漾,带温糯和爷爷去里屋!艾酌,帮我拿青铜镜!”

“你想干嘛?”临漾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要去也是我们一起去!”

“青铜镜能照出余念的本体。”温萤时的声音异常坚定,褐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找到本体,才能彻底打散它。”她低头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鸢尾花纹的戒面正在发光,与发间的银饰遥相呼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临漾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松开手,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只旧怀表塞进她手里:“这个给你,关键时刻能救命。还有……”他突然凑近,在她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早点回来,我还没跟你吃够糖油果子。”

温萤时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说话,就被艾酌塞过来的青铜镜打断。镜面的白雾已经散去,映出门口斗篷人的真面目——是团缠绕的黑雾,黑雾里嵌着半块黑石碎片,正是之前没被彻底净化的那缕余念。

“它怕光!”艾酌指着镜面,“用青铜镜的光照它!”

温萤时举起青铜镜,镜面正对黑雾。阳光透过镜面,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柱,光柱碰到黑雾,黑雾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像被灼烧的冰块,不断往后退。

“就是现在!”棉花糖老头突然掏出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是撮黄色的粉末,正是临漾用过的硫磺粉,“撒它!这是当年你爷爷留下的,专克沉月湖的邪祟!”

临漾一把抢过粉末,趁着黑雾后退的瞬间冲出去,将粉末狠狠撒在青铜铃铛上!绿色的火焰瞬间燃起,铃铛的纹路被烧得焦黑,黑雾里的黑石碎片发出不甘的嘶吼,却无法挣脱火焰的束缚。

温萤时举起青铜镜追出去,光柱死死锁住黑雾:“艾酌,念《缘物考》里的口诀!”

艾酌立刻翻开书页,朗声念道:“缘物有灵,归处是家,余念散尽,沉月湖宁——”

口诀声与青铜镜的光柱、硫磺粉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黑雾和青铜铃铛完全罩住。黑雾在网中疯狂挣扎,却徒劳无功,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阳光里。

青铜铃铛“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裂开的纹路里,渗出几滴金色的液体,像沉月湖底的缘尘。

临漾喘着气跑回来,牛仔外套上沾着绿色的火星:“搞定了?”

温萤时点头,刚要说话,突然看见梧桐树梢飘下无数金色的光点,像之前那些被净化的执念。光点落在每个人身上,带着温暖的触感,棉花糖老头的头发突然变黑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淡了些,像年轻了十岁。

“是沉月湖的谢礼。”艾酌望着光点,暗紫色的眸子里满是释然,“它在说,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临漾突然搂住温萤时的腰,笑得像个傻子:“结束了好,结束了我们就……”

“就什么?”温萤时挑眉看他。

“就结婚啊。”临漾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的小盒子,正是之前那枚戒指,“这次没人打扰了吧?”

温糯抱着鱼豆腐跑出来,举着蓝布小鱼布偶:“我要当花童!”

棉花糖老头笑着鼓掌:“我来证婚!当年没给你爷爷证成,这次得补上!”

红薯蹲在柜台上,用爪子扒拉着最后一块猫饼干,像是在表示同意。鱼豆腐对着临漾摇尾巴,尾巴尖沾着的棉花糖丝,在阳光下闪着粉色的光。

温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伸出手,任由临漾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两枚鸢尾花戒指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两朵花开的声音。

夕阳的金辉漫过玻璃柜,照在《缘物考》的页面上,那行“缘主之心,即缘物之魂”的字迹,在光里轻轻晃动,像在微笑。

门口的风铃不知何时被临漾换了个新的,是用沉月湖的贝壳串的,风一吹,发出叮咚的响声,像在唱一首关于等待与重逢的歌。

故事或许还有很长,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家店还在,就永远有新的缘分,在等待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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