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的那段时间正是公司业务不忙的时候，利用这段时间夏程稍微了解了一下公司的情况，琳琳是个热心健谈的人，所以很快便和她熟络了起来，小姑娘人很亲和感觉不算爱八卦的人，不过作为人事部门在公司也有年头确实知道的也很多。
面试那天打断琳琳说话的是项目一组的一位同事大家都叫他小秋，夏程和他的工位虽然面对面两人对彼此的初印象好像都不怎么样，所以很少搭话。
进公司后夏程并没有再去提燃姐的事情，只是第一天来的时候琳琳问她要不要把花和之前一些没有收的东西一起丢掉夏程拒绝了，她和琳琳说自己和这位前同事也不认识，并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所以没关系，只是入职之后，夏程把菊花换成了玫瑰。
感受到手表震动的夏程艰难的摘掉眼罩，已经是起床的deadline再不起来真的要迟到了，洗漱好匆忙下楼路上点了一杯公司楼下的9块9的咖啡，哄自己上班的第一步。
9:30准时踩点进公司打卡，只是今天不似往常那么安静，摘下耳机放好包里夏程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和平时安静的上午显得有些突兀。声音是从设计部那边传过来的，她看见琳琳正在安抚新来的一个设计小姑娘。
尽管心中充满好奇，但是夏程并没有主动去打探，想知道她自然会知道。扫了一眼设计部就直接回位子上坐下开电脑，等开机的时候，后排项目二组的一个同事划着椅子就凑到她旁边。
“知道小何为啥哭不？”说话的是本地土著在公司有些年头了，大家都叫他二哥。
“还是二哥消息灵通，快给我讲讲呗~”夏程吊起二哥的分享欲，顺着他他自然就会说了。
“就是昨天下午设计部总监张总给小姑娘一个brief，下班前呢小姑娘做完给他了，等到晚上8点没给反馈人家就下班了，早上来了就说做的不行，今天上午又要什么的，就劈头盖脸给人家一顿骂。虽然事儿不大，但是小姑娘脸皮儿薄哪儿受得了这个！”
“哦~张总这么大脾气啊？”
“所以说，咱公司设计流动大，哎…你刚来不知道…”
“哎呀，二哥不下楼抽根烟么？我买个早餐溜达一圈去！”
看着二哥想说又不想说的八卦劲头儿，夏程找个借口叫上二哥走出办公室。
“没想到你也挺八卦的，刚来时候看你都不怎么说话。”二哥没想到夏程会找借口叫他出来，就调侃她两句。
“那我不能让二哥的话欲言又止呀，正好早上出门急没吃早饭呢，这不顺道儿了。”
“张总这人吧，算是老板的合伙人，刚开始公司搞起来确实很厉害，反正以前确实不这样，现在不好说每次我们出差回来设计部就得换一批人，之前有个小姑娘，手快做的也好看，被挤兑走了，还有之前三组的燃姐，哎…”
提到燃姐夏程想起刚入职时琳琳和她提到过是之前坐在她位置的前同事。
“那个燃姐就是之前坐我位置的？我刚进公司时候，稍微听琳琳提过，怕我忌讳什么的。”
“嗐~燃姐…挺可惜的。咱公司咋说呢，你说好干也好干说不好干吧，很多事情就是在恶心你。”
二哥吐了口烟继续说
“只是真没想到燃姐会自杀，真的挺可惜的。”
“自杀？真的假的？为啥啊？”夏程装作比较好奇八卦的问二哥
“我记得那天是张总一直给燃姐打电话，好像还让他们设计部的小高顺路去她家拷方案什么的，当时小高还被警察调查了一阵子，因为这个小高可和张总在公司大吵一架。”
“张总这人，现在就是摆烂，但是老板又不会和他散伙，但甩锅那真是五花八门。”
“那这样的话，项目能没问题么？不影响公司？”夏程说出自己心里最大的疑问
二哥看了夏程一眼，好像有种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
“这可就不是咱们能定的事儿了，自己干好自己的那摊子事儿就完了。行了，上楼吧！”
说完二哥掐了烟往办公楼里走，夏程和他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别的话题。但是刚刚二哥提到的小高，让夏程记下了不管警察最终调查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小高可能就是燃姐最后见到的人。
这样的事儿在这个公司的设计部好像并不少见，也可以说是小何年纪不大所以反应大了些，那这种事情真的应该是正常的么？或许和燃姐相遇的公司大家都很不错，算是现在说的“神仙公司”，夏程其实不理解燃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之前的公司来这里，隐约有印象有段时间燃姐提过家里怎么了当时的工资有些低，所以要换工作…以夏程入职的薪资来看横向比较的话这家公司确实比当时那家高出不少，能熬过疫情的公司可以给到这个薪资已经算是可观了，所以小何没离职也完全可以理解。
老板把设计策划和项目三组叫一起开会的时候，一切看上去就是很平常的一次项目讨论确定了设计谁来跟进，确认了一些brief的内容，项目组配合策划输出可以先中标的方案，暂不考虑实际是否能完全执行这个项目和报价。
虽然投标基本是这样出方案的比较多，不过随着现在成本的增加和预算的降低，很多投标方案已经开始逐渐趋向于合实际可以落地执行的前提下去提案了。可是这里似乎还是在用着老一套的投标思路。
“那你们项目看看设计需要做什么图，找参考给到设计好了，这次项目的设计主要由小高负责吧，但是他手上同时还有其他项目在跟进的，你们各项目需要设计的时间项目组自己协调吧。”
张总说完这些，夏程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看着各项目和老板都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并没说什么，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工作方式吧，她这么觉得。
会议结束后，三组总监徐哥就安排组员项目经理小唐开始和夏程过方案思路也给了一些参考，夏程在准备复盘之前的方案的时候小唐就一言不发的在翻手机，听着项目群里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是他在发设计参考给设计。
“程姐，要是可以的话抽空也找找设计参考给他们呗，我这直男审美不知道能不能合适嘿嘿。”小唐自嘲的说完歉意的冲着夏程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按正常流程来说设计的参考图怎么会是项目和策划来找呢，夏程对这一点真的很匪夷所思，但还是和小唐讨论一下之后找了些参考发到群里。
“收到！”夏程和小唐在发了不下20多个参考后，小高幽幽来了句回复。夏程在听到这次项目配合的是小高多少她来了些兴趣。
“嗯嗯”夏程回复了一个表情包就没再关注群里的消息，梳理好方案逻辑抬眼还有几分钟过了午夜12点了，公司里剩下的基本都是这次项目的同事，夏程不打算今天通宵所以和小唐他们打个招呼便准备回家。
戴上耳麦按了下楼键，正准备沉浸在音乐中的夏程恍惚感觉旁边有个身影，她反射性抬眼一看是小高，刷着手机的小高被夏程偷瞄时候正好有人来电话，她便悄悄把耳麦音量降到最低开了环境音模式。
小高刚接起电话电梯也到了，他们两个一同走进电梯
“我刚上电梯，信号可能不好啊！”
“没事，就调查一下我，问我为什么去她家，去了后见没见到人干啥了。”
“我就实话实说啊，见到了和她说了两句话我就走了，反正我走时候人好好的。”
“嗯嗯，对！最近加班，这不刚下班…..”
小高没有在电话里说太多，电梯门开了小高率先走了出来，她尽量放慢脚步和小高拉开距离，出了办公大楼夏程和小高走了反方向，到没人的地方夏程摘下耳机大口喘这粗气平复一下刚刚听到的信息。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对于夏程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小高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见到燃姐的人，她其实很有冲动想去问他，那天见到的燃姐是什么样的？他们说了什么？他看见了什么！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会不会其实就是凶手？或者间接造成了燃姐的死亡呢？
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了，胡思乱想着乱七八糟的情节，到家随便洗洗涮涮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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