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个纹身很清晰,是一圈环形的黑色花体字母。
贺厌昇找到了字母的首位,顺着看下去——Carpe diem
贺厌昇小时候有学过两年小语种。
她腰间的纹身是一句拉丁语,意为——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他还怕不准确特意查了一下,果然是这个意思。
他挑了挑眉把被子拉了上去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手机在这时响起了通知,贺厌昇找到房卡轻轻关上门下楼拿外卖。他很快便回来了,他拿出袋子里面的温度计回到床边,把电子温度计放在她的额头上。很快便响起一声“哔“。
贺厌昇看了眼——三十八度五。
他叹了一口气找到袋子里的布洛芬,他将草莓味的药水倒进盖子上。轻声叫醒床上熟睡的人:“阿渝。”轻轻地摇晃她。
三分钟后,夏清渝迷蒙的睁开眼睛:“干嘛?”
“你发烧了。我扶你起来先把药吃了,吃完再睡。”
没人回应他,因为夏清渝的眼睛只睁开了一下就再次闭上。
估计视线都没有聚焦。
贺厌昇不知道她烧了有多久,但他觉得她快被烧糊涂了。
贺厌昇没再叫她,他坐在床上伸手穿过她颈间,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已经放好的枕头上,他拿起床头的药送到她嘴边:“吃糖了啊,草莓味的。”
夏清渝果然无意识地张开了嘴巴,退烧药被顺利地喂了下去。
贺厌昇又扶着她躺下,掖好被子后她起身离开,拿着米去了能煮饭的那一处开始忙活。怕动静太大吵醒正在睡觉的人,他淘米时把水流放到最小。
似乎是身体和大脑都开机成功了,夏清渝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而这次睁开眼睛也没有前两次睁开时那么沉重了。
她对着暖色调的灯光和天花板发了好一会的呆。脑子好像不那么昏沉了,不过嗓子还是很疼。
夏清渝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她伸手够到了床边的手机,打开后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看着满屏的未接电话和微信通知,她着实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砸到脸上。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这些未接电话都是谁打来的——
贺厌昇二十五个。
遥遥十二个。
江一扬还打了三个。
夏清渝忙坐了起来,手机在今天听规则流程时调了静音忘记调整过来,加上睡得太沉了也没有感受到震动。
正想着给沈之遥回个电话就听见一些细小的声音响起,她才忽然想起有人敲门的时候她把门打开了。
虽然打开了门,但是她没看是谁啊。
夏清渝脑海里的警告铃声在这时才迟迟响起,她急忙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看着睡衣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她才放下心来。她扫视了一圈周围,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放着的那瓶被打开的草莓味布洛芬药水上。
发烧了吗?
怪不得头这么难受。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虽然还是烫的,但她觉得难受的症状缓解了一点。
她又看向那瓶药。
是谁给她喝的?
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于是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直奔声源处。在她走到沙发处时就已经看到了站在开放式厨房那处的人。
他穿着藏青色短袖和一条淡绿色工装裤站在那背对着她,右手似乎是在搅拌着什么东西。
夏清渝不声不响地站在原地。她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更进一步。
现在的她心有点乱,正在一条一条的捋顺。
是因为她没有接电话他才会过来吗?
她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凌晨四点四十七分。
淮江到檀城的路程要三个小时。
他…是连夜过来的。
手机响起了一条消息提醒,背对着她的人转过身来看着她,“睡醒了?”
夏清渝缓过神来点了点头,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问:“你在干什么?”
“煮粥啊,怕你把自己饿死。”
这么一说确实是饿了,她昨天七点多回到酒店倒头就睡,也只吃了个早饭。她看着锅里的粥没和他计较,“谢谢了?”
贺厌昇把火关掉盖上了盖子,他下半身倚靠在厨台上:“饿不饿?”
“有点。”
贺厌昇去一旁洗了洗手:“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过来我看看还烧吗?”
夏清渝跟上他的脚步坐在沙发上,贺厌昇拿起茶几上的电子温度计对准她的额头测量了一下——三十七度九。
他看了一眼说:“还是有点烧,但比一开始好了点。”
夏清渝好奇地看着他:“那一开始多少度啊?”
贺厌昇看着她白里透粉的脸颊,他坐在沙发上逗她:“三十九度了,跟个火球一样。”
“那么严重?”
“对啊。”他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多亏我悉心照料呢。”
他手触碰到额头时,夏清渝觉得像是一块冰块被扔了过来,冰冰凉凉的。她觉得这么一来她的嗓子都好了一点点。
贺厌昇正欲把手往回撤的时候,夏清渝额头不由自主的跟着贴了过去。
贺厌昇见状觉得稀奇没忍住笑意:“诶,干什么呢你?”
不知是不是发烧脑子有些糊涂,胆子也变大了。她面上丝毫没有窘迫,反而还靠回沙发的椅背上颐指气使地命令:“你再放一会。”
听她这语气贺厌昇倒是有些怀疑这不是自己的手,他扬了扬眉回她:“不放会怎么样啊?”
夏清渝没管他说什么,相当迅速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贺厌昇任由她动作,他看着夏清渝紧闭的双眼,心生一计。他倾身凑到她耳边,距离极近,他含笑调侃:“诶夏清渝,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菜吗?”
他距离凑得太近,夏清渝耳朵处有痒痒肉,不由得耸了耸肩。她眼都没睁回他:“你是人又不是菜。”
贺厌昇察觉到她的动作,又凑近了她耳朵一点,他设圈套给她:“那我是你的人?”
夏清渝即将脱口而出的“是”被反应过来的大脑制止。她不回答。
贺厌昇见计策失败收手起身。
额头上的冰块消失,夏清渝问:“你干嘛?”
“给不喜欢我的人盛粥呗。”
谁说不喜欢了。
夏清渝起身坐在地毯上,看着贺厌昇盛粥,又看着他端着粥走向自己。
不错。
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她弯了弯唇角。
这碗粥正正好好的摆在了她的面前,贺厌昇又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夏清渝手拿着勺子慢吞吞地吃着粥,贺厌昇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突然心念一动,他说:“阿渝,既然要及时行乐,那你亲我一口呗。”
“咳…咳…”听了这话,夏清渝被呛得很厉害,她咳嗽不止,脸憋得通红。
始作俑者连忙给她顺着脊背,还“贴心”地把水喂到她嘴边。
夏清渝稍微缓和了一点,她放下勺子摸着胸膛上下顺气。
三分钟后,夏清渝终于平静下来,但却是指着贺厌昇说不出话来:“你…”
狗东西。
你往哪看呢?
贺厌昇笑着抓过她的手,他那双丹凤眼笑意满满,一副妖孽样:“我什么我?”
看着她越来越炸毛的神情,他连忙顺毛:“别担心,给你盖被子时不小心看到的。”
夏清渝抽出自己的手转回身继续喝着粥,她解释:“这是用来提醒我自己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贺厌昇认同地点了点头,却依然不知悔改:“那亲我的时候你不是很快乐吗?”
夏清渝气得咬牙切齿回他:“你有完没完?”
贺厌昇殷勤递水:“有完,不说了。”他转移话题:“粥好不好喝?”
夏清渝还憋着气,她故意呛他:“不都一个味?”
“当然不一样,我给你放了九十九粒白糖的。”他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清渝被逗笑:“这么精准,你数出来的?”
“当然了。”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夏清渝觉得他病得不轻,她自顾自喝粥不去理他。
吃完最后一口后,沈之遥的电话打了过来,
夏清渝放下勺子接听电话还给贺厌昇比了“嘘”的手势。
她接听电话:“遥遥,怎么了?”
沈之遥焦急的语气顺着听筒传了出来,让夏清渝有一种此时她就在眼前的错觉:“阿渝!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呢?怎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啊?”
夏清渝摸了摸鼻子:“我太困了就睡着了,手机开了静音忘记打开了。”
“没事就好,贺厌昇那个狗东西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看了一眼一旁的人,“对,他在这。”
沈之遥愤愤道:“这个狗东西,说好了一起走结果他自己先过去了,让我在这等下一班。”
夏清渝捕捉到重点连忙阻止:“遥遥你不用过来啊,这几天不是要做期末作业吗,我没事你放心吧。赶紧退了机票回去吧。”
“你真的没事吗?”沈之遥半信半疑。
夏清渝笑着回:“当然没事了,你别担心了,我四号就回去了。”
沈之遥堪堪松口:“那好吧。”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夏清渝偏头看向一旁的人问:“你不饿吗?”
煮粥怎么只煮了一碗。
“及时行乐”另一层理解含义???(贺厌昇脑回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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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及时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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