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府医。”
闻言她丢下血痕物,拉着姑母投来冀望。
“陛下不怀疑臣的母亲了!”
斓凡拾起地上的剑,擦拭好入鞘抢答着。
“有你这样刚毅果决的女儿,母亲又能差到哪里去,快起来包扎吧。”
姑母扶着她起来后,对着斓凡一颔首。
“多谢政尧姐姐提醒。”
给姑母敷好伤口后,府医带着她下去治伤。
重新坐下,跟姑母说起温煦的事。
“庆允她今年也有十五六了,看着就像是个大姑娘了。
想当初她跟着姑母,来宫里参加婚宴,都还是个几岁的小丫头。”
姑母不明这个当口提她何意,言语间尽是酌量。
“多谢陛下还记得她,她就是个泼皮,刚过了十四的生辰,刚刚鲁莽行事,也只是关心臣,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压住她要起身谢罪的手。
“我知道,为人子女,看见母亲受伤,总归是要着急的,她没什么大错,姑母放心就是。”
“多谢陛下体谅,今日有些晚了,明日臣就带着她过来给陛下请罪。”
一点头同意她的话。
“明日是要过来,不过不是来请罪,而是来谢恩。”
她疑惑甚重。
“谢恩!”
“臣怎么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姑母还没见过立儿吧。”
她眸一转。
“陛下是说五皇子殿下。”
今晚的灯火不见朦胧,反而令人醒目,刺激人的脑神经。
“不错,今晚我一见到庆允,就觉得她跟立儿很般配,这才开口想跟姑母做个亲家。”
她迟疑着,眼里露出些许不自然,连步摇都忘了摇晃。
“可是,先不说年龄上,庆允比五皇子殿下大着十来岁…
就是辈分上,庆允还大五殿下一辈呢,会不会委屈了殿下…”
听着她有首有尾地分析,确定下她的答案。
“姑母这是同意了。”
她没有反对,信任看来。
“臣相信,陛下做任何事,都有陛下的道理,只是臣怕屈了五殿下。”
开怀一笑。
“姑母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他以后嫁到颉阳公主府,那就是一家人。
姑母是长辈,经历的事也比他们多些,应当好好管教她们。
我给姑母透个实话,如今女子当政,这才起了个开头。
太子她下面这两位兄弟,怎么看都是潜在的麻烦。
我得给太子铺路,让她无后顾之忧走上这条路。”
她这时才真正放下心来。
“臣明白,等五殿下尚到公主府,臣该有的尊敬会有,该提点的话,臣也不会少。”
“我也不是不明事的,公主府若想要子嗣,只要不涉及到立儿的地位,她生多少都行。”
姑母一扫刚才的惊忧,没有任何焦愁,轻快笑离了房间。
手指一圈圈摸着杯身,也只有庆允的身份,跟性格能压制得住立儿。
也只有她们有能力,能限制阻止立儿的一切可能。
人一旦尝过权利的滋味,不管女人男人,都不会让枕边人压自己一头。
将来庆允更不会支持立儿,去做个可笑的皇后,给自己找罪受。
只要双方都愿意,把日子和和睦睦过下去,谁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共同的孩子会照顾父母,这就足够了。
不过他们完婚后,皇室就再不能出现同姓相嫁娶的规矩。
在自己看来,无论是表的还是堂的,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一样,那同姓便不能通婚。
让她们自己选,是靠自身保持富贵,还是靠后代,在此之前该给她们的权,一样都不会少。
公主和皇子的称呼也得对调,公主该嫁嫁,皇子该娶娶。
拨动昏昏欲睡斓凡的衣袖,问到刚刚的事。
“政尧你说,现在没有一点线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一个激灵从瞌睡中醒来,揉了揉酸涩的眼。
“山里没有一点线索,这个姓薛的受尽刑罚,命都快没了,都不肯说一个字。
要么就杀了他,实在不行就来个将计就计。”
盯着她放光的眸。
“怎么个将计就计?”
“放虎归山!”
次日崔未沉禀报,在山里又发现了军队的踪迹。
她蹲守发现,那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来采买些吃食。
正愁找不到人,若真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也不用如此费力筹谋了。
半个月下来,崔未沉也慢慢摸清了他们的行程,就是在入山后才回回将人跟丢。
断定这座山有古怪。
公主府这边,也借着这半月部署好行动。
次日斓凡从地牢提着人,带着人马向彭山声势浩大走去。
姓薛的关在地牢这段时间,已是奄奄一息。
到地方后,斓凡让他带路,指出老巢的入口。
结局可想而知,一通拉扯下来,斓凡让人将他捆绑看好。
她下令让众侍卫在山里砍好柴,围着那截半秃半茂的,中心山峰摆好后点火。
斓凡亲自放下最后一抱柴,拍拍手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
“既然你不肯说,山里的人又龟缩在里面不肯出来。
那本将军只好放火烧山,炸了这个地方,看你们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嘴里塞满了布条,一个劲地呜咽。
斓凡点燃柴火,大家后退几米之远,火光伴随浓烟滚滚升起,又拎着他的衣领。
“就算你有意见也得忍着,待会本将军就把他们全都炸出来陪你。”
火足足燃烧了两个时辰,旁边提着水的人早就做好准备,只等斓凡令下。
“倒水!”
话落眼前极速闪过一道银白色。
就见侍卫手上,连着水桶的绳子被割,全摔落在地上。
“保护陛下!”
侍卫齐齐抽出刀护在身边。
紧接着听见一声响,瞬时弥散出白雾,识不清周边动静。
斓凡和瞬华紧贴着自己防卫。
捂住口鼻挥散白烟,能看清人后,才发现姓薛的不见了。
斓凡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瓶子,取掉塞子,飞出一只褐色,小拇指大小的莹虫。
“我在姓薛的身上放了一只子虫,母虫能感应到子虫的方向,只要跟着它,就能找到他们的入口。”
母虫先是在周围飞转几圈,才一路飞到山后,停留在一面光秃的地上打转。
公主府新提上来的护卫统领好奇开口。
“奇怪,为什么母虫,会一直在这里盘旋,难道入口在这里?”
斓凡对应上手,先是摸摸,后又敲了敲这块地面。
而后神色大惊:“是御节术!”
脑中一滞,御节术!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这几个字。
“还好臣有缘跟着一术士,学过一点皮毛,让臣试试。”
她调整了所有人的站位。
才在嘴里念着,天地坤玄一大堆字眼,又在地上左点手,右按一大通。
不行后又换一遍手势重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斓凡彻底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就是这一坐,只听脚下咔嚓一声,身子失去重心,连同瞬华一起向下跌落。
斓凡一跃而下,悬空抱住自己跟瞬华,焦急的声音跟着落地。
“糟糕,记错了,是南门,不是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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