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夫人?桑榆又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绯红色迅速爬满耳根。
“不,不行!”桑榆差点坐不住,可脚上绑了金链在明沧面前晃来晃去,这场景太奇怪了,桑榆莫名生出一种羞耻感,只好将腿盘起来,两只脚都藏在衣摆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胆子很大嘛,敢要求这么多。”
桑榆一愣。
是啊,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在明沧面前这么大胆,明明昨天还只敢在背后悄悄吐槽,当面连头也不敢抬。今天明里暗里提了这么多要求,张口不要闭口不行,而他自己竟丝毫没意识到,他其实有点放肆了。
桑榆忽然局促起来,明沧笑得意味不明,就那么深深地看着他。
局促不过两秒,桑榆小声嘟囔:“你那些愧疚忏悔是假的吧,我看你得意得很,天道就该赐个天谴警告你。”
明沧似乎心情愉悦得很,笑得更深了,“桑榆,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样,跟我说了好多话,我真的很高兴。”
其实桑榆今天说的最多的字应该就是“不”,他今天拒绝明沧很多次,明沧总生气,却从没因为被拒绝而生气。
桑榆瞥了他一眼,“我只喜欢喜欢我的人,是因为你说喜欢我,我才把你当朋友的,好朋友的那种。”
“哦?是吗?”明沧瞧着他那委委屈屈的傲娇样儿,忽地起身将人扑倒在床,桑榆小声惊呼,两只手死死地搂着明沧的脖子。
“你也会跟好朋友上床吗?”
轻轻的一句话被明沧用气声呵出,热气全数喷洒在桑榆耳边,桑榆小脸唰一下爆红,嗔怒地推了明沧一下,“你不许胡说八道!朋友和朋友也是不一样的,我只跟你有过!若不是你太过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经历这种事。”
明沧唇角勾了勾,用鼻尖蹭着桑榆的耳后,一路蹭到脖颈,蹭到喉结,呵着气道:“是我的错,我说了,随你恨我怨我,是你自己舍不得。”
“明沧……”
“嗯?”
有点痒,桑榆被蹭得歪了歪头,他想说,你的脸皮真的很厚,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可是一棵大度的树,于是改口问道:“真的不会遭天谴吗?你没骗我吧?”
“我不会拿你的命冒险的。”明沧在他小巧可爱的喉结上印下一吻,飞快伸了一下舌头,留下湿漉漉的一道痕迹,桑榆被他拱得半个身子都软了。
桑榆想,就当这是明沧想要的补偿吧,反正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反正也不会有更过分的要求了。
虽然身体明显不舒服,桑榆却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明沧尝到味儿就停了,翻身挨着桑榆躺下,喉结上下动了几下,唇角情不自禁地扬着,“桑榆,你可知道,因为你,我的心情真是起起落落啊!”
桑榆良久没说话,明沧刚疲惫地合上眼,唇角便被轻轻啄了一下,他倏地一下睁开眼,正对上桑榆天真无害的大眼睛。
“现在呢,你的心情好起来了吗?”
小腹一阵阵紧热,明沧热切地盯着桑榆,隐忍着轻呼一口气:“起来了。”
“那就好。”桑榆乖乖躺好。
明沧:“真的不行吗?”
“什么?”
“给我个名分。”
桑榆想了想:“好,那你同匡月一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样?”
明沧绝望地闭上眼,这真是不怎么样,他说:“他如果能排第二那就更好了。”
桑榆皱眉:“那不行,他会生气的,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不能随意改的。”
明沧不想跟他纠结这个幼稚的问题,不知从哪儿又拿出那个白玉瓷瓶,犹如饿狼扑食,盯着桑榆无意间漏出来的白嫩脚趾,“说了半天,药还没涂。”
桑榆的脸又开始红了。
*
桑榆为自己争取自由无果,便乖乖地当起一只“金丝雀”(桑榆看了很多话本子,学着话本子里给自己目前的处境找了个相当准确的定位),明沧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堆话本子,一股脑儿全都塞给桑榆,桑榆整日除了睡觉,就剩看看话本子。
明沧除了时不时外出,大多时间就都腻在桑榆身边,什么也不干,要么搂着他睡觉,要么呆呆地望着桑榆,桑榆时常被他望得脸热。到了晚上,桑榆挨着床里侧早早睡下,第二日总是在明沧怀里醒过来,要么脸埋胸口,要么后背紧紧贴着胸口,都快把明沧挤掉床底了。
总之,桑榆对自己越来越放肆的睡姿很不满意。
然而明沧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狂。桑榆为了不挤到明沧,一夜迷迷糊糊醒好几次,第一次他已经把明沧挤到边边了,于是他挪了挪窝。
第二次,桑榆醒来又是窝在明沧怀里,他又往里头挪了挪。
第三次,醒来,果不其然,又是拱在人家冥主大人怀里,桑榆都麻木了,索性挪到墙角,终于放心睡死过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桑榆是被热醒的,睁眼一看,好家伙,原来这次不是他挤的明沧,是明沧挤的他!都快把他挤到床缝里了!
“我不要跟你睡一张床了!”桑榆控诉道:“你看你都把我挤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床,打架也够了吧,你干嘛挤我!”
“本座怕冷,你是要本座打地铺吗?”
桑榆哑然失语,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抢了冥主的床逼得人家去打地铺啊 何况……明沧说他怕冷。
可是他的身体分明热得发烫……而且他还在笑!
桑榆合理怀疑之前的几次都是明沧搞的鬼,他明明是一棵睡觉十分老实的树,怎么可能突然睡觉不老实了,害他误以为挤到明沧白白愧疚了好几天呢!
大概桑榆的表现实在是乖,桑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被锁了不知道几天后,明沧终于大发慈悲,解了他脚上的金链,但那个亮闪闪的金环还在。
这几日没有外出,不是躺着就是趴着,基本上没离开过床,连吃饭喝水都是明沧端了送来,桑榆的衣裳一直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好几日没收拾,导致他都忘了自己这幅模样不能见人了。
“话说,我都几日没回上天庭了,帝君有派人找我吗?”
“他找你只怕没好事,况且我已经知会过他们了,你在我这里,谁敢来要人——抬手。”
桑榆配合地抬起胳膊,明沧给他紧了紧腰身,绑了腰带,又把那块令牌光明正大的挂在他腰上,在一堆各种叮铃咣当的配饰里意外的和谐。
明沧给桑榆准备了几身新衣裳,一改他平日素色青袍,红的绿的蓝的黑的,花花绿绿的,桑榆本来十分嫌弃,结果照照镜子一看——唔,是冥府风哎,还不错,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欺负了呢。
桑榆又被按到镜子前坐下,明沧竟然亲手为他束发。
不过桑榆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觉得不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动作变得亲密又自然,仿佛本该是这样。
自从桑榆住进冥府,关于他的所有事,明沧永远亲力亲为,桑榆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们好像回到一起在别墅生活的那段日子。
桑榆沉迷话本子,尤其喜欢趴在床上看,却会在明沧推门而入时捧着脸笑着看他,说一句“你回来了”;明沧也会在他看话本子时忽然想接吻,桑榆则会“哎呀”一声然后软绵绵地推开他,继续埋头沉浸在话本子里。
明沧把桑榆带回来的那天,他想过各种各样的问题,想过被桑榆厌恶,憎恨,想过往后余生面对的都是桑榆的冷脸,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有眼前这种堪称美梦一样的日子,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所以,为桑榆量体穿衣,为桑榆洗手做饭,为桑榆找来他爱看的话本子,这些都不算什么,他能为桑榆做的所有事,都是桑榆对他的奖赏,若是假手他人,那简直是对他的惩罚,更是对他的挑衅。
现在桑榆给他个巴掌都是香的。
“你在想什么,我头发有这么乱吗,你都梳了好久了,我的腰好酸呀。”桑榆这几天都窝在床上,乍坐真的很累,透过镜子哀怨地望着明沧。
“马上。”明沧挑了一只质地莹润的玉簪,在桑榆头发上比划,撇撇嘴,放下。
桑榆眼睁睁看着他对着那满满一盒花里胡哨的簪子精挑细选,顿时头都大了,急吼吼道:“我喜欢刚刚那只素簪。”
“那好,我给你戴上。”明沧扶着桑榆的肩膀俯身,偷香成功。
桑榆已经对他忽如其来的亲吻免疫了,扯着腰带打转,嘟囔着:“我觉得我现在像是一只花孔雀。”
明沧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小孔雀,我带你出去走走。”
明沧牵着他的小孔雀在冥府四处溜达,妖魔鬼怪通通跪地相迎,感受到冥主大人今日心情颇好,有些胆大的鬼悄悄抬头偷看,听闻冥主大人前几日从上天庭拐来一位小神官,他们也想瞧瞧这位让冥主大人当做心头宝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视线由下而上,两人同样的黑红袍子,身材高大的当是冥主,未免与冥主对视,小鬼看到一半视线快速飘到另一位身上。另一位腰细腿长,腰……那个黑乎乎的硬牌牌是什么?小鬼再欲细看,却忽然一阵眩晕,整个鬼都不好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方而来,压的他腿都要断了。
小鬼满头冷汗,被迫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急促地呼吸着。
那竟是冥主令牌!
冥主大人光明正大地牵着桑榆的手,小孔雀一路却羞答答地躲在他身后,这让明沧感到一种隐秘的满足感。
“这里便是忘川,所有人死了都要从这儿过,负责接他们的鬼使称作渡灵使。”
桑榆从明沧身后探出半颗脑袋,一眼便被诡秘美丽的忘川河吸引住了。河面宽广,无风无浪,静谧得像是一滩死水,盈盈微光无声地冒出水面,消散在半空,几叶扁舟缓缓飘在远处,看不见渡者,也看不见渡人。
桑榆被吸引着走近了,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翻动,桑榆不由自主地弯腰,伸手。
“别碰这些,对你不好。”明沧握住他的手制止,又怕看见桑榆失望的眼神,话锋一转:“你想看吗?”
桑榆果然期待地眼睛都亮了,明沧自己嘴角也压不住上扬。
下一秒双脚腾空,被明沧结结实实地捞在怀里,桑榆下意识搂住明沧的脖子,眨眼之间瞬移到河中心的渡船上,桑榆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就被小心放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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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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