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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祸起安世(上)

冬至刚过,北风骤起,盏茶功夫,鹅毛大雪即簌簌而至,不消一个时辰,积雪已有半尺来深。

阳陵左校令赵敬予身披厚重毛氅和一位身着银鼠披风的中年男子围着火盆烤手,旁边蹲着一名兵士负责添柴。被雪打湿的木柴放到火盆中时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阵青烟立刻升腾而起,那中年男子不曾防备,猛咳了起来,赵敬予急忙起身关切道:“灵台郎,没事吧?”一边呵斥添柴的兵士去换昨日备存的干柴来。

被唤作灵台郎的中年男子正是司马迁之孙司马冉,因奉了太史令之命前来阳陵观星,不想遭遇大雪,下不得山,只得到校尉署暂避一避。

司马冉摆着手,待缓过劲来忙道:“无碍的,赵将军不必担忧。”

赵敬予见司马冉面颊恢复常色这才放了心,扶他坐下后看着屋外的大雪叹道:“灵台郎,看这阵势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卑将已经着人收拾了客房,今夜就委屈您在这苦寒之地住一宿吧。”

“赵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来,我常常彻夜观测天象,餐风露宿惯了,今夜能有片瓦遮身已是莫大的荣幸了。”司马冉将身子向火盆倾了倾,继续道:“要说委屈,赵将军身为当朝丞相之子,非但入不得族谱,还在这偏仄之地做一个小小的校令才是真正的委屈啊。”

赵敬予听到灵台郎提起父亲,微微摇了摇头道:“灵台郎说笑了,卑将本是戴罪之身,不入族谱也是保全公孙家的名声。”

司马冉有些不平道:“论才智,您比公孙敬声不知强多少倍,论功绩,您幼时即追随李陵北击匈奴,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陛下竟不顾念将军昔日之功,白白受了李陵牵连。”

“李陵投降匈奴之事卑将也有规劝不力之过,陛下没有杀我已是法外开恩,卑将岂能因此怨恨陛下呢?”赵敬予急忙说道。

“可是您被贬至此已五年有余,这罪早该赎清了。我听闻近日太子殿下给陛下上了奏疏,要将李陵残部编至东宫近卫,相信将军很快就能离开这儿了。”司马冉小声道。

赵敬予听司马冉这么说,不由得笑道:“灵台郎跟随太史令常日在宫中行走,想必这消息是真的,那卑将就借您吉言了!今日难得跟灵台郎相聚,定要一醉方休!”说着便唤侍者端来一壶温酒、几碟小菜,邀司马冉入座。

“好一个一醉方休!”司马冉见赵敬予豪气干云内心不禁升起敬佩之情,也不再提那些俗事。

屋外的雪似是越下越紧了,寒风呼啸而过,发出瘆人的怪吼。然而屋内二人早已习惯了此等恶劣天气,只顾把酒言欢。酒过三巡,打更的士兵报告戌时已到,赵敬予唤侍者送司马冉入客房歇下,刚回到自己卧房,便有传令兵急切来报:“启禀将军,一伙山匪闯了进来,说是避雪。”

“来者何人?”赵敬予问道。

“李副将猜测此人应是阳陵大侠朱安世。”传令兵回道。

“当真?”赵敬予对这位阳陵大侠早有耳闻,此人在绿林中颇有威名,喜结交豪绅,性格乖戾,为人心狠手辣,时常扰乱百姓,但是官府却始终无法将其缉拿归案。都说此人手眼通天,赵敬予担任阳陵卫戍之职,早就想会会他了。

“此人样貌跟官府张贴的通缉令所画图形有八成相似,多半是他。”士兵回道。

“来了多少人?”赵敬予问道。

“目测有两百之多。”士兵回道。

“好!本将军这就去,你先让李副将将其带到前厅等候。”赵敬予命人取过官服,穿戴整齐,刚从内室出来便听到前厅吵吵嚷嚷的,忙疾走几步,转过屏风即看到一个身高八尺有余,身着暗红毛氅,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急吼吼地冲了过来:“快让你们的头儿来见我!”

赵敬予心想此人定是阳陵大侠朱安世了,急观其身后,果然密密匝匝地跟着百十个小喽啰,想必来者不善。为免引发冲突,赵敬予急忙拱手道:“阳陵校令赵敬予,受皇帝陛下之命守卫皇陵,敢问阁下是何人?”

朱安世斜眼看了一眼来人,却未停下脚步,径直走向主位入座,紧跟其后的几个小头领也纷纷坐到下首。赵敬予身旁的几位副将早已怒不可遏,为首的副将李战鹰上前对朱安世喝道:“哪里来的蟊贼,竟敢藐视我家将军,还不下来请罪!”

朱安世似没听到一般,拿起桌上的几块茶点塞入口中,李战鹰见其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拔出佩剑就要砍杀,剑未落下,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待回过神来时已被踢到丈外。赵敬予不想朱安世有此神力,知道不能硬拼,立即跨步上前道:“这位大侠,本将军不曾得罪于你,为何夜闯我校尉署还伤我部将?”

朱安世退回主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啧声道:“果然是跟匈奴打过仗的人,比公孙敬声那纨绔强多了。”

赵敬予听朱安世提起大哥,不由得生疑,自己同丞相公孙贺的父子关系鲜有人知晓,这位阳陵大侠常年在边关行走,如何得知此等秘事?难道他认识大哥公孙敬声?若是两人相识,为何自己从未听大哥提起过?他们究竟是何关系?父亲知不知道?想到这里,赵敬予不敢轻慢,拱手道:“本将军在此做校令多年,却不曾与阁下相见,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哼!一个小小的校令岂能轻易见到我阳陵大侠的真面。”坐在下首的小头目轻蔑道。

这小头目的话便表明了来人的确是朱安世了,赵敬予闻言急忙施礼道:“原来是威震关内外的阳陵大侠到了,卑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宽恕啊!”

朱安世这类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见赵敬予态度谦恭,也收了几分戾气,说道:“别跟我来这套,快把好酒好肉拿来,好生招待。”

“好说,好说,既然是朱大侠来了,岂有不宽待之礼,不知朱大侠带来多少人,卑将好叫人准备饭菜?”赵敬予问这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意在让身旁副将摸清底细,相宜行事。

“哈哈……果然是公孙家的种,好,老子既然敢来便不怕你,你先去准备八百人的酒菜,一会儿让我的人送到山下。”朱安世朗声道。

听闻朱安世竟然带了八百人前来,众将士不禁心惊,阳陵守卫总共不过三百余人,若是硬拼起来还真的不是对手。

赵敬予见朱安世如此傲慢,心中更是升起熊熊怒火,只是不好发作,于是命人赶紧准备好酒好菜款待朱安世一众人等。

酒足饭饱,朱安世对赵敬予说道:“老子今夜要在这里住下,你快去安排上等的客房来。”

早忍受多时的李战鹰抢先说道:“将军,朱大侠带来的人太多,客房不够。”

朱安世看了一眼李战鹰,指着院外的百十个喽啰对赵敬予说道:“老子山下的弟兄你们不用管,只要照顾好这些就行。”

赵敬予闻言,知道朱安世断不是好打发的人,若是激怒了他,引得山下的几百匪徒上了山恐怕更难收场,得想一个稳妥之策才好。于是对李战鹰说:“朱大侠难得到我军营,本将军岂敢委屈了他,战鹰,你吩咐下去,今夜所有十夫长以上军官都让出卧房。”

听了赵敬予的吩咐,李战鹰面有难色:“把卧房让出来,他们住在哪里呢?”

“看来本将军平日里对你们太好了,今夜谁不要睡觉,都给我在外面站岗!”赵敬予突然大声喝道。

李战鹰被赵敬予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赶紧道:“将军息怒,卑职这就去安排!”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先去厨房看看给山下弟兄们准备的酒菜好了没有,饿坏了朱大侠的人我拿你是问!”赵敬予继续道。

“喏!”李战鹰抬头看了一眼赵敬予,领命去了。

待李战鹰走后,赵敬予转身对朱安世赔不是:“对不住,都是本将对他们太仁慈了,怠慢之处,请朱大侠宽恕。”

朱安世哼了一声,说道:“就连你那做太仆的大哥见了老子也要敬我三分,老子来这里是给你面子。”

赵敬予不知他话中真假,只是忍着性子小心应付着:“朱大侠,本将这里有几坛上好的老酒一并送与大侠。”

“哈哈,这点倒与你大哥有几分像,懂得孝敬。”朱安世拍了拍赵敬予的肩膀,又说道:“你在这里守皇陵,肯定藏了不少皇家的奇珍异宝吧,都拿来让老子瞧瞧。”

赵敬予心道果然来者不善,得先稳住他,于是说道:“奇珍异宝说不上,不过是圣上见卑将守皇陵尽心,前几日赏了几件西域来的夜光杯,不知朱大侠可愿赏脸?”

“夜光杯?老子也曾去过西域,也曾从番商那里得过些宝贝,只是这夜光杯倒不曾见过,今日老子还真的要开开眼了。”朱安世高兴道。

赵敬予见朱安世已上道,便说道:“夜光杯举世罕见,卑将将其藏在密室,还请将军稍待。”

听闻有夜光杯,那朱安世早已心痒难耐,只想早点捞在手上,急道:“你快去!快去!”

赵敬予躬身退下,转过内堂绕到后门守卫处问一名士兵道:“李副将回来了吗 ?”

“禀将军,还没有。”士兵答道。

“好,听着,你现在速速派人在营房门口等待李副将,让他回来之后立刻见我。”赵敬予说完便回到书房取出一个漆盒回到前厅。

见到朱安世立刻双手奉上漆盒笑道:“朱大侠久候。”

朱安世见赵敬予手上端着的漆盒立刻伸手去接,赵敬予立刻缩回手道:“不可!”朱安世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你要反悔?”

赵敬予故作严肃道:“不,您误会了,这夜光杯乃西域碧玉所制,价值连城,若是大侠未接稳,失手跌破了,岂不是罪过?”

朱安世听后马上道:“对对,老子一介粗人,果然不比赵将军思虑周全,还是您亲自打开吧。”

赵敬予凑前几步对朱安世低声道:“稀世珍宝,不能轻易示人,还请大侠……”说着看了眼朱安世身后的几个眼冒绿光的小头目。

朱安世立刻会意,转身对小头目说:“老子有要事要跟赵将军商谈,你们去跟兄弟们喝酒吧。”

几个头目得了令便退出了,朱安世高兴道:“请赵将军赶紧开启宝盒吧。”

赵敬予装作不放心的样子看了看厅外,那几个人已经走远,可是还是没有看到李战鹰的影子,只得将漆盒轻轻放在桌案,慢慢打开盖子,里面果然躺着两个晶莹剔透的玉杯,在夜色下发出莹莹的光芒。朱安世从未见过如此制作精美的器物,双目似被钉住一般,暗暗叹道:“果然是好宝贝!”说着便要伸手去拿。

赵敬予伸手拦道:“此物易碎,依卑将之见,不如暂存我密室,明日大侠离开时再交由大侠手上,免得人多眼杂被人盗了去。”

朱安世手被按住,心有不快,大声道:“这世上敢偷老子东西的人还未出世呢,谁敢来送死?”

赵敬予说道:“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利面前必有亡命之徒,您敢说您对今日所带八百多人都了如指掌么?”

听赵敬予这么一说,朱安世不由得沉吟,虽然他盘踞阳陵已有十几年,威名甚至远播关外,从未有人敢当面跟他作对,可是所聚之人无不是为财利二字而来。像夜光杯这等稀世罕见之物引得多少人甘去西域苦寒之地冒险,他怎敢保证兄弟中没有火中取栗之人呢?既然赵敬予现在已经将宝物献出,那么多等一夜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朱安世将手收回,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烦请赵将军给我好好保管,明日一早我立刻来取。”

赵敬予快速将漆盒重新盖上,唤过身后侍者,将宝贝好生收好。朱安世眼巴巴地看着夜光杯被拿走,真恨不得跟了上去,以致都没有听到赵敬予叫自己。

赵敬予见朱安世此时完全被夜光杯吸引住,心内暗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稍微提高了音量说道:“天色已晚,不如请朱大侠先去休息,明日卑将定准备好酒好菜为大侠送行。”

朱安世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好,好。”

赵敬予引着朱安世向外走去,此时李战鹰来报:“禀将军,卑职已经将朱大侠的房舍准备好了,给山下弟兄的饭菜也由二当家送过去了。”

赵敬予见李战鹰面色平静,看不出真假,只得先对朱安世说道:“房舍已备好,是否先请兄弟们歇下?”

朱安世此时戒心早已消除,一心只想着夜光杯,便对着门外的兄弟说道:“兄弟们,今日辛苦了,都去睡觉吧。”

众喽啰见大当家发话便一哄而散,跟着领路的士兵各自回房了。赵敬予心领着朱安世往前走,行至后院,朱安世看到一间客房的灯亮着,说道:“我看这间不错,老子今晚就住这儿了。”

赵敬予见朱安世所指正是司马冉所在客房,急忙道:“朱大侠,这间有人住了,卑将带你去更好的房间。”

“不用,老子就要住这间。”朱安世说着便上前走去。

赵敬予赶紧拦道:“此房间太史令派来的灵台郎所住,因今夜大雪,不好下山,故此留住一宿。”

“让他立刻搬出来!”朱安世命令道。

“朱大侠,恐有不妥,他是太史令的人。”赵敬予道。

“我管他什么鸟屎令,妨碍了老子就要让他马上滚。”借着酒劲儿,朱安世的态度更加狂妄。

赵敬予忙道:“朱大侠,您看要不卑将把自己的卧房腾出来给您住如何?”说着吩咐兵士去安排。

朱安世道:“别废话,老子就看上这间了,让那什么鸟令赶紧滚出来。”

刚写完汇报文书的司马冉,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披上衣服出来看,正好看到赵敬予一行人,忙问:“赵将军,有什么事?”

赵敬予怕惊动司马冉,忙道:“没事,司马大人先去休息吧。”说着,欲拉朱安世离开,谁知朱安世一甩胳膊,将赵敬予甩到一旁,因雪后地滑,赵敬予一下子摔倒在石阶下。司马冉赶紧过来扶,朱安世又将司马冉踹到一边。

李战鹰见此情形,忍无可忍,大喊一声:“好大的胆子,竟然伤害朝廷命官,来人!”

跟在李战鹰身后的几名副将也早已怒火中烧,对着营房唿哨几声,众多兵士手拿兵器似潮水般呼啦啦冲出营房,将朱安世围了起来。方才去休息的百十匪徒听到动静立刻窜了出来,抄起家伙就跟士兵们打做一团。

赵敬予心中虽然早想教训这帮歹人,可是念及朱安世山下还有几百匪徒,怕惹下大祸,急忙阻拦,奈何大家都是杀红了眼,根本无人听劝。

李战鹰抢身到赵敬予跟前说道:“末将方才仔细探过山下并无一人埋伏,将军尽管放心。”赵敬予闻言一愣,旋即拔出腰间佩剑大喊道:“抓活的!”

李战鹰得了令,精神大振,对众将士道:“活捉阳陵大侠朱安世者赏银五百两!”众将士得了上峰悬赏令立刻杀气冲天,一场混战不可避免了。

被赵敬予护在身后的司马冉担忧道:“赵将军,我听说阳陵大侠横行乡里、为祸百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咱们能制住他吗?”

赵敬予知道司马冉身为文官,定然没有见过此等阵仗,忙安慰道:“灵台郎大可放心,这些将士都是追随本将军跟匈奴大战过的死士,即使抓不住朱贼,也定可护大人周全。”说着便命人将司马冉送至内堂。

那朱安世不愧是久负盛名的阳陵大侠,眨眼功夫便将身前几个小兵砍翻,直奔赵敬予而来,李战鹰急忙挡在身前拦住朱安世迎头劈过来的大刀,赵敬予趁势跳到一侧,举剑刺向朱安世左胸,朱安世见状一个转身绕过身后廊柱躲开赵敬予的利刃,骂道:“姓赵的,你竟敢骗老子!”

赵敬予挺剑上前喝道:“你作恶多端,为祸乡里,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又擅闯皇陵,已是犯了死罪,我身为守陵校令,岂能饶你!”

朱安世此时看到自己所带之人被身披铠甲的兵士团团围住,已有多人死伤,自知力敌不成,忿恨道:“姓赵的,你比公孙敬声有种!”说着又砍翻几个兵士,在两个头目的护送下且战且退。

赵敬予看出他是想逃,便对李战鹰说道:“战鹰,快,抓住他!”

李战鹰得令唤过身旁两个兵士上前追击朱安世。朱安世急于脱身,并不恋战,不多时便突至外围。眼见身旁兵士越来越多,朱安世伸手在怀里摸了一把,飞速向前掷出,战鹰未及看清,只觉得执剑的右手一阵酸麻,顿时没了力气。赵敬予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李战鹰,担忧道:“你怎么样?”

李战鹰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酸痛,只说了“我没……”便倒在了赵敬予怀中。

朱安世此时已经退到营房外,对赵敬予喊道:“姓赵的,那小子已经中了我的夺命镖,淬了剧毒的,你再不找大夫,他就死定了!”

赵敬予低头去看战鹰,见他面色已经开始发黑,果然是中毒之症,顿时怒火中烧,剑指朱安世骂道:“狗贼!他日我定将你亲手擒住,碎尸万段!”

“好啊,到时候别忘了带着老子的夜光杯!”朱安世挑衅道。

赵敬予顾不上跟朱安世骂战,赶紧命人去叫随军大夫。

大战过后,朱安世带来的匪徒死的死、伤的伤,赵敬予身上也挂了彩,可惜却让朱安世趁乱逃了出去。部下韩定国向赵敬予汇报:“启禀将军,我方死七人、伤五十六人,对方死二十五人、伤四十三人,除朱安世本人和几个小头目逃出之外,其余都被活捉,听候将军发落。”

“物资损毁情况怎么样?”赵敬予问道。

“报告将军,除了一些木材烧,并无其他损失。”

“什么木材?”赵敬予立刻警觉起来。

“前几日运上来的那些……”

“什么?!”赵敬予一听惊得脸色突变:“你是说初七那日送来的那批红杉木?”

韩定国不知赵将军为何如此紧张,小心问道:“正是。”

赵敬予脸色惨白,颓然坐到地上,叹道:“那是陛下专门用来维修皇陵的,如今被焚毁,恐怕要有大祸临头了!”

韩定国听后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跪下道:“都怪末将守卫皇陵不力,给大人惹下祸患,末将这就去长安自首请罪。”说着起身就走。

“站住!本将身为守陵校令,岂能让你去顶罪?你留在这里好生抚恤死伤的兄弟,看管好那些匪徒。”赵敬予起身道。

是夜,赵敬予将此事报知阳陵县尉,尔后上报朝廷,引得圣上龙颜震怒,下令缉捕阳陵大侠朱安世。可通缉令发出数月,竟毫无收获,这人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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