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一个社交苦手,因此总是更愿意待在家里,而不是像两个哥哥那样去参加宴会。
这就导致他见到艾琳诺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与艾琳诺也并不算得熟悉。
因此真正与她熟悉起来是在哥哥自彼得伯洛回来之后。
哥哥在那里受了木仓伤,但幸好没有伤到一些重要的组织。
“不用担心我,路易斯,”看着他担忧的神情,肩膀上缠着绷带的威廉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拍了拍路易斯的肩,安慰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
“也达到目的了,不是吗?”威廉扬了扬手中印着维奥莱特家族家徽的信,那是一封拜帖,艾琳诺深深愧疚于他的伤情,特地送来拜帖说想要来拜访。
在火车上遇到艾琳诺之后,威廉脑海中就形成了一个计划,他要与艾琳诺来一次单独的相处,以便拉近他们的距离,使她倒向自己的阵营。
如何使她倒向自己的阵营呢?三个人都心照不宣的认为多接触是最好的选择。
眼下威廉的伤情刚好能够为他们提供接触的机会,特别是为不常出门的路易斯。
因此路易斯蹙了蹙眉,到底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来,只是看着面色苍白的哥哥,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道:
“可是哥哥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我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好啦,我亲爱的路易斯,”威廉笑道,“你还是赶快去准备一下吧,艾琳诺可是说明天就来哦。”
当晚不知为什么,路易斯一闭上眼睛,就在预设他与艾琳诺的相遇对话,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蹬了一下被子。
艾琳诺来的很早,早到昨天用脑过度的威廉还没醒。
同时她今天穿的也很不一样,路易斯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很少见的粉色蕾丝裙,头发也很巧妙的梳成双髻,显得人俏皮又可爱。
“哥哥还没醒,”路易斯说,“艾琳诺先去客厅坐一坐吧。”
见对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他问:“想喝些什么,茶还是酒?”
“热茶就好,”艾琳诺说,“不要放糖,谢谢。”
于是路易斯转身去厨房泡茶,只是刚烧好开水,就听见背后传来对方的声音。
“我能进来吗?”
他转身,看见艾琳诺乖巧的站在厨房外,探头问道。
“还是不要进来了,”路易斯说,“里面油烟味太重了。”
“是等的着急了么?”他问。
“不是着急,”艾琳诺摇了摇头,“是有些害怕。”
她说:“你家客厅太大啦,空旷到我有些坐不住。”
“这是我的不是,”路易斯颔首道歉,“我不应该把艾琳诺独自扔在客厅的。”
“没关系的,我这不是自己来找您了么”她摆了摆手,自然的换了个话题,恳求道,“我想进来看一看,真的不可以么?”
“可以的,”路易斯同意了,随后补充道,“只要艾琳诺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呢,”艾琳诺高兴的跨过门框,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在厨房忙碌的人都很吸引人呢。”
路易斯被她的话搞得面上一热,他连忙低下头,胡乱的应答道:“是吗?”
“当然呀,”她凑过来看路易斯的动作,“会做饭的人都很有魅力,您不觉得么?”
路易斯这下连耳朵都红了。
但罪魁祸首却转而又问起来:“我可以随便转转么?”
“请便。”
既然艾琳诺已经在这里的话,就不用急着去客厅了。
“想要吃点水果么?”路易斯问。
“可以呀,”艾琳诺如至宾归的拿起一串葡萄,“那我自己洗咯。”
“怎么能让客人来呢,”路易斯伸出手想去接对方手中的葡萄,却被她躲了过去。
“给我容器我自己洗吧,”艾琳诺笑着抬头看他,她一针见血的指出,“我来之前路易斯先生应该是要给莫里亚蒂教授做饭的吧。”
她说:“教授作为伤者,更应该好好吃饭不是么?”
艾琳诺猜得没错,他在对方来之前确实想要给哥哥做饭来着,连食材都准备好了,估计是对方看到他准备的食材才有的这样的猜测。
“可是……”
“不要可是啦,路易斯先生,”艾琳诺做出一副“我不听”的动作,“要是因为我导致莫里亚蒂教授吃不上饭,那我可真是罪过了。”
无奈,路易斯只好转身去准备威廉的早餐。
他发现艾琳诺似乎对做饭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总是想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看。
于是他主动开口:“艾琳诺想过来看看么?”
对方眼睛亮亮的点头,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我在家里的时候丽塔总是不让我看,”艾琳诺说,“她说我不需要学这些,可是我真的对这个很感兴趣。”
“为什么会对做饭感兴趣呢?”他轻声问。
“因为感觉做饭的过程会让人心安,”她看着路易斯问,“路易斯先生会有这样的感觉么?”
听到这话路易斯愣了一下,他确实是有这样的感觉的,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做饭或者做家务总是会让他内心平静下来。
他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我有这样的感觉。”
见他认同,艾琳诺更是笑得眯起眼睛,连连说道:“对吧对吧,除此之外看人做饭也很让人平静呢。”
这句话其实很有指向性了,但路易斯没出声,只是一味地切菜做饭。
艾琳诺在他的左右反复横跳,好奇宝宝模样的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
路易斯则是一一为她解答。
这样的情景一下就持续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艾琳诺对路易斯的称呼也从“路易斯先生”变为更为亲切的“路易斯”。
“我总是直接叫艾琳诺的名字,而艾琳诺却总是称呼我为路易斯先生,还用‘您’这种敬称,是不是有些不对等了?”
“那路易斯先生的意思是?”
“直接叫我路易斯吧,总是先生先生的叫感觉我像是个长辈一样。”
艾琳诺沉思道:“路易斯似乎是与我同岁呢,这样确实不太好。”
见她顺从的改变了称呼,路易斯想起哥哥曾说过的改称呼很难的这件事,也没那么难吧,他想。
自改称呼之后,他们的关系明显有了质的飞跃,艾琳诺开始像小时候一样每次来的时候会给他带一些小礼物作为教她做饭的回馈,他们彼此之间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但这一切的一切只限于在他熟悉的环境中。
路易斯现在正站在艾琳诺家门前。
艾琳诺选择房屋时似乎并没有在意大小或环境,只是关注了交通的便捷程度,这里距离几个市场都很近,也许是方便家里的仆人外出采购。
他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路易斯早已知道了他的名字——维吉尔·朱里西奇,艾琳诺的管家。
路易斯礼貌的朝对方颔首致意,摘下帽子脱下大衣,在放入名片后跟随对方的脚步上楼。
在端正坐好之后他静静地看着艾琳诺的贴身女仆——桃丽娜为他倒茶。
在家的艾琳诺没有打扮的很正式,头发低低的盘成发髻,侧边带着月桂样式的金色发夹,她没穿裙撑,白色金纹的长裙自然的垂落。
她身体前倾,关切的问道:“威廉还安康么?”
路易斯眨了下眼睛,回道:“哥哥好的差不多了,谢谢艾琳诺的关心,哥哥听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对方闻言放心的喝了口茶,接着温吞的说道:“我很惊讶是路易斯来呢,毕竟你平时那么忙,竟然能够抽出空闲的时间来这里。”
“算不上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把杰克管家说了出来,“我们以前寄住家庭的管家来了。”
艾琳诺立刻小声的哇了一下,随后担心的说道:“该不会老先生是看到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受伤来找我算账的吧?”
路易斯被她那丰富的语气词逗笑了,听她后面担心的话语,连忙否认,慌乱间透露了杰克管家的名字。
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敏锐的抓住了,甚至还联想到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开膛手杰克事件。
不过是假借人名头行凶的小丑而已,他想。
但杰克管家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威廉帮忙的,开膛手杰克这个称呼是对方在军队里面得到的,现在被用来行凶,实在是让人忍不了。
于是他抬起头反问道:“艾琳诺不这样觉得么?一个到处发预告,还把人命案件当做舞台的小丑而已。”
对方惊讶的说道:“很少见到路易斯这一副坚定的模样呢。”
他一下子泄了气,又低下头去。
“我们不谈这个,”艾琳诺说,“我最近搞出来了一个新玩意儿,路易斯愿意试一试吗?”
“是什么?”他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对方神神秘秘的眨眼,示意他跟过来。
在客厅角落的飘窗处,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这东西似乎是由27个方块组成,每一面都刷有不同的色彩。
“不是27个方块哦,”艾琳诺似乎听到了他在想什么,拿起那个大方块在手里颠了颠,随后扭动方块,每一面的颜色被打乱,“里面有一个固定的十字轴,因此只有26个方块。”
她细长如葱的手指灵活的转动,把每一个面的颜色都打乱,随后递给他,说:“路易斯可以试一试,就是把每一个面都还原。”
路易斯眨了眨眼睛,接过那个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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