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昊虽然醉酒，意志不坚定，神志不清醒，但身体的本能是趋向享乐和舒适，所以在无知无觉中他在配合曲江冉，甚至主动往他手心蹭。
曲江冉察觉到他的动作，手掌狠拍了一下，莫子昊痛呼一声，叫得很惨，旋即就要逃，曲江冉抱着他没让他躲。
之后，没有再继续让他难受，莫子昊乖巧地靠在他肩膀上。
月都透出几分狼狈，乌云盖住高悬的明月，雨密密麻麻落下，落在窗户上，细密无声，无人察觉，不过几十分钟的小雨，润物无声，仿佛从未来过。
李欣然最先起床，客厅空无一人，两个房间都毫无动静，临近中午，她犹豫了一瞬，不放心地敲了敲莫子昊的门，里面无人响应。
她担心莫子昊出事，转动把手，门随着一声脆响开了，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李欣然瞳孔放大，表情管理都失去了控制。
莫子昊和曲江冉赤/裸地抱在一起，曲江冉枕在莫子昊肩膀上，手臂搭在他胸肌上，一手掌握，好似把玩，那从厚重棉被里伸出来的长腿也是交叠在一起的。
李欣然怔了怔，这样的动作似乎不能用好兄弟来简单地解释了。
恰在这时，曲江冉睁开惺忪的眸子，眯了眯眼，起身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捂了捂脸，曲线漂亮的身材暴露无遗，腹部薄薄的肌肉，虽然没有莫子昊肌肉的大块蓬勃，却也不会显得娇柔清瘦。
他身上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和杂色，雪似的肌肤，声音沙哑：“欣然姐？”
李欣然如遭雷击，某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如平地惊雷，他豁然转身把门关上了，脑海中闪烁的念头是——莫子昊是gay！他居然是gay！
难怪，难怪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对劲，难怪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
当某个人确定一个事实后，就会不断肯定，从主观意识中寻找蛛丝马迹确定自己的猜测。
等他关上门，曲江冉才收起那副刚睡醒的懵懂表情，重新躺回床上，抓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刚刚袒胸露乳的冷死了。
而莫子昊则无知无觉，直到手机闹钟响起，才从宿醉中醒来，怀里有个人先是一惊，差点骂出声，发现是曲江冉后，又没骂了，只是把他推开，翻身下床找手机。
他对于昨夜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浴室发生的一切，也不记得那场夜雨。
莫子昊就穿着一条黑色的四角裤，进了浴室接电话，曲江冉闭着眼，眉梢拧紧，嫌弃莫子昊太吵了。
莫子昊从浴室接完电话，在衣柜找到牛仔裤套上，**的上半身胸前新纹身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黑色翅膀，占据了大半胸肌，显得更加桀骜和痞坏。
曲江冉不喜欢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行为，但不会对别人的身体占有欲太强，理解尊重。
莫子昊自顾自地系好皮带，抬眼看向床上的曲江冉，冲着他挑眉，挺了挺胸：“哥的新纹身帅不帅？”
他单纯地喜欢纹身。
曲江冉语气平淡：“还行吧。”
“你昨晚怎么睡到我床上来了？”莫子昊又抓起一件白T套上，双臂舒展时，鲨鱼线和腹肌舒展，一闪而过的性感。
“你给我留的房间，床只有一米五吧？我睡不了。”曲江冉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少爷，咱们现在条件艰苦，没办法……”莫子昊又进浴室刷牙洗漱。
曲江冉无语：“那我们换个房间，辛苦你去艰苦一下吧。”
莫子昊哈哈大笑，含着泡沫含糊不清：“那你跟哥们先将就一起睡吧。”
曲江冉这才勉强答应。
莫子昊简单地煎了三个蛋做个三个三明治，去敲李欣然的门时，才发现她已经出门了，而手机里完全没有她发来的消息。
莫子昊吃早餐都有些心不在焉，两人正处于心照不宣的暧昧期，报备日常是常事，没有这么突然消失的，他给李欣然发消息也没回。
曲江冉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难吃的程度让他瞬间想起了在莫子昊借住的那二十多天，对自己的未来表示堪忧。
“吃完三明治，我带你去公司转转。”莫子昊收拾好心情，暂时不去想李欣然，主动开口，囫囵将两个三明治都吃掉，然后就着牛奶咽下。
“行。”曲江冉应道。
他对拍戏是有期待的，他对前十几年毫无波澜的养病生活觉得厌烦，他迫切地想要体会不同的人生，而演戏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体验其他人的生活，感受不同的情绪和体验。
租房和公司还挺近的，坐地铁只要十来分钟，莫子昊带着曲江冉坐地铁去的。
“现在你还没开始拍戏，等拍戏了，我会向公司申请代步工具的……”莫子昊解释着。
琼星文娱，在娱乐圈排不上名号，是这几年才成立的公司，现在的经济状况完全入不敷出，好在老板有钱慷慨，艰难支撑。
“公司虽然小，但五脏俱全，不论是拍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资源，有班底。最上头的那个老板，就是我和你说的贵人，他对我不错，我是他签约的唯三经纪人，旗下艺人不多，但都挺自由的。”莫子昊带他到了某个写字楼，“这三层是我们琼星文娱，这栋写字楼都是陈老板的。”
曲江冉对这里的环境还算满意，莫子昊也拿出了颇为专业的水准，没有再乱来。
“不知道陈老板在不在，我带你去打个招呼。”莫子昊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进来。”
两人推门而入，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年纪不算小，弯眸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有细小的笑纹。
“陈哥，这是我跟你说的小曲。”莫子昊语气尊敬又松弛，手搭在曲江冉肩膀上，将他朝前推了推。
陈宇戈上下打量了一眼曲江冉，唇角笑意扩大：“眼光不错，是个大帅哥。”
曲江冉也喊了一声陈哥。
莫子昊和陈宇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曲江冉离开了，带他去人力资源部签合同。
“你要不要发一份给你们家里的律师瞧瞧？”莫子昊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笑着说道。
曲江冉粗略看了一眼，还算有良心，他和公司五五分账的，签约年限也只有两年，的确足够自由。
“不必了。”
“这么相信我，我把你卖了，你还在帮我数钱呢。”莫子昊等他签完，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我给你制定了几个计划，你看看。”莫子昊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PPT投影到会议室的屏幕上，上面有曲江冉的职业规划几个方向，还给他安排了相应的课程。
“公司开设表演课，你没事就去听听。”
“其他的课程你有需要就可以去听，课程表我发你手机上了。”
“现在公司准备的自制剧《灵溪传》，有三个角色，也可以挑一下。”
曲江冉认真听着，公司筹备的自制剧《灵溪传》是仙侠虐恋剧，第一个角色是女主的舔狗师兄，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戏份虽然多，但后来黑化成为男女主的绊脚石，恐怕会招一波骂。
第二个角色则是女主失忆后，凡间历劫时遇见的呆子书生，是女主凡间相依为命的兄长，最后因为男主的见死不救惨死，成为女主恢复记忆和男主决裂的导火索之一。
第三个角色是男主堕入魔界之后的冷酷下属，心狠手辣，是条不忠心的狗，最后死于女主剑下。
准确来说三个都是炮灰，看曲江冉想当哪个炮灰。
等曲江冉大致了解三个角色后，莫子昊才低声询问：“你有特别喜欢的吗？”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曲江冉抬眼看他。
“选女主的兄长吧，这个角色和你本身气质比较贴，又是女主有好感的角色，比较讨喜，对演技要求并不高……”莫子昊推荐。
“哦，好，那我选这个。”曲江冉对莫子昊表现出的信任，常常让莫子昊震惊又感动。
“好，三天后试戏，试戏片段我发你。”
直到晚上回家，莫子昊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但李欣然没有回家吃晚餐，莫子昊虽然没说，但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低落。
后来，李欣然回家之后，也没有对莫子昊有任何的解释，平静又冷淡地说有工作忙，就回了房间。
莫子昊见她关上门，洗碗的手垂下，在大理石板上敲了一下，骂一句脏话。
曲江冉安静地在沙发上看剧本，事不关己的模样。
看了一会儿，曲江冉觉得有些闷，便裹着毯子窝在阳台的藤椅上抽烟吹风，晚风拂面，凉快又舒适，曲江冉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没抽几口，任由香烟燃尽。
他望着手指发呆。
莫子昊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在桌上放了一杯榨好的苹果汁，往旁边一坐，语气很冲：“烟是拿来抽的，不是用来浪费的。”
莫子昊看见他就抽了一口，然后就抱着腿发呆。
曲江冉将手朝着他那边伸了伸，“只想抽第一口。”
莫子昊啧了一声，眼底不赞同，曲江冉抽的烟可不便宜，正好心烦，他接过曲江冉指尖夹着的烟，咬着微微湿润的烟嘴，丝毫没感觉到两人同抽一支烟的行为有些暧昧。
湿润的烟嘴，还带着曲江冉的牙印，莫子昊舌尖顶了顶腮，语气有些苦闷：“我真不知道怎么惹她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曲江冉视线从他泛红的薄唇移开，看着窗外的星星，语气很淡：“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女人心海底针啊。”莫子昊烦躁地吐出一口烟：“我最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冷战了，说又不说清楚。”
曲江冉唇角很轻地勾了一下，“你可以去找她问……”
“算了，断了就断了吧，也没想真的有结果。”莫子昊跷着二郎腿，动作很糙，没有半点文化人的样子。
曲江冉转头，认真地说：“你这人挺渣的。”
莫子昊闻言愣了一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还好吧，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做，我不至于对她死缠烂打吧，这多没意思。”
曲江冉侧着脸，清冷的月光落下，月辉洒落，他像是月光下的圣子，圣洁美丽，不染尘埃。
“烟还我。”曲江冉突然开口，破坏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啊？”莫子昊愣住了，看着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突然觉得有些烫手：“我再给你点一支。”
“这本来就是我的。”曲江冉却坚持就要莫子昊手上那根。
“不是，你神经啊，都没了。”莫子昊差点翻白眼，但最终拗不过曲江冉。
曲江冉只是捏着那湿润的烟嘴，像是感受到莫子昊嘴唇的湿软，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手指触碰间，莫子昊他有毛病。
然后曲江冉又拿纸巾擦了擦手指，莫子昊更加无语了。
因为对曲江冉太无语，导致对李欣然忽冷忽热的难受情绪都剥离了一些。
晚上，两人又睡在一张床上，半夜莫子昊被热醒来，发现曲江冉又他妈的正抱着他，身上那股香味又无孔不入地钻进鼻尖。
曲江冉就睡了两个晚上，莫子昊就感觉被窝里全是他的香味。
“操，不知道大男人身上怎么这么香。”莫子昊喃喃几句，给他盖好被子，背对着他，自己把被子拉开敞着腿乘凉。
不知道怎么睡的，反正早上莫子昊醒来，两人还是抱在一起的姿势。
莫子昊吓一跳，瞌睡都吓醒了，距离太近，两人差点亲到。
如果曲江冉是个女的，长成这样还趴在他怀里，浑身香喷喷的，他肯定忍不住把他压在床上弄了百八十遍，但是个和他一样高大的男人……
额，算了吧。
同性相斥，同性相斥。
莫子昊起身去了厕所，三十分钟才出来。
[饭饭]小莫——
思想：同性相斥。
身体：喜欢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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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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