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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二章:觉醒(下)

然而,抵抗组织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势,为了国家利益不受侵害,为了父母亲人不被欺辱,他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在激战过程中,洛川凛被对方射来的一枚子弹穿透了左胸,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他在接受及时救治之后已经转危为安了。

然而,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无力再指挥军队继续作战,只能在接受救治之后,于2月19日被下令遣送回国接受疗养。

归国的列车上,洛川凛靠在车窗边,裹着厚重的毛毯,却依然觉得冷。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着,像他亲手打碎的那些本就虚无缥缈的信念——出征时,他以为自己是为帝国开疆拓土的英雄;此刻才明白,自己不过是暴君手中的一把钝刀,既割伤了别人,也磨钝了自己。

回国之后的洛川凛由于伤势严重加上心情郁闷,看上去病态而颓废,完全不像是一个曾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倒像是一个犯了错被开除的学生。

他此刻的颓唐已非简单的“落魄”二字可以形容,整个人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骨架,只余下一具被无形重负给彻底压垮的空洞躯壳。

他万念俱灰,连远山绪备下的接风酒宴也无心理会,只是像个失恋的少年一样将自己的房门锁住,彻底断绝和外界的联系。

那扇紧锁的房门,与其说是隔绝外界的屏障,不如说是他为自己筑起的精神囚笼——既困住了失魂落魄的自己,也将所有试图窥探或救赎的目光挡在门外。

只有他的妻子,一个叫作沈华月的年轻女子可以在房间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抚慰他的身心。

她的存在,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微光,却又微弱得仿佛随时会被他周身的阴郁吞噬。

这位沈华月女士,同静嘉玉瑾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比较融洽。

洛川凛常年驰骋沙场,留给她的,唯有漫漫长夜里无尽的等待与牵挂。

并且,她深知在外征战的危险,生怕自己深爱着的丈夫一去不回,抛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作为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女人,独自度过每一个日夜显然十分不易,日月星辰的流转,总会内化为她的感慨与担忧,让她饮食无味,彻夜难眠。

于是,静嘉玉瑾在自己的闲暇时间之中,总是充当着对方的倾听者与陪伴者,和她一同度过许多难捱的日日夜夜,她知道对方是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孤独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恰到好处的关怀与陪伴。

通过与对方的交谈,玉瑾也了解到华月的丈夫洛川凛是一个光明磊落,很讲兄弟义气的男人,虽然年少时经常和别人打架,却也只是为了保护那些被地痞流氓欺负的弱者,这也让静嘉玉瑾有了几分说服他的信心。

“像他那样一个崇尚正义,喜欢见义勇为的人,绝对不会发自内心的认可这场非正义的战争,他很有可能和从前的我一样,也是受了领袖的洗脑,不小心走到这条歧路上去的,既然并不是出自本心,那么就很容易劝服了。”

况且,在她看来,一般的人,无论一开始对于战争有多么的痴迷和吹捧,在战场上负过伤之后也会对其表现出不同程度或多或少的抵触情绪,从而由一个好战分子变成厌战分子,甚至成为所谓的主和派。

当他们亲身体悟到战争到底有多么的残酷,先前的痴迷和狂热就会彻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厌烦和痛恨。

2月23日,远山绪命令静嘉王瑾去他的办公室拿一些价格不菲的补品给洛川凛送去。

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命运齿轮转动的轻响:这并非寻常的馈赠,而是一场无声的试探,一次暗藏机锋的博弈,更是她等待已久的破局之机。

那一天的下午2时左右,那值得纪念的时刻,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之中只有静嘉玉谨与洛川凛夫妇三人,进行着一场密谋的“会议。”

其实,一开始的洛川凛并不想接见任何人,无奈对方是总理派过来的,官职又比自己的大,只好勉强硬着头皮接受了。

即便如此,洛川凛看上去仍有几分不情不愿,在他沉郁的眼神里,一半是沙场残留的戾气,一半是对世事的倦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柄被弃置的断剑,锋芒未钝,却已经失却出鞘的勇气。

一开始,静嘉玉瑾并未直接表明自己的观点,而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对方战场上的情况,她想要借此试探对方对战争的态度究竟如何,以此方便自己接下来采取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游说手段。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洛川凛的情绪在那一刻变得极其激动,他像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刺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自己周围的空气愤恨地咒骂着。

他恨敌人的狡黠,恨士兵的溃逃,更恨自己在战场上的无力——那份恨如此炽烈,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都拖入同归于尽的深渊。

“谢天谢地,我再也不愿意回到战场那个鬼地方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战争只会让我看清,这世界从根子里就是烂的——烂得无可救药。”

静嘉玉瑾看着他眼中燃烧的厌战之火,那火焰里有对杀戮的憎恶,有对命运的控诉,更有对整个体系的否定。

他的厌战不是软弱的妥协,不是对现实的逃避,更不是盲目的自我否认,而是从狂热的废墟里生长出的清醒。

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的对方是完全可以为自己所用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当中,静嘉玉瑾都在不遗余力地由浅入深灌输着她所深深信仰着的真理主义思想,尝试着涤洗干净洛川凛已被净化主义染上污浊的良善本心。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你的本心不坏,只是被领袖那个诡迹多端的阴谋家给利用了,就像曾经的我一样,深陷在那些错误的意识形态当中不可自拔。

平心而论,我们都是被净化主义洗脑的受害者,都应该主动追求真正先进科学的思想,找回曾经那个没有被异化的自己。”

“这场战争如果继续进行下去,对于我们每一个人,乃至于我们的国家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战争本身就具有劳民伤财的负面属性,更何况于这场已扩张侵略为主要目的的非正义行战争,长此以往,我们的永绪国极有可能会因为资源的大量消耗而走向贫穷衰竭,在因为道德底线的丧失而在国际社会上彻底失去立足之地,落得一个众矢之的的下场,甚至从此灭亡。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我们都是爱国的人,但这种爱,也需要找到正确的方向,盲目纵容领袖犯错,甚至成为他的帮凶,这样的做法,反倒是不爱国的。”

最后的结果,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也许都是皆大欢喜的,洛川凛在对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感化之下,成功地得到了人格上的升华。

确实,他已经厌倦了战争,厌倦了无止境的杀戮与破坏,也厌倦了像是作为提线木偶一样的无奈境遇。

从他选择了跟从远山绪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哪怕片刻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也许在一开始,两人之间的感情还只是单纯的同窗情分,可过了没多久,这种情感就变质成了类似于古代君臣般的全面支配与绝对服从的关系。

一直以来,洛川凛都在领袖的洗脑之下相信着为净化主义而不懈地战斗是人生的全部意义,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身外之事。

在总理府当中的生活,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也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人身自由。

在他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时,就在领袖的压迫与控制之下,注定将会成为一个只会心甘情愿为总理攻城略地的战争机器。

那时的他尚不明白,那些被吹捧为“信仰”的教条,实则是裹着蜜糖的毒药;那些被美化成“使命”的征伐,不过是阴谋家扩张野心的遮羞布。

洛川凛的前半生,都是在顺应着领袖为他规划的人生路线而顺利地走下去,从而彻底成为一名永载史册的历史罪人。

然而,静嘉玉瑾的出现,彻彻底底地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

当那些关于“忠诚”的幻觉剥落,露出底下愚蠢与迁腐的底色时,他才惊觉自己曾多么虔诚地跪拜在谎言的祭坛前,所谓至高无上的净化主义,又是多么恐怖而荒唐。

至于自己之前常常感受到的空虚、纠结与迷茫,在这样的境遇之下,又是如此地理所当然。

强烈的洗脑与控制,只会无止境地加深一个人的精神内耗,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虚无感。

“我再也不能这样活了。”这个念头如淬火的钢针,刺破了他最后的怯懦。

他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他该有自己的灵魂,而非被权力的模具浇铸成固定的形状。

真正的活着,从来不是呼吸的延续,而是拥有对“为何而活”的选择权——这权利,哪怕用鲜血交换,也比在虚假的“荣耀”里腐烂更有尊严。

他知道,人应该掌控自己的命运,应该为自己而活。

并且,良善未泯的洛川凛也不愿再参与到无止无休的战争当中去了,他意识到战争的危害是不可磨灭的,不只是对战士,更是对人民。

毕竟,无论是以何种目的为出发点的战争,无论战争的结果是胜利还是失败,在其中受到伤害与苦难最多的,还是那些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的平民百姓。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实在不愿意亲眼目睹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战火的迫害之下,无奈地走向灭亡,他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为了所谓的名誉和权力,远山绪可以肆无忌惮的牺牲其他人的生命价值,从而满足自己那一点虚荣的**。

但洛川凛绝不会这样,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真君子,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那一刻,洛川凛的良心成功得到了觉醒。

不愿再沉湎于现状的他,决心对自己的命运进行最后的反抗,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全体永绪国的人民,为了这个世界上仍然存在着的真理与正义。

在此之后,洛川凛决定洗心革面,正式加入了静嘉玉瑾所在的阵营。

他不想让自己的命运再受到别人强制的牵绊,更不愿意让自己一步一步踏进历史罪人的深渊。

当帝国的副总理与陆军总司令一同怀有二心之时,一场颠覆政权的政变即将拉开了序幕。

帝国的黄昏,已在远处的天际线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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