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父母没精力管理中医医馆,这份重担落到我头上,近期来看病的病人不多,借这空闲的功夫,我整理桌上的瓶瓶罐罐。
哪知来了不速之客,李慧特地带着自己做好的午餐来看我,担心我忙到吃不上饭,男人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冷峻又提防的眼神盯着我。
生怕我欺负李慧一样,把我当成恶人了。
两名熟客推开玻璃门进来,由家属搀扶另一名双目失明的病人,他二人是来复查的。
病人家属兴高采烈,“自从吃了你的药后,我男人的眼睛能看见光了。”
“药不能停,坚持服用,一个月后再来复查。”我轻车熟路的又给病人开几包药,女人对我感激涕零,道声谢便扶着男人离开了。
可能是触景伤情,李慧突然双眸泛红,“萧卿以前也和那位病人一样双眼看不见,幸运的是遇到一名厉害的医生,这才给治好眼睛,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如果能找到那名救命恩人,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原来萧大少爷也有过痛苦的经历。”
敷衍的搭话,嘴角扯过丝苦涩。
这件事我最熟悉不过,只是不屑于认领,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倒是吃惊,向来注重**的萧卿是不喜欢讨论过去的,没想到他连这种私事都肯告诉她。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男人仿佛回忆起难堪的往事,分外的排斥不想再提起。
温柔的搂住李慧,用指尖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珠。
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你的未来没有我。
参与了你过去的人生,曾经在烟花下许下的承诺,现在犹如那场烟花消散。
李慧借用厕所就去了卫生间,美丽的背影在拐角消失。
医馆的招待厅剩下我和萧卿。
萧卿阴冷的眼神盯着我,冷冷的开口讥讽,“这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你曾经救过我一条命,让我继续对你心怀感激,离开慧儿回到你的身边吗?”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我满眼失望的看着他。
“陈鹿,你没有自知之明吗?你本身就是那么有心机的人,但是你的小手段逃不过我的眼睛,最好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有限度。”男人一脸的不相信,不屑的扯了下唇。
“我说了,我没有这么想。”
我忽然感觉和他讲话心好累。
但话说到这里了,男人不信我也没办法。
“故意当李慧的面隐晦提起我们的过往,真的好手段啊,李慧单纯看不出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更没有想提起过往,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我呢。”
分明是李慧主动提起,我出于礼貌搭话而已。
鼻子忍不住泛酸,委屈难言。
这时,上完厕所的李慧回来了,发现气氛不对劲,冲男人瞪眼,护到陈鹿面前。
“你欺负小鹿了?”
男人瞥见陈鹿泛红的双眸,眼神微微一顿,嘴角扯过抹阴阳怪气,“我还能欺负到她?”
“你别总板着张脸吓着人家。”
“小鹿,你别怪罪他,他是外冷内热,实业心地善良。”
李慧拉着我的手,掌心传递的温暖没有让我感到一丝舒心,越发的堵得慌。
“和他没关系,只是眼睛不舒服而已,擦擦药就没事了。”
担心李慧看出猫腻,我用其他借口为由,匆忙的离开了医馆。
我可算是明白了,他从未爱过我,交往是出于报恩,怪我对他动了心拖住了他。
但他不知道,当初将他从海里救起,带回家中细心照料,医治好失明的双眼,做的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图过他的回报。
夜晚。
我洗完澡穿着短裤吊带走出浴室,擦着头发带一身水雾,抬起头发现男人高挑的身影堵在浴室门口,双臂抱胸懒散又矜贵的依靠着墙。
他这幅帅气的模样,让我不争气的心脏跳动。
但男人下一秒开口说的话,我的心瞬间凉透边。
“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今天会搬出去吗?你这么犯贱,这么舍不得我?”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女人,眼里流露着明显的嘲讽。
这栋房子是我大哥生前留下,是我住了二十四年的房子,赋予的意义不是房子那么简单,若不是为了大嫂,我怎舍得计划搬出,只是出租房子的人忽然联系不上,可男人已经心急的要赶走我这个碍事人。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忽然觉得即便一百张嘴解释,男人也不会相信我。
四目相对,沉默又安静。
女人的沉默,让男人以为是在默认,越发的看不起眼前的女人。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贱的人,狗皮膏药似的纠缠我有意思吗?”
我不与他争执,以免被隔壁房间的李慧听见,默默的绕开男人,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握着门把手眼底挣扎一番,还是没忍住给男人丢下这话。
“我明天就会搬出去,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过要打扰你和李慧的生活。”
“呵,你以为我还会信吗?嘴里没一句真话。”男人不屑一顾。
门关上的一刻,背靠着门缓缓滑落,一屁股坐落地面,双臂环抱住膝盖,从脚底心涌出一丝丝的寒意。
原来在男人的眼中,我成为了一个不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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