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道:“背后之人这么折腾,如果是为折损裴将军的实力。那,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呢?”这般耗费心力的做局布置,又如此了解这些事情细微之处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查出来的,可怎么会没有呢?
“你就不能想,那背后人不能就是简单看不惯他个人吗?!!”清脆的女声响起。
谢怜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紫色衣衫,腰间配有一长串银铃的女子,携身旁一位让他觉得面识的绿衣公子,出现在篱笆院外。
“要说你呀!就是瞎操心,就是天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嘛。君吾老大都还没发话呢,殿下着什么急啊!”
谢怜看着相携而来的一对男女,笑了笑道:“今儿怎么有空一起来我这?”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殿下,我们是来请你家的那位帮个忙的。”她那广袖似就随便的一挥,霎时间,成箱的金子珠宝法器一排的,出现在谢怜那简陋的道观院中,衬托得这会儿天色都染上了一丝儿“金边”。
谢怜道:“鬼市那边好似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三郎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回呢!”
楚楚看了眼旁边别过头的戚容,心念:“这是自家的。”
“就是这件事儿。殿下,你听我细说……”菩提观坐落在一座小镇附近,不比繁华如皋的仙都,但黄昏山岳下,自有一番意境。
“事情就是这样了。”楚楚为把这事掰扯清楚,足足喝了三盏茶。
谢怜听完,懂了。道:“既然已经罚了错,又在初犯,回头三郎回来,我给你,们告诉一声,问问看他怎么说。”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楚楚也不贪心,见谢怜同意帮她问问,浅尝辄止。“院里那些,你看看有用是就拿,没用的随意处置了。”本来她是打算给花城的,就毕竟拿了她的东西,哪里好立时翻脸呢。却不想花城竟然不在这,也懒得来回拿,索性就都留给谢怜这个自家人了。
见谢怜看着院子里,楚楚跟着看过去,就看见自家的那个,蹲在一箱,她也记不清那箱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了,拢共不外乎是法器珍宝的,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你别看他现在这幅样子,谷子出了事他比谁都急。来你这找花城,还是他先提醒的我呢。”
谢怜点了点头,“你们两个,现在……”
楚楚见他问,也不隐瞒,直言说:“也算是托殿下的福,上天庭现在对于跟鬼界来往,也放松了不少,只要不闹出大事来,寻常就都放过去了。”
谢怜道:“这样啊。”
黄昏的霞光渐渐的抹去,寥落的星子有迹可循,谢怜看着远去的身影,莫名的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有些一涩,八百年,当初泯灭的何止是仙乐国,“其实,我是想问,你们是怎么在一起?是不是……但看来是无用的。”其他的至于更是无用,为什么你会变成‘凶’的青鬼?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哥哥。”
“三郎。”
-----
“众所周知,雨师和雷师关系不错,可是没人知道为什么?听我说啊,因为她们皆是亡而飞升。而不同前者,雷师的幼年更有被人传说的资本,且听那公主殿下曾随一琴师学习,年少慕艾,就悄悄喜欢上了那琴师。那琴师有了心爱之人。高傲的凤凰儿哪里肯低头。仗着身份她见到了那琴师心爱之人。而后,一日她去见那人回城途中,就是都知道‘阡陌遇佳人,宫铃惹军心’。她遇见了裴茗,裴茗那家伙,情浓之时哄人的功夫有多厉害!看那念念不忘几百年的宣姬就可知,岂是她一个区区娇主挡得住的。”
“情场得意,必有失意。后来不知怎么就查到了那琴师身上去,她得知消息前去阻拦,刀刃结了一双命,什么都没了。巧的是,那时候裴茗又厌了,只能说要不是两个人,打根儿上性情就不同,未尝不会再出一个较之宣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来。”
那边的,由风师大人友情提供的紫檀木桌凳,风信慕情,师青玄明仪,楚楚戚容,外带个在谢怜这养伤的半月,七个人倒也乐呵见主人家的在灶台那忙活着,自个给自个找了乐子。
“不要。”
“三杠一对。”
“嘿!看我的。”
“杠上开花。胡了胡了!给钱给钱。”
灶台边上,谢怜麻利的切了一堆萝卜白菜并另一些颜色各异的,颇有风范的下锅以后,就听见那边吆五喝六的话,他听的似懂非懂,只是看他们玩的似乎很开心,抬头看向花城,道:“三郎,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花城抬眼皮扫了眼过去,笑了笑道:“那是麻将。鬼界那边新开的一种玩法。小赌怡情。哥哥放心。”
谢怜点点头。继续以全副心神投入到这灶台间,毕竟难得人聚的像点样,来者是客,可不得好好招待一番,虽然他说留下吃顿便饭,风信慕情还有戚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要不是三郎在,恨不得拔腿就走的感觉,一直说不用。但他想,人来都来了,这快要吃饭的时候,不招待吃顿饭,于礼不合。
三郎也同意他的话。所以才有了他们在外面推玩,他和三郎在灶台这准备一伙人的伙食。顺便真的只是顺便,聊聊些不为人所众知的。
花城拿着汤勺顺时针搅动着锅里的,清稠也必定看不出来本质何物的汤来,想了想对谢怜道:“要不要再加些葱花点缀,颜色更好看些,哥哥觉得呢?”
谢怜在那边切菜,听他这话,伸头过来看了眼锅里,点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白紫红黄间,是得加些小葱来,才更相衬。想着,手下已是切了一把小葱来扬了进去。
花城继续搅拌着这锅汤水,谢怜忙活着炒菜,那边不知道是谁输了牌,谁清了一色,反正岁月静好,烟火气相伴,嘻嘻哈哈。
“你这吃了辣椒?嘴巴怎么红了?”见谢怜端菜出来摆桌,权一真头个儿吃饭积极跑过去帮忙。
“吃饭。”谢怜脸‘唰’的一下红了,花城挑了挑眉。
可爱!
“非也非也。这红,可不一定是吃出来的。”
“许是被吃呢!”
众人调侃了两句,见好就收入了座。见者有份,每人面前一碗由我们血雨探花亲手盛出来的汤,看着倒是比之前进步许多,可是味道嘛……你看我我看你,谁先?
“淡了点!”花城尝了一口,认真的给出了评价。但这可信嘛?
“啪”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知觉。这么可爱的相信花城主评价的,是谁呢,答案就是我们的权一真小天真啦!
真是可爱呢!
鉴于权一真为他们奉献了一把,所以剩下几个使出各种神鬼莫测的手段,等到谢怜扶权一真进去休息再回来,众人面前的碗都空了。楚楚面前更是连碗都没有了。见状,她笑了笑,道:“太子殿下的手艺很精湛呢,我想拿回去学学看,回头给我家阿容也做回饭。”
不要啊!媳妇儿。太子表哥做饭那不是人吃的。
随口说说而已。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做饭的。
还有,你是人嘛?戚容和楚楚两个人自己悄悄的传完小话。
席间,一派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下次再挑吃饭时候来这,她就是个棒槌。
“听说西方最近有一大批大信徒频频请愿,出了什么事吗?”酒喝过一巡。也就差不多了。
“没啊!”楚楚的酒量……起码现下问话,都能知道问的问题,应该是清醒的吧。
“我不是准备跟我家阿容成亲了嘛!想想这大婚哪里不得喜庆些,大婚哎!一辈子就一次。我这都等多久了,所以啊,我就让阿容把人全放出去了,小裴够意思,明光庙管造。”
“嘻嘻。难道他知道了我准备把容光放出去了?”楚楚手里晃着个酒瓶子说着说着,突然侧头看着,旁边已经脸朝下倒在桌子上的戚容,声音哽咽起来,“我那时候是真喜欢他。你知道不,刀砍在身上其实可疼了,还有水,我洗的时候冷得我骨头都疼。那时候我撑着一口气,去找他他跟我说要跟我分开,以后不必见面。我去你的,我可是,我可是公主殿下,他凭什么……就是甩,也是我甩了他。”
她是真的喜欢过那不是东西的玩意儿。付出的真情,她不后悔,就是不甘。
“就这傻的,一张嘴巴挤兑死人,脑子的优秀全加在嘴上了。你是没看见,我那个时候差点,差点就杀了他,他还不走。抱着我不撒手,还不走……我不是好人,我杀了很多人的,他还不走说以后他杀,不让我动手,有多少他杀多少,不让我再弄脏了。”说到这儿,她哽咽了说不下去。咦!什么东西好像掉下来了,楚楚顺手一抹脸颊上,摸到一点水儿。
“成亲好,好啊!成了亲就有家了,我和阿容的家,我告诉你们啊,我们家可好看了!阿容给我摆了半屋子的书呢,还有画画的东西就放在窗子前,还给我挖了个莲塘,等夏天时候,他给我剥莲子吃。他剥我吃,剥莲子他说伤指甲。舍不得我……”其实她的心眼儿小极了,而且记仇。戚容这个家伙,偏偏是他让她学会了宽容。偏偏是这个人,所以她愿意去低头收敛,求下一份姻定。
阿容,我想有个家,有你有我,我们的家。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