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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震天雷

林昭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装着事,迟迟未能睡去,转念又想起了高梁说的话,流寇要是几日后真的袭城,阴平这次还能撑住吗。

到了后半天才慢慢有了困意,就在快要睡着时,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又不得不点着个灯起身去解决。

一盏油灯还没走到厕所已经灭了好几次了,终于解决完这个大事结果还没等走出厕所就摔了一跤,这个人狠狠摔在厕所的墙壁上,庆幸没摔坑里,不然林昭月真的要骂娘了。

终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

赶紧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衣服上蹭了不少泥灰,用手拍打着,裙角有一块蹭上了一些白色的东西,像糖霜一样附在衣物上。

拿起一点拿近在手中捻了捻,突然眼中一亮“这是硝石。”

一个大胆的想法冲击着林昭月,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担忧,激动是因为成功了阴平就不会在惧怕流寇,可若是失败......,

但是不去尝试又怎知道是失败还是成功呢。

就这样林昭月后半夜也没睡,她需要从各方面思考着这个想法在这个时代的可行性。

天刚亮林昭月就迫不及待地出门,一路直冲尉署。

“高粱高大哥在吗,麻烦叫他出来一下,我有急事。”林昭月气喘吁吁地问道。

守门的告诉林昭月等会儿,他进去给她叫人。

没一会,高粱就出来了。

“林姑娘找我有什么事。”高粱一脸疲惫,明显是一晚没睡。

“高大哥我想到一个对付流寇的办法,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想找你帮帮忙。”

如今流寇猖獗,高粱和尉署的其他人已经好几夜没睡好,一直在商量对策,这时候听到这话不禁眼中一亮:“姑娘请说,高某一定尽我所能。”

“跟我来。”

林昭月个跟高粱蹲在茅房,二人捂住鼻子,脸色不太美妙。

“林姑娘咱们这是要......?”

林昭月拿起一把铲子,目光坚定地看着高粱:“开挖。”

高粱知道林昭月要干什么,但还是跟着照做。

于是二人各自拿着一把铲子就在人家茅房里铲起来。

唯剩茅房的主人满脸疑惑的在一旁看着二人挖挖铲铲的动作,不禁怀疑自家茅房是不是有什么金银财宝自己不知道的。

二人不光挖自家茅房,还挖起了猪圈,茅房主人片刻不敢离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二人就挖出黄金偷偷带走,到时候自己可就亏大了。

二人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这家的茅房猪圈的硝石刮得干干净净,带上两袋茅房土,二人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走前还不忘感谢了茅房的主人,说他为阴平做出了伟大贡献。

收集完了硝石,高粱负责去收集点干柴,林昭月负责去药铺买硫黄,经费嘛当然是走公账。

就在林昭月买硫黄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楚玉辞和凌瑜,林昭月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下,二人觉得好奇,便也加入进来。

最后四人在一处较为偏僻的铁匠铺集合。

林昭月掏出一个陶罐将砍成小截的柴放进去,将顶部封上,只留一小气孔将整个陶罐丢进火堆里,让凌瑜盯着火不能断,越旺越好。

之后在一旁支了两口锅,一会提取硝石要用,林昭月贴心地拿出几块布,让大家把口鼻捂住,不然待会儿会后悔的。

高粱和楚玉辞乖乖蒙上,只有凌瑜不大信邪,把布随意扔一旁。

几人合力将收集来的硝石倒进容器充分搅拌溶解后,然后用布蒙上倒出将其过滤出来。

将过滤好的液体倒进锅中,随后开始不断加火,随着火力越来越大,锅中的液体开始蒸发,水中的硝浓度越来越高,当然气味也越来越上头,直接将众人熏开几米远,当凌瑜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四处狼狈的找寻那块被他丢掉的布。

林昭月特意让楚玉辞离远点,才刚好没几天,别又熏出毛病了。

蒸发的过程需要很久,等待的间隙火堆中的碳已经好了,取出陶罐后将先前留下的小口堵住,让木头炭化。

待锅中的水分蒸发得差不多后,将锅端出来自然冷却。

把买来的硫磺放进锅里,如处理硝石一样处理硫黄。

等待的过程较为漫长,林昭月一宿没睡好便先回去睡觉了,待天黑后几人才集合。

天黑后

林昭月将锅中的水倒掉,自己的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将锅底的水倒尽时,忐忑地望向锅底,当看见锅底的结晶体那一刻林昭月才轻轻松了口气。

“我们这一步算是成功了。”听到林昭月说出这句话,另外几人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

接下来就是将这几样东西磨成粉。

几人抱来几个石臼各自研磨着。

待粉磨好,将这几种粉末各自舀点,按比例混合然后在倒入米浆搅和搅和,最后将其抹在麻绳上。

“这是干什么用的?”凌瑜忍不住问道。

林昭月并没有直说,神秘的说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说罢让他拿去晾起来。

幸好阴平天气比较干燥,这要是潮湿地段,粉墨要是潮了就起不了作用了。

做完这一切,林昭月就宣布解散,明早再集合。

其他人睡得好不好林昭月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没睡好。

一会儿梦见引线断了,一会儿梦见粉墨潮了,一会儿又梦见雷成功爆炸,就这么一直断断续续的折磨着林昭月。

第二天除了楚玉辞,其余三人皆顶着两个黑眼圈在铁匠铺集合。

“林姑娘,我们今天能知道答案了吧,我这都连续两宿没睡着,心里一直挂着这事。”

“我也是。”凌瑜有气无力地附和着。

一旁的楚玉倒是神清气爽,仿佛另外三个人才是那个心脉受损的病人。

林昭月拿出两个瓦罐,将晾干的引线放进去,留两三寸在罐子外,随后将硝石粉、硫磺粉和木炭粉按照一定比例放入陶罐,将口用淤泥封住。

最后几人找了个坡,将周围的树绑上了稻草模拟人体。

最后反复确认附近没人后几人回到坡后,林昭月嘱咐几人一定要趴好,没有自己的指示不能起来。

三人表示听懂并保证百分百配合。

林昭月左手抱着罐子,右手拿着火折子。

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林昭月迟迟没有动手。

“林姑娘要是害怕,要不换我来?”高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当然不害怕,我……我只是在想一会儿吃什么。”

“那你手抖什么?”凌瑜问。

“……我冷不可以啊。”林昭月狡辩道。

“嘁”凌瑜一脸不相信。

林昭月思考了一会还是将罐子交给高粱了,说他力气比较大,扔得远些,免得伤着我们自己人。

高粱接过罐子,让几人趴好,随后打开火折子慢慢向引线靠近。

接触的火的那一秒,只见火光“哧”的一声窜起,快速地向尾端去,高粱奋力一扔后连忙将头埋下。

“砰”的一声。

几人只感觉一声巨响冲进耳膜,快要将头盖骨掀翻,爆炸产生的气浪将沙石卷得四处飞溅,从几人头顶“唰唰”掠过。

四个头整齐地从坡上露出,只见地面出现一块黑黑的焦土,四周的稻草被卷起,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被气浪带得老远,被炸裂的陶罐片深深地嵌进树干。

林昭月嗓子里迸出激动的吼叫“成了”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将三人身上的束缚解开,跟着深深地松口气。

高粱仔细地看着树上的陶罐片眼中的兴奋之意难以掩盖,激动地开口道:“这么厚树皮都被刺穿,那流寇岂不当场殒命。”

“你做的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啊,竟如此厉害。”凌瑜赞叹道。

林昭月想了想,决定就叫震天雷,这是林昭月那个时代在古人发明的,自己也不过是借用他们的智慧。

“这是震天雷,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了。”

“这个名字挺响亮,刚才都给我震晃神了。”凌瑜说道。

“要的就是这效果,流寇敢来,这会定让他有来无回。”高粱扯出一块陶罐片握在手中,眼中饱含着必胜的决心。

高粱已经兴冲冲地跑向尉署,要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县尉。

剩林昭月三人在原地等候。

楚玉辞看着震天雷爆炸留下的痕迹,这样的杀伤力的武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各方知晓......

楚玉辞看着靠在一旁休息的林昭月,心中隐隐有丝担忧。

不一会儿,县尉一行人便到了。

高粱再次点燃了一颗震天雷,震耳欲聋的声音和无比强大的杀伤力将众人惊得愣在原地。

待县尉回过神来才看到一旁的林昭月。

他不停打量着林昭月,他不敢相信这么强大的武器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做出来的。

“敢问姑娘是从何处得知此法?”老县尉问道。

“是一本古籍,我只是尝试了一下,也没想到会成功。”

“那本古籍可还在?”

“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便给卖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

县尉听此话只得失望地叹息。

随后又说道:“姑娘冰雪聪明,之前助我阴平击退流寇,这次又做出如此厉害的武器,老夫带阴平百姓谢过姑娘。”说罢便要弯腰。

林昭月赶紧打断他将他扶起,这把年纪自己要是受了这一拜,不知道得折寿多少年。

“大人不必客气,阴平保护着我的安危和那么多人,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流寇攻进来,

只是尽一份微薄的力量罢了。”

“林姑娘不必谦虚,你这次算是帮了我们大忙。”高粱在一旁说道,目光炽热地注视着林昭月,迟迟未舍得移开。

林昭月感受到那道怎么躲也躲不开的目光,有点不大自在地说:“能帮到就好,倍感荣幸。”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请县尉大人赶紧吩咐下去,批量生产才是。”楚玉辞走过来站在林昭月面前,刚刚好遮挡住那道目光,淡淡地说道。

林昭月将需要的东西说了之后,县尉大人很快将此事安排下去,高粱领着其他人各自出发,此时,他们士气高涨,这一次定要将流寇杀个片甲不留。

当然这也是林昭月心中所愿,他想让流寇全都死在震天雷下,以告慰刘婶儿在天之灵。

关于文中震天雷描写是情节需要,勿考究,更勿模仿。

关于震天雷具体描述在《金史》中有记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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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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