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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帕里斯通的幸福悖论(十一)[番外]

酒精带来的微弱暖意还在胃里流转,帕里斯通脸上那混合着荒诞和叹服的表情却逐渐凝固,进而转变为一丝迟来的恍然大悟的懊恼。

帕里斯通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光滑的杯壁,脑海中如同倒放胶片一般,精准地回溯到了那通电话最开始的那一刻——

那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掩饰的愉悦的轻佻,清晰地穿过记忆的屏障,再次响起在他耳边:

“哎呀呀,你真的说了那种不知所谓的话了啊。”

“怎么想都没道理嘛!按照您这种自我描述的、顶级扭曲又变态的心理逻辑,您帕里斯通·希尔先生,现在岂不是应该活得像泡在蜜糖里一样幸福才对呀?”

当时,他只觉得这话语尖锐,带着挑衅和剖析的意味,让他本能地绷紧了神经,进入了防御和博弈状态。

可现在,跳出当局者的迷障,再品这句话……帕里斯通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那哪里是什么严肃的心理分析开场白?

那分明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和调侃!是发现了绝世珍品后,实在忍不住要先戏弄一番的充满了恶趣味的开场!

匿名者那家伙,在发现他帕里斯通·希尔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宣称“以恨为食”却客观上幸福美满的奇葩标本时,恐怕在通讯器的另一端,已经捂着肚子笑了很久,才能勉强用那种经过处理的平稳的语调,说出上面那番看似质疑实则充满了“哈哈哈哈快来看这个奇葩”意味的话!

“呵……”帕里斯通忍不住低笑出声,这次的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一种后知后觉的滑稽感。

金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投来询问的目光。

帕里斯通看向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金先生,我刚刚才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

“匿名者先生……在刚开始和我对话的时候,那个语气……”帕里斯通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根本就是在忍着笑!他那时候绝对觉得我非常、非常、非常的有趣!甚至可能,非常的好笑!”

帕里斯通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

“他那时候根本不是在想‘这是个危险的疯子’,而是在想‘天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品种!比我想象的还要标准!’”

金听着,想象着那个画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被酒呛到。他用力咳了两声,点了点头:“妈的……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他那语气,确实不像如临大敌,更像……像发现了新玩具。”

“没错!”帕里斯通像是找到了知音,语气都激动了些,“而且,如果易地而处……”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端复杂的光芒,那是一种将自己完全代入对方视角后的共鸣。

“如果是我帕里斯通·希尔,先发现了匿名者这样一个……嗯,一个‘为了维系爱的联结而主动选择扮演精神变态’的同样绝世独立的奇葩……”

帕里斯通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理解,极度欣赏和极度“这太他妈好玩了”的情绪。

“我的反应,恐怕也不会比他现在好多少,”帕里斯通坦然地承认,甚至带着一丝向往,“我大概也会先捂着肚子笑个够,笑这世界的奇妙,笑这极致的悖论,然后再兴致勃勃地充满期待地,开始设计我的游戏,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有趣的标本,引导向更出乎意料的方向。我会想尽办法去接触他,去验证他的逻辑,去观察他如何在那条看似悖逆的道路上行走,甚至……去和他博弈,看看是他的因爱生恨更坚固,还是我的因恨得爱更自然。”

“妈的!”帕里斯通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次是真情实感,“我当时真是被他后面那套绝对真实、逻辑闭环、镜像理论给唬住了!完全被他带进了那种严肃、冰冷、高高在上的哲学思辨节奏里!”

他用力放下酒杯,发出“咚”的一声,脸上写满了“亏了”的表情。

“现在想来,在他说出他自己是 ‘为了爱而成为精神变态’ 的那一刻——那个他最核心也最离谱的真相暴露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直接笑出声!”

帕里斯通想象着那个画面:当匿名者用最平静的语气,抛出那个石破天惊的自述时,如果他,帕里斯通,不是陷入沉思,而是当场指着电话说“哈哈哈你为了这个?你比我还逗!”,那场面该有多精彩?

那就不再是单方面的心理剖析,而是一场双向的棋逢对手的共鸣与互嘲!那才是真正的、对等的镜像相遇应有的开场!

一种错失了良机的遗憾,和一种对对手更高明演技的叹服,交织在帕里斯通心中。

“失策,真是失策,”帕里斯通摇着头,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看来在如何优雅地开场并占据心理优势这方面,我还得向这位匿名的同行多学习学习。”

匿名者看穿了他,所以笑了。

他现在也终于看穿了匿名者那冷静外表下的笑意,所以他也笑了,并且后悔没早点笑出声。

“所以,”金总结道,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看好戏的揶揄,“你现在后悔的,不是被他剖析,而是没能在被他剖析的过程中,及时地笑场?”

“可以这么说,”帕里斯通坦然承认,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带着一丝邪气的笑容,“这是一种礼仪,金先生。对于能看穿自己并且自己也看穿了对方的同类,在对方亮出底牌的那一刻,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远比任何逻辑辩驳都更有力量。”

帕里斯通仿佛已经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线上,当匿名者说出那句“我会为了幸福而成为精神变态”时,自己如果报以一个了然而愉悦的大笑,对方在电话那头可能出现的、同样带着笑意的沉默。

那场景,一定比之前的刀光剑影,更有趣得多。

“算了,”帕里斯通挥了挥手,像是驱散了这点小小的遗憾,但眼中却燃起了新的期待,“第一次交手,经验不足,情有可原。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帕里斯通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语意,金完全明白。

然而,当酒精带来的短暂麻痹效果开始消退,那个被刻意忽略的最根本的矛盾,如同深海巨兽的阴影,缓缓浮上了两人意识的表面。

金的笑容首先僵在脸上。他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眉头渐渐锁紧。

帕里斯通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敛了笑意。他那双总是含着算计的眼睛里,轻松愉悦的神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审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欢快因子,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金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刚刚从笑话中清醒过来的沙哑。

“是的,不对。”帕里斯通几乎同时回应,他的指尖轻轻点着太阳穴,思维再次全速运转。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虑。

金缓缓说道:“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匿名者先生的核心驱动力,真的是如他所说,是为了维系幸福的联结。而他选择成为精神变态的手段,也确实是为了这个目的服务……”金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帕里斯通:“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发现你这样一个完美的活生生的行为模式高度一致但内在驱动力截然相反的镜像,并与之进行持续、深入、面对面的博弈——这本身,难道不是一种极致的精神享受,一种更深层更稳固的幸福联结吗?”

帕里斯通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他接上了金的话:“对于他那样一个追求极致认知体验的存在来说,这几乎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就像发现了宇宙中唯一能与自己下棋的对手,他应该想尽一切办法留在棋盘旁,不断落子,享受每一回合的智力交锋才对。”

“但是,”金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他选择了什么?他在取得了最辉煌的接触战果,在成功引发了镜像认知之后,选择了撤退。彻底消失。”

这就像一个美食家找到了世间唯一能触动他味蕾的珍馐,只尝了一口,便放下刀叉,飘然离去。这不符合基本的行为逻辑!

帕里斯通的眉头也深深皱起:“如果他不想继续,那就意味着我们对他核心驱动力的推断是完全错误的。他并不追求这种极致的博弈幸福,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的羡慕,他的经验分享,就都成了无法解释的谜团。这说不通。”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金的声音几乎降到了冰点,“他不能。”

“有某种……不可抗力,阻止了他入局,阻止了他与他的镜像进行这场本该是终极享受的博弈。”

这个结论,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匿名者不再仅仅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一个镜像的存在。在他的背后,似乎笼罩着一层更加庞大、更加黑暗的阴影。是某种约束?某种承诺?某种迫在眉睫的优先级更高的危机?还是某种物理上的限制?

是什么样力量,能够约束住一个拥有如此智慧和手段的存在,让他不得不放弃与另一个自己交锋的极致诱惑?

“他当初的自白……”帕里斯通沉吟着,“如果那是真实的,是他基于绝对真实原则的陈述,那么他渴望与我们博弈的心,也应该是真实的。但他的行为却与此矛盾……”

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意味着,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匿名者本身,或许也身处一个更大的我们尚未察觉的局中。他的不入局,并非本意,而是一种身不由己。”

这个推测,带来了一种比单纯的对手强大更加令人不安的寒意。

一个自由的强大的镜像,尚且可以理解和应对。

但一个可能被束缚的无法尽兴的镜像他的行为将更加难以预测,而他背后所代表的未知,也更加深邃和危险。

帕里斯通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那是一种在黑暗中下棋,原本以为看清了对手的棋路,甚至以为对手是自己镜中的倒影,却突然发现,对手的落子,并非完全出自其本意,而是被棋盘之外,一只更无形更巨大的手所影响甚至操控?

他之前所有的分析、所有的叹服、所有的兴奋,都建立在匿名者是一个自由的,遵循自身逻辑的行动者这一前提下。

如果这个前提被动摇了呢?

金和帕里斯通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它不再是对智慧的震撼,也不是对荒诞的共鸣,而是对更深层更庞大的未知的警惕与探寻。

几天后,当金和帕里斯通几乎要将那份荒诞的共鸣与未解的疑虑暂时封存,专注于暗黑大陆的准备事宜时,一条信息,如同幽灵般,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金的加密通讯设备上。

没有铃声,没有震动,只有屏幕突兀地亮起,显示着那个熟悉的、无法追踪的源头。

金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立刻将设备展示给一旁的帕里斯通。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以及一丝果然还没结束的了然。

信息的内容,却比他们预想的任何威胁或谜题,都要更加直白,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挑衅。

【坐标:[一组精确的地理坐标]】

【我在这里。】

【而当你们踏上此地的瞬间,便证明最终的胜利者,是我。】

【我承认,帕里斯通·希尔的‘镜像’论,是正确的。】

【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在我如此直白地告知之后,一定能看出这其中蕴含的意义。】

【最后,贴心提醒:这是一个你们一旦踏入,就必定会落入的陷阱。并且,你们一定会为此而感到挫败与悲伤。】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没有解释,没有条件,只有坐标,一个胜利宣言,一个对理论的承认,以及一个关于陷阱和负面情绪的无比笃定的预言。

房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你怎么看?”金最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他将设备扔给帕里斯通,自己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帕里斯通仔仔细细地将那条信息反复看了几遍,他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轻松或戏谑,只有全然的专注和一丝罕见的困惑。

“反常,”帕里斯通最终吐出两个字,他抬起头,眼神锐利,“金先生,这非常反常。”

“他承认了我的理论,这符合他使用真相的原则。他预告了陷阱和负面情绪,这也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真实,”帕里斯通快速分析着,“但是如此直白地宣告自己的胜利,甚至提前预告了我们的情绪。这不像是一个追求极致博弈乐趣的匿名者会做的事。这更像是一种公示,或者说,一种既定的程序。”

“他在引导我们,甚至可以说是诱惑我们前往那个坐标,”帕里斯通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但他引导的方式,却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承认我们是智慧对等的存在,相信我们能看穿他的意图;另一方面,他又用一种近乎降维的笃定的口吻,预言了我们的失败和悲伤。”

金紧锁着眉头:“他在赌我们一定会去?还是说他确信我们无论如何选择,他都是赢家?如果我们不去,他赢了某种耐心或克制?如果我们去了,他就赢了这场陷阱?”

“都有可能,但感觉都不完全对,”帕里斯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真正遇到难题的表情,“他的行为模式,与我们之前推测的为了幸福联结而博弈的镜像,出现了偏差。这种偏差让我无法用常规的博弈论去准确推测他的最终目的。这就像……就像他知道一些我们绝对无法知道的信息,并且基于此,设计了一个我们无法看透,但一旦触发就必然按他剧本走的局。”

罕见的,帕里斯通·希尔,这个以玩弄人心和混乱为乐的男人,也感到了一丝推理上的滞涩。

然而,这种滞涩仅仅持续了片刻。下一刻,一种更加炽热、更加决绝的光芒,在他眼中点燃。

“但是,”帕里斯通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不再是游刃有余的笑,而是一种带着疯狂探究欲的、近乎偏执的坚定,“我必须去。”

金看向他,没有意外,只是确认道:“即使明知是陷阱?即使可能真的会如他所说,感到挫败和悲伤?”

“正是因为他如此说了,我才更要去,”帕里斯通的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挫败?悲伤?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我产生这样的情绪。而能设计出让我产生这种情绪的陷阱。这本身,不就是一件极其值得期待的事情吗?”

帕里斯通看向金,眼神清亮而危险:“更何况,他承认了我的镜像论。这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他认可了我这个对手。那么,对于对手发出的如此直白的邀请,如果因为畏惧可能的负面结果而退缩。那岂不是太失礼了?”

金看着帕里斯通,知道无法说服他。而且,坦白说,他自己内心深处那属于猎人的对极致未知的好奇,也同样被这个充满矛盾的坐标和信息彻底勾了起来。

一个能让匿名者如此笃定甚至不惜打破自身行为模式来设下的陷阱……

一个号称能让帕里斯通感到挫败和悲伤的结局……

这诱惑,太大了。

“好吧,”金最终叹了口气,但那叹息中并无多少无奈,反而更像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前奏,“看来这一趟,是躲不掉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和专注。

“那就让我们去看看,”金的声音带着猎人的冷峻,“这个号称我们必中的陷阱,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看看他所谓的胜利,到底是什么意思。”

帕里斯通也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恢复了那种熟悉的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大舞会的愉悦表情,只是那愉悦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无论如何,”帕里斯通微笑道,“能亲自去验证一下,能让那位匿名者先生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显得有些急切的最终答案。这趟旅程,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两人做出了决定,尽管前方迷雾重重,尽管对手的意图难以揣度,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前往那个注定不平凡的坐标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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