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红是异常体处理所里的中层干部,也是和巡检司的对接人。她出事了,会对这个系统造成极大的打击。
我抱着她的尸体上了车。她没有一丝外伤,很明显是死于锁链的灵魂攻击。在莫大悲伤的冲击下,我刚刚大脑停止了思考。现在冷静下来,却发现哪里都是疑点。
我是念者,灵魂强度高能活下来。红姐和思思都是普通人,她们一个死了一个活着,这是为什么?
尽管不想这样,我还是产生了对思思的怀疑。
同样,付显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在外面肯定躲过了袭击。他是个强大的念者,为什么没来救援呢?
昨天困扰我的问题再度涌出。巡检司是出现叛徒了吗?
车辆缓缓行驶。我没有问思思任何问题。她已经情绪崩溃了,坐在前座神情恍惚。她甚至不敢朝后视镜看一眼。
——柳茜红的尸体就在后面。
异常处理所位于上层区,而作为异常处理所的特别行动部,为了方便处理突发事件,巡检司设在中层区和上层区的交界处。
到达目的地,我的心情并未轻松。事情严重程度太高,副司长卓凌风同一众白大褂出来迎接。
“他们是医生吗?”我向卓凌风询问,他摇摇头。
这些人气势汹汹,每个人或多或少具有一种古怪的气质,故而我有此一问。
“他们是科研院的人。”
卓凌风扔下这句话,打开后门抱出柳茜红。那群人立刻掏出一个担架带走了红姐。
“别看了。走吧。”我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将视线从那些人身上移开。
思思第一次来巡检司,有些怕生。
“一层都是普通文职人员,没有战斗人员的。”我出言安慰。
每次我上晚班都是走专用通道上二楼换作战服出勤的,以此掩盖身份。
念者这一身份总是伴随着艳羡和渴望,难保没人起坏心思。隐藏身份同样可以保护自己。
“思思小姐,请来这。”一人出现带走了她。
“只是问她几个问题。”
我点点头。
卓凌风带我来到他的办公室。
“我看了柳茜红发来的照片,这是一种招魂的阵法。”
“……招什么?”
“一抹古老的邪念。这个邪念能够实现布阵者的愿望。但同时也需要祭品。”
“我们误入其中变成祭品了?!”
“要现场去看才行。我已经派扶桑去了。”
“这一切全是疑点!作为念者我活了下来,那思思和红姐呢?同为普通人,情况为什么不一样?”
“问完思思就会有结果了。”
“付显呢?他跟着我们,为什么不出手?”
“……付显今天没出勤。”
“轰!”我愣住了。
“怎么了?付显都没来领作战服和武器,怎么可能跑去你那?”
“有人骗了红姐……”
“什么?”
“红姐说付显一直跟着我们,我们才会进去探查的。两个念者能保证安全,达到了基本任务要求。”
“我说怎么这次柳茜红会这么冒失……可是对接她的是我和何瞳。只有我们两个有能力调动战斗人员。”
“难道……”我喉咙发紧,叛徒会是司长何瞳吗?
“不会是他。我们互相能看到对方的指令,不存在这种问题。”看出我心中所想,卓凌风回答道。
“但肯定有叛徒!不然红姐怎么会收到假讯息!还有人冒充我!”
我一骨碌地把这两天的事吐了出来。
卓凌风拧眉思索片刻,点头道,“我会和何瞳商量,必要的话上报城主。”
城主……巡检司其实直属于城主,而并非异常体处理所。它的权力如此之大,而我这般渺小……
可一切并未得到根本解决。我们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走。
我们都是可悲的弈子。我们无从揣测执棋人的想法。
沉默片刻,我开口道:“我能见梁岐一面吗?”
“抱歉。即使我们是朋友也不行。这件事你没法插手。”卓凌风叹了口气。
和昨天付显如出一辙的话语。
我只能向之屈服。我努力了,但真的做不到啊……
“他现在很好。”察觉到我的落寞,卓凌风出言安慰。
我勉强一笑。
卓凌风低头阅读了一段讯息,过了一会儿,面色复杂。
“思思能活下来是因为有一条项链,她说是祖传的,能起保护作用。不过现在已经碎了。”我愣了愣,确实,思思一直戴一条水晶项链。原来是这样啊。
“文礼的死因是什么呢?”我不忘任务。
“扶桑说是向邪念祈祷了。愿望实现的同时死去了。”
“可我觉得跟念者有关……”
“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呃……那面铜镜?”
卓凌风不禁失笑,“为了**?那有可能。但对方可没带走镜子。”
我苦思冥想,难以找到反驳点。
“那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的文礼?死的那个应该是铜镜缠上她之前的真文礼,我见到的却是那个假文礼?现在假文礼又去哪里了?”
卓凌风苦笑一声,说道:“我也没法回答你。回去睡一觉吧。一切终会水落石出的。”
闻言,我只好离开办公室。
“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卓凌风在我离开前说了这么一句。
我笑了笑,手却攥紧了。
从未遇到过的状况。一切都脱轨了……
回到家,梁述已经烧好饭了。
“旭哥,今天工作也很累吧。我烧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快吃吧!”梁述温柔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阿述,谢谢你。”我有些哽咽,快步走进卫生间。
经历了残酷的一天后,家里的温柔放大了我的无助与悲伤。失去红姐的痛苦再次席卷全身。
匆匆整理完情绪,我回到餐桌旁。
梁述安静地看着我,“哥,你辛苦了。”
“这是什么话嘛,”我有些别扭,“快吃饭快吃饭!”
晚饭后,我再次和付显打了电话。
“今天的事,你知道了吗?”
“……对于红姐的死,我很抱歉。如果当时我在的话就能救下她了。”
“逝者已逝,多说无益。你对巡检司的叛徒有什么头绪吗?”
“我倒觉得何瞳很有可能。他早就想脱离异常体处理所了,除掉红姐是他的第一步。”
“这样啊,为了权力吗?”
“也许。你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
“再见。”
“再见。”
惯例喝下牛奶,我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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