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上午我去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找了卢娜，门口的学生听说我要找卢娜表情有点奇怪，另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学生倒是明显的幸灾乐祸。所以我告诉他们，我找她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学生，而今天是我和卢娜约好了要去看神奇动物的日子。
现在他们的表情更奇怪了，而我露出微笑。
所以，是的。卢娜洛夫古德现在是我罩着的，以后你们谁再敢偷她东西试一个看看呢？
你们院长不锤你们是他性格好，可我都敢在斯莱特林暴击我院学子和家长了，何况是隔壁小小（x）拉文克劳？
——拜霍格沃茨八卦速度所赐，我的光辉战绩并非什么秘密。所以对我行事作风有所耳闻的他们表情愈发丰富起来了呢，哈。
卢娜年纪太小不能参加舞会，但假期也没回家，我带她去打人柳附近，让她躲远点转身闭眼，而我身姿灵敏地把夏洛特从疯狂树枝上精准地揪了下来，又跑到卢娜这边，指着传说中的蛛蛛女王说这就是卡莎。
卢娜很高兴，但是她还是对卡莎追着我咬这件事表示了疑惑。我说没事哈，你拿回去玩两天吧，这是她欠你的——啊不是，我欠你的。
卢娜捧着这只被我上了道名为“有事通知我”保护咒的夏洛特高高兴兴回去了，而我捂着被夏洛特咬到肿得老高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消肿。
——我怀疑夏洛特其实有毒，我的紫红色手腕就是证据。
回办公室的路上我遇到了个正好跑来找我的斯莱特林女学生，也是上次在休息室问我诡异问题的那个爱八卦女孩，叫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
她说她妹妹弄错了美容魔药需要帮助，我迟疑了一下，说庞弗雷夫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吗？她说今天庞弗雷夫人那里都排满队了，而她妹妹的脸现在就要融化了！
融化了？？？
我火速赶往斯莱特林休息室，一番折腾后，我终于保住了格林格拉斯家二小姐那张青春美丽的面庞。
小姑娘才三年级，因为被高年级邀请才有机会去舞会，被吓得够呛，捂着脸就开始呜呜呜的哭。而刚才还在火急火燎赶来求助的大小姐终于喘过气来，开始指责妹妹的冒失和莽撞。我旁听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一个人对伟大的助教小姐表示感谢，心里有些失落，同时又忍不住想这也幸亏就是这学期吧，要是换了上学期……
我默默走出寝室，可更为年轻的格林格拉斯突然叫住我——
“副院长小姐！”她停下抽噎，无视了姐姐的斥责，“真的非常感谢您，要不是您刚才用了正确的魔药我——”
“我在跟你说话呢阿斯托利亚！”
“哎哎哎别吵架别吵架！”我喊了两声，“我人还在这呢。”
被阻拦的大小姐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上下左右地冲出了寝室，徒留我和她妹妹面面相觑。
“……你姐姐……”我欲言又止，“一定很会打魁地奇吧！”
所以，有个亲兄弟姐妹的感觉，真可怕。
我想起来布莱克和他的食死徒弟弟，不知道他们又是什么样。但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突然又非常感谢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
可小姑娘显然对我的话产生了奇怪的理解。
“教授，我姐姐没有不好的意思，那天……她问那样的问题也只是好奇心太重。”她闭了闭眼睛，“如果那个问题冒犯到您，我替她向您道歉。”
“没有，我没那么容易被冒犯。”
不对，话说的有点生硬。我刚想补救一下，就听见她又说——
“其实……我姐姐和我也很感谢您在去年斯莱特林集体做噩梦时赶来安慰大家。”
啊，这个这个……
“我们也一直记得，您去年在休息室为大家做心理疏导时说的那番话。”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
说实话，我自己都忘差不多了。不过那些话基本上也算威胁就是了。
可小姑娘的眼神真挚，似乎是真的以为我就是个人模狗样的好老师。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斯内普做对比的功劳。
“我以为你们会去找院长。”
我突然说。
“我知道很多学生都在质疑我的魔药水平，所以我以为你会去找院长呢。”
又或者，其实你们找过斯内普了，但是，也许他办公室没人？
年轻的格林格拉斯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看着我。
“可是……斯内普教授也许不会理解……嗯我是说，也许教授不能接受自己的学生因为美容魔药而差点毁容的……呃……”
于是我也了然。
因为斯内普会骂人，而且骂的很难听。
虽然斯莱特林在他面前总比其他学院多些优待，但这不代表没外人的时候斯莱特林犯蠢就不会挨捶。
“那我就是脾气好的那个吗？”
我差点笑出声，遥想去年休息室的一幕幕，明明我才是那个殴打学生的更甚者啊。
小姑娘抿嘴一笑，说大家都知道的呀。
知道什么？
知道我骂人没斯内普难听？
其实我完全可以分析一下的，但我现在不想。
我想起来前几年的霍尔曼，我觉得我并不能再多承担一点来自斯莱特林学子的期望。其他学院也就算了，波特作为特殊存在也就算了，但是斯莱特林——不行，绝对不行。
我早晚都会让你们失望的，所以何必再来期望我成为符合你们心意的好老师呢？毕竟我们一直都是背道而驰啊。
我说我有事先走了，临走前我给她调好了那几瓶美容魔药，只要按顺序来就不会出问题的。她答应下来，我离开了休息室。
好像从早饭开始，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让路。整个霍格沃茨停摆，就好像青春期少年跳舞就是最大的事。
也许是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我有“正经事”要忙，所以一点也没被那种暗流汹涌的情绪感染。我不激动，也不兴奋，我不觉得给魔法部官员背后套麻袋会出任何麻烦，这件事轻而易举不是吗？所以我也不紧张不焦虑不担心。我只是……
我只是心情一般，相当一般。
我不知道我在消沉什么。
天黑之后，我洗洗涮涮换上裙子戴上首饰，戒指太大太沉，我不得不用变形咒调整大小把它固定在食指上。左小臂上抽象的半条蛇难看得要死，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可谁能想到最后不仅纹身了还这么丑呢？我又用变形咒变出一条和裙子材质差不多的布条在手腕上捆出个蝴蝶结，欲盖弥彰，可现在看起来可算是正常多了。
我对着桌面上零星的化妆品叹气，我的黑眼圈大概是永远盖不住了，行吧，那就盖不住吧。我起身，走到镜子前。
好像吸血鬼啊。
镜子里的女人唇色深红，眼眶泛青，黑发黑眸和苍白的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再配上闪闪发光的宝石蓝，莫名的妖冶阴郁，真的很像在古堡阴暗爬行的变态吸血鬼。
……哈。
我对着镜子，发出今日第一声爆笑。
“你看起来就像死了好多回。”镜子里另一个女孩这样对我说。
我说好久不见霍尔。
我说所以今天给你看点你也没见过的东西。
我拎着裙子转了个圈，镜子里的姑娘嗤笑一声消失不见。我想我会永远怀念那张脸，可是那张脸再也不会出现。
舞会开始还早得很，邓布利多早上透露了晚饭会特别好吃，这是我唯一期待的部分。所以我在忙忙碌碌的厨房左躲右闪，在小精灵的赞美声和抱怨声中提前拿了一瓶餐酒开胃，我蹲在下着雪的露天长廊旁边，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喷泉和庭院，天是一种深紫色，其实我喜欢的也是紫色。
我又喝了一口酒，胸口热热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只是回忆起圣诞节，很多个圣诞节。
我的圣诞节礼物总是让我心里酸酸的，抛开那些过于遥远的过去不讲，就从我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开始，这些圣诞节礼物也总是让我很难完全对此表示喜悦或者赞美。
第一年的圣诞节我收到了来自居心叵测者的礼物，倒了大霉的两封信更是哭得我昏天黑地。第二年圣诞节是我第一次参加教职工联谊会，可惜遭遇了洛哈特当窃贼，之后一直忙着去大战日记本三百回合。第三年圣诞节终于奔赴一场误以为可以改变我命运的考试，可是最终结果也很烂就是了。我忙着为失去的哀悼，幸好最终还是遇到了两位有良心的人送了我新的魔杖。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胃里终于有了踏实的满足感，我其实没有一丁点对酒精的依恋，可是胃里暖暖的感觉就像是正在被人用力的拥抱。
我早都忘了上次被人用力的拥抱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学生从我身边路过，我披散着头发蹲在栏杆后边，他们注意到了我，但却没认出我。
嘿，吸血鬼深夜酗酒是这样的。
我最后摸了一次被我捆在大腿上的魔杖，今晚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莫名其妙的，就算是邓布利多拿着“凤凰社重组第一位成员邀请函”当萝卜吊着我，我也觉得提不起劲来。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走进礼堂，时间快到了，该来的也都来齐了。邓布利多最先看到我，审美一直很特别的老邓头非常热情地赞美了我今天的装扮，我又看了一眼他热热闹闹的配色，突然就不太确定我是不是该这么穿了。
如果发光就是好看的话……呃……就是说……
不过他接下来十分平等地夸赞了目之所及的每一位教授，于是我终于放下心来。
斯内普瞥了我两眼，发出一声冷笑。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自从收到从天而降的圣诞礼物之后我就知道了，可我最近没心情理他，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继续去查那个偷光他办公室的盗贼。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穆迪出现了。
一回学校就仿佛被抽干……
【修错字……好多啊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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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圣诞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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