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发现斯内普教授和波特教授最近的关系十分古怪,波特教授像是喝了迷情剂一样天天黏着斯内普教授,而斯内普教授一如既往恶语相向。
但……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外(名义上不认为),大家都觉得斯内普教授虽然嘴上攻击威力不减,物理反抗却是形同虚设,为了更好的掌握更多的信息,无聊的学生们甚至还私下成立了巡回观察小组。
而教师们对这每日上演的“你追我赶”喜闻乐见,乐呵呵地表示好久没看见西弗勒斯那么有活力了,甚至……听说教职员们还为此开了个赌局?
学生们每天都有三次固定的观察机会,地点在大礼堂,此外还有一些随意刷新的机会,如各种走廊、魔药教室、地窖……
每到用餐时间,波特教授总是非常自然的坐在斯内普教授旁边,并十分殷勤地给斯内普教授递各种食物,或者阻止斯内普教授吃各种食物。
而我们亲爱的魔药教授,据离教师席最近的格兰芬多成员报道,他通常只是恨恨地瞪波特教授一眼(小狮子瑟瑟发抖感觉是想刀了波特教授),嘴角抽搐似乎想要骂人,但通常波特教授很快说了一句什么(小狮子表示没有听清),斯内普教授顿了一下就低下头扒拉餐盘里摆满的菜——先把一些菜划拉到旁边丢弃,再吃剩下的。
斯内普教授喜欢吃烤牛肉、蓝莓挞、芦笋和青提!讨厌奶油汤还有豌豆!而且!日复一日,斯内普教授挑出盘子的菜越来越少了。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小獾如是说,并在随身携带的羊皮纸上唰唰写着什么,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
据斯莱特林的学生透露,最近去地窖找院长,总是能碰见波特教授。
“是一周四次!”一个被关了两周禁闭的小狮子补充到,并感叹,从来没发现原来我们格兰芬多引以为傲的勇气能那么烦人,不过话说回来,斯内普教授的容忍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智慧的拉文克劳小鹰认真说到,好几次在图书馆的**区碰到斯内普教授和波特教授,波特教授一直忙前忙后的找书拿书,但貌似被魔咒禁言了。
“最近哈利天天跟着西弗勒斯跑禁林,哼以前叫他这个时候来帮忙他总说起不来。”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神奇动物教授路过学生开会时顺口补充道。
话题焦点,当事人波特现下正坐在地窖里,双眼一错不错地保证斯内普将魔药一滴不剩的喝完,接过空瓶后立马殷勤地递上糖果。
斯内普嫌弃地啧了一声,看都不看糖果一眼,径直拿出一叠作业低头批改。
青年习惯地耸耸肩,拉开左手边第二格的抽屉——里面放着不少糖。哈利默默数了数,确定比上次少了几颗,悄悄勾了勾嘴角,把手里的糖扔了进去。接着挥了挥魔杖招来两杯热腾腾的红茶放在两人面前,想了想,也拿出学生的作业改了起来。
霎时,地窖里只剩壁炉燃烧的噼啪声和羽毛笔挥动的沙沙声。
在难以忍受的写下又一个P后,斯内普揉了揉额角,有些恍惚。抽屉里经常更新的糖果,笔筒里不属于他的羽毛笔,沙发上金红色的毛毯,比往年烧得更旺的壁炉,还有桌上被施了保温咒的红茶……
斯内普下意识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是个不好的兆头,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能够容忍波特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生活?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事情正在脱离轨道。
暮色渗透进地窖办公室,壁炉跳动的火焰在哈利歪斜的镜片上投下摇晃的光斑。青年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羊皮纸,墨迹未干的批注还在指尖发烫,疲惫地扯下眼镜,瘫在椅子里一动不想动。
难得见到这位救世主如此饱受摧残的模样,斯内普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迅速抿成直线。
哈利没有错过向来刻薄的魔药教授的难得笑容,故意苦大仇深地叹了一大口气
“梅林的羊皮纸啊!”哈利抓起最上面那张论文,羊皮纸上歪扭的“荧光闪烁”被错拼成“荧光裸奔”,“我真诚建议魔法部增设教师伤残津贴——这些魔咒创新足够构成视力伤害了!”
“多么感人至深的觉悟,波特。不过容我提醒,某些人学生时代创造的鼻涕虫增殖咒,至今还在教工休息室传为美谈。”
斯内普敲着桌面心不在焉的帮助救世主回忆往日壮举。没了眼镜的遮挡,年轻人碧绿的双眼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吸力,让人无法挪开。
斯内普烦躁的意识到,最近他总是无意识地被哈利吸引,而且……他似乎并不抵触,不知怎的,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哈利的存在……
哈利察觉到斯内普看向他的眼神,微微一愣,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的目光总是会落在我的眼睛上?他在看谁?莉莉的眼睛,妈妈的眼睛,还是哈利·波特?
我暗恋的人暗恋我妈,预言家日报都写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哈利被自己的想法逗乐,随后又是一阵深深的失落。
斯内普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顷刻之间,眉毛扬起又坠落,拿不准这个奇怪的波特又在搞什么鬼。
哈利看着黑发教授苍白瘦削的脸苦哈哈地想着,这人的脸色怎么还是那么差啊,他最近对我的态度还挺好的,他刚刚还对我笑了……梅林在上我应该如何跨过我妈让他喜欢上我?其实他现在对我有一点特别吧,我都这样了还没被打死,但是他喜欢我妈……啊……哈利苦恼地叫出了声。
斯内普挑了挑眉,用他低沉圆滑的嗓音假意关切道:“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波特教授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难道是他终于意识到多管闲事并不能彰显救世主的伟大美德?”
哈利看着斯内普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明明是在为他——哈利轰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向后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两手撑着桌子伏下身体,明亮的绿眼睛气势汹汹地瞪向斯内普
“你认为我是在多管闲事?你认为我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多管闲事?那么请问这位‘闲事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斯内普闻言双眼瞪大,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直接说出来,眼神瑟缩了一下,又很快死死盯回那双碧绿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改作业把脑子改糊涂了,容我提醒,不要在胡乱挥霍你所剩无几的脑浆了,赶紧滚回你的狮子窝治治脑子吧!”
唰的一声,一个无声咒将横在两人面前的桌子挪开,青年双手按在斯内普椅子两侧的把手,将他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经历战火洗礼的救世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此刻不管不顾的态度一时间竟压的人有些喘不上气。
“西弗勒斯,你真的不明白吗,还是你不敢去想?我并不想逼你什么,但你这种全然逃避的态度我同样受不了。从我在医疗翼睁眼的那一刻,从我听到你活着的那一刻,我们的关系就已经不一样了,我不相信你没有一样的感觉!”
斯内普似乎愣住了,嘴唇嗫嚅了几下,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说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波特,请你出去,我需要休息。”
说罢挥动魔杖,将哈利径直推到门外,把门重重的合上。
哈利安静地站在门外,将额头贴向地窖冰冷的石门,感觉自己的大脑冷却下来之后,抬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格兰芬多的办公室明亮温暖,哈利窝在舒服的躺椅里,给自己开了瓶火焰威士忌。
我就差把话挑明了,但他还装不知道,虽然这是可以预料的……但是很难得,他没有嘲讽我,没有否认我说的,只是把我赶出去,所以他是害怕面对吗?为什么害怕?是不是因为他对我也有一点喜欢?那莉…妈妈呢……
哈利举着酒杯醉意朦胧,壁炉里发出轻微的爆炸声,火焰哗的一下蹿的非常高,又被从窗户钻进来的风吹得越发扭曲。
哈利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呢喃道,真是烦人啊,等明天再说吧。
地窖里,斯内普维持着哈利走时的姿势。他能听到哈利靠在门上时粗重的呼吸声,离开时疲惫的脚步声。他一动不动坐在原地,手边的红茶依旧冒着热气,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哈利方才的质问。
该死的,总是给人带来麻烦的波特!斯内普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在意识到是谁泡的之后又重重地将杯子放下,溅出的液体弄湿了袖口。
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从医疗翼到现在,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人总是难以拒绝主动靠向自己的温暖,和平的生活让他懈怠了不少。但他拒绝去细想,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可是……回忆起哈利刚刚咄咄逼人的质问,是的…他没有勇气面对,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年轻救世主的一时兴起?或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就算……就算是真的,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莉莉的孩子,自己曾经的学生……
一个阴郁讨人厌的老教授和年轻受欢迎的救世主?无论怎么看,都太过惊世骇俗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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