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激动人心的辩论赛(并非)之后,我遗憾败北,踏上了前往禁林的小路。
“我们真的可以在明天上课之前回来吗?”我试图最后做一点抵抗。
“肯定可以啊,”詹姆斯非常有信心地回答道,“现在到明天上课前可是有八个小时还多呢!”
我看了一下表,又仔细计算一番,发现如果我今晚不睡觉且早上不吃饭的话,按这个算法赶到教室还是绰绰有余的嘛。哈哈。
现在我觉得詹姆斯可能还对我打他的那一拳怀恨在心,想要用这种方法让我猝死报仇。
哇,这个詹姆斯怎么这么坏啊。
夜晚的禁林显得比白天还要更为阴森,但是我作为一个在布莱克祖宅也能健康成长的心理素质极为强悍的人,这点程度不过是洒洒水啦。
月光透过交叉纵横的树枝落到地上,为昏暗的环境增加了一点聊胜于无的光线。怎么说,如果我是吸血鬼的话,这样的环境简直就是堪称完美。
可是问题就在于我是一个正常人类,对于昏暗环境会本能产生抵触情绪的人类,而且脚下还时不时传来什么东西被踩成二维平面形态发出的清脆嘎吱声响。
在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我宁愿相信我踩到的只是干枯的树枝,并且回去就把鞋狠狠地刷一遍。
“好黑啊,”我自言自语道,用说出来的方式分散对于脚下冤魂的注意力。
“幸好今天是满月,”詹姆斯倒是很乐观,“不然我们连现在这样的环境都看不到。”
“如果不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话你还会来探险吗?”
“至少也要把外围走一圈吧?”
“哇,”我赞叹道,“你对冒险的热爱真是有些时候难以让人共情。”
随着我们的深入,周遭环境也慢慢改变着,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了马蹄留下来的印记,于是我蹲下来仔细观察。
“这个印子,”我拿着根树枝挑开印记上覆盖的落叶,“你们觉得这是独角兽还是马人?或者说夜琪?”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我觉得他们可能还在比对地上的痕迹和神奇动物特征的相似之处,于是我静静的等着他们开口。
“莉贝蕾利奥,”西里斯终于肯说话了,“你拿的那根树枝,再不放手的话上面的蜘蛛就要爬到你的手指上了。”
我面露狰狞之色,一下子把树枝抛得离自己远远的,动作迅捷就仿佛想到下一节课是飞行课而迅速窜走的詹姆斯。
“太过分了吧!”我怒斥他们两个人的不作为,“你们刚刚就是在等蜘蛛爬到我手上吗?!我还以为你们在仔细思考我提出的猜想呢!”
“呃……我还以为这是你展现自己勇气的一点小巧思,”詹姆斯看起来在绞尽脑汁地搜刮出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可惜他说出来的借口上全是线头。
我怒气冲冲地盯着西里斯让他给出一个解释。
“我觉得你的反应会很有意思。”我的哥哥就如此冷漠而不念兄妹情义地开口。
呵呵,演都不带演了。
“我讨厌你,”我纳米雷霆了一下,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哎,我就是一个如此宽容的人,这样的挑衅根本就不足以点燃我的怒气槽。我觉得西里斯应该每天向我道谢能拥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可惜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一丝感恩之心。
我在路上看到了疑似教授栽的魔药,但是周围没有栅栏也没有类似告示牌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在心里默默记下来了它的大致位置,当作是未来可能会用到的神秘打野点。
如果教授要审问我的话,只好说“什么居然是教授特意栽在那里的我以为大自然的馈赠呢。”
树枝终于浓密到了完全遮蔽天空的地步,前方只有摇曳的浓密黑色影子和相对偏深蓝色的背景。甚至于在更深处的地方,连深蓝的背景都难以看到。
“荧光闪烁,”我轻声念道,手中的魔杖点亮周围的狭小空间,逼退了环绕周身的黑暗。
“干的漂亮,莉贝蕾利奥,”詹姆斯高兴地赞扬道,“这下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呃、为什么你看起来脸色这么差?”
我面色沉重地盯着地上,“你真的可以在这样的地面上行走吗?反正我是没办法下脚的。”
不点亮还好,有了光线的帮助,周围的环境被我看得一清二楚。看清到底是什么景象的我只想立刻从这个地方消失,然后彻底忘记今晚所经历的一切。
到处都是蜘蛛。裸露的地面、折断坠落的树枝、粗壮的树干、低矮的灌木林,到处都爬满了蜘蛛。或大或小的、黑色或者花纹相间的、体表光滑或是布满绒毛的,看得我背上直冒冷汗。
好在隐形衣遮蔽了魔杖发出的微光,否则这么多蜘蛛,光是它们眼睛反射出来的光源都可以点亮整个禁林。
“真恶心,”西里斯厌恶地啧了一声,“回去吧,我没有心情继续走下去了。”
从湖里的人鱼到禁林里的八眼巨蛛都可以听到——
系统说的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喂喂,不会吧,可是霍格沃茨里怎么会出现八眼巨蛛?这里不是巫师界最安全的地方吗?怎么想都不应该吧?!邓布利多怎么会允许在学校里面放一只八眼巨蛛?万一它哪天感到饥饿冲到学校里挑几个幸运学生宰了该怎么办?
可是看到从树枝上吊着蛛丝足足有一个成年人头部那么大的蜘蛛缓缓下坠,以及粘在树上的巨型蜘蛛网,我觉得系统说的话好像现在看来也不像假话。
就在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不断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时,詹姆斯突然往前一凑,眼睛一眯就往前方的黑影看去。
我赶紧把他往后面一拉免得他的头发挨到前面那只比他脸还大的蜘蛛上,但他还是执着地往前看,于是我就这样不语只是一味拼命拉人。
詹姆斯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论,心满意足地站直身来,然后我就这样因为没有收住力缓缓向后倒去。
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比如宇宙的起源,人类的历史,纯血和混血之间的矛盾,孤独和死亡,自我的锚点。
以及我今晚到底为什么要来禁林,还有就是我如果就这样倒到地上的话我会压到几只蜘蛛——或者更糟糕些,手掌按到几只蜘蛛。
电光火石之间,我摸到了詹姆斯的手臂,然后就如同嗅嗅找到金币那样紧紧地抓住了他。
最后我终于如愿以偿没有接触到蜘蛛,但那并不是波特手臂的功劳,而是我的哥哥终于想起来了我们之间浅薄的血缘关系而决定出手扶我一把。
太好了,西里斯,果然你其实还是很不希望我这个可爱的妹妹受到心灵和身体上的打击吧。
不对仔细品味一下还是有点不对劲。
“哈,你怎么连眼泪都要出来了?”西里斯出言嘲讽道,哈哈,果然他还是那种熟悉的风味,还以为他刚才突然被夺魂咒操控了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很难看,看来把他放在这样一个全是大型节肢动物的地方真是难为他身上的大少爷成分了。
“詹姆斯,”我不好意思直接对西里斯开火,于是决定转移火力,“你刚刚是怎么回事?简直像是灵魂被勾走了一样,我那么用力拉你都没有注意到。”
詹姆斯脸上一片空白。
“完蛋了,”我对西里斯说,“詹姆斯看起来被歹毒的黑魔法控制了。”
西里斯冷笑一声,“听到了吗?”,他掏出魔杖用力戳了戳詹姆斯的脸,然后黑发男孩的脸上才出现大梦初醒的神色。
詹姆斯一从恍惚状态清醒过来,就又要往前面凑,我和西里斯一左一右架住他。
“喂,”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詹姆斯,好歹也让我们知道你在看什么吧?不然我可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
“可是,”詹姆斯举起手臂,直直地指向前方模糊的黑影,“你们不感觉那片影子的轮廓有点像一只很大的蜘蛛吗?”
我听到詹姆斯的话就已经感觉今天凶多吉少,但还是硬着头皮仔细看去。一条腿、两条腿……八、八条腿,以及无比巨大的躯干部分。
至于我为什么可以透过蜘蛛网看清楚那东西有八条腿,是因为它移动了。更不好的是,它正在朝我们的方向“看”——如果那真的是“看”的动作而非移动的话。
“哇噻,”我说,“我们要死翘翘了。还有什么遗言吗?”
“赶紧跑啊、莉贝蕾利奥!”詹姆斯和西里斯立马抓住我的手开始狂奔,后面跟着被打扰到的蜘蛛大军。
我没有想到过这辈子还可以看到蜘蛛组成的浪潮,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辈子也不要再看到了。原来这个林子里面可以装下这么多蜘蛛啊,我想着,感觉人生的走马灯都要在我的眼前回放了。
就在我脑海里刚刚浮现出四岁的情景时,画面突然从布莱克祖宅跳转到了系统的粉红□□面。
检测到您出现生命危险,是否启动防备措施消除您的存在痕迹?
是是是!我在心里疯狂重复道,能摆脱这些蜘蛛你让我从这个世界上直接消失都可以!
防护措施已开启,请您放心,当前危险已消除。
我们依旧在继续奔跑着,可是蜘蛛不再那么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我们,就像突然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一样,不甘而又漫无目的地在禁林中搜寻。
在我死于肺部破裂之前,一抹明亮的月落到我的眼前,我们终于跑到了禁林外部,在一群简直可以填满太平洋的蜘蛛的追赶下,很难想信我们居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精疲力尽地躺到床上,我想起蜘蛛追逐战前后的不同,一切转折点都起源于系统的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真的就只是来敦促我谈恋爱吗?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系统?
可以这么说,平板的电子声响起,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让您幸福。爱情是最容易让人感受到幸福感的事物。
可是按你的选项,我会在恋爱前把他们全都吓跑吧。
不。系统说,难以理解我是怎么在系统没有一点起伏的话中听出来它斩钉截铁的语气的。
只要是您,无论如何都可以。
那给我换几个没那么尴尬的选项。
系统繁忙,请重试。
哈哈,低智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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