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科德角,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海岸边的沙丘草。白色沙滩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几座红白相间的灯塔伫立在远处的礁石。
木质栈道蜿蜒着通向一栋栋度假屋,屋檐下挂着的贝壳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
降谷零开着租来的黑色SUV,沿着蜿蜒的海岸公路平稳行驶。
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指着窗外的景色:"前面就是国家海滩的入口,下午退潮时能在礁石区看到不少寄居蟹。"
后视镜里,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后座。
宫野志保穿着浅蓝色衬衫和白色短裤,茶色短发被车窗灌进来的海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仍停留在窗外掠过的沙丘和零星的野玫瑰丛上。她的膝盖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生物学专著,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日向明澈坐在副驾驶座上,墨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调低了车载音乐的音量,手指在车窗边缘轻轻敲击,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
他们入住的别墅有着浅灰色的木外墙和洁白的窗框,门前种着一丛丛耐盐的沙丘草,在海风中轻轻摇曳。
面朝大海的露台上摆着三张藤编躺椅,中间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个插着新鲜百合的玻璃花瓶。
客厅的落地窗擦得一尘不染,能清楚地看到海浪在沙滩上留下的一道道白色泡沫。
第一天下午,他们去了海滩。沙子细白柔软,踩上去会微微下陷,留下清晰的脚印。
降谷零走在最前面,深色休闲裤的裤脚卷到小腿处,露出结实的脚踝。海水很凉,一**漫过脚踝时,宫野志保不自觉地缩了缩脚趾,但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高地灯塔需要爬一段窄窄的旋转楼梯,铁制的台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松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塔顶的风很大,降谷零的衬衫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指着远处海面上缓缓移动的一个白点:"那是渡轮。"宫野志保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海风将她的短发吹得更加凌乱。
午餐在码头边的一家老餐厅解决。木质餐桌因为常年的海风侵蚀有些褪色,桌面上放着装盐和胡椒的小木船模型。
龙虾卷的面包烤得恰到好处,边缘微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日向明澈用叉子把最大的一块龙虾肉拨到宫野志保盘子里,什么也没说,继续慢条斯理地切着自己那份。
傍晚回到别墅时,夕阳正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
降谷零站在露台上,讲了个关于灯塔看守人的冷笑话。
日向明澈配合地勾起嘴角,宫野志保低头整理着被海风吹乱的袖口,嘴角有极浅的弧度一闪而过。
第二天夜晚,天空像被浓墨浸透,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顽强地闪烁着。远处海平面上,渔船的灯光像萤火虫般明明灭灭。
晚饭是简单的海鲜意面,餐桌上点着香茅味的驱蚊蜡烛。吃完后,降谷零神秘地让他们在露台等着。
夜风渐凉,带着海藻特有的腥咸气息。
"他又要做什么?"宫野志保把滑落的薄外套拉回肩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日向明澈靠在木质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斑驳的漆面:"大概是准备了什么惊喜。"
他的目光投向漆黑的海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寂静。金色的烟花在夜空正中炸开,像突然绽放的向日葵,把下方的海面都映照得波光粼粼。
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红色的爱心拖着长长的尾焰,蓝色的星雨簌簌落下,银色的瀑布般的火花缓缓垂向海面。
烟花接二连三地升起,把夜幕染成流动的彩绸。
爆炸声在海湾间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附近礁石上的海鸟。宫野志保站在露台中央,烟花的光芒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她的表情很平静,冰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转瞬即逝的光影,像是在观察一个有趣的实验现象。
降谷零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他没有抬头看天,目光始终落在她的侧脸,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反应。
这场绚丽的表演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最后一簇金色火花像眼泪般坠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石味道,夜空重新变得深邃而宁静。
露台上只剩下海浪拍岸的单调声响。
宫野志保转过身,直面降谷零。她的表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安室透。"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个音节都咬得很准。
降谷零脸上的期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
"不用这样。"她说,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不用特意讨好我,不用觉得愧疚。"
降谷零的喉结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是因为我母亲吧?"她继续说,海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你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来照顾我。"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但那是她的人生。我是宫野志保,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这样的补偿,只会让我觉得负担。"
降谷零怔在原地,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片刻后,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不全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很有价值,组织很重视你。愧疚是有的,但想保护你,是因为你值得。"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看了眼屏幕,对日向明澈使了个眼色,快步走进屋内,连露台的门都忘了关上。
露台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远处草丛里的虫鸣,和海浪冲刷沙滩的细碎声响。
日向明澈走到栏杆边,望着黑暗中起伏的海面。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宫野志保在藤椅上坐下,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过了很久,直到远处的虫鸣声都稀疏了些,她才轻声说:"不用装了。"
日向明澈缓缓转身。他脸上那种温和的表情消失了,眼神变得像鹰隼般锐利,在夜色中闪着微光。
"我认识他的时候,正是人生最低谷。"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他拉了我一把。现在,我要陪着他。"
他直视宫野志保的眼睛,目光灼灼:"你不能被组织毁掉。你还年轻,不该整天面对试管和数据。"
宫野志保略显诧异。她以为会听到更强势的宣言,更符合他身份的威胁或命令。
"你...不是应该说'你属于我'这种台词吗?"她脱口而出,随即像是意识到失言般抿紧了唇。
日向明澈愣住,随即低低地笑起来,肩膀微微抖动:"原来你还看这种小说?"
宫野志保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好在夜色掩盖了她的窘迫:"胡说。"
日向明澈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声音却认真起来:"我和他,是互相喜欢。"
“只不过他啊,不承认呢。”
宫野志保别过脸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两个人,都一样讨厌,她心想。
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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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霸道总裁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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