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当然不可能亲到窒息,米菲兔发挥粘人属性,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寸步不离守护宝物箱,最终关大魔王守护金银财宝堆那样。
“疼吗?”
“别动。”
两个人窝进沙发,度过夏天后秋季的夜晚正好适宜的温度,大米菲兔当然是充当靠枕的那个,他不知所谓地歪头,去观察她耳后那枚小小的圆钉,边缘部分皮肉轻微凹陷,蔓延开一小片不自然的红,但没有出血,包括刚打完出来时也没看见渗血。
就这样不声不响,刺痛进她血肉里,贸然和她生长在一起。
真会耍赖。
面对他的提问绘里无奈掀眼皮:“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次。”
痛不痛的,诚士郎同个问题来来回回问。
不嫌麻烦吗?
吃完止痛药,相较耳朵其他位置耳垂是低痛感区,有些许肿胀感,不去碰的话没问题。
她专心划手机,不计较后方黏腻的视线,诚士郎向来好奇心重随便他,放任靠近后呼吸一点一点攀上她的皮肤,湿热的,像久久挥散不去夏夜的燥意。
“好热。”
刚抬手肘,想起他嘱咐别动又耐下性子,拉长尾音撒娇式抱怨,言语示意他退开给些新鲜空气,闷死人,打算当粘人精到什么时候?
奈何环抱腰肢的动作愈发收紧,停不下来,他嘴唇贴近,几乎是耳语厮磨:“这样都没哭,好厉害。”
说着还装模作样拍拍她的头顶,仿佛确切在夸奖她。
绘里哼哼:“小小耳洞不足……嘶……”
下一秒卷进唇舌里,连同那枚耳钉,淹没进温暖潮湿的巢穴,舌尖画圈,绕它边缘反复打转,没得到想要的便衔着耳垂,用上点力气尝试性地吮,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感觉他时而拨弄耳钉流连忘返,舌尖蠢蠢欲动。
“诚士郎,你在干嘛?”
他口齿不清回答:“消毒……”
炙热鼻息喷洒在耳廓,听见他呼吸急促,显然和以往**为目的不同。
理智逐步失控,分崩离析的前兆,他难捱地用牙沿耳朵弧度,挤进与皮肉的间隙,绘里觉察到想要伸手阻止,被他用力一把抓住手腕,不带怜惜的,薅过另一只手腕两者禁锢。
然后,耳钉以诚士郎咬住耳堵的形式取下,继而再也没有阻碍物,他贪婪,汲取到她血液的那一刻彻底沦陷。
疯狂挤弄伤口,恨不得它永远别愈合。
嘴里弥漫开铁锈味带动大脑挥之不去的阴郁想法,最原始的破坏冲动占据上风,他开始兴奋的、难以控制的颤抖。
胸腔大幅度起伏,为她血液进入他身体而欢呼,为没能在同一个子宫孕育的失落得到弥补。
偏偏他有个遇事‘哥哥哥哥’叫不停,企图唤回他兄长责任感的妹妹和恋人。
“等、等等……”
冷静点。
叫名字没用,叫哥哥更像助燃剂。
手机跌落沙发缝隙,没空管line那些未回复的消息,她吃痛抽气,膝盖使力想借此翻身,他动作更快,一下子脸砸到沙发靠背她还有点懵。
变为跪坐姿势,腰部下塌,她用仍被禁锢的手肘作支撑点仰头,脑袋一转立马遭到他五指包裹脆弱的颈部,食指死抵下巴与脖颈的交界处,动弹不得。
啊……死兄控是会被强制爱的。
不知为何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体型差从身后完美覆盖。
急不可耐对她实施一场全方面的围剿。
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却比亲吻来得深切。
血液供给,心脏共生。
逃脱几率大概率不可能,白费力气省省吧,她认命仰视天花板发呆,疼痛相较虚无缥缈的爱意实打实体现,这点失血量也够不上性命攸关,她只是不明白,诚士郎化身纯恨战士在恨什么,恨到理智全无,恨到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恨由爱衍生比爱更直白,不加掩饰,不以矫正。
纯粹加诸到她身上,扭曲臆想的诅咒。
吞咽声咕咚咕咚,不间断灌下热血,甚至能想象到是怎么滑过他的喉咙,流向他身体每一处。
贫瘠之地久逢甘露,像山顶融化的雪潺潺而下,安抚体内的暴戾因子,他的面容似乎缓和下来,没有高光点的瞳孔格外无机质感。
等他迷途知返,等他含弄的频率某个时间卡壳,清醒之后身体陡然僵硬。
犹豫着再次慢慢舐过伤口,小兽抚慰同伴般,力度轻柔生怕惊扰她,直至伤口不再冒出新鲜血液那刻,凪诚士郎无法说清理由,莫大的羞耻感降临,内心地震:‘啊,我都做了什么啊?’
这么快到奖励环节?不不,算哪门子奖励,分明是行凶。
大言不惭说不想伤害她,不会让她输给兽性。
这不是根本做不到吗?
好逊。
恶心。
杀了他吧。
对不起,爸爸妈妈。
自以为天才,实际和庸才没什么两样,答应好好爱着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出尔反尔。
自幼注视天降之物,他的妹妹,他名义上的家人,小时候,她的手很温暖,牢牢攥紧他说害怕一转眼哥哥就不见了。长大后,她的手依旧那么美丽,旁人全无关紧要,跟她没关系,她只关心他牵她的手是否用力,像小时候她牵他那样。
“哥哥,别丢下我。”
“哥哥,我不想迷路。”
.
“哥哥,只喜欢我好不好?”
……
“哥哥,和我同流合污。”
……
和她的呢喃呓语同时响起,小学时期,同班同学埋下的歹毒因果生根发芽。
‘雏鸟情节罢了,换了谁都一样。’
这句话持续不断,恶意发散。
近水楼台的道理凪诚士郎可谓尝尽甜头,他本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东西,恰好命运齿轮重叠,恰好父母离开,恰好能给予她安全感的人是凪诚士郎。
缺爱者不分青红皂白,无论谁向她献爱。
好过分,好不甘心。
而献爱者嫉妒灌满内心,日夜思考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不是亲兄妹?
*
于是松手,解除对她一系列禁锢行为。
退让半边身体,单侧手撑在沙发靠背,灯光全洒落他平时习惯穿着的连帽衫帽檐,和光明相隔一线,背后凪诚士郎躲进阴暗处,低下半张脸,嘴唇失去血色。
绘里找到那枚他取下来,随意丢弃在茶几上的耳钉。
起身去厕所对镜观察伤口,能流的血都被他吸干,用酒精湿纸片消毒,处理完又回到客厅,递给他说:“既然是你取下来的就负责帮我戴吧,哥哥。”
她说这话很平静,语气没哪里不对劲。
听着不打算追责,也不问缘由。
传进诚士郎耳朵里像炸开锅,他沉默地转动眼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重新出现在他虹膜表面的脸,该怎么说才好?
“想都别想。”
有些生硬,他吐露舌尖碾过嘴唇,惨白的唇瓣晕开她鲜血的颜色。
“不是说好的,在家里要叫我‘诚士郎’吗?”
*
“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个男生不让你用以前的称呼叫他,意味着什么?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再出来一点,好好好就这个位置,绝佳!”
“意味着他不想回到过去那段关系当中。真的假的?”
娃娃机前,被‘圈外人包红的’玄学光环加身,千切豹马耐心操作,看准时机按下机械飞爪,另一边还能抽出心思对答如流,说时迟那时快,成功捕获——皇帝的新崽一只,顺利解锁‘别说圈外人,亲妈作者来了也得吃大保底’成就。
哪有孩子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
赌,不可能赌,一旦沾上这个这辈子就算完了,狗都不……赌!赌的就是概率!
绘里说想来的地方就是娃娃机店,售卖各类周边毛绒,南梦宫新上限定兔耳努努,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如此可爱的兔耳务必品尝一口,等当然可以等,通贩后会比娃娃机硬抓的价格降不少,号称等等党的胜利。
等等党永远不会输!
早买早享受,晚买享折扣!
可很多时候人啊,按耐不住,那对谷子的占有欲比天高!这个东西,让人非常想拥有,想拿到手,只要放在家里,哪怕不用拆不用摆出来,就能让人感到心情宁静,舒坦、美妙、斯巴拉西!
回想下单那一秒和收到那一秒简直世界上最幸福的体验!
好消息,不用超长预售200天,所见即所得,抓到立马可以带回家疯狂贴贴。
花,这钱必须花!
用金钱来证明对自推的爱吧!
千切豹马做梦也没想到,有天他会当着自推的面,抓自推的自推。话说回来,这个塑料爪子,轻轻从毛绒身边扫过去,看不到任何用力的迹象。
不信邪越挫越勇,浅浅尝试五发逐渐上头。
“老师这是迈向深渊的第一步……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绘里幽幽假意点烟叹息,别问她怎么知道,抓娃娃机战绩不可查。
失去的一切她如今要全部夺回来!
圈外人,请把你的王之力借给我吧!(不断手版)
这才第五次洒洒水啦,千切负责抓,绘里负责掏钱,后者掂量掂量框里的硬币丝毫不慌,做好长期战斗准备,等会儿让小千知道什么叫一抓一个不吱声。
纠结老半天注意力压根没在娃娃机上,绘里忍不住问道:“那要是某天他突然对你的血感兴趣……”
“手机给我。”
绘里不明所以乖乖递去,拿回来拨号键三个数字触目惊心:110。
她‘啊’一声,迷茫抬头。
“啊什么?我是说让你报警啊。”
千切恨铁不成钢,吐出的字儿跟枪子儿似的一个个往外突突突:“死变态,痴汉?病娇?作为正常男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任何让你感到疼痛或不适的行为你有权利立刻叫停,这其中包括你的,家人,我的意思是说,哥哥之类的。”
针对谁很明显,死白毛男真下头。
害他操纵柄杆的手感尽失,摩拳擦掌渴望打架。
“你不会任他对你为所欲为吧?”
绘里内心拉响警报,承认无异于把话堵死,千切继续道:“因为,你老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稍微还蛮担心的。”
他面向娃娃机,平静操纵柄杆,意外听出一丝别扭。
绘里背手,弯腰探头,好奇透过塑料隔板从另个角度去看千切的表情,诶?直球选手也会感到害羞?真别扭啊?
“你这样看我我没法集中注意力。”
“好想拍下来发小号,给大家分享小千害羞。”
“恶劣鬼,珍惜珍惜自己的羽毛。”
“好的别扭鬼,收到,没问题别扭鬼。”
“……”
调侃反弹,千切欲发作转念想想,小忍能忍则忍,你挑的嘛偶像。
面不改色闷声劳作,三爪机直上直下几秒钟的闲暇,他说:“法治社会,吸血鬼禁止非法捕食,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倒很像那个。”
他顿了顿,有点仓促不情不愿说出:“生理性喜欢。”
绘里眼前一亮,顿时茅塞顿开。
联想诚士郎习惯闻她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咬她,渴望皮肤接触,想方设法找借口进入一米范围内亲密距离,声音变化,微表情失控,体温升高。
这些都是生理性喜欢的表现。
科学证明,生理性喜欢是进化的结果。当一个人对某人产生‘生理性喜欢’,他的DNA会先于理智发出信号——心跳加速、瞳孔放大、手心微汗,甚至出现不受控的‘动物本能’,这种吸引力无法伪装,就像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那般自然。
他的一切有迹可循。
原来如此,晚点回家试试。
小千真不得了,男人最懂男人,选择问问小千的她毫无疑问是天才!
哎没办法,真是苦恼,要怪只能怪她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绘里摸摸下巴,喃喃自语:“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变得那么……”
“不冷静的!!”
吓她一跳,什么日乙玩家的绝对语感。
冷静个屁,千切豹马气急败坏和娃娃机大战三百回合,额角青筋猛跳得厉害:“换台机器?这台肯定遭诅咒了,怨念很重。”
没少吞前面玩家的币吧?
恐怕他们半夜做梦都是大型娃娃机成精,张着血盆大口,长出四只腿摇头晃脑来抢钱。
“现在退缩就前功尽弃了!加油啊小千!”绘里胸前比出一个大大的‘叉’,禁止禁止!!立马摸出手机,根据网络大家目前可公开的情报:“大约25次触发保底?只要在那之前能抓到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八次,败。
第十五次,败。
第二十三次,败。
千切豹马大失败,不,这只是程序设定问题,与技术毫无关联。
换游戏高手凪诚士郎来,这种力与力相互不作用的物理题同样束手无策。
绘里深呼吸,冲到自动硬币机前,满眼泪花塞进一万日元的钞票,吃大保底那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尊严啊!尊严!! 钱没了可以再赚,尊严没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耻辱!
钱还会再回来,但她再也不能在17岁的秋天和第一次见面的好友在秋叶原上赶着送钱,人到底能感受多少个秋天呢?
“喂?!”
千切赶忙阻止,抓个娃娃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吧?
自动硬币机吐出来九张纸币,和叮铃铃硬币碰撞的声音,绘里捏住返还的纸币:“放心吧,这机器只能兑换千元纸钞,多余的会退出来。”
第二十四次,低保前最后一发,好歹抓到了。
“抱歉啊小千,这池子四个角色我全推。”
“?”
千切豹马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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