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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自从“超前消费”失效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死而复生”,一时有些不适应。

意识尚未完全归位,身首分离瞬间幻觉般的凉意也还残留在感官,连呼吸都像被阻断,闷闷地喘不过气。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屋里拉着遮光窗帘,光线十分昏暗,隐约可见老旧房屋顶楼常见的渗水问题,在白灰房顶留下痕迹。

我用目光给那块泛黄的水渍勾勒描边,不存在的线条蜿蜒闭合,我开始试着呼吸,眨了眨干涩的双眼。

神经系统好像直到此时才完全连通,我慢吞吞地坐起身,慢吞吞地走下床。

其实我毫发无损,只是单纯的不想动,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但我的肚子不允许我犯懒,毕竟我今天只吃了早饭。

上次回来我就重新接上安全屋的水电,饮食日用也早已备齐,我先是开了一瓶矿泉水,冰凉的液体从口腔一直冷进胃里,让我打了一个激灵,神智彻底清醒,接着我翻出洗浴用品和衣物,洗完澡后用简易电磁炉煮了两包方便面,加火腿肠时想到自己如今已是身无分文,不舍地只放了一根。

刚煮完的面有些烫嘴,香料包散发出浓郁香味,共同刺激着嗅觉与味蕾,暴风吸入大半碗缓解饥饿感,我慢下进食速度,一边珍而重之地啃着火腿肠,一边打开备用手机。

刚刚开机就响起邮件提示音,这部手机的号码和邮箱都是最新注册,目前只有两个人知道。

我点进邮件,简短的内容跳出来。

「木头人」:西索的委托已取消。

我呛了一下,嘴里的火腿肠顿时失去滋味。

「我」:我没有通知你取消吧?

「木头人」:因为你已经死了,雇主在目标之前死亡则委托取消,这是行规,不能算任务失败,定金不退。另外因为你已经成功地死了,所以另一项委托完成。

「我」:……阁下不去经商真是屈才了。

「木头人」: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之后邮箱再无动静。

我合上手机,无语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机关算尽就是没算到揍敌客家还有这种“行规”,而且伊尔迷看着一板一眼,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奸商,他要是早点让我知道,我就会连西索的委托一起精细规划,至少错开执行时间。

那家伙可真是好运又命硬。

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反正离既定死期还远,总能找到解决办法,而且这次委托最主要的目标已经达成,我彻彻底底死去,以毋庸置疑的方式,死在库洛洛眼前。

我知道这是对他巨大的伤害,他一定会非常痛苦,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

但爱情不是神话传说,能够无缘无故与世长存,它是脆弱且易逝的东西,无望的僵局终究会走向末路,不被正视、说不出口的爱没有未来。

所以我制造会卷入整个旅团的故乡危机,送库洛洛走上他集体主义的顶点,排除所有私情成分与战斗中的“保护”要素,剥夺一切自我归咎、自我责难的退路,让他以绝对无情、绝对理智、绝对非人、绝对神性的状态承受我的死亡。

只有当他在彻底抹除情感和自我之后,依然会为我的死感到痛苦,他才会直面“失去”本身,直面他的“爱”。

而这种无可逃避的爱与痛苦正是他身而为人的证明。

前期布局在我“死”的那一刻完成,接下去就是等待和验证,真正的赌局现在才正式开始。

我把凉掉的火腿肠塞进嘴里,几口吃完剩下半碗面并收拾干净,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眼而眠。

睡梦中谁也没有出现,我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来习惯。

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醒来时屋里依然暗不见光,让我以为时间还早,打开手机一看却已经接近中午,邮箱里又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面影。

与旅团集合前我就通知面影作废旧号,更新联络方式,他作为替死人偶的制作者,敏锐地猜到我准备使用人偶,此番先是致以慰问,而后告诉我必须终止对三公子的监视。

昨晚在我蒙头大睡期间,旅团闪电夜袭三公子的府邸,杀了除三公子以外所有人,其中就包括面影安插在三公子身边的人偶。

对此我并不意外,三公子是我精心选中的替罪羊,理由和时机都恰到好处,让揍敌客冒充他的私兵就是为了蒙骗库洛洛。

虽然我尽量避免因为一己之私导致战争,但旅团为断足复仇是必然,何况三公子本就意图侵害流星街,一次包装在大义之下,以报复和震慑为名的宣泄足够让库洛洛在我死后恢复理智,证据就是他连过夜都等不及就立刻行动,杀尽一切却唯独留下三公子活口。

如此一来大总统只会更加忌惮流星街,并且反向约束三公子,三公子也无力再掀起任何风浪。

「我」:无所谓,那家伙没用了。以后你记得躲着旅团一点,如果被抓住了也不要把我供出来。

不等面影回复我继续发送邮件,要他偿还第二个人情债,替我寻找能够断肢重生的人或物,这和他寻找治愈蕾姿之法是可以并行的事,已经比第一个人情债宽容许多。

而且我现在也穷得只能用人情抵债了。

面影没有拒绝也没有多问,只是抱怨替我做事连句谢谢都得不到,我跟他算得太清伤他真心。

有一瞬间我想让他知道被我爱过的男人都是什么下场,但考虑到这家伙确实很好用,还是如他所愿回了一个“谢谢”。

只有两个联系人的手机彻底安静下来。

我又躺了一会儿才下床,拉开遮光窗帘,在阳光中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从储藏柜里翻出一包即食燕麦片和一盒牛奶。

吃完简单的早饭,我揣上手机、钱包和一支笔出门,在街上找到一座电话亭。

往投币口放入钱包里仅剩的硬币,我拿起话筒,将手按在话机上放出『气』,整台电话都被念力色彩包裹,我拨出一串号码,机械语音随即在话筒里响起,请我按下所需数字。

这是某个由念能力者组成的跨国高丨利丨贷机构的联络方式,既可以向他们贷款,也可以委托他们贷款给指定对象,我的人皮手套制作者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与我达成交易。

其优点是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与抵押物就能借到钱,缺点是必须接受标记,不按时还款就会被追到天涯海角。

输入意向金额后,话机插卡口吐出一张银行卡,只要签上名字就能为我所用,不要求真名,制约条件是“亲手签名”这个动作。

我拿着笔思索片刻,最后还是遵从本心,签下最先在脑海中浮现出的名字——

薇薇安。

这是第一次和库洛洛一起行动时使用过的假名,没有多余目的,只是想到就用了。

字迹被银行卡吸收,通过银行自助柜员机激活生效,里头是一笔用来启动新生活的小钱,手机在同一时间收到还款提醒。

在这世界没有钱和身份寸步难行,资金到位后我马不停蹄地用新名字买了一套新身份,不如侠客出品完美,但足够使用。

拿到所有证件那天,我再次锁上安全屋,搭乘越洋飞艇前往可以落地签证的宽松国家。

约陆比安大陆是流星街所在,也是旅团活动最为频繁的地方,我需要离得越远越好,但我没有退掉安全屋,而是预交了三年房租。

以库洛洛的聪慧,发现我在布局中刻意制造的漏洞不是难事,我想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来找我,还是只把我的死当蜘蛛断足处理,完成复仇就作罢。

三年是我给彼此设置的期限,不长也不短,若是超过三年库洛洛都没有出现,意味着他没有来找我,或者找了但没有坚持。

那么我也会放弃他。

之后我彻底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像过去一样频繁变换身份和外形,一边凭我丰富的牛马经验谋生还债,一边在世界各地辗转旅居,同时通过官方通报和暗网情报关注旅团动向。

幻影旅团终于荣登顶级犯罪榜,越发神秘莫测的同时也收获越来越多野生粉丝,甚至还出现许多模仿者冒名顶替,犯下种种让人难评的罪行,每次看见都让我想替旅团澄清一下他们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但我忍住了,因为我和库洛洛的捉迷藏还没有得出结果。

明暗两面的情报都会有所延迟,并且混杂大量错误信息,我只能根据库洛洛的习惯去推测旅团的行动轨迹,时有接近,时有远离,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迹,让他不会完全找不到我,又无法轻易找到我。

这段旅程的最后一站有着宿命般的巧合,我选择的工作是酒水服务生,在一家轮班制的餐酒吧,依然是想走就走的灵活兼职。

因为熬夜会对我本就不长的寿命雪上加霜,所以刚入职时我就与经理谈好只做白班,但偶尔与情非得已必须请假的同事换班也很正常,作为“普通人”的我一直古道热肠。

又是一次临时调班,下班时夜色已深,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和车,短租的公寓就在附近,我像往常一样抄近路拐进一条小巷,看起来不大安全,但如果有人胆敢打劫,我只会谢谢他给我送来一笔外快。

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盘算着明天的休息日应该怎么打发时间,走到半路竟然真的有视线自身后投注而来,毫无攻击性,却带来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与普通人的歹意完全不一样。

我暗自绷紧神经。

结果直到走出巷口都无事发生,转变方向前我往巷子里扫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比起错觉更接近于一种玄妙的预感,让我无端有些雀跃。

加快脚步回到公寓,我故意打开门窗的锁,接着去浴室洗漱。

当我穿着浴袍走回卧室时,我看到原本关闭的窗户被打开了,窗帘被微风拂动,而让我等了两年之久的男人就站在房中,满身夜露与风尘,一手捧着他的能力大全,另一手握着一部具现化的手机,我不合时宜地对他的查询条件好奇起来。

而后我抬起眼,看向他的脸,眼下乌青浓重得让人无法忽视,稍微变长的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即使不必梳起额发也比以前成熟许多,让我切实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如此缓慢而漫长。

如同只是平常的日子里一次普通的见面,我问候道:“晚上好,团长。”

库洛洛合上《盗贼秘籍》,书本与手机一起消失,他没有更多动作或言语,只是看着我,沉默而压抑,体表的『气』几乎停止流动,墨黑的双眼透不出一丝光亮,黑洞般能够吞噬一切。

“让我猜一猜,团长一早就发现了吧?”

我抬起双手,展现出干净的手心与手背,第二层皮肤般轻薄的手套下,有我留给库洛洛最后也是最关键的破绽。

当他从整件事中察觉到异常,因为爱、出于人性而抱持荒谬的期待去检查我的“尸体”时,他就会发现那具人偶手上不存在我曾经身为殉法者的印记。

这无法说明什么,因为我也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消除了印记,但就是这无法确定的“我没死”的可能性,会一直折磨他,纠缠他,迫使他坚持不懈地去追寻,直到他走到这场赌局的终点,也就是我面前。

长达两年的等待到此为止,我笑起来,以胜利者应有的姿态。

“恭喜团长,终于找到我了。”

库洛洛冻结的表情在这一刻碎裂,流泻出盛怒与疲惫,再次被他的理性所抑制,只有气息瞬间紊乱又平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道。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要有人因为这句问话而落泪,但库洛洛只是站在那里,而我也继续保持笑容,走过去轻轻抚摸他的脸,比石头还要冰冷和僵硬。

“为什么呢?也许就是为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库洛洛以我从未见过的暴烈把我甩到床上,他就如同乌云与黑夜,带来痛楚和窒息,沉重地压下来。

掌心挤压喉管,骨节阻断血流与呼吸,指尖陷入皮肉里,我在他手中艰难地汲取空气,想起放弃杀死他的那一夜,我也是这样掐住他的脖颈,被截然相反的感情撕扯淹没。

现在我也将他拉进这身不由己的漩涡中。

更为纯粹鲜明的笑意自胸口涌现,我看进他的双眼,瞳孔深处剧烈震荡,表面却还能映出我的脸,极尽温柔与残忍。

“你想杀了我吗?那在我看来只会认为你是想爱我。”

库洛洛猛然收紧手,我眼前一黑,耳中蜂鸣作响,恍惚间听到他近乎颤动的声音,化作诘问与控诉落下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你才费尽心思故意去死吗?我找了你两年!”

“就是因为‘这种事情’!”

我掐住他的手臂,竭尽全力大声打断他:“就是因为你只把感情当成‘这种事情’,从来不愿意面对和承认,我才要这样做!你找了我整整两年还不明白吗!”

库洛洛陡然凝固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也能在我眼中看到自己的脸,我不忍去形容,爱情成为世界上最锋利的刀,让彼此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但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

放松四肢,卸除所有反抗,轻柔笑意重新回到脸上,我看着他和缓地问道:“所以你要如何选择呢?是要杀我,还是要爱我?”

实际上他没有选择。

一切静止下来。

良久之后,库洛洛闭上眼,低下头用力咬在我唇上,腥甜的滋味好似糖果融化,在口腔中扩散弥漫。

血雨腥风的战争时隔两年再次在我们之间打响,库洛洛的动作不同以往,没有半点克制与温存,在我体内粗暴肆虐,我们都很清楚这完全只是发泄,为他这两年无处可逃的爱与痛苦,为他土崩瓦解的理性框架。

他有权在一败涂地之后尽情伤害我,疼痛与欢愉都能让我获得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因为这全然彻底的失控与暴戾都指向一个他再也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爱我。

莫妮卡在爱情中既是温柔的神祇,也是狡诈的骗子和酷烈的暴君,她想要,她得到。

不过也只能对一开始二十出头的库洛洛有用啦,对后头四舍五入都要三十岁的库洛洛完全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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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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