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奇似乎火气挺旺或者泌尿系统不太健康，还没过多久，从他身上传出来的这股微妙的气味就开始在这个半封闭的空间内四处弥漫。
浓烈的氨水味像一记无形的闷棍，在徐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狠狠砸进了她的鼻腔。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又半步，好吧，她一连后退了整整五步，却仍然没能逃出这个可怕的毒区。
混血种敏锐的嗅觉在这种时候简直是个折磨。
“哗啦！”在她连退期间，被徐歌风衣下摆不慎带倒的玻璃杯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玻璃渣子向四周迸射开来。
凯奇被这声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原本就紧绷的神经这下彻底崩断，“我说、我都说——”
但还没等他招供出什么实质性内容，原本站在凯奇身前的蝙蝠侠突然伸手在腰间一抹，一个形似胶囊的微型设备掉在了地上，瞬间，一阵淡白色的雾气从其中喷涌而出。
随着雾气的扩散，原本已经充斥在客厅中的熏人恶臭被一股清新的薄荷味所取代。
徐歌悄悄地松了口气，随即狐疑地看向了哥谭义警，目光尤其着重停留在了对方暴露在外的下半张脸上，心说难道这味道浓到连蝙蝠侠都忍无可忍了？
蝙蝠侠对此毫无反应，似乎仍然全心全意地关注着凯奇，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徐歌的幻觉。
凯奇却不知为何突然神色惊恐，还隐隐有些崩溃，“这、这不会是恐惧毒气吧……？”
蝙蝠侠不置可否，只是强调性地开口：“你刚才想说什么？”
恐惧毒气？这两个哥谭人在这里打哑谜，把昨天才到的外地人徐歌给彻底搞糊涂了。
徐歌神色有些莫名，她没听说过恐惧毒气的鼎鼎大名，但从这个颇具实用性的名字推测，效果八成是让人产生恐惧。
她沉下心仔细感受了好一会儿，除了奔波半夜的烦躁和束手无策的郁闷，什么恐惧感都没有。
“我怎么感觉胸口这么闷？”凯奇惊叫，“现在手也好麻，啊！脚也开始麻了！”
徐歌听得直扶额，她犹豫了一秒钟，决定还是不告诉凯奇他这是呼吸性碱中毒的明显症状好了。
相反，她举起了捏紧的拳头，“我的时间是有限的，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账本！”在肉眼可见的威胁下，凯奇大喊道，“老大其实不太管我们这个小小的拍卖场，只是每个季度会派人查一次账。”
他接着说，“所以利奥·格莱特调过来之后偶尔会胆大包天地瞒下几个拍品，私吞那部分钱，他有个私人账本专门记这些事。”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徐歌质疑道，“瞒着这个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吧。”
自从蝙蝠侠说出了格莱特的下场之后凯奇的脸色就一直非常难看，现在更是惨白如纸，“本来……我打算用这个消息把格莱特拉下来……”
好了，不用说了，徐歌明白了，现在看来格莱特的死因也已经清楚了，还得“感谢”不当人的企鹅人把凯奇吓破了胆。
估计那本账本也已经落入企鹅人手里了，结果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徐歌感到一阵无奈。
那么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当前的目标就是赶在蝙蝠侠之前从企鹅人手中“借”那本传说中的账本来看看，同时祈祷格莱特是个做事仔细的人。
蝙蝠侠在听完凯奇的供词后毫无征兆地转身，漆黑披风如蝠翼展开，他穿过破碎的玻璃窗，消失在夜色里。
“等等！”徐歌下意识阻止道，但似乎毫无效果，等她冲到窗边时，只来得及看见滴水兽上残留的爪钩刮痕。
“啊啊啊啊啊啊，跑的比死侍还快，”徐歌在心里无声地狂躁，同时火急火燎地冲向了大门，她没带速降设备，再着急也得走楼梯。
等等！刚踏上台阶，徐歌突然想起来一件她几分钟前就想要做的事。
她像一阵旋风般又冲回了懵逼的凯奇身边，猛地刹住脚步，语重心长地对这家伙说道：“多喝水，对身体好。”
＊＊
几分钟后，蝙蝠侠眺望着重机逐渐远去，他并不像徐歌认为的那样直接离开了，而是利用了个思维盲区，吊在了这栋楼的外墙上。
通讯器里传来夜翼的声音，“你觉得怎么样，B？”
蝙蝠侠刚才的经历一直通过随身携带的微型镜头在蝙蝠洞内直播，在徐歌不知道的地方，迪克、提姆，甚至后来下楼的阿尔弗雷德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动作。
蝙蝠侠沉声道：“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同时拥有科技含量极高的武器，但是似乎……”
“咳咳咳，打住打住，”夜翼似乎是呛到了，“我想问的可不是这个。”
“依我看来，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起，“理查德少爷的意思，恐怕是想知道您怎么看待这位明显和您有血缘关系的小姐。”
“说真的，”提姆突然插嘴补充道，“我觉得这事儿得先瞒着达米安，不然无论最后是真是假，你都可能会看到他为了‘唯一血脉之子’的身份而决斗。”
蝙蝠侠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或许我该在庄园里打扫出一间空房间了，”阿尔弗雷德说。
“我收集到了她的DNA样本，”蝙蝠侠的声音有些低哑，在他万能腰带中的某一格里，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安稳地被放在透明证物袋中，“等结果出来之后我会考虑的。”
“现在更重要的是这种名为“死侍”的危险生物，”他抬起手臂，微型电脑屏幕上，一个代表徐歌的红色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东区边界移动。
在拔了徐歌几根头发的同时，蝙蝠侠也没忘了放上两个追踪器，而情报侦查课成绩感人的徐歌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可以说是毫无防备。
“企鹅人目前的所在地？”蝙蝠侠问。
通讯器中传来提姆敲击键盘的声音，“从附近的监控画面来看，他今晚进入了冰山餐厅之后就没再出来，顺便说一句，我猜她也知道。”
“收到，蝙蝠侠下线。”
他抬起头，甩出钩爪抓住一段房檐，荡进了路边停放的蝙蝠车，片刻后，蝙蝠车的轰鸣撕裂了街道的寂静。
目标——冰山餐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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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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