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巧再见不送，”一串烂话不由自主地从徐歌嘴里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好在她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迟钝。
第一个词出口的瞬间，徐歌的手就已经动了，她一把薅起站在最前方的企鹅人的衣领，像甩一袋土豆般，将他狠狠扔向了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进入室内的那团巨大黑影。
“你是什么……”科波特的话音在半空中变成了惊呼，他短暂地体验了一把自由飞翔的感觉，然后猛地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也可以称之为——蝙蝠侠。
蝙蝠侠在科波特撞来的瞬间侧身卸力，披风一卷就顺势把这个哥谭著名反派给牢牢抓在了手里。
虽然不是主观意图，但从结果上来看，两人达成了一次完美的配合，在场最不满意的人是某个代号为极地动物的冰山餐厅主理人。
科波特在近身格斗上自然不会是世界顶级格斗大师蝙蝠侠的对手，但趁着这个机会，徐歌像条灵活的泥鳅，朝着来时那扇百叶窗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楼大厅回响的古典交响乐成为了她行动的最佳掩护，在《命运》的前奏响起的同时，徐歌单手撑在百叶窗的窗框上纵身一跃，进入了哥谭的夜风之中。
地心引力立刻尽职地发挥了作用，但徐歌这时并不惊慌，还有空默默赞叹了一把自己的先见之明。
半秒之后，她稳稳地停在了作为支点的枪尖之上，炼金金属锻造的枪身纹丝不动，徐歌借力稳住身形，在第二次下坠的同时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沉重的机车在她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咆哮，在《命运》交响乐愈发激昂的乐章中，机车如脱缰野马般窜出，迅速将灯火通明的冰山餐厅甩在身后。
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在室内沾染的些许酒气和紧张感。
徐歌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那栋迅速缩小的建筑，心里琢磨了一下，蝙蝠侠应该不会为了追她而把到手的企鹅人扔下吧？
冰山餐厅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蝙蝠侠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徐歌立刻就心大地把这事抛到了一边。
十分钟后，轰鸣着的杜卡迪停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甜甜圈店前。
点了杯热可可和两个甜甜圈，她迫不及待地在角落的卡座里翻开了那本厚实的账本。
账单记得很详细，格莱特从前干的那些龌龊事都一览无遗，但这些并不是徐歌的目标，她一目十行翻得飞快，纸张在空中“簌簌”作响。
很快，徐歌就找到了关于“人鱼干尸”的记录。
拍品编号：GC-AU-15
名称：“深海人鱼”干尸
来源：“小滑头”吉米
收货地点：哥谭湾东岸，老造船厂废墟附近海滩
支付金额：$500
备注：吉米声称在退潮后的礁石缝里捡到，状态奇特，已初步验看，非现代伪造，价值待估。
后续备注：吉米那蠢货贪得无厌，竟想分三成拍卖款？不识抬举。
“小滑头”吉米？又一个新的人名出现，徐歌喝了一口热可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已经受够这RPG游戏式的任务后续了。
诺玛很快从警方的数据库中调出了这人的资料：一个标准的哥谭底层混混，小偷小摸居无定所，最后的活动记录在哥谭湾老造船厂一带，警方记录显示他失踪多日，列在了“疑似帮派仇杀或意外身亡”的名单里。
看来格莱特为了独吞，直接把“供货商”给灭口了。
折腾了这么一晚，远处的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泛白，徐歌三两口解决完面前的甜甜圈，心里发狠，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任务究竟能有多长。
哥谭湾的老造船厂早已废弃，附近一片荒凉，不再有人使用的船坞锈迹斑斑，巨大的龙门吊像沉默的钢铁骨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海藻和垃圾混合的怪味，海滩上遍布着碎石、破渔网和生锈的罐头盒。
徐歌沿着海岸线仔细搜寻，混血种的感知让她对某些特殊的气息格外敏感。
她走到了一片布满礁石的海滩上，退潮后礁石露出了湿滑的石面，徐歌在一处被海浪冲刷出的、隐蔽的礁石洞穴入口前停了下来。
洞口很窄，里面黑黢黢的，散发着浓重的海腥味和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岁月和海盐磨灭的属于龙族遗迹的古老气息。
就是这里了。
徐歌打开强光手电，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洞穴不深，尽头是一个被海水半淹没的小空间，洞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海藻和藤壶，但在一些没有被完全淹没的较高处，隐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非自然的刻痕。
她伸手拂去一片海藻，露出了下方一小块相对清晰的石壁，几个扭曲古老，但毫无疑问属于龙文的符号出现在徐歌眼前。
依徐歌看来，这像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就暴露在海岸边，然后逐渐被海水吞噬的微型遗迹。
那只死侍很可能是以前呆在遗迹深处，最近因为地质变动或者单纯是遗迹结构彻底垮塌，才被海水冲到了岸上，最终被不知道该不该说幸运的“小滑头”吉米捡到。
当这个判断在脑子里出现的时候，徐歌的面色有些奇怪的扭曲。
虽然是好事，但辛苦了一晚上就得到这个结果，总让人有种压轴大菜是米饭的微妙感觉。
徐歌又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这个泡了海水的遗迹除了这点刻痕外，确实没什么更危险的东西，连只像样的死侍都没再剩下之后，她才彻底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行吧，米饭就米饭，总比端上来一颗炸弹强。”
她拿出防水袋装好的手机，对着石壁上的龙文符号“咔嚓咔嚓”拍了几张高清照片，随后退出了这个弥漫着千年海腥味的洞穴。
重新沐浴在哥谭朦胧的晨光下，尽管空气里还混杂着港口特有的怪味，但徐歌却觉得格外清新。
她找了个信号稍好的地方，接通了与学院的加密通讯。
“诺玛，B级任务调查完毕，申请结案报告。”
“请讲，徐歌专员。”
徐歌一边拍打着蹭在衣服上的海藻碎屑，一边用最简洁的语言汇报：
“目标死侍已确认来源，位于哥谭湾东岸废弃造船厂附近的一处小型龙族遗迹，代号暂定为‘海湾残骸’。遗迹年代极为久远，损毁严重，大部分结构已被海水长期侵蚀，初步评估无近期活动迹象，危险等级判定为‘低’。疑似因近期海岸地质松动或结构坍塌，导致一具古代死侍残骸被冲刷上岸，后被当地平民发现并流入黑市。”
“报告已记录，是否需要后续支援？”
“需要，申请派遣一支遗迹清理小组过来，做最后的勘察和痕迹清除工作。”
“任务状态已更新为‘待验收’，感谢您的努力，徐歌专员。”
通讯结束，徐歌把手机塞回口袋，双手叉腰，迎着略带咸味的海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结局平淡了点，但总归是顺利完成了任务，也没有引发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徐歌的心情不由得明媚起来。
“好了，天都亮了，是时候回分部补个觉，然后开始写那份关于额外行动补贴和机车油费报销的申请报告了。”
这篇文的第一个小故事终于结束了，虽然没多长还写了快一年：(
但我还是写一个小总结，在这个故事中徐歌和蝙蝠家进行了初步接触，虽然互相都觉得对方不好对付不是善茬，不过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深刻印象呢
在下一个故事中，他们会进行更加深入的接触，同时还没出场的其他人也会有更多的戏份
在这里感谢各位读者对这篇文的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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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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