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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非梦(三)

甫一睁眼,晏无师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原本在山洞闭关的他竟莫名出现在了一张床上,身旁还睡着一个人。晏无师侧过头看到这张脸时还惊讶了一瞬。

月烟?

不,他分明记得月烟是女子。

虽然内心隐隐觉得这个认知哪里不对,他似乎忘掉了什么至关重要之事,但那一袭雪白的衣裙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让他无比肯定对方是女子这一点。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是自己没错,就是说不知道如今是何年何月。

若换作旁人,遇到这种事后恐会大惊失色,晏无师却能冷静处之。不过,与其说是冷静面对这件事,不如说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恐慌,况且如今只不过变幻了地点,看起来并没有处于任何危险之中。

于是在片刻的惊讶之后,他开始打量着周遭的陈设。

这是一个素朴且简洁的房间,房中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几乎只有黑白两色,如同随处可见的八卦图纹一般单调。

八卦图纹,这是个道士的房间?

晏无师此刻心中颇感不可思议,难道以后的他对月烟执念如此之深?就因为对方长得像,哪怕是个道士也能成他春风一度的目标?

此时的他,显然没有将身侧之人纳入道侣的行列。毕竟于他而言,除了月烟,他不觉得有任何人配得上他。不仅因为对方的绝世之姿,还有那高深的武学造诣。

不过……晏无师再看向身侧之人时,不免觉得奇怪:这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似乎除了是男子这一点与记忆中不同以外……

他刚想伸手去碰一下这张脸,不料对方突然惊呼了一声“晏无师!”而后睁开了双眼。晏无师见他睁眼立刻放下了手,静静地看着对方。

这人见他醒来似乎很高兴,当即扑进了他的怀里。难道他睡了很久?不过还没等他细细思索,就发现这具身体对怀中之人起了反应。

啧……这具身体的自制力也太差了!

不久后,晏无师便发现,这具身体似乎对怀中之人十分熟悉,无需他动什么念头,一切动作水到渠成。而怀中之人对于他的撩拨也十分顺从,不过须臾便被拨动了情意。

晏无师何曾勉强过自己?既然你情我愿,那便顺水推舟好了。

这一顺水推舟,便将舟推到了日上中天,连他自己都颇感不可思议。

“这么说,那晏无师和沈峤两个,是彻底决裂了?”

“可不是……玉台论道大会上,晏无师可是追着沈峤的师妹跑了。”

“唉……原本以为是一段旷世奇缘,没想到还是没挨过十年……”

……

晏无师从玄都山下来后,便找了一家酒楼,以探听消息。他选了一个靠窗不起眼的位置,点了一桌酒菜,一坐就是一下午。期间听到不少关于自己的传闻,且大多数都是和另一个名字同时出现的。

沈峤?玄都山掌教?难道是那个人?

举杯小酌了一口,晏无师心中思忖:若按这些人口中所说,他与沈峤已然决裂,又怎会出现在同一张床上?而这位玄都山掌教见他醒来,还一副欣喜非常的模样?

这不合理。

晏无师摇了摇头,正准备起身结账时,另一桌上的人就给出了解释。

“他们决裂了?我是说晏无师和沈峤?”

问话人的同伴嗤笑一声:“哪有,都是假的。人家为了抓人才传的假消息,骗那个桃花客上钩呢。”

“说起来,当年他俩在一起时,好多人都不看好,认为是沈掌教一时被迷了心,要不然怎么年年的话题都是他俩。”

同伴道:“我以前也不喜欢晏无师,这人眼高嘴损,狂妄自大。一出口能将大半个江湖踩在脚下,偏偏还没人奈何得了他。可人家做的事却了不得,击杀狐鹿估,灭了突厥的狼子野心,又和沈掌教一同帮助隋帝收服了南陈,如今还抓住了上官邈这个祸害。可见啊……这看人不能只听名声,而要看人家做的是什么事!”

“只能说,不愧是沈掌教看上的人?”

……

晏无师支着头听完了全程,面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沈掌教听起来也是个妙人,不知道比起月烟如何?

“你是说……他让你找一个叫‘月烟’的女子?”

玄都山玉虚阁中,沈峤听完边沿梅的话后,憔悴的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不错,弟子心中有所猜测,但不敢肯定……”边沿梅答道。

“你……咳……咳咳……”沈峤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一旁的宇文诵连忙递上一杯茶水,一边轻轻拍着沈峤的背帮他顺气,另一边还不忘对边沿梅投去了控诉的目光。

边沿梅自然接收到对方眼神中的控诉后,心中默默汗颜: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七郎以前可是最黏他的,如今这是连他也怨上了。

沈峤喝了一口水,勉强缓了过来,继续问道:“你……方才说有所猜测?”

边沿梅于人情世故上的精通,沈峤是知道的。因此,他想先听听对方怎么说。

“是……”边沿梅恭敬地向沈峤行了一礼,与对待晏无师一般无二,“弟子记得,我在写《智擒梅花客》一书时,师尊曾要求弟子为他化名‘月珅’,而这‘月珅’二字,弟子斗胆猜测,应是‘悦沈’,取自心悦沈道长之意。”

此言一出,沈峤原本苍白的脸颊霎时飞上了一抹红霞,轻咳了一声,小声答了一句“是”。

一旁的宇文诵听完边沿梅的话便反应了过来,接道:“那‘月烟’岂不就是……‘悦晏’?也就是师尊……您?”

边沿梅点了点头,看向了沈峤,想求得一个答案。

沈峤微微侧过头,道出了原委:“不错……此前,我回溯时间到十几年前为晏无师取解药时,用的便是这个化名。”

这下,边沿梅算是明白了。

敢情师尊将“月烟”本尊当作了替身,看沈道长如今这憔悴模样,师尊这次……怕是过分得不是一星半点。只盼沈道长别真的生师尊的气才好,不然待师尊恢复记忆,难受的还是师尊。

“那……师尊交代我的事?”边沿梅问道,既然如今师尊记忆不全,只能来问一下“师母”的意见,这样也是替师尊留了一条后路,避免沈道长再添误会。

在经过了一开始的忐忑不安与哭笑不得后,沈峤也慢慢缓过神来。挨了九道雷劫后,他元神重伤,功力不到原先的三成,又被那人一番折腾,如今连下床都困难,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三次死劫已过,他也没受伤。再者,如今江湖上也没人自寻死路去找他的麻烦。他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吧……

“你若没有动作,他必然责怪于你……”沈峤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宇文诵,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他让你找,你找就是了,左右‘月烟’这个人本就不存在……”

这就是要他随意糊弄了。不过,眼下倒是的确没有更好的法子,既可以应对师尊,又不至于真的招惹上别的麻烦。

但边沿梅还是高估了失忆后师尊对他的信任程度。

不到五日,晏无师屡次造访青楼舞坊的事就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我说师兄,这个‘月烟’究竟是何方神圣?师尊如今失去了十几年的记忆,却还记得她?”

武国公府的书房里,玉生烟拿着浣月宗门人最近收集来的情报,对边沿梅好奇道。

边沿梅从事务文书中抬起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玉生烟一眼,心道这个师弟如今懂事了是不错,但怎么还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玉生烟被师兄的目光盯得发毛:“我……说错什么话了?”

“‘月珅’是师尊曾经用过的化名,你说‘月烟’是谁?还不如人家七郎!”

玉生烟听了后有些委屈:“你和师尊天天左一个七郎,右一个七郎,人家七郎可不会给你们跑腿!不过我看七郎倒是挺黏师兄你的,要不你们干脆跟沈掌教说说,让我跟七郎换换吧,一举两得。”说完后还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了一旁,看起来不想理边沿梅。

边沿梅被师弟一番气话说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没见夫妻两个能交换徒弟的,再说人家七郎愿不愿意还说不准呢。不过方才他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些,边沿梅准备开口道个歉。

“阿玉……”

“等一下,”玉生烟突然打断了边沿梅,“‘月珅’……珅……沈?悦沈?也就是沈道长?那‘月烟’不就是‘悦晏'?就是……师尊?”

边沿梅欣慰:“倒还有救。”

“嘁——”玉生烟对师兄的话颇感不屑,“我只不过没想到,沈道长如此含蓄内敛的人,也会取这么直白的名字,没往那方面想罢了。”

“是是是,阿玉最聪明了,所以你这几日要盯紧师尊,免得他做出什么让他自己日后后悔之事。”

玉生烟对师兄毫不走心的夸赞不置可否:“话说起来,师兄你是怎么察觉师尊失忆的?”

边沿梅道:“师尊自从桃花客事件后,哪一日出现在别庄不是和沈掌教一起?可那日他不仅单独出现在别庄,当我问及沈掌教时,他脸色不显,却只用一句‘本座不知’来含糊其辞。再者说……让我找人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亲自到别庄一趟?”

“也就是说,”玉生烟也试着分析道,“师尊他……不知道我们如今的传讯方式,但他却能找到别庄,说明他确实是有记忆的,只不过记忆停留在了过去的某个时间。”

“分析得不错,很有进步。”边沿梅满意地点点头。

这句夸赞真心了许多,玉生烟真正高兴了起来。见边沿梅又忙起了事务,便起身出门准备去当他的小尾巴。

边沿梅看了一眼被自己三言两语不着痕迹就哄开心了的师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埋头去看文书,却见玉生烟去而复返。

“怎么了?”边沿梅好奇道。

“我觉得吧……我应该不必去了,”玉生烟脸色有些不自然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边沿梅,“沈掌教亲自下山去找师尊了。”

边沿梅:“……”

不止边沿梅,沈峤也高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忍受能力。

当十五满脸愁容地跑到他院落中,问他和晏无师是不是真的决裂了时,他提剑不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十五还是安慰自己。

据十五所言,他下山办事时偶然看到了晏宗主从一个花花绿绿的楼里走了出来,还听很多人在说,晏宗主最近流连花街柳巷青楼舞坊,就是为了找一个叫“月烟”的女子。

虽然知道晏无师如今是失忆了才这般行事,但沈峤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特别是听到“花街柳巷、青楼舞坊”这八个字时,总感觉握剑的手有些发痒。可他一想到对方其实是在找自己时,这气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

这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可不就跟十几年前刚遇到这人时如出一辙吗?

“十五,吩咐下去,为师要下山一趟。”沈峤随意挽了个剑花,持剑归元,对十五道。

十五皱眉:“可弟子刚回来便听闻师尊您……”

话未说完,便被刚进院门的宇文诵接了去:“师尊若决意要下山,可否让七郎随侍左右?”

沈峤点头应允,而后便回了房间,看样子是去收拾随身物品。

“二师弟今日怎么不拦着师尊?”十五好奇道,若按照平常,七郎肯定想尽办法不让师尊下山才是,毕竟大病初愈。

“师兄且看那边。”宇文诵示意十五看向刚刚沈峤收剑时扫落的桂花。十五看了后依旧茫然,宇文诵便小声解释道:“师尊是真的生气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沈峤下山的同时,身在长安的边沿梅又收到了关于师尊的消息:已经找到月烟。

“沈道长速度这么快吗?”玉生烟表示不可思议,他刚刚收到沈峤下山的消息,师尊这么快便找到了。

“只怕不是沈道长速度快,而是有心之人速度快。”

边沿梅叹息:师尊,您可就自求多福吧。

……

“你们说那晏无师是怎么想的?”

“说话不要没头没尾,什么怎么想的?”

“这个我知道,你是说他最近一直在找一个叫‘月烟’的女子这件事吧?”

“对啊,听说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可前段时间我还在长安郊外看到了他和沈峤两个一起赏花啊,怎么看也不像是……”

……

长安的一处茶楼,宇文诵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师尊,却见沈峤一脸淡然地饮着茶,仿佛什么也没入其耳中。

“七郎,你替为师去办一件事。”沈峤突然开口道。

宇文诵躬身答道:“是,师尊。”

“你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沈峤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宇文诵便一脸复杂地起身离开了。

七郎离开后,沈峤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的房间。不多时,宇文诵提着一个包裹进了沈峤的房间。

“师尊……这女装?”宇文诵刚刚开口,就被沈峤凉凉的眼神一盯,原本要问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师尊今天看起来好吓人,还是别问了,小命要紧。

“那……弟子先行告退,师尊大病初愈,服药后还请早些休息。”

见沈峤点头应允,宇文诵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沈峤听着宇文诵急促的脚步心中默然:我有这么可怕么?

晏无师确如传言所说一般,找到了一个叫“月烟”的女子,但这也并未让他止住去往青楼舞坊的脚步。

“还有谁?会剑舞?”

长安城内一家极富盛名的舞坊内,晏无师搂着一白衣女子的腰,语气懒懒地对在场众人道。

在场既有看热闹的江湖侠士,也有许多舞女聚集,此刻皆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言。还未等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只听主位上的晏无师又道:

“只要你们谁的舞,能让本座高兴了,这长安城武国公府的主母之位,便是她的。”

此言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之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里毕竟是长安,离皇权最近,几月前上官邈一事这里的人可是一清二楚。事后隋帝下达的昭告也都看过,清楚晏无师与沈峤实属设局才假装决裂,可如今这又是哪一出啊?众人纷纷不解。

在晏宗主说出这句话后,舞坊顶层的宇文诵,明显觉察到了身侧有凉风飕飕而过。

“师、师尊。”

身旁“女子”沉默不语,这让宇文诵心中愈发忐忑。若不是他亲眼见到“她”从师尊的房间出来,又能准确地说出自己所有事情,他是真的不敢相信,师尊竟然会如此高深的易容术,连身高体态都能如此神似,简直堪称奇迹。

“按计划行事。”许久之后,身旁之人终于吐出几个字。只是这声音差点让宇文诵哭出来:师尊不会真的一夜间变成了女子吧?!

正当晏无师百无聊赖准备出门而去时,舞坊里的烛火突然间全部熄灭,这一现象一度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惊慌。许多人惊叫着往门口熙攘过去。

而就在此时,舞坊的顶层的方向传来了一阵丝竹之声,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而去。

乐声清澈,袅袅绕梁,仿佛自云端而来。众人听到这乐音后,焦躁的情绪不知不觉间被抚平,皆以为是舞坊新的节目,纷纷坐下来细细品味。

烛火熄灭后,一室黑暗,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天窗撒进些许,使得舞池中央的圆月舞台更添神秘。不知何时,那轻纱掩映的舞台中央,一抹靓影若隐若现。

这抹身影手持长剑立于舞台中央,白裙在月色与白纱的辉映下影影绰绰,朦胧似仙。还未见其貌,便知冰肌玉骨,姿容天成。

众人还在好奇之中,那舞台中央之人已和着乐声动了起来,剑锋乍然舞动时如星坠于野、银光照雪,细看之下竟似江海凝光,羿射九日。大家这才惊觉,这女子虽然也是如先前舞者一般持剑而舞,用的却不是木剑,而是真剑。

这舞姿与其说是剑舞,倒不如说是柔化后的剑招。轻纱间舞动的剑影飒飒,如青龙出水,摘星换斗,一招一式既暗合乐理,又可对敌,两者融会贯通,令人赏心悦目。只要是习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剑术卓绝,登峰造极。

“这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么个剑法高超的小娘子?莫非是沈峤的小师妹?”

“人顾横波去琉璃宫还没回来呢,别瞎说。”

“难道,这位便是晏无师要找的那人?”

“依我看啊,**不离十,你看他如今那模样……”

若要问晏无师如今是何模样,自然是惊喜非常,双目紧紧凝视着舞台中央熟悉的白衣身影。

倒不枉费我一番心思,总算是将这人引出来了!晏无师心中如此想到。

是的,这些日子,他大张旗鼓进入青楼舞坊,就是为了引出这曾经与他春风一度之人。虽然在破庙中与这人行鱼水之欢的并不是他的神识,但晏无师料想,这人既然愿意与他那般,那定是对他也心存绮念。于是便略施手段,让她自己找上门来。

看来效果不错。

乐曲接近尾声,晏无师也不愿再等,扔下之前搂着的女子便跃下高台往舞台中央飞去。待他负手落在台上时,轻纱中持剑而舞的身影也停了下来。

全场鸦雀无声,纷纷怀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眼前这一幕。

隔着轻纱,晏无师看到了“女子”腰间佩戴的紫穗玉佩,心中更是确信此人便是“月烟”。他虽然大张旗鼓地找人,却并未将这种细节泄露出去。

然而当他欲挑开隔在两人中间的轻纱时,一道剑锋突然迎面袭来,见他不闪不躲,又堪堪停在他的面前。

晏无师神色淡然地拈住剑尖:“姑娘一舞倾城,剑法更是出神入化,直逼祁凤阁。本座依先前所言,欲迎姑娘为妻。”

说话间,晏无师趁着持剑之人不注意,顺着剑锋蓦地捉住了持剑的手,又送至唇边落下一吻,语气暧昧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不如何!沈峤额头青筋凸起,猛地挣开了晏无师的手,将剑送回了剑鞘:“这话,你说了可不算。”

话音一落,面前的白纱似乎突然被狂风拂过一般,乱舞了起来。

晏无师当即大感不妙,猛地撩起了面前的白纱,可如今舞台上哪还有半个人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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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非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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