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你窝在心爱的懒人沙发里，骷髅猫抱枕抵着下巴。“谈判桌”上是你摆上的零食，薯片、巧克力、可乐、果冻、蛋糕卷……乱七八糟地堆在你们中间的小茶几上，像是献给某种不可名状的贡品，以期换来下午茶会谈的成功。
作为中国人，你贯彻着“只要是谈话就该到饭桌上”这种刻板印象，把Ghost想要和你正式谈话的严肃氛围破坏的一干二净。
“坐沙发啊，板凳多膈屁股。”你下意识地邀请他摊进你身边另一张懒人沙发里。
Ghost的脚步顿了一下，拿走了茶几上的可乐，听取了你的建议。轻盈松散的填充物在凹陷下去大部分后，才刚刚够撑住他的体重，像一团云包裹住了他，带来难得的舒适感。他微不可察地叹喟一声，真是久违了的平凡生活。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微尘。Ghost那张开四肢的姿势，简直就是你手中那个大猫抱枕的复刻。没人说话，你们之间的气氛平静又和谐，像是旧友久违不见的约会，或者说，因为这位特种兵精英从一开始就对你怀有好感，所以你们的接触从来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局势。
“所以，”还是你的好奇心压倒所有情绪，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甚至扔掉了为数不多的戒备心，开了包薯片，递给他，激动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电子幽灵？AI？高纬度存在？还是……我精神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
你甚至觉得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
Ghost极其自然地捡了一片，将面罩掀到鼻子下面，扔进嘴里，然后放下：“活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古怪的、仿佛被冒犯了的咬牙切齿：“第二人格？不，小女孩。恰恰相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你才是·我·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伏笔：关系确定之后他会以他的名字呼唤你。）
“哈？！”你差点没呛死自己，坐直的身体仔细打量着他，就差伸手去掀他的衣服，“我去，什么时候？那岂不是会影响你？你因我受伤了吗？”
“没有。”Ghost确切的感受到你的愧疚和焦急，看了你一眼，“没有，甜心，完好无损。”
你一怔。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翻阅记忆的迟滞感：“至于什么时候，大概在我加入SAS（特种空勤团）后不久……先是一些模糊的片段。一个女孩的声音、情绪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意识里。有时在欢呼，有时在抱怨，有时……在哭。”
他顿了一下，捏了捏眉心：“最初，我以为那是PTSD的症状或者因为战场压力导致的幻听。然而你并不是。你是一个伴随着我经历任务，共享胜利和失败，偶尔捣乱我情绪的……‘秘密伙伴’。这些‘干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直到我看见了你……”
你停了下来，直觉有什么不太妙的场景要被那张耿直的嘴巴描绘出来：“等一下！”
他瞥了你一眼，蓝色眼睛里带着笑意：“当我试图休息时，我‘看到’你坐在屏幕前，对着我的虚拟形象，说着一些大胆的告白。”
轰——！
你的脸瞬间爆红！有什么会比当事人揭穿你更社死的场面！你恨不得立刻钻进懒人沙发底下！
“你……你你你……”你语无伦次，羞愤欲死，“你怎么能偷看！不对！那只是游戏！游戏！你懂不懂啊！”
Ghost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满意：“我当然懂。”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点你熟悉的毒舌：“毕竟，我是个‘人’。三十出头，有正常的认知能力，而且——”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我会上网冲浪，基地也有专用论坛，虽然‘战争机器’描述我们确实的不错，但我们也不是森林的原始人……你的印象太刻板了，Y/N Lily。”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你只能涨红着脸大声道歉，然后在他戏谑的目光里把脸深深埋进抱枕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哦呜——男色误我……”
完了，全完了！老底都被掀了！
“再后来我加入了141特遣队，”Ghost轻轻揭过这一茬，继续平静地叙述，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这种联系被空前加强——我能更清晰地感知到你的情绪起伏，甚至能模糊地触碰到你周围的环境——一个安全、和平、充满阳光的地方。”他指了指沙发和茶几，“直到昨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穿越时空’，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就在你身后。”
“所以我听见的笑声和‘小女孩’，并不是我在做梦，而是你说的？！真的假的？！”你猛地抬起头！昨晚也不是被子自己动了，而是他那时候就来过的证明！
Ghost向你举杯致意，默认了。
“啊啊啊！我的天！所以、所以你这是穿越？”你拍了拍脸，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你是从……游戏里？还是另一个世界？你不着急回去吗？”
Ghost摇了摇头：“不。”
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手指无意识地在可乐铝罐边缘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也许是‘量子观察者效应’。就已知情报而言，通道单向且极不稳定。”
观察者效应？你听得云里雾里，好歹艰难地提取了一个重点：“不稳定？意味着你随时可能消失？也随时会出现？”你从沙发上跳起来，火急火燎的捡起网线和光猫，回到卧室打开电脑，“等着！我去把游戏剧情全部导出来给你，还有那些切片分析！请务必、一定要活着！L.T！”
“Y/N？”
Ghost突然坐直了身体，你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接踵而至的是晕眩，眼前的景象突兀的拉长，拉扯出边界的白光，不明频闪后他回到了那间黑白灰覆盖着冰冷的宿舍。右下角的电脑时间一秒没变，只有手中多出了些“意外”。
“Gho……？滋滋……会议……”
耳麦中传来恍如隔世般的延迟信号，他短促地回应了一声：“收到。”
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
你察觉不对匆匆回去，只看见他溶解在空气中的身影。你下意识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留下！他坐过的懒人沙发凹陷着一个轮廓，证明刚才那里确实有重量存在。你粗重的喘息着，呆呆地看着Ghost消失的地方，失落的回到房间。
他又走了。
怎么能又走了。
就在这时，你的电脑屏幕自动从睡眠状态唤醒，提示下载完成。屏幕上还停留在《使命召唤》的角□□面，你的Ghost角色依旧站在那里。
然后，你的目光凝固了。
在他的战术背心侧袋里——一个原本空无一物的建模位置——此刻，赫然多了一个可口可乐的3D模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瓶身甚至还有冷凝的水珠效果！
“！！”
一股难以言喻惊喜混杂着荒诞涌上心头。
量子观察者效应？
这他么也太不讲道理（太懂了）了！
你默默地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上那个带着可乐罐的Ghost，咔嚓拍了一张。然后，你点开和闺蜜的聊天框，手指颤抖地敲下几个字：“姐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游戏老公，他好像真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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