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书琳是被系统选中的特殊任务者。她的灵魂与“爱意收集系统”永久绑定,需要在不同世界线中沉浸式扮演角色,通过获取关键人物的爱意值来维持系统运转。
当前世界线加载完毕。任务目标:金玟奎。
当前基础爱意值:65/100(青梅竹马级)
请注意,系统在任务完成之前将不再出现。
京畿道安养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猛。那天下午,尹书琳和金玟奎被困在离家两条街的文具店里。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铁皮雨棚上,声音大得吓人。店门口狭窄的屋檐下挤满了躲雨的人,空气又闷又湿。
金玟奎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着玻璃柜台里五颜六色的橡皮擦,尹书琳则盯着马路对面那家飘着诱人香气的鲫鱼饼小摊,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想吃?” 金玟奎瞥了她一眼。
尹书琳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他摸了摸自己运动短裤的口袋,只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千元纸币(韩元),又翻遍了所有口袋,也只凑出几个零星的硬币。
“啧,刚好。” 他抓了抓头发。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小摊上热腾腾的鲫鱼饼散发出更浓郁的甜香,勾得人馋虫直冒。
就在尹书琳眼巴巴望着,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金玟奎忽然眼睛一亮。
他指着文具店旁边一条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子:“我们从这里穿过去!绕到小摊后面那条街!雨小点!”
那巷子又黑又窄,地上淌着浑浊的雨水。尹书琳有点犹豫。
“怕什么!” 金玟奎不由分说地拉起尹书琳的手,一头扎进了昏暗的巷子里,“跟紧我!”
巷子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气。脚下是湿滑黏腻的青苔和不知名的污物。
金玟奎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前方所有的光。他紧紧攥着尹书琳的手,手心滚烫,脚步却异常沉稳。
遇到深一点的水洼,他会先自己踩过去,试探深浅,然后回头,用力把尹书琳拽过去。
他的手很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全感。黑暗和令人不适的气味似乎都被他挡在了身后。
当他们终于狼狈地从小巷另一头钻出来,浑身溅满了泥点,却成功绕到了小摊背后那条相对干燥的街道时,雨果然小了很多。
珉奎用仅有的钱买了两个热腾腾的鲫鱼饼,红豆馅的,甜香扑鼻。他把看起来大点的那个不由分说地塞到尹书琳手里。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催促着,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嘴角沾着一点红豆沙,眼睛却满足地眯了起来,像偷到腥的猫。
尹书琳捧着烫手的鲫鱼饼,咬了一口,甜糯的红豆沙在舌尖化开,暖意一直蔓延到心底。
雨水打湿了金玟奎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角,脸上还沾着巷子里蹭到的灰尘。
他低头专心啃着饼的样子,笨拙又认真。那一刻,昏暗的小巷、冰凉的雨水、溅在裤腿上的泥点,似乎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只有他掌心的温度,和手里这份热腾腾的甜,无比清晰地烙印下来。
时间在蝉鸣和汽水瓶碰撞的清脆声响里滑过。2005年的春天,尹书琳和金玟奎升入了同一所中学。
珉奎像抽条的柳枝,个子猛地窜高,肩膀开始变得宽阔,声音也褪去了童稚,带上了一丝低沉的沙哑。
他依旧是运动场上的明星,足球踢得风生水起,吸引着无数目光。课间休息,总能看到他被一群男生簇拥着,在走廊里大声说笑,或者被几个脸红红的女生拦住,支支吾吾地递上包装精美的信件。
尹书琳抱着作业本,远远地从他们旁边经过。他总能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捕捉到她的目光,隔着喧闹的人潮,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带着点傻气却异常明亮的笑容,朝尹书琳用力挥挥手,用口型夸张地喊:“具凛!作业借我抄抄!”
引来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他的目光坦荡而直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仿佛他们之间那无形的纽带,从未因成长和旁人的目光而有丝毫改变。
放学后的小巷依旧是他们的小天地。只是疯跑踢球的时间少了,更多时候是并排坐在巷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分享着同一副耳机。
MP3里流淌着H.O.T或神话组合的旋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喂,金玟奎。” 尹书琳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状似无意地问,“隔壁班那个叫秀智的,是不是又给你送巧克力了?”
他正闭着眼,跟着耳机里的节奏轻轻晃着脑袋,闻言睁开一只眼,瞥了尹书琳一下,嘴角勾起一个促狭的弧度:“怎么?羡慕啊?分你一半?” 说着作势要从书包里掏。
“谁要你的!” 尹书琳立刻扭过头,脸颊莫名有点发烫,故意拔高了音量掩饰,“吃多了小心蛀牙!变成大胖子!”
他哈哈笑起来,笑声爽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放心。”
他摘下一边耳机,身体朝尹书琳这边歪了歪,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般的狡黠。
“我都给后桌那小子了,他正追隔壁女校的呢,正好借花献佛。”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金玟奎身上清爽的肥皂味。尹书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把脸扭得更开,盯着地上两只蚂蚁打架,胡乱地哦了一声。
金玟奎没再说话,重新戴上耳机,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勾勒出少年初长成,介于青涩与硬朗之间的线条。
空气里弥漫着槐花若有似无的甜香,还有他身上干净的气息。那一刻的沉默,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的安稳。
变故像一场毫无预兆的夏日雷暴,在那个看似最平常的周五傍晚,轰然降临。
尹书琳刚推开家门,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沉重压抑。玄关的灯没有开,客厅里一片昏暗。
妈妈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尹书琳,肩膀微微耸动着,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爸爸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支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紧锁的眉头和沉痛的表情。
“偶妈?阿爸?” 尹书琳放下书包,不安地叫了一声。
妈妈猛地转过身,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
她看到尹书琳,眼泪更是汹涌而出,声音破碎而嘶哑:“书琳,外公,外公他在京都……病危了,是脑溢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外公!那个总是笑眯眯用粗糙的大手摸头、会给尹书琳寄来京都漂亮和果子,在电话里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日语喊她“琳琳”的外公。
“我们。” 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急切,“我们必须立刻回去!最快的航班,明天一早。琳琳,快去收拾东西!只带最重要的!”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尹书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病危”两个字在疯狂旋转。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小房间,手抖得连抽屉都拉不开。
眼泪毫无征兆地决堤,模糊了视线。衣服、书本、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什么都重要,又什么都不重要。
尹书琳胡乱地把几件衣服塞进一个背包里,目光扫过书桌上那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她和金玟奎小学毕业时在校门口的合影。
两个人都晒得黑黑的,对着镜头傻笑,他的一只手还大大咧咧地搭在尹书琳肩膀上。
玟奎欧巴……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混乱的思绪。我要告诉他!我必须告诉他!
她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凭着肌肉记忆飞快地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忙音。占线?再打依旧是忙音!焦灼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尹书琳冲出房间,抓起玄关的固定电话,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这一次通了!但只响了一声,就被猛地挂断!
为什么?他在干什么?踢球?训练?为什么不接电话?!巨大的无助感几乎将尹书琳淹没。
她顾不上换鞋,穿着居家拖鞋就冲出了家门,朝着远处金玟奎家的方向狂奔。晚风吹在泪湿的脸上,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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