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应当拥有年轻人的锋芒,总是怕这怕那的,算什么样子。”
青野笑着对手冢说出这句话时,虽然有点不太礼貌,但是手冢下一秒想到的却是——哥,就算你说的老气横秋,其实你也没成年。所以按一般概念来说,你也属于年轻人这个范畴。
至此,一个高三生和一个国一生的奇妙友谊就此结下。
下一周的校内赛,手冢用左手持拍一路过关斩将,成功当上青春学园中等部的网球部正选队员,以及,另一位一年级生不二周助同样得到正选的位置。
首次让一年级参赛,便收获了两位正选队员,这让龙崎教练和大和十分惊讶。嗯……后来手冢把这事告诉青野的时候,后者同样惊讶。
“怎么了?”手冢冷静发问。
“哈哈,没想到手冢你真的很有天赋啊。”
“?”
“诶嘿,我又不懂网球,我怎么知道你厉不厉害,我想让你参赛,原来是打算让你在比赛上狠狠敲那什么武居一下,报复回来。为此我还专门和你们部长要求了。嗯……不过,机会我给你了,到底要怎么做,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啦。”
只是没想到这小孩真能让对方输得一塌糊涂,一分都得不到。
“月底,”手冢握紧手中的电话,顿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发出了邀请,“我们会参加地区赛……不是很大的比赛,我们会顺利晋级到都大赛。但是,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看,地点是……”
这是他升入初中,代表学校参加的第一场正式赛。
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他能来看看。
“所以主人你过去看了吗,那个叫手冢的小孩的第一场比赛。”太鼓钟贞宗趴在椅子上,兴致勃勃地问道。
“当然!手冢作为三号单打,把对手打的落花流水,毫无疑问地夺得胜利。”
当然,这个故事中,所有涉及刀剑男士的地方,通通被一笔带过。
“哇啊——”此起彼伏的欢呼雀跃,一如很多年前那样。相似的场面让青野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高三那年,他认识了一个朋友,然后看他大杀四方。
然后一群刀剑男士听他在本丸里讲述这件事时,一个个都高兴极了。
和现在,一模一样。
……
“从此以后,你将再也无法沐浴在阳光之下,在漫长的生命中同嗜血的本能做斗争,即使如此,你也仍然想要活下去吗。”美丽的女人跪坐在垂死的少女身旁,温柔地询问道。
“我想要活下去,婚礼近在迟尺,我的父亲已经死去,我不想再留下狛冶先生一个人在这世上了。珠世小姐……”
名为恋雪的少女在咳出鲜血的途中,断断续续地提出请求。
珠世,精通医学的医者,曾在病重之际为鬼舞辻无惨蛊惑,饮下他的血液,变成惧怕阳光的鬼。结果刚一转化,被嗜血的本能所支配手刃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曾经很是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却又因为精通医术被无惨强行带在身边,力求克服惧怕阳光的本能。
直到鬼杀队的成员继国缘一与他的伙伴青野原将无惨斩于刀下。
珠世并不知道无惨在临死之前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死的瞬间,所有由他转化的鬼都没有死去,包括珠世。
换言之,珠世得到了一直渴求的自由。
起初,无惨死后,珠世一瞬间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以这可悲的姿态继续活下去,但无论是继国缘一还是青野原,只是静静聆听她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讲述,并不曾将日轮刀的刀锋对准她的脖颈。
青野最后露的一手,让无惨以为他们应当是同类,但当珠世深入了解以后,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硬要说的话,他确实不像脆弱的人类。他就像鬼舞辻无惨梦寐以求的姿态,拥有血鬼术一般奇特的能力,又不畏惧阳光。
只是可惜青野很快就突然消失在了这世界,没能给珠世留下更多的研究资料。
恶鬼并未除尽,鬼杀队的事业仍在继续。但珠世在无惨被杀的那一晚,作为活下去的代价,她的后颈被青野留下了烙印。
一个但凡她攻击人类,就会被灼烧致死的烙印。
珠世作为鬼的实力并不差,再加上她同鬼杀队还有些渊源,她漫行于这个世间,打算作为一位医者,救死扶伤,以此慢慢赎清自己曾经的罪孽。
但很多的伤病,是仅凭人的医术无法做到的。以一个名为愈史郎的孩子开始,当珠世对其病痛束手无策,但对方又有很强的生存**时,珠世会提供这么一个选择给患者——
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但你从此将畏惧阳光,害怕紫藤花,还将拥有嗜血的渴望,即使如此,你也希望活下去吗?
慢慢的,珠世萌生出了一个想法——鬼化应当也属于一个身体疾病的特殊状态,既然是一种病,那理应拥有治愈的方法。
也就是所谓的,重新成为人类。
倘若这种方法被证实可行,那么治愈的良方便又多一种。
即使珠世尚未研制出让鬼变成人的药剂,但她还是会在行医的过程中,将那些有意愿的垂死患者,转化为鬼。
另外,由于这些鬼是经由她的血液转化而成的,只要她想,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尽管这并非她所愿,但这极大帮助了她遏制这些人抵受不住本能从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此刻,正是如此。当她借着屋檐的阴影躲避炽热的阳光时,却听见以为少女微弱的呻吟与呼救。
当她走进房间,一位成年男人的身体横亘在地上,粉色头发的少女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面色发青,口唇发绀。
毒至肺腑,回天乏术。但见少女求生的**非常强烈,珠世给出一个选择。
少女没有片刻犹豫,回复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狛冶探亲回家时,夜色已深,更深露重,往日早早睡下的恋雪却在院子里站着,见他走进来时眼中流露出哀伤,却又绽放了一个笑容。
“恋雪!会感冒的,为什么不多穿几件衣服?”狛冶匆匆忙忙的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女孩的身上,一模她的手,格外的冰凉。
霎时便把少年吓得够呛,努力组织语言想说服未婚妻进房间到床上取暖。
“不用了,狛冶哥哥……”
恋雪将他回去探亲时,这里发生的一切告知狛冶,包括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而她为了继续陪伴狛冶而选择成为鬼。
“恋雪……”突然知道这么多事的狛冶脑子发懵,但就算如此,哪怕恋雪如何着重叙述自己现在多么有力气,多么强大,黑发的少年眼圈也慢慢发红,泪水夺眶而出。
他心疼的将恋雪紧紧抱在怀里,无声哽咽。
穷苦人家的葬礼没有排场,只能说没有草席一卷丢在乱葬岗已经算是足够体面。
狛冶和恋雪一同将庆藏——恋雪的父亲,狛冶的师傅入土为安。
隔天,在恋雪无声的沉默中,狛冶单独跑到隔壁道场,也就是那个因为嫉妒而向庆藏和恋雪投毒的那伙人,上门把他们揍了一顿,并报了案。
恋雪找到了投毒的证据和工具。人证物证均在,那群人被押进牢里判了死刑。
人死不能复生,他俩只能在庆藏的坟前大哭一场,恋雪还在,狛冶还在,俩人都不能冲动行事。
事后,料理完一切,狛冶希望找到珠世,即使需要忍受那么多的痛苦,他还是想要转化为鬼,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和恋雪作伴,再也不把对方丢下。
珠世在漫长的沉默过后答应了,愈史郎在看着狛冶和恋雪手牵手同珠世作别之后,看着自己和珠世,又看着那两人,格外羡慕。
鬼杀队的人早已换了一代又一代,继国缘一那一代鬼杀队剑士,开了斑纹的人除了缘一,都在25岁那年陆陆续续的病逝了。
自然也包括极其不甘心的继国岩胜。
他阖上眼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而同样开了斑纹的双生子弟弟,继国缘一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发现从出生以后,他就一直输给了他。他曾经想,凭什么?
凭什么母亲更喜欢他?凭什么师傅对他极进赞赏?凭什么父亲后来属意他做继承人?
后来他知道,人和人之间生来是有一道鸿沟的,有些人与生俱来的天赋,是其他人花一辈子都追赶不上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在临死之际才想明白。
他暗地里一直在和缘一比,很多天生的东西没法比,最后便只能比一些后天的,例如家庭,比谁对妻子更温柔,比谁对孩子更有耐心……
床榻前,看玉子伏在他身前哭得可难过了,看自己的孩子在一旁眼泪鼻涕一起流,继国岩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此刻的情绪中,同缘一相较的不甘心反而退居其次。不能继续陪伴妻子,与她闲话家长里短;不能继续看着孩子长大,听他吱吱喳喳的讲述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这种遗憾的心绪在临死之际攀至顶峰。
继国岩胜死后,有人为他哭得肝肠寸断,有人为他亲手削了一只木笛伴他长眠。
每天都不敢停,一来为了小红花,二是……断更就不想写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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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鬼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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