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抱着沙发上的枕头，把脸埋在里面，闷声道：“他在外面……是这样的？”
“不是蝙蝠侠的时候，总要伪装一番。”
“所以这个花花公子是他明面上的伪装？”
迪克说：“可以这么想，不得不说，布鲁斯在扮演这方面熟练极了。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认为他这是本色出演。”
小孩没忍住，笑了一声。
小丑倒是从来只叫蝙蝠侠绰号，是因为“表里不一”，嫌弃布鲁斯韦恩这个人吗？
20.
尽管他们知道布鲁斯的来历，但依旧没有对他放开所有的警惕。他甚至发现了自己房间和身上都有监听器和定位器。
布鲁斯知道庄园下应该有什么类似于基地的存在，从平时的观察来看，这个事实简直摆在了他的眼前。
他没提过，就像迪克他们没再没提过小丑。
21.
他很少见到蝙蝠侠。
昼伏夜行的家伙，小孩子一般见不到的……无论是哪种孩子。
22.
布鲁斯在半夜爬了起来，窗外的猫头鹰在怪声鸣叫，四周寂静无声，韦恩庄园附近没有居民。
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全能的管家，他会做饭，会打扫卫生，会处理伤口。只要布鲁斯想到的，他似乎都会上那么一点儿。
被子暖和，带着特属这间房间的淡香。他的柜子上，有一杯水，是管家准备的。
他总是让布鲁斯早点去睡觉，强调着孩子需要拥有充足的睡眠。
23.
地上都是衣服，从走廊一直拖到房间门口，黑色披风，臂甲等装备丢了一地。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对上差不多已经把自己脱光了的蝙蝠侠。
男人赤露着上半身，手放在了下半身的裤子上，似乎再晚一秒钟，他就可以看见一位新出炉的布鲁斯韦恩了。
蝙蝠侠：“……”怎么这个时候还不睡？他该说点什么？
“睡不着？”
布鲁斯扫过他身上狰狞的伤痕，目光往下移了一些，有几道致命的伤盘旋着。
他应了声，又问：“Bat，我想问个问题，当你面临死亡的时候…你会想些什么呢？”
蝙蝠侠开门的动作一顿，他扭头望向布鲁斯。
那孩子穿着杰森小时候的衣服，甚至还大了一些，垂在膝盖上。他就这样安静地站在走廊中间，抬着头用那双蓝眼睛注视着他……
——他无比熟悉的眼眸，几曾何时，他也用它去注视着他们。
疲倦不堪把他的头脑搅得就像水泥，他似乎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在朝他问：“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吗？”
无数次踩在了死亡的边缘上，摇摇欲坠着。一种错觉，蝙蝠侠想。
钢蓝色的眼睛与另一双相同颜色的对上，蝙蝠侠捏紧了把手，低声问道：“你饿了吗？”
布鲁斯：“……？”
听听，这是他问的问题吗？
不要以为没人作证，你就可以忽视我的问题！
24.
蝙蝠侠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汉堡。还带着温热，放在他的手上，然后他又掏出了可乐和薯条。
布鲁斯一脸复杂，看着他两口了一个汉堡。
“小丑跑出了黑门监狱，这几日天天在哥谭活动。”蝙蝠侠吃完，自然地靠在了沙发上，让布鲁斯往后歪了歪。
“黑门监狱关不住他的。”
小孩往嘴里塞了根薯条，冷透的薯条只让他吃到了一点干巴的土豆味。他嚼了嚼，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时他也经常吃冷掉的快餐。
蝙蝠侠：“但他跑得比‘他’还要快。”
布鲁斯知道他在说谁，“的确，”他歪头看他，“我的小丑清楚哥谭市的各个监狱的构造，比你们的来说。”
“实际上，他并没有在监狱里待过几天。却把哥谭所有的监狱都了解得十分透彻。”
就像为什么做准备似的。
“……可没有人能够把他关进去。”
他的势力在哥谭上不可小觑，占据着那儿的一半以上。谁也比不上，他反倒是把企鹅黑面具等人都关了进去。
蝙蝠侠闻言，与布鲁斯对视，一同沉默了片刻，而后他打断这片寂静，“你的名字也是叫布鲁斯，这是小丑给你取的？”
“……算是。”
布鲁斯有点不想提他的名字。
25.
每个人都有名字，除了他。
他不记得他的父母，不记得任何有关于亲人的面容。
布鲁斯只记得，那画着大红色笑容的丑角，亲亲蜜蜜地叫着他“甜心”。
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一个残忍不仁的人，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他总是哪里有点问题，无论是谁。
26.
“他死了？”
“……是的。”
蝙蝠侠说得很抽象，他的话跳得很奇怪，而布鲁斯恰巧能跟上他的思想。
他知道蝙蝠侠在说谁。
“我甚至连墓碑在哪儿都不知道，是他的管家埋葬了他。”
“他没有子女，始终孤身一人。”
身旁的男人似乎有点惆怅，虽然还是那副表情。他把废纸揉成了一团，塞进袋子里。
“你还是离开他最好，小丑并不是一个值得的人。他是我熟悉的对手，他随心而欲，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布鲁斯没说话。
他身旁的男人站起身，站立了好一会儿，他说：“有些话我听了很多遍……安息吧，蝙蝠侠。你逃不掉的，蝙蝠侠。”
“每个夜晚，一次又一次，就这样经历了这么多年。”
“你死期到了。到此为止了。”
“每个该死的夜晚，然而，我仍然在这里。”
他弯腰拥抱着布鲁斯，“我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但是孩子，你不是我，没必要跟我走一样的路。”
27.
哦，他在回答刚刚的问题……可是，他们就是一个人。
布鲁斯想。
28.
他找到过关于小丑的秘密——一个研究所，负责生物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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