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孔稷眼看狐颜那胖墩墩的身子晃来晃去，一口一个师尊喊得亲热，心口堵得发慌，仿佛看见自家灵石哗哗往狐族流。
他咬咬牙，老脸也不要了，挤着难看的笑凑近：“狐贤侄…不，狐颜大师！恭喜啊！”
狐颜正得意，被这恭维搞懵了，小眼睛斜他：“孔长老，有事？”
“嘿嘿，”大长老搓着手，“你看，你现在是前辈首徒了！我羽裳阁在皇城也是老字号，渠道客源都现成。不如…我们联手？老夫高薪聘你当首席药妆师！收益三七分！你七我三！”
狐颜一听，像听见天大笑话，玉骨扇嫌弃地隔开他的脸：“孔长老，你老糊涂了吧？我现在是师尊开山大弟子！要继承衣钵的！让我给你打工？是你傻还是当我傻？”
他胖手一挥：“一切听师尊的！”
姬圆适时开口：“孔长老好意心领。狐颜将带领狐族独立经营颜如玉，不依附任何族。”
狐颜更有底气了，对着大长老和黑脸的孔岚挥扇子像赶苍蝇：“听见没？独立经营！不打工！不买东西别挡路！”
大长老被噎得说不出话。孔岚气得甩袖走人。
姬圆转向眼睛发亮的贵女们：“明日城东开颜如玉首店，新品上架。今日充值顾客凭玉简领八折券，可与余额叠加。”
人群兴奋低呼。
她又看向小麻雀，递出张闪金光的玉券：“你是今日幸运星，这张一折券送你。新店开业一月内，持券消费全部一折，与余额叠加，不限额度。”
全场炸锅！一折还不限额度！无数羡慕目光投向小麻雀。
姬圆最后道：“所有券记名生效，不可转赠，仅限狐颜名下店铺使用。”
这套连招彻底断了孔雀族念想。
眼看姬圆要带徒弟离开，大长老急了，冲上前深鞠躬：“前辈！请留步！再听老夫一言！”
姬圆停下脚步：“孔长老还有事？”狐颜立刻挪动圆身子挡在前面。
大长老老脸涨红：“前辈…羽裳阁是我族数代心血，不能毁在我手里！我族愿加盟颜如玉！皇城所有分号立刻改名！奉您为主！收益您占九成！我们只求喝口汤…您看行吗？”
周围人目瞪口呆。
姬圆摇头：“颜如玉名号已全权授予狐颜。他是唯一传承者。不会授权第二家。”
大长老瞬间萎靡。
姬圆话锋一转：“不过路不止一条。贵族孔岚公子既得神医真传，若沉心研究，将医术与养颜结合，未必不能走出新路。何必只盯颜如玉？”
这话表面指点，实则把麻烦引回神医线。
大长老愣住，脸色变幻。指望孔岚？那小子浮躁得很…他忽然想起儿子孔遇，眼中重燃希望：“多谢前辈指点！告辞！”拉着孔岚匆匆走了。
狐颜凑过来拍马屁：“师尊真高明！三言两语就打发他们！”
姬圆瞥他：“去看新店址。明天开业搞砸，考核作废。”
狐颜一激灵：“师尊放心！绝对办漂亮！”
可当他看到那家门面小、招牌歪的旧酒馆时，笑容僵在脸上。
“师、师尊…这就是我们明天开业的…总部？”
姬圆推开门：“原主人经营不善，我盘下来了。”
店里空荡，有股酒味和陈旧气。狐颜憋不住：“师尊，我们狐族也有铺面，要不…”
“不必。”姬圆打断，“地方偏不偏无所谓，关键是有没有吸引人的本事。谁规定美容要在珠光宝气的地方？”
她转身看狐颜：“我打算把酒馆和美业结合。”
“酒馆和美业？”狐颜小眼睛瞪圆。
姬圆带他往里走。推开侧门，负一楼竟是个宽敞空间，有吧台散座和私密隔间，还有小舞台。
“这里叫‘解忧坊’。可喝酒闲谈，看表演。放松心神是养颜第一步。”
回一楼指空旷处：“这里摆产品。”
上二楼是静谧单间，有软榻玉盆和没见过的高级器具。
“二楼‘驻颜苑’。做面部护理、药浴、经络疏通。”
三楼更开阔，有大水镜和梳妆台衣架。
“三楼‘焕彩阁’。负责妆发服饰搭配，一站式焕新。”
狐颜嘴巴越张越大，失望变佩服：“师尊！这想法太绝了！绝对轰动全城！”
姬圆没理马屁，带他到负一楼小舞台。袖袍一拂，台上出现个古朴华光的妆奁。
“既入我门，传你第一课，颜如玉立足根本——”姬圆指尖点妆奁，“易容幻形术。”
狐颜屏住呼吸。
姬圆用灵力光影演示“千面幻容术”精要，讲骨相调整、肌理修饰、气息模拟。不是粗糙人皮面具，是触及美学本质的顶级技艺。
狐颜本就天赋高，听得如痴如醉，小眼放光，还能举一反三。
“你试试，”姬圆指妆奁里工具药水，“以我为模型，怎么让我脸显得更柔弱可怜。”
狐颜胖手稳拿工具，观察骨相，调药水，在眼角鼻翼唇线微调。动作从生涩变流畅，对色彩光影有野兽直觉。
半炷香后，姬圆看水镜——镜中人眉宇带愁，眼角下垂，无辜惹人怜。
“妙啊！”狐颜搓手兴奋。
姬圆眼中闪过惊讶满意。没想到他领悟这么快，效果这么好。
“很好。”姬圆面容恢复，“你确有天赋。明天开业，焕彩阁归你管。”
“是！师尊！”狐颜激动行礼，肚子卡住也不在乎。
“嗯，”姬圆话锋一转，“光杆司令不行。现在传讯，叫狐族心思灵巧、口齿伶俐、模样周正的年轻子弟来，先来二十人。”
狐颜愣住：“现在？全叫来？都学易容术？”
姬圆瞥他：“易容术是焕彩阁核心，归你管。叫他们来是分工。”她逐一指点，“负一楼解忧坊要活泼会聊的；一楼陈列区要耐心懂产品的；二楼驻颜苑要手轻温和的。这些都要培训。”
她看狐颜：“你狐族有天赋，该物尽其用。难道想光杆掌柜？不想把分店开遍妖界，让狐族子弟独当一面？”
这话如醍醐灌顶！狐颜仿佛看见美容帝国崛起！
“师尊英明！”他激动掏出一把狐火符噼里啪啦发出去：“都别窝着了！全来城东旧酒馆…呸！颜如玉总部！天大的机缘！迟到的别想玩！”
发完传讯，他眼巴巴看姬圆：“师尊放心，我狐族脑子活嘴巴甜的管够！”
姬圆点头：“明天开业我可能来。”
狐颜保证：“弟子尽心接待！”
“不，”姬圆唇角微勾，“我会换张脸，当普通顾客来。可能挑剔难缠，可能静静看。我要看你离了我，能不能把颜如玉经营好。能不能一视同仁，让每个顾客满意。”
狐颜怔住，压力与兴奋同时涌来。师尊这是微服私访啊！
他用力拍胸脯：“师尊尽管来！弟子绝对让每个顾客挑不出错！”
“最好如此。”姬圆语气轻淡分量重。
不久，酒馆外传来脚步声和年轻狐妖兴奋的交谈声。
二十个狐族青年赶到，在破旧酒馆外面面相觑。
狐颜挺直腰板摆出大师兄派头开门。
姬圆负手站在大堂，目光扫过这些眼神灵动、容貌不俗的年轻狐狸。
可当她看清这二十只狐狸时，女帝心境都差点破功——
无论男女，都顶着俊俏脸蛋，配着或圆润或敦实的小肚子。有几个男狐妖肚腩快赶上狐颜了！
一群本该魅惑众生的狐狸精，站在一起像“毛茸茸胖球交流会”。
姬圆嘴角微抽。她明白狐颜那“狐族第一美男”自信哪来的了——这根本是狐族流行趋势！
她强压制定减肥计划的冲动，默念：易容术是日抛的…先培训上岗挣钱！减肥以后再说！
狐颜毫不觉得有问题，挺胸自豪：“师尊您看！这都是狐族最机灵最水灵…最结实的子弟！”
小胖狐狸们紧张行礼：“见过前辈！”
姬圆深吸气恢复平静：“既然来了是缘分。颜如玉不重虚礼看本事。现在按我说的站队。”
她清晰道：“性格开朗善于聊天的站左边。”
七八只小狐狸叽喳挪到左边。
“心思细腻耐心解说的站右边。”
五六只沉静狐妖默默站右。
“剩下脾气好有耐心的站中间。”
队伍分好。姬圆略有满意，脑子还算活络。
她指地下：“左边的负责解忧坊。狐颜培训接待客人营造气氛。让客人放松愉快是首要。”
指右边：“你们负责一楼产品区。稍后我教产品知识，必须记牢耐心解答。”
看中间：“你们去二楼驻颜苑。学基础清洁按摩和器具操作。动作轻态度好。”
分配完看狐颜：“负一楼规矩酒水你讲。一楼产品和二楼手法我教。抓紧开始。”
“是！师尊！”狐颜领命，带左边“气氛组”去负一楼，边走边讲怎么“用笑容迷倒客人”。
姬圆带另两队做培训。讲产品条理清晰，演示手法精准优雅。狐族子弟对香气质感色彩天生敏感，虽然胖但学得快，很快掌握要点。
夕阳西下，旧酒馆亮起柔和灵光珠，初步培训结束。
二十只小胖狐狸累但眼睛发亮，对新工作充满期待。
姬圆看着这群画风清奇的员工，五味杂陈。算了，胖就胖吧，业务能力还行。
“今天到此为止。”姬圆开口，“明天辰时准时到。开业在即，各自准备。散了吧。”
狐妖们兴奋行礼离开。
狐颜凑过来干劲十足：“师尊！明天一定开门红！”
姬圆瞥他一眼，想想圆滚滚的员工，再想想明天要微服私访…
她突然觉得，颜如玉开业注定不平凡了。
【国库充盈度：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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