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直到星期四早晨才又出现在班级里,那时斯莱特林院和格兰芬多院的学生的双料魔药课已经上了一半。他歪歪倒倒地走进城堡主楼,右臂包在绷带里,还用一根悬带吊着。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
今天他们在制作一种新药剂:缩身溶液。
斯内普教授从来都毫不掩饰对斯莱特林学院的偏向,他要求哈利和罗恩为受伤的德拉科处理材料。
在斯内普教授走开后,学生们开始悄悄说起闲话。
“听到没有?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 他们估计小天狼星布莱克已经被盯上了。”
“在哪里?”哈利和罗恩迅速地说。
桌子那边,德拉科抬头望着,仔细地听着。
“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西莫说,看上去很兴奋,“看见他的是个麻瓜。当然啦,她并不真正了解。麻瓜们认为他只是普通犯人,对不对?所以她就打热线电话。魔法部的人赶到的时候,他早就走了。”
“离这里不太远..”罗恩重复说,意味深长地看着哈利。
德拉科的眼睛闪烁着,紧紧地盯着哈利,他向桌子俯过身去。“想单枪匹马地设法抓住布莱克吗,波特?”
“对,是这样的。”哈利随口回答。
德拉科薄薄的嘴唇弯出一个冷笑。“当然啦,要是我的话,我早就会做些什么了。我可不会待在学校里做好孩子,我会到处去找他。”
“你在说什么呀,马尔福?”罗恩粗暴地说。
“你难道不知道吗,波特?”德拉科轻声说,他那双淡色眼睛眯了起来,像是有点嘲讽地瞥了罗恩一眼。
“知道什么?”
德拉科发出一声低低的嘲笑,“你也许不愿意冒生命危险,希望让那些摄魂怪去对付他,是不是?但我要是你的话,我要复仇。我要自己把他找出来。”
“你在说什么呀?”哈利恼怒地说。
但德拉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嘴角下垂,盯着坩埚里翻腾的药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亚德里安举起了手,斯内普教授大步走了过去,盯着那锅绿油油的药剂不发一言,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让人很猜不透。
终于,斯内普教授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教科书般的完美,斯莱特林加五分。”
事实上,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并不算很满意,不过亚德里安顾不了那么多,他收拾好桌子整理好仪容就夹着书包从后门溜走了。
亚德里安悄悄打开一间空教室的门,四下观察没有看到皮皮鬼的踪迹,才谨慎地转动起随身携带的怀表,毕竟他今天还有一门古代魔文课要上。
斯莱特林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还未开始,关于卢平教授鼓动纳威让博格特现形为斯内普,并给它穿上他祖母的衣服这个故事在校园里不胫而走,传得飞快——这当然不是完全的事实,毕竟博格特会变成人心中最恐惧的样子,这可不是能轻易鼓动的。
整个中午,德拉科都在休息室里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内心恐惧的东西。
“或许那位卢平教授不会让你体验。”布雷斯旋转着自己手里的魔杖,有点漫不经心地嘀咕。
情况几乎如布雷斯预料的那样。
除去满是毛边又夹杂着补丁的袍子,卢平教授还是很有风度的,他站在柜子面前温和地说:“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你们知道,真正吓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们必须做的只是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形象。我们先不用魔杖就来说一下这句咒语。请跟我说..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说。
“好,”卢平教授说,“很好。但是,恐怕这只是容易的部分。你们知道,单说这句咒语是不够的。这就看你的了,艾弗里——”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亚德里安楞了一下,他疑惑地看向卢平教授,但这个高大的男人只是露出鼓励意味的微笑。
想起父亲叮嘱的“离你们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远点”,亚德里安可不认为艾弗里先生和这位卢平教授有什么交情。
但他只能慢吞吞应了一声“是,教授。”
“那么,我数到三,艾弗里——”卢平教授说,他也把自己的魔杖指着那个衣柜,“一—— 二—— 三—— 开始!”
卢平教授的魔杖末端进射出一阵火花,火花打中了衣柜门的把手。
那只博格特大概在上一堂课被折腾得够呛,以至于它变得可能不那么灵敏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柜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它的脸像墙壁一样白,面孔似乎被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它的眼白似乎永久地充着血,这使得它面孔上唯一的颜色就是那猩红色的眼睛。
它像蛇一般慢慢向前走来,姿态甚至称得上极为优雅。
所有学生都被吓得不敢动弹,站在前排的斯莱特林们都吓白了脸。
卢平教授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以至于他甚至也愣住了。
在那道身影逐渐走近时,亚德里安和卢平教授几乎是同时举起了魔杖,“滑稽滑稽!”
一阵令人不适的噪音,博格特在众人面前炸开了,消散在空气中。
“哈哈,教室里的人太多了,这只博格特被大家弄昏了头脑了。”卢平教授故作轻松地指了指脑袋,“它可不算是很聪明的魔法生物。”
“好了,做得很好,小艾弗里。”卢平教授拍了亚德里安的肩膀。
蒙着面纱的小男孩回到了伙伴身边,在走近德拉科时,这个马尔福小少爷幅度很大地瑟缩了一下。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只能进行理论讲解,难免会显得有点沉闷。
终于熬到下课的时候,学生们沉默地迅速走出教室,卢平教授突然叫住了亚德里安。
“艾弗里,你留一下。”
布雷斯瞄了脸色不好的伙伴们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我看过你的课表,在图书馆等你。”
教室里只剩下卢平教授和亚德里安,亚德里安犹豫了一下,只稍稍向前走了一步。
“小艾弗里,你是在哪里见到——你恐惧的这个人的。”卢平教授的神情非常严肃,他好像是真的很关心眼前这个学生。
“或许,就在霍格沃兹。”亚德里安的眼神飘远了,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博格特竟然没有变成蛇怪。
我真的以为自己早忘记了一年级时的事情,但是原来它对我的影响这么大。亚德里安叹了口气,这使得他刚刚说的话更像是在隐瞒什么。
卢平教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大概经常皱眉,以至于眉宇间已经有了深深的沟壑。
“孩子,你应该和邓布利多校长谈谈,他是值得信任的长辈。”
“事实上,我父亲代替我和校长先生聊过。”亚德里安浅浅地笑了一下,“就在上一学年,我被蛇怪袭击以后。”
在听到这句话后,卢平教授的神情变得有点微妙。
艾弗里先生这个人给卢平留下的印象有点复杂——他得承认肖恩是个还不错的人,即使那是个斯莱特林。同时,肖恩无疑也极为狡猾,在十多年前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那个人拒绝了邓布利多的邀请,夹着尾巴跑到了法国,后来甚至直接溜去了大洋彼岸,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中间派”。
曾经与卢平并肩作战的伙伴们许多都已不再人世,侥幸存活如隆巴顿夫妇也是生不如死,让人唏嘘。而肖恩艾弗里却功成名就,坐拥着大笔财富,享受着家庭温暖。
然而邓布利多校长对此却很宽容,“他脱离了自己的家族,这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勇气。”
卢平教授缓缓点了下头,就像他之前面对邓布利多时那样,他看上去似乎有点释然,又似乎没有,“好吧,小艾弗里,你可以离开了,我听到你的朋友说他在等你。”
亚德里安向卢平教授微微鞠躬,这位教授至少比前两年的好得多了,然而他也注定不能长久地呆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上。
虽然第一节课出了点意外,不过在博格特以后,卢平教授带着他们研究了红帽子,这是一种妖怪一样令人不愉快的小家伙,什么地方有谁流血了,它们就在什么地方潜伏着,在城堡主楼里,在荒无人迹的战场的坑洼里,它们等着要猛烈攻击那些迷路的人。他们从红帽子又到了卡巴,这是一种爬行的水生动物,看上去像有鳞的猴子,双手有蹼,忙着要扼死不知深浅地走在它们池塘里的涉水者。
很快,黑魔法防御术就成为多数人喜爱的一门课了,只有德拉科还会说卢平教授的坏话。
“看看他的袍子,”当卢平教授走过的时候,德拉科会大声说,“他穿得像我们家里的小精灵。”
只有潘西会偶尔附和他,克拉布和高尔只会憨憨傻笑。
在连轴转了一个月后,亚德里安退掉了麻瓜研究和神奇动物保护——没有人真正喜欢保护神奇生物课,这门课在充满行动的第一课以后变得十分沉闷。海格好像失去了信心,现在他一课又一课地让学生们照顾弗洛伯毛虫,它们一定是现有的最烦人的生物。
这个选择让他身边人都很惊讶,要知道他们都以为亚德里安会退掉占卜。
剩下三门选修课后,亚德里安的时间变得充裕多了,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继续投入到古代魔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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