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隔墙有耳，这样的道理亘古不变，尤其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更是如此。
程泠月靠风骚走位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耳朵趴在房门听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敲门，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两个新进组的女孩果然有问题。她一拍手掌，为梁空感到不安。
程泠月的经纪公司没有给她使过绊子，但她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世界上所有公司都这么有良心。显然，梁空和她的经纪公司存在某种隐性矛盾。
这可得把这事跟梁空好好说说，免得她被下套。
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梁空。
“喂。”梁空很快接通。
“梁空，我有事找你，你快来我房间。”听程泠月语气急切，梁空没问太多，爽快应了声好。
大概半个小时后，房门被人敲响。
程泠月立马跑去开门，梁空两手提着外卖，朝她抬抬下巴，“进去说。”
房门一关，就是分享秘密的绝佳时机。
梁空慢条斯理地将外卖拆开，程泠月看不下去，一想到澄心娱乐背着梁空要搞事情，梁空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替对方感到着急。
“梁空，你先听我说。”程泠月按住对方的动作，让她看向自己，梁空抬抬下巴，示意自己会听。
走廊里偷听到的信息被程泠月一五一十全部讲述出来，期间，她一直观察着好友的表情，只要对方流露出一丝伤心难过，她就会递上可靠的肩膀。
但出乎意料的是，梁空的神情很平静，可以说是古井无波。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你已经知道公司的安排了吗？”程泠月犹豫问。
梁空笑了一下，是很轻松的弧度，“听你讲我才知道。”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这操作不就是先斩后奏，让新人吃你的流量？”程泠月愤愤不平。
梁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从容不迫地把外卖筷子分开，互相摩挲去除毛刺，“我合约差不多要到期了，早就有心理准备。”
一般像这种有名气的演员合同到期，即将解约之前，经济公司难免会尽全力榨干对方的剩余价值，不管是在限期内给她接更多的通告工作，还是让她奶新人。
“你还记得之前差点害了你的黑热搜吗？”梁空眸中晦暗不明，“那个时候你不是在猜测是谁爆的料吗？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程泠月心下一沉：“是澄心娱乐。”
“可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你不续约，所以想毁了你。可是影响了剧，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啊。”
“如果只是解约，我和公司其实可以做到表面和谐的。但他们想让我带人，我拒绝了。我不想利用我自己的权利，就让同公司的艺人去顶替掉那些正常试镜上的演员，这样不道德也不公平，有违我的三观。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我和高层闹得很不愉快。他们爆性骚扰那件事，不过是想警告我，他们也知晓我的秘密，不要试图反抗。同时转移下我的注意力，偷偷插两个新人进组。”
程泠月忍不住骂了句国粹，“无语了。”
梁空头一次听她骂街，很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我倒是觉得还好，现在想想，他们也就这点本事了，不足为惧。”
“现在还没解约就敢这么黑你，我都不敢想等你真解约了，他们该不会真下死手推黑热搜爆你的料吧。”程泠月忧心忡忡地想象着未来梁空可能会面临的苦难。
梁空毫不在乎地夹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美食使她眉头舒展。
“我想明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对程佩也已经放下厌恶情绪，我可以看得出来，在你的影响下，她有在渐渐变好。我起初气得是自己不被尊重，但后来你被我牵连，我才知道面子根本算不上什么。如果因为面子就让别人抓住把柄，那我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些。真正的敌人永远藏在背后，我不能大意。”
程泠月说不出自己的感想，但她大概懂了梁空的意思，她可以对认识错误并改正的程佩不计前嫌，不愿意递刀子给经纪公司反使自己陷入被动。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任由那两个新人在组里蹦跶？”
“她们乖乖拍戏，不搞幺蛾子，我不会迁怒于人。如果作妖，我还是有手段能让她们打包滚蛋。”梁空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从小闯荡娱乐圈的梁空并非人人可欺的软包子，只是平时太过于亲和，以至于让程泠月忘了，人家还是她的大前辈，经验丰富。
梁空的事程泠月不好插手，只能作为后盾给予她情绪上的支持。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把由澄心娱乐放下的火最终还是烧到了她的头上。
李心雨和安然的戏份是越加越多，甚至本应该是程泠月的高光时刻，都得让她们沾了边。
双女主的暧昧戏份不在少数，《双杀》原定剧本基本上是二人转，在紧张悬疑追凶的节奏下间插双女主的暧昧日常。但随着剧本的不断改动，二人转逐渐变成了狗血剧场。
李心雨演的是梁空那个角色的大学师妹，凭空多了一些和梁空角色多了些暗恋剧情。而安然更离谱，演的分明是个小透明，偶尔推推线索之类的，到现在见缝插针地来捣乱，破坏两位主角的二人世界。
这种剧情上的大变动，完完全全让整个剧本的基调变了味。
程泠月的部分剧情被删，估计到时候后期剪辑还会把前面拍的内容做相应调整。
程泠月有气不憋着，直接去找导演说这个问题。
“导演，剧本这样改是不是不太好，狗血剧情占比太重，感觉都不像悬疑剧场了。”
“泠月你不懂，之前剧本太寡淡了，加点狗血，观众更捧场。这是我和几个编剧商量过后做出的最佳修改，你不用太担心。”程导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听得程泠月都快无语死了。
程泠月翻开剧本，手指到某一处划线部分：“那总要顾及逻辑吧，你看这里，这场师妹淋雨表白失败就倒戈向反派的戏份完全没有必要，这不降智剧情吗？”
“因爱生恨，这是人之常情，也是现实映射，没有哪里不好的。泠月你太讲究逻辑缜密了，我们拍的是双女主剧，剧情肯定是要有情感矛盾，不用那么讲究逻辑这种事情。”程导三两拨千斤地把反驳质疑还了回去。
程泠月：……
只能说无言以对。
心里堵着气，饭也不香了，程泠月拍完接下来的两个月戏份，整个人都掉了五六斤，脸上的圆润减少，幸亏她骨相好，掉肉了也不影响，平添了几分锋利的冷感。
杀青结束后，程泠月只想回家放空脑袋，几个小时的飞机行程搞得她胃里直酸。
龙笙刚好有空，还亲自来接她。保姆车上，程泠月啃了一个橘子，身上的晕眩不适才慢慢缓解。
龙笙难得露出心疼的表情，啧声道：“瘦了不少，都说了在剧组不要挑食。”
“我冤枉啊，”程泠月举起手来，以示无辜，“就是气得难受才吃不下饭，可不敢挑食。”
“怎么回事？在剧组挨欺负了？”
“倒算不上欺负，就是导演乱改剧本，我很烦。”程泠月想起糟心事，嘴里泄愤似的突突吐出橘子籽。
“改剧本而已，都是常事，别急。你主角位置没人能撼动得了的。”龙笙不以为意。
程泠月只好着重提了那两个加戏咖，让自家经纪人明白重点。
龙笙听完，果然正了正神情，嗤之以鼻道：“澄心娱乐这是想搞小动作。”
“还好梁空镇场，不然我俩都可以收拾收拾演配角了。”程泠月发出今日份第一声嘲讽。
正吐槽到兴头时，原本稳速行驶的保姆车突然停了下来，措不及防给程泠月来了一手推背感。
龙笙皱着眉问司机怎么了。
司机的声音有些困扰：“好像是轧到什么东西了，我下车看看。”
程泠月茫然地看向车窗外的景色，树木横生，路段也很冷清，车在半路上半天，也没见着其他车开过。不过也是，大半夜的，总比碰见阿飘好。
“该不会撞到鬼了吧？”她还有心思吓唬自家经纪人。
经纪人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给出了犀利的评价：“弱智。”
程泠月呜呜捂脸：真是不懂幽默。
司机敲响车窗，龙笙按下开关，车窗慢慢降了下来，露出外头司机那张充满歉意的脸庞。
“龙姐，轮胎爆了。”司机说。
龙笙啧了一声，“怎么突然爆了？你赶紧把备用胎换上，这么晚了，在路上耽搁太久不安全。”
这里是郊区的范围，夜色沉沉，四下寂静，唯有风声呼啸，摇摆枝桠，树影簌簌摇摆，恍惚间仿佛张牙舞爪的鬼手，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气息。
司机走开了一会儿，又很快折返，脸色比刚刚还难看：“龙姐，这爆了两个，备胎不够换。”
龙笙唇角绷紧片刻，随后掏出手机：“那就叫救援。”
“同志你好，我车胎爆了，没办法开了，能麻烦来帮忙一下吗？”
“地址在哪里？”
“我看看……”
一通操作后，龙笙挂断了电话：“可能得等一段时间。”
程泠月困得要命，可又不敢睡，也只好瞪眼睛干等。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听到了喇叭声。
“这么快？”龙笙也惊了，忙下车查看。
隔了一会儿，她领回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到程泠月面前。
想尝试一下申榜，不知道能不能上，似乎大家都蛮卷的，我这个字数和收藏估计有点难。给自己加油打气吧，祝我好运[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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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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