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彻底醉迷糊了,一直搭在刘芳肩膀上,闭着眼,也不再胡言乱语。
刘芳在前方带路,好像就在自己家一样,领着袁归他俩一路绕过花园,最后进到大厅里。
进门后是一楼大厅,刘芳对着里面大喊到:“小运,开灯,打开安保系统。”
随着一声命令下,大厅内所有灯光亮起。
袁归这时才看清里面的装潢,只是说不出来算是什么风格,色调总是水泥灰色偏多,辅以少量的青色;大厅内家具也很少,只有一具小沙发靠在墙角,她突然觉得这里没有什么生气,像是少有人居住过。
刘芳说话了:“你扶着苏念去那间房,先让他睡下。”说完她指了指沙发墙后的房间。
袁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因为她觉得这里面给人一种不舒服的腔调,像是在某个角落会隐藏某个恶魔。
靠着沙发墙后的房间,灯光也亮着,袁归用尽最后几口力气,将苏念扶了到了门口。
正要进门时,苏念突然双手撑住袁归的臂膀,示意她别动,又抬起右手指了指大厅的顶上。并说:“就送到这里了,你不要再进来了。”说完就自己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随即栽倒在床上。
袁归还想房间内去给他把鞋去掉,并把被子给他掩上。
可是她又反应过来,想起刚才苏念指的顶上,她看过去才发现有七八盏隐形款的摄像头。
袁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为了避嫌。
毕竟在这个行业,以他这种级别的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很难避免一些下流人的栽赃陷害。
况且这种事情在集团内部也发生过,上半年不是还出现过运运好的某位创始人之一的成员,被人陷害到至今都打着官司。
袁归也明白,自己虽然暂时兼任苏念生活助理,可到了这种非公开性的地方,还是应当注意某些作风问题。
所以她拉紧了房门,自己坐到了那张沙发上,等着刘芳出来给自己下一步指。
她不知道接下来是让自己回家呢?还是继续在这个大别墅里留着呢?
刚才刘芳把程墨送进与沙发相对的那间房,她俩进了房里面却没有亮大灯,只有贴脚线高的自感应灯亮着,袁归猜想应该是有人把大灯关掉了,因为刚进门时里面还亮着。
袁归刚想拿出手机看看几点钟了,盘算着自己何时才能睡觉。
就在这时,刘芳和程墨那房门,却被风吹开了一道缝,袁归往大厅门口看去,才发现门大敞开着。她心想这算什么安保系统,连门都不会自动关。
她又站起来过去关门。
等再次回到沙发前时,那道缝里却传出了喃喃细语。
“别走,今晚陪着我。”
“你喝醉了,我也累了。”
听到这儿袁归好奇感大增,预感到有大瓜可吃,所以走回到沙发后她坐到了最左边,借着对面房间的感应灯的微光,刚好能看见门缝里两人的阴影。
只见运运好副总裁脱了西装外衣、领带、鞋子也甩在门口,还面对面贴着容坤集团董事局的最高级别的秘书长,并且用双手搂住了她的腰,最后把刘芳死死的拉进了怀抱。
程墨又说话了:“我人醉了,心可没醉。今晚还没有吻过你,我怎么会醉呢?”说完就把唇按在刘芳唇上。
听到这里袁归觉得麻酥了,双眼也仿佛看见足以震惊全集团的秘密,她也没想过竟然分秒间就见证了这么一场亲密的戏份。
她看见刘芳在被吻中捋了捋自己的短发,把几丝垂散的青丝重新挂到耳尖,随后才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袁归看的双眼都睁大了,活像吃到艺人大瓜的狗仔。
只听刘芳说:“别闹了,等过段时间休假了,我再多陪陪你。”
袁归傻了,她没有想到平时在集团里威风凛凛,盛气十足的秘书长,却在这里转化回了女人的模样。
“择日不如撞日。”程墨摸了摸对方的腰间。
“不行,我得送外面的小姑娘回去。”
“她?让她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行,这人虽然做事能力不行,却有点来头。我放心不下。”从不行两个字以后,刘芳每一个字都很小声,小到外面的袁归再也听不见。
过了几分钟,里面声音大了,还是刘芳在说话:“晚上别睡太死,这里虽然安全,可是最近还是要警觉点。”
说完她推开程墨的怀抱,拉开了房门。
等再见到刘芳的脸,袁归眼神四处逃离,赶紧仰着头,假装观察着顶上的摄像头;其实她内心更想化身成一只懂事的海豹,在预感到莫名的危险时悄悄钻进冰层下面,以证明自己刚才什么都不知道。
要知道不管是容坤集团,还是运运好公司,都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何况是两个不同阵营的重要人物,居然能走得这么近,差点就要快进到伊甸园里的戏份。
好在刘芳出来后没有多说什么,只一个劲整理着自己的齐耳根的短发,她预备用根皮筋扎个短马尾。
“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先送你回家,的士车还在外面等着呐。”刘芳似乎疲惫的很,没有去看袁归。
可袁归看得出来,没喝酒的刘芳半张脸都红透了,就像脸上被洒了许多年份的红酒。
刚上了的士车,刘芳就问:“你住哪里?”
袁归愣了一阵儿,她还沉寂在刚才的大瓜里,“啊!我……我住东城XX街XX公寓。”
“离公司那么近?”
“嗯!”
“那个地段房租不便宜吧!你为什么不申请公司的人才公寓呢?按照你的级别很容易申请下来。”
“我……”这个我字袁归拖了很长的音,“我工资刚好够用。”
她的工资确实够用,三分之一交了房租,三分之一随便吃吃外卖,三分之一买点生活用品,至于其他支出全靠刷妈妈给她的信用卡。
“看不出来,你倒能过日子。师傅先去XX”,刘芳好像是在夸赞,内心却知道这人背景不那么简单。
因为三年前,突然有人递给了她一份简历,让刘芳必须把简历上的这个人,安排到运运好公司里,并且还要是高级的岗位。
刘芳打开简介一看,列表里除了显赫的写了来自北京某大学以外,获得了一些不知名的比赛证书和奖学金,其余经历一片空白。刘芳两分钟审完这份简历,脑袋都大了一圈,问了运运好许多部门的总监,可没有一位愿意接受这样空降的职场小白兔。
跑完了运运好总部大厦的18楼到31楼,实在没有楼层能安置她这尊佛。
最后刘芳把希望寄托于苏念,想起跟了苏念三年的高级秘书,已经调到北京某子公司做了一把手。这才把袁归强行塞到了苏念的总监办公室外。
因为刘芳了解苏念,知道全集团上下只有他这个气量和包容度,能接受在职场上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并且也有能力将小白培养成独挡一方的领导者。
想到这里刘芳靠在窗边,内心里感叹着世界的不公,凭什么有的人轻轻松松就能获得一个想要的职位,进一家优秀的公司。而她自己却要付出十倍百倍的精力和时间,付出极大地牺牲才能从小城市走向名牌大学里,到现在站到这家著名集团的高层边边上。
想到这里刘芳不觉眼角团住了一滴泪珠。
可袁归在另一边的窗户,并没有看到那滴将要落下地眼泪。
通过今晚她才发现原来端庄严厉的领导,也是有更加真实的一面,所以她也想和刘芳借机拉近拉近些距离,缓和缓和职场上的火药味。
袁归心里也知道,运运好整个运营部中,许多人对她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提出过质疑的声音,但幸好有苏念在后面暗暗压住了这些声音。不然以刘芳的秉性,早已经把她调离到了其他不重要的部门,做着只配养老的岗位。
袁归小心翼翼的问:“刘秘书,你住哪里呀!这么晚还是先送你吧!”
听到袁归这样一问,刘芳眼角闪烁的泪花瞬间滑下了脸颊,她不想回答,可她还是低声了说:“我。大部分时候住公司办公室。”
袁归一整个人震惊了,她知道集团内部一些工作狂人,都会把办公室改造成了家,吃住和工作一体化的使用。
她也听身旁很多员工说:刘芳是全集团最会操劳,最懂辛苦,最能努力的女强人。
袁归还是没料到,她居然也像个男人那样拼。面对这样的回答,她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听得出刘芳声音有些尴尬的低沉,大概是不太高兴了。
“师傅,先上二环,去XX公寓!”
刘芳用掌腹抹了泪痕,还不忘倔强地提示司机,应该在前面分叉口右转上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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