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恩看了看时间，拿起衣服站起来离开练习室。他们公司楼下有一个开了十几年的小吃店，里面的小笼包和生煎是一绝，公司里的人经常一点就是十几笼送上去。李沛恩的手机里也有老板的电话，但他还是自己下了楼，戴着帽子口罩亲自去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想溜达溜达。
“欸？沛恩你好久没来了啊，吃点什么？”老板是个很热心的中年男人，带着点上海口味，特别亲切。
李沛恩点好之前江衡要的，又加了杯豆浆，“麻烦帮我打包一下。”
“好的好的，生煎不要辣椒酱的对吧？”老板很熟悉他的口味。
“要。”李沛恩立刻说，“要辣椒酱。”
老板忙活的手停下来，“哟，开始吃辣啦？”
“不是……”李沛恩笑了笑，“给队里的小孩儿带的。”
“哦~”老板也笑起来，“你们几个关系真的好的，像亲兄弟一样。”说话间他已经把小吃都打包好，交到沛恩手上，“下次再来啊。”
“谢谢老板。”
也是稀奇，江衡本来困得不得了，可给李沛恩发完消息之后整个人却又精神了，闭着眼也睡不着。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百无聊赖地开始哼歌。
“这是什么歌？”染发师给他检查了一下褪色情况，随口一说，“还挺好听的。”
江衡这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哼出来的是李沛恩写的那首歌。
“就随便哼的……”
差点就替他泄曲了。
正心虚着，面前出现一只细白的手，拎着外卖盒放在了他跟前的台子上。江衡惊喜地抬头，看见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沛恩。
“你遮得这么严实，一点也没用。”
光是手就能认出来。
李沛恩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没用？”
江衡话到嘴边又一转，“没什么？”
李沛恩扭头看了看镜子，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转过来对他说，“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真的饿死了。”他夹了一个生煎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早饭。”李沛恩甚至没有坐下。江衡怀疑他可能真的就只是来给他送个东西，说不定马上就要走。
“你再吃点。”江衡借口身材管理，一定要让李沛恩也吃，李沛恩拗不过他，只好坐在他旁边吃了一个生煎。
李沛恩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每次吃完一口会习惯性舔一下嘴唇。江衡越观察他，越觉得李沛恩和很多他遇到的男生都不太一样，可他又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
吃完了一整个生煎，李沛恩那纸擦干净手。看见江衡一直看着自己，还觉得奇怪，“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江衡收回眼神，赶紧扯开话题，“我头皮有点疼。”他刚抬起手，手腕就被方沛恩握住。
“别抓。”方沛恩说，“漂头发是有点伤头皮的，别把褪色膏弄到手上。”
江衡有点喜欢这种被李沛恩管着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个别人说东他就偏要往西的人。
“但是我头皮就是很难受。”
“我知道。”李沛恩低头，掐了一下江衡的小臂。江衡压根儿没想到，“你干嘛？”
“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李沛恩又掐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冲着他笑。
江衡的视线从他的笑眼移向他的嘴角，还有他刚刚轻轻舔过一下的嘴唇。可对方很快就沉浸在继续掐他的游戏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江衡发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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