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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建设痕迹

清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城市还没彻底醒过来,东巷附近的建材市场里,只有几家早餐铺冒起了白气,混着水泥、沙子和油漆的味道,在微凉的空气里漫开。沈砚把车停在“江涛建材店”门口时,特意踩轻了刹车,怕吵醒市场里还没开门的商户。新换的方向盘握在手里顺滑,他却没心思留意手感,目光落在紧闭的卷闸门上,眉头先皱了起来。

卷闸门是最常见的深灰色,边缘已经有些掉漆,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色,门把手上积了层薄薄的灰,指腹碰上去,能清晰蹭到粉末——看得出来,这门至少有三天没被打开过了,跟江涛三天前失联的时间刚好对上。沈砚抬手敲了敲闸门,“咚咚咚”的声响在空荡的市场里格外清晰,像敲在空罐上,回声绕着旁边的建材堆转了一圈,没得到任何回应。

“小陈说江涛老婆周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钥匙在她手里,再等等。”陆昭的声音从副驾传来,他刚挂了跟小陈的电话,手里还捏着昨天整理的江涛资料,指尖在“建材生意,经营五年,无重大债务纠纷”那行字上停了停,又划到后面补充的“近三个月,与季明因三万欠款频繁争执”,眼神沉了沉。

沈砚应了声,拉开车门下车,绕着建材店转了一圈。店铺不算大,大概二十来平,左右两边都挨着其他商户,左边是卖瓷砖的,右边是卖五金的,此刻都关着门。店后面有个小后门,藏在两排堆着水泥袋的角落,门是木质的,上面钉着几块铁皮,锁芯已经生锈,门缝里卡着点绿色的碎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陆昭,你过来看看。”沈砚回头喊了一声,声音压得不算低,却没吵醒周围的安静。陆昭快步走过来,蹲下身,顺着沈砚指的方向看过去,指尖轻轻捻起那点绿色碎屑,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对着晨光看了看——碎屑呈粉末状,颜色是偏深的草绿,质地细腻,不像是水泥或沙子的颗粒。

“跟知更鸟麻绳上的绿色汁液,味道有点像,只是已经干成粉末了。”陆昭把碎屑放进提前准备好的证物袋,封好口,又用手电筒照了照门缝,“门没被撬动的痕迹,碎屑应该是从里面蹭出来的,要么是江涛失联前留下的,要么是凶手离开时沾在门上的。”

沈砚点头,刚要说话,就看见市场入口处,一个穿深色长款外套的女人匆匆走来,手里攥着一串钥匙,脚步又快又急,头发有些凌乱,眼眶通红,一看就是没休息好。“那应该是周兰。”沈砚指了指,两人迎了上去。

“您是江涛的妻子周兰吧?我们是市局的,我叫沈砚,他叫陆昭。”沈砚拿出证件,语气尽量放软,怕再刺激到她。周兰接过证件看了一眼,手指都在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声音发颤:“警官,我家老江……真的没了吗?前几天他说去跟人谈生意,之后就联系不上了,我还以为他只是手机没电了,直到昨天你们联系我,我才……”

陆昭递了张纸巾过去,轻声安慰:“您先别太难过,我们现在需要去店里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帮江涛找出真相,也还他一个公道。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让您歇会儿,等勘查完了再跟您了解情况。”

周兰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攥紧手里的钥匙:“不用,我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说不定我能想起点什么,帮上你们的忙。”说着,她就领着两人往建材店走,脚步依旧有些虚浮,沈砚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帮她稳住身形。

到了卷闸门前,周兰插钥匙的手抖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芯,“咔嗒”一声,锁开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往上拉卷闸门,沈砚赶紧上前帮忙,卷闸门往上拉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很久没润滑过。随着闸门慢慢升起,店里的景象一点点露出来——里面堆着各种建材,左边的架子上摆着几桶乳胶漆、腻子粉,右边堆着水泥袋、沙子,中间的货架上放着钉子、螺丝、水管之类的小五金,地上散落着几根木条,整体不算特别乱,但能看出有几天没人整理过了。

一股混杂着油漆、木材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周兰走进店里,目光扫过熟悉的货架,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货架上的乳胶漆桶,声音哽咽:“这些漆都是老江半个月前刚进的,他说最近隔壁小区要刷外墙,好多人来买,特意多进了几桶。”

陆昭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那几桶乳胶漆上,其中一桶绿色的,盖子没拧紧,边缘还沾着点没干透的漆,颜色跟后门缝里的绿色碎屑、知更鸟麻绳上的汁液一模一样。他走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这桶漆——桶身没有破损,标签上写着“外墙专用乳胶漆,草绿色”,生产日期是半个月前,跟周兰说的进货时间一致,桶底沾着点水泥灰,旁边的地面上,有一小片干掉的绿色漆渍,形状不规则,像是有人不小心洒出来的。

“周姐,这桶绿色乳胶漆,江涛失联前用过吗?有没有借给别人,或者卖给什么人?”陆昭抬头问,手里拿着棉签,轻轻蘸了点桶边缘没干的漆,放进证物袋,动作格外小心,怕破坏了痕迹。

周兰想了想,点了点头:“用过,前阵子他帮隔壁小区的张大爷刷外墙,用的就是这桶漆,没用完,回来就放在这儿了,盖子应该是他没拧紧。没借给别人,也没卖过,这桶是剩下的,其他的都卖完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老江平时用漆的时候,都会戴手套,说怕漆沾在手上洗不掉,地上这片漆渍,我上次来店里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用的时候洒的。”

沈砚在旁边听得仔细,走到中间的货架旁,目光落在货架最下面一层——那里堆着几捆麻绳,跟老林子槐树上绑知更鸟的麻绳,粗细、材质都一模一样。他拿起一捆麻绳,递给陆昭,指尖碰了碰麻绳的表面,“你看,这麻绳的质地,跟现场的完全一样,而且上面还沾着点绿色的漆点,应该是跟乳胶漆放在一起,不小心蹭到的。”

陆昭接过麻绳,放在鼻尖闻了闻,又跟证物袋里的麻绳对比了一下,确认材质一致,漆点的颜色也跟绿色乳胶漆相符。“小陈,把江涛店里的绿色乳胶漆样本和麻绳样本,送到技术队,跟现场提取的样本做比对,重点确认漆的成分和麻绳的纤维特征。”他拿出手机,给小陈发了消息,语气严肃。

周兰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柜台后面,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蓝色的软皮账本,递给陆昭:“这是老江的进货和销售账本,他每天都会记,你们看看能不能有用。前阵子他跟人吵过架,就是因为账本里记的一笔欠款,我当时问他,他没跟我细说,只说过阵子就能解决。”

陆昭接过账本,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工整,记录得很详细,每一笔进货的时间、数量、金额,每一笔销售的客户、产品、收款情况,都写得清清楚楚。他顺着账本往后翻,翻到三个月前的那一页,看到一行记录:“3月15日,季明,买水泥2袋、沙子1吨,欠款30000元,约定4月15日还。”后面还画了个圈,圈旁边写着“催了3次,未还”。

再往后翻,翻到江涛失联前的最后一页记录,是三天前(4月20日):“4月20日,张大爷,外墙漆1桶(绿色),收款500元,剩余绿色漆1桶,存放于左货架。”没有其他销售记录,也没有进货记录,最后一笔记录的时间,是三天前的上午十点,跟江涛失联的时间(三天前下午开始联系不上)刚好衔接上。

“季明,就是我们昨天排查失踪人口时,没联系上的另一个人。”沈砚凑过来,看着账本上的记录,眼神亮了亮,“他欠江涛三万块,约定4月15日还,结果没还,江涛催了三次,两人还吵了架,江涛失联前,很可能跟他见过面!”

陆昭点头,指尖在“季明”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又翻了翻账本后面的几页,确认没有其他可疑记录,才把账本合上,放进证物袋:“周姐,你知道季明的住址吗?或者他平时常去的地方?江涛失联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去见季明?”

周兰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季明跟老江认识好几年了,以前常来店里,我知道他住在市场后面的老小区里,具体哪一栋哪一户,我记不清了。老江失联前一天晚上,跟我说过,第二天要去跟一个‘欠了钱的老客户’谈,让对方赶紧还钱,我当时没问是不是季明,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他。”

“好,我们会去那个老小区找季明。”陆昭说着,又看了眼店里的环境,目光落在货架后面的墙上——那里光线有点暗,堆着几根长木条,挡住了一部分墙面。他走过去,伸手把木条挪开,忽然发现,墙面的水泥上,有一个小小的刻痕,形状不规则,像是用刀刻的,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J”形,刻痕的边缘还沾着点绿色的乳胶漆,没干太久,颜色跟那桶绿色乳胶漆一模一样。

“沈砚,你过来!”陆昭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沈砚赶紧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这刻痕!跟老林子槐树上的‘J’形刻痕,一模一样!还有这上面的漆,跟那桶绿色乳胶漆也一样,肯定是同一个人刻的!”

周兰也凑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个刻痕,以前也没在这儿看到过,应该是老江失联前,或者之后刻的。老江平时不会在墙上刻东西,他说店里要整洁,给客户留个好印象。”

“那就更可疑了。”陆昭拿出手机,对着刻痕拍了几张照片,角度从正面、侧面都拍了,确保能清晰看到刻痕的形状和上面的漆渍,“小陈,再让技术队派人过来一趟,江涛建材店货架后的墙上,有一个跟老林子现场一致的‘J’形刻痕,上面还沾着绿色乳胶漆,需要提取刻痕的木屑和漆渍样本,比对刀痕特征。”

发完消息,陆昭蹲下身,仔细观察刻痕——刻痕不深,大概一毫米左右,边缘有些粗糙,看得出来刻的时候力度不均匀,像是刻的人有点紧张,或者没怎么用过刀。刻痕旁边的漆渍,形状像是刻的时候,手上沾了漆,不小心蹭上去的,范围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

“你觉得,这刻痕是季明刻的吗?”沈砚蹲在陆昭旁边,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旁边可能还没醒的商户,也怕影响到周兰的情绪。他的肩膀不小心蹭到了陆昭的胳膊,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衣服的温度,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陆昭伸手按住了肩膀。

“大概率是。”陆昭的指尖轻轻落在沈砚的肩膀上,力度很轻,却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季明欠江涛钱,两人吵架,江涛要催他还钱,他可能约江涛来店里谈,谈不拢,就刻了这个刻痕,之后又约江涛去老林子,想彻底解决问题。而且他常来店里,熟悉店里的环境,知道货架后面没人注意,适合刻这种隐蔽的记号。”

沈砚点头,刚要说话,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明显。他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小声说:“早上没顾上吃早饭,有点饿了。”

陆昭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站起身,拍了拍沈砚的后背,又转头对周兰说:“周姐,我们先陪你找个地方吃点早饭,之后再跟你了解更多关于江涛和季明的情况。勘查的事,等技术队的人来了,我们再继续,你放心,我们会仔细查,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周兰摇了摇头:“我不饿,你们要是饿了,你们去吃吧,我在店里等着,技术队的人来了,我也好帮你们指认一些东西,比如老江平时常用的工具,放在哪儿,有没有少。”

沈砚看周兰态度坚决,也没再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周姐,那你先吃块巧克力垫垫,别饿着,身体要紧,只有你好好的,才能帮我们更多。”又掏出一块,递给陆昭,“你也吃一块,早上没吃饭,等会儿技术队的人来了,又要忙半天。”

陆昭接过巧克力,拆开包装,却没自己吃,而是递到了沈砚嘴边:“你吃吧,你刚才肚子叫得那么响,肯定比我饿。我等会儿跟技术队的人对接完,再去吃早饭。”

沈砚愣了一下,看着递到嘴边的巧克力,犹豫了几秒,还是张嘴咬了一口,甜香瞬间在嘴里漫开,缓解了一点饥饿感。他嚼着巧克力,小声说:“那咱们一起吃,等会儿技术队的人来了,咱们让小陈去买早饭,一起吃。”

陆昭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擦了擦沈砚嘴角沾着的巧克力屑,动作自然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沈砚的脸瞬间有点热,赶紧别开眼,假装看货架上的乳胶漆,心里却有点暖——哪怕案子再棘手,身边有个人一起扛,一起分析线索,一起分享一块小小的巧克力,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没过多久,小陈就带着技术队的人来了,还拎着几份早餐,有包子、豆浆,还有油条。“沈哥,陆哥,先吃点早饭,技术队的王哥他们,也没吃,咱们一起吃,吃完再勘查。”小陈把早餐放在柜台上,又递了一份给周兰,“周姐,你也吃点,别饿着。”

几个人围在柜台旁,匆匆吃了点早餐,之后技术队的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提取绿色乳胶漆的样本、麻绳的样本、刻痕的木屑和漆渍样本,还在店里提取指纹和足迹,沈砚和陆昭则陪着周兰,坐在店门口的小马扎上,慢慢了解更多情况。

“老江平时脾气挺好的,做生意也实在,很少跟人吵架,除了季明,最近半年,他有没有跟其他人闹过矛盾?”陆昭问,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周兰说的每一句话。

“没有,他平时跟客户都处得挺好,有时候客户没带够钱,他也会让客户先把东西拿走,之后再送钱来。只有季明,欠了钱不还,还总找借口,老江才跟他吵了几次。”周兰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前阵子我发现老江的手机里,有个没备注的号码,总给他打电话,他每次接电话的时候,都要躲着我,我问他是谁,他说只是普通客户,我也没多问,现在想想,会不会跟这个案子有关?”

“肯定有关!”沈砚眼睛一亮,赶紧说,“周姐,你能想起那个号码的前几位,或者后几位吗?我们可以去查这个号码的机主信息和通话记录。”

周兰皱着眉,努力回忆着:“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后两位是‘27’,每次通话时间都不长,只有一两分钟,大多是在晚上打过来的。”

“够了,有最后两位,我们就能查。”陆昭立刻把这个信息记在笔记本上,又对小陈说,“小陈,等会儿你去运营商那边,查江涛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重点查最后两位是‘27’的未备注号码,确认机主信息、购买地点和使用记录,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要查出来。”

“好,我现在就去!”小陈应着,拎着包就往市场外走,脚步匆匆。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建材店的卷闸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技术队的人还在店里忙碌,沈砚和陆昭坐在店门口,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身影,手里拿着笔记本,一点点梳理着线索——绿色乳胶漆、麻绳、“J”形刻痕、未备注的“27”尾号号码、失踪的季明,这些线索像是散落的珠子,虽然还没串起来,但已经能隐约看到串起来后的样子。

“等技术队的比对结果出来,再找到季明,查到那个‘27’尾号的号码,这个案子应该就能有重大突破了

老婆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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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建设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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