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的消息来得比预想中快，沈砚盯着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几乎是立刻划开了界面。消息里附了两段监控片段，还有一段文字说明：“沈哥！邻市火车站的监控找到了，季明确实上了昨天早上八点那趟火车，而且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也跟着上了车，两人没坐在一起，隔了三排座位，全程没说话，看着像故意避嫌！”
陆昭凑过来一起看监控，画面里的季明裹着件灰色外套，低着头，手里拎着个和旅馆里一模一样的黑色袋子，跟在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身后进了候车厅。男人依旧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过安检时抬手脱帽的瞬间，监控刚好拍到他的侧脸——颧骨很高，下颌线锋利，左脸靠近耳根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把这段侧脸截图存好，发给邻市民警，让他们重点查这个特征。”陆昭指着屏幕，“另外，他们到南边某市是几点？那边的火车站监控调了吗？”
他的话刚落，小陈的第二条消息就发了过来：“火车十一点二十到南边某市站！我已经联系了当地派出所，他们刚把火车站出口的监控发我，你猜怎么着？季明和那个男人一起出了站，往车站旁边的公交站走，可走到公交站附近的一个小巷口时，两人先后进去，之后就再也没从巷口出来过！”
“没出来过？”沈砚皱紧眉，“小巷是死胡同？还是有其他出口没拍到？”
“当地民警说那是条老巷，只有前后两个出口，我都看了监控，前出口的监控只拍到他们进去，没拍到出来；后出口的监控昨天早上十点多坏了，一直没修好，现在还在查维修记录！”小陈的消息带着点急切，“而且我查了季明的身份证，他到了南边某市后，没住旅馆，没买新的车票，也没在ATM取过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昭摸了摸下巴，眼神沉了沉：“后出口监控刚好在他们到之前坏了，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有人故意搞的——能提前弄坏监控，还知道季明的行踪，说不定这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早就跟南边某市的人搭好了线，特意把季明往那带，就是为了避开监控。”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着吧？”沈砚把手机揣好，语气里带着点急，“季明手里说不定还藏着关键线索，要是被他们转移走，或者……”他没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要是季明被灭口，这案子就更难查了。
“不等，咱们现在就去南边某市。”陆昭拿起放在前台的黑色袋子，对老板道了声谢，又跟巷口守着的民警交代了两句，“你们先回所里，后续有需要再联系你们。”
两人快步走到车旁，陆昭发动车子，导航定位到南边某市的那个小巷。沈砚坐在副驾，翻出小陈发的小巷地图，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这巷子里都是老房子，还有几家小杂货店，当地民警已经去巷子里排查了，要是能找到杂货店老板或者住户，说不定能问到点情况。”
“嗯，让小陈跟当地民警同步下季明和那个男人的特征，尤其是男人左脸的黑痣，还有两人的穿着，排查的时候重点问。”陆昭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的路，“另外，再让技术队查一下那个黑色夹克男人的临时卡通话记录，看看他到了南边某市后，跟谁联系过，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同伙。”
沈砚立刻按照陆昭说的，给小陈发了消息，确认对方收到后，才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从找到季明的落脚点，到发现他已经跑了，再牵出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短短两个小时，线索像打了个结，刚理清一点，又绕出了新的弯。
“你说，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幕后主使？”沈砚忽然开口，“季明可能只是个帮凶，杀江涛、在建材店刻痕，都是受他指使，现在咱们快查到了，他就带着季明跑，要么是怕季明出卖他，要么是季明还有用。”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两人是平级同伙，只是分工不同。”陆昭打了个转向灯，车子驶上高速，“不管怎么说，先找到他们的行踪最重要，只要能抓到其中一个，就能撬开另一个的嘴。”
沈砚点头，转头看向窗外。高速两旁的树木飞快后退，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却没让人觉得暖和。他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季明和那个男人的监控截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绝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车子一路向南，两个小时后，终于接近了南边某市的城区。小陈的消息再次发来，说当地民警已经在小巷里排查了一圈，有一家杂货店的老板说，昨天早上十一点半左右，看见过一个穿黑色夹克、戴鸭舌帽的男人从后巷出来，手里没拎东西，走得很快，往火车站西边的城中村方向去了。
“城中村？”陆昭看到消息，立刻调整导航，“那地方鱼龙混杂，租房不用登记身份证，正好方便藏人，他们大概率躲在那了。”
沈砚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太好了！只要确定了大致方向，咱们再跟当地民警一起排查，肯定能找到他们！”
车子朝着城中村的方向驶去，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了低矮的民房，街道也变得拥挤起来。陆昭放慢车速，目光警惕地扫过路边的行人，沈砚则拿着监控截图，仔细比对路过的每一个人——他知道，真相就藏在这片拥挤的民房里，而他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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