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过来。”于初言朝被猥亵的女生招招手。
女生立马抹了把眼泪，趁男人没有防备时一把挣开男人，冲进于初言的怀里。
另外两个女生也过来，轻声细语安慰她。
“不要害怕，宝贝。”于初言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躯，替她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声音轻柔，“要报警吗？我录视频了，姐姐会陪你一起的。”
女生含着泪点头。
“谢谢姐姐……”
半小时后，派出所。
男人此时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紧紧抓着他的家属的手臂，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另外几人见他这副样子直犯恶心。
“他脑子不好使的嘞，他懂什么哦——”男人家属跟警察卖惨，“我一天天的我容易嘛，上有老下有小，他爸没得早，全家就我一个人担着……”
“那你看好他啊，脑子不好放他出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他我们女生放学从来不敢一个人走，看见他都得绕路走！”刚才帮忙找保安的女生义愤填膺道。
“他自己跑出来我哪知道啊，我一大早就去卖菜了，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容易嘛我……”
女人鬼哭狼嚎的，一直在说自己多不容易。
几人也是麻了，放弃跟这种人讲道理。
警察扫了几人一眼，也有些无奈：“我说真的大姐，您最好是看好他，不让他出来，这几年因为他晨阳中学都没安宁过，抓进去没几天又放他出来祸害人。”
“……”
处理完这件事后，于初言陪这几位女生回学校。
告别前，受害者女生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哽咽着说：“谢谢姐姐。”
于初言揉揉她的脑袋，声音温和：“没事，你没有错，要好好长大。”
“……”
于初言回去前在一中附近逛了会儿，发现以前一位婆婆的糖水铺现在变成了花店。
店名叫“意初”，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各种各样的品种的花，朵朵娇艳欲滴，她不禁被吸引了进去。
“小姐姐，你想买什么花？”店员小姐姐过来给她介绍，“这边都是今天刚到的，很新鲜。”
“送男生什么花好呀？”于初言走到玻璃展示柜前，相中了眼前的白玫瑰，“白玫瑰怎么样？”
小姐姐：“是送男朋友吗？”
“嗯。”
“那白玫瑰很合适呀，象征着纯洁的爱和对爱情的承诺。”
一番考虑和店员小姐姐的热情推销之下，于初言选择了十枝白玫瑰和茉莉混搭，小姐姐认真给她包装好。
“要写祝福卡吗？”
“要的，我自己来写吧。”
于初言思索片刻，写下一句“送给辞辞的纪念日礼物”，还画了一个跟黎辞屿有同样位置泪痣的q版手绘头像。
“祝你们99哦！”
“谢谢。”
“……”
—
可能是刚才经历太多，于初言回到家后，带着疲惫感沉沉睡去。
她熟睡后做了一个梦。
那天晚上，她被一些事情耽搁，错过了晚自习后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只能走路回家。
她家离学校也不算远，步行不过二十分钟。
路口拐弯后，几乎没有同行人的身影了。
忽明忽暗的路灯将她的影子照在地面，可除了她的影子，还有另一个人的。
她莫名紧绷，咽喉发紧，加快了走路速度。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也加快了脚步，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妹妹刚放学啊？”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她没吭声，也不敢回头。
她后悔了，刚才林祎打电话来说要来接她，她不应该怕麻烦到他而拒绝的。
那人见她不应，更加放肆了，恶意地碰她手臂。
“怎么不说话？哥哥也走这里，跟哥哥聊聊天呗。”男人说着上手碰她的肩膀。
“长得还挺清纯，怎么跟个哑巴一样。不过嘛……是哑巴更好。”
是哑巴更好。
她一下子躲开，一直紧绷的身体忍不住发颤，朝他吼道：“你走开，不要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不要害怕呀，我又不会伤害你，就让你陪我玩玩。”男人说着拽住她的手腕，还想往她的臀部摸。
也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位大姐姐如神明般出现，将她救下。
“你干什么呢！住手！”开电瓶车的大姐姐路过，见状将车停下来，拎了一把雨伞冲过来就往男人身上砸。
男人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可能是怕动静引起旁边居民楼的注意，骂骂咧咧离开了。
“不要怕，这种人一辈子不得好死的，人不收他天都得收，改天出门搞不好被雷劈死。”大姐姐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谢谢姐姐……”她半晌才找回声音，红着眼睛抽抽噎噎地跟大姐姐道谢。
大姐姐担心那个人还会回来，热心地送她回家，路上叮嘱她放学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实在没有同行人的话最好在包里准备点防身的东西。
这个梦到她醒来都还很清晰，她想到中午那个跟她曾经遭遇相似的女生，有些庆幸自己施于援手了，像当年救下自己的大姐姐一样。
—
晚上八点，黎辞屿洗完澡，从房间出来发现客厅的灯没开。于初言正抱着坨坨在客厅用投影仪看电影。
黎辞屿在她旁边坐下，找了个话题：“这部电影我高一的时候音乐老师给我们看过。”
“我之前也看过，我都三刷啦，很好看。”于初言沉浸在电影中，有些埋怨道，“你别跟我说话了，我要专心看。”
她似是想起什么，将旁边的手机随手塞给他：“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帮我把手机拿回房间充电吧。”
“好。”黎辞屿接过她的手机，往她房间的方向走。
来到房间里，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花束。
他来到桌前，拿起花束中的祝福卡，低垂着眼眸看卡上写的内容，下一秒便勾唇笑了，轻抚着花束中的其中一朵白玫瑰。
于初言正偷偷趴在门后观察他的反应。
她第一次送男生花，还担心他对花不感兴趣。但是看他的反应，好像还挺开心的。
黎辞屿将卡片放回花束中，她立即察觉到他有转身的趋势，赶紧回到客厅，变回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黎辞屿也回到客厅，重新挨着她坐下。
“言言。”他轻声呢喃，叫她的名字时仿佛在说情话。
他的右臂搭在她靠着的沙发背上，这个姿势好似将她半圈起来，身体慢慢往她的方向凑近。
好闻的味道越来越近，于初言有些不淡定了，睫毛微微发颤。
语气干巴巴的：“……干嘛？”
“宝宝。”
“！”
于初言惊讶转过头，像是没想到这种称呼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黎辞屿弯着桃花般的眼眸看她，嘴角上扬：“谢谢宝宝送的纪念日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啊。”她立即转了回去，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不知道飞哪去了。
黎辞屿不说话了，安静陪她看电影。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播放完，她起身要回房间，却被他拉住，身体随着趋势跌进他的怀里。
她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沉沉的低笑，羞愤得挣扎着要起来。
黎辞屿牵住她的手指：“不逗你了，还记得我昨天说今晚要给你看个东西吗？”
于初言红着脸，点点头。
“现在给你看，”黎辞屿懒懒拖着语调，拿起旁边的笔记本输入密码，“等我连一下投影仪。”
黎辞屿连上投影仪，点开一个文件，是一个小视频。
视频开头，屏幕上一片纯黑，第一张板绘图随着舒缓的纯音乐渐渐显示出来。
上面画的是一个穿着银星校服的漫画女生，风将粉色的发带轻轻吹起，旁边还附带着一句手写字体的小话：
【十三年前的夏天，我遇见了一个姑娘。】
于初言眼眶逐渐泛红，哽咽着道：“这画得有点夸张了吧，我以前哪有这么好看呀。”
“宝贝儿，不要自卑，你一直都很好看，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很好看很可爱的小姑娘。”
“……”
几秒后，视频自动切换到了下一张图。
【又见面了，她好可爱。】
【她画画好厉害呀。】
【元旦遇到她了，和她一起跨年很开心。】
【她玩游戏也好厉害，真的很帅。感觉她什么都会，是一个总能给人惊喜、很迷人的女孩。】
【在扎染课上扎染了根发带，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她，很想送给她。】
【隔一年又在高中遇见她了，知道她要报名美术社真的很开心。】
【好像喜欢上她了。】
【看见她在喂养流浪猫，她还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很喜欢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骗他们眼睛累了出去看看树，其实是在看她。她是个很努力的女孩，自愧不如。】
【有个男生经常来找她讨论题目，有点不开心。】
【她陪我的第一个生日，过得很开心，我跟她分享了我的愿望，希望她天天开心。】
【在面馆遇到她和那个男生来吃饭，那个男生还送了她礼物，她是谈恋爱了吗？】
【外出集训的每一天都很累，瓶颈期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是能见见她就好了。】
【校考回来后在学校的那棵桃花树下见到她了，她又变漂亮了，是熬夜学习而导致的憔悴也掩饰不了的那种漂亮。】
【收过很多情书，但还是第一次写情书，有点没经验。】
【毕业了，很舍不得这里，也舍不得她。】
【在海边给她庆生，陪她看日出，还给她买了小蛋糕，抓了娃娃。】
【言言，好久不见，我还是喜欢你。】
【她很喜欢吃我做的饭。】
【她说我做的冰淇淋麻薯很好吃。】
【第一次和她一起下厨，很开心，她很爱干净。】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有女朋友啦。】
那些板绘图一张一张汇聚成一个漫画版小故事，故事的最后两人拥抱在一起，正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
结尾浮现出一句小字：【一切的喜欢都有迹可循，我对你的喜欢亦有迹可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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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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