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初言的不好意思,黎辞屿倒是相当坦诚。
“我女朋友,于初言。”
跟黎辞屿认识的人也很活跃。
“我去黎哥有女朋友了啊?恭喜恭喜!”
“这不是行哥他妹嘛,比我们小一届的,以前就觉得她长的好乖,现在看还挺漂亮的。”
“女大十八变嘛,嫂子好漂亮,恭喜黎哥脱单!”
“恭喜黎哥了,到时候记得请我们喝喜酒!”
“……”
于初言维持着笑容,因为不习惯被很多人注目,她笑得不太自然。
黎辞屿看出她的不适应,及时结束这个话题:“一定请。今天是行哥和钰姐主场,就先不讨论我们的事情了。”
“……”
于初行满场接待来宾,半是听说半是亲眼目睹,稍稍闲下一会儿便去找这两人。
他大老远的看见他的妹妹和黎辞屿凑在一起说话,那个距离和接触怎么看都不像普通关系。
“听说你们俩在一起了?”于初行的脸色和语气都不太好。
“是的哥哥。”黎辞屿十分贴心补充一句,“哥哥,大好日子的别冷着个脸,多笑笑啊。”
于初行确实笑了,看样子像是被气的。
不单是因为黎辞屿这欠揍的语气,还因为前段时间他说他妹看不上黎辞屿,如今看来是被打脸了。
于初行咬牙切齿道:“黎辞屿,别逼我在最高兴的日子里扇你。”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半天才憋了一句“别委屈她”,转身去敬酒了。
倒是林钰帮着他说话:“你哥就拧巴,他没管就是看好你们的意思。”
“嗯。”于初言看着眼前身穿礼裙,妆容精致如画般的女人,由衷送上祝福,“嫂嫂,祝你和哥哥新婚快乐!”
黎辞屿也跟着她道:“新婚快乐。”
“……”
婚宴期间,在场跟新郎新娘关系好的人几乎都喝了酒。
于初言有了上次耍酒疯的教训,对酒心有余悸。
在她犹豫不决时,看见黎辞屿跟旁边的人喝得起兴。
她默默放下酒杯。
算了,黎辞屿喝酒开不了车,万一醉了他们俩总得有一个清醒的能打车回去。
所以整场下来,她只在新郎新娘等人来敬酒的时候小酌了一口。
—
这场婚礼一直举行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黎辞屿倒是没有喝醉的征兆,除了耳朵有点红,步行如常。
杨思晗还不知道黎辞屿和于初言同居了,想让林初鸣陪于初言打车回去,她和同样喝了酒的林祎先打车回家。
于初言拒绝了:“妈,让阿鸣和你们一起回吧,叔叔都喝醉了,得人扶着走才行。”
“可是……”
“阿姨,您放心,我送言言回去。”黎辞屿的声音听着很温和稳定,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小黎你也喝酒了,这么晚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杨思晗虽有些松动,但还是顾虑道。
“不会,我们正好顺路。”
“……”
他们都在网上约车,杨思晗约的车先来,他们就先回去了。
上车前杨思晗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盒先前备好的醒酒药。
于初言下意识伸手接,杨思晗却躲过她:“你不是没喝酒么,这是给小黎的。”
于初言眼神躲闪,讪讪道:“……我先帮他拿着。”
“……”
剩下的两人站在路灯下等车,司机正从七公里外的地方赶过来。
黎辞屿牵着她的手,轻声呢喃:“言言,你的手很冰,冷吗?”
“春冬季节是这样的啦,我不冷。”
“那我给你捂捂。”他牵的更紧了,轻轻捏她的指腹,“还很软,跟坨坨的爪子一样。”
于初言:“……”
于初言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好奇道:“你真没喝醉?”
“没,就有点头晕。”
说话间车过来了,他们上车回家。
车上,黎辞屿紧紧牵着于初言的手,盯着窗外的夜景。
“言言,你那天为什么哭?”他忽然开口。
“哪天?”她回想了一下,择了个她最近一次哭的时间,随口问,“元宵那天?”
黎辞屿摇头,转过头看她。
“你高一那次,五月吧。”
她回想半晌也没想起来:“这么久的事情,我哪还记得呀。”
黎辞屿语气里带着执着:“我记得,我在公交车上看见你哭了。”
他记得那天是在暮春。
因为感冒,整个人病恹恹的还一身汗,那几天都没有心思跟于初行他们打球。
某天周五他提前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放学后直接坐公交车回家。
出了校门,刚好有一班车停下来,在路口等车的同学正在排队上车。
黎辞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来不及多想,也跑过去跟着上车。
那时候他还想着,早知道不天天打那个破球了,都很久没跟她一起坐车回家了。
放学高峰期坐车的学生多,于初言身边的位置已经坐了个女生。
黎辞屿没有再找座位,而是抬手拉车吊环,站在她旁边。
他本来想开口叫她,却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垂着的脑袋贴在窗户上,因为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红通通的,明显哭过。
等于初言后面的同学到站下车后,他在她后面的位置坐下。
那天黎辞屿很早就到站了,但是他没有下车,一直陪她到站,再打车回家。
—
于初言是个感性的人,高一哭过很多次,看番或者遇见什么感动的事情都会哭,况且对高一的事情已经很模糊了,还真想不起黎辞屿说的什么事。
他们到小区后,下车走回家。
“五月……”于初言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不是我奶奶去世那次?”
黎辞屿微怔。
“我奶奶去世那段时间,我确实哭了很多次。”
于初言小时候在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奶奶对她很好的,经常藏着好吃的留给她。
只是爷爷奶奶和舅舅他们一起住,爷爷重男轻女,舅舅家里的小孩也不欢迎她,老是趁奶奶不在家欺负她。
后来家庭重组,于韦理不让她回去看奶奶了。
葬礼于初言偷偷回去了,于韦理知道她过来后硬将她赶出去,说于家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于声和何友妗拦着,他甚至想动手打她。
“我那时候在车上好像也看见你了。”只不过她那时候实在没心思,匆匆一瞥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毕竟谁想让喜欢的人看见自己难堪的模样呢。
—
回到家后,于初言从包里拿出杨思晗给的醒酒药,去厨房倒水。
倒一半时她才后觉习惯性将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了。
算了,都差不多。
于初言不再纠结,端着杯子来到客厅,将杯子和醒酒药递到黎辞屿面前。
“吃药啦,吃完去洗澡休息了。”
黎辞屿抬头盯着她:“不想吃,头疼,想吐。”
于初言:“……”男朋友疑似酒后减龄。
看在她之前不舒服的时候黎辞屿为她忙前忙后的份上,她耐心哄他:“忍忍好不好,吃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要是不吃明天会继续疼的。”
“……”
两人对峙许久,黎辞屿垂下眼眸。
“宝宝,亲我一下。”
于初言无奈,只好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而后扶着黎辞屿的肩膀,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腿上,缓缓凑近,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她抿唇,轻推他的肩膀:“现在能吃了没?”
“我今晚还想抱着你睡觉。”
“黎辞屿,你真的不觉得你有点太得寸进尺了吗?”于初言红着脸瞪他,下意识往后挪了些,试图跟他保持距离。
可沙发的空间不大,她忘记了自己本来就坐在沙发上边缘,这一退整个人都要失重了。
幸好情急之下黎辞屿拉住了她的手,才没摔下去。
黎辞屿顺带把人拢进了怀里,跟个黏人精似的用脸颊贴她的头发。
“笨蛋。”
于初言挣不开他,便掐了把他的腰,气愤反驳:“你才笨,黎辞屿是大笨蛋!”
“嘶——”黎辞屿微微抽气,倒也不是疼,只是腰这块比较敏感,“好好好,我是笨蛋,我们言言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宝宝。”
“这还差不多。”于初言满意了,有些小骄傲地扬了扬脸。
黎辞屿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头埋进她的颈间闷笑:“宝宝,你也太狠了,以后不得对我家暴哦。”
“那你快吃药,不吃我就揍你哦。”她将右手捏成拳头,举到他面前故作威胁。
“布。”他张开五指,包住她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玩猜拳。
“!”
眼看女朋友要炸毛了,他才服软投降:“别生气,我现在吃。”说完便拿起了桌上的药盒拆开包装,取出一颗药投进嘴里,端起杯子仰头喝水。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于初言哼了一声。
“你能洗澡吗?”单纯是怕他洗澡时站不稳摔倒,好心一问。
然而她又草率了,这人喝醉后什么话都敢说:“怎么,你要帮我洗?“
于初言:“……哪个字听出来我要帮你洗了?我的意思是你今晚洗不了就明天洗。”
“哦。”听他这语气,似乎还觉得挺遗憾。
这人现在的状态可以用网上流传的一句话形容:扇他一巴掌都怕他舔我手。
于初言不想管他了,起身回房间洗头洗澡。
将一天的疲惫感洗去后,于初言边用毛巾擦头发边从浴室出来,却发现她平时喜欢窝的小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这人洗澡比她快,此时已经穿上了舒适宽松的家居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胸脯位置还有两颗纽扣没扣上,像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这人好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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