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府
豫王半倚在软榻上,断腿处敷着沈清特制的麻药,闭目养神。
“王爷且安歇。”
沈清褪去凤冠霞帔,露出内里一袭豆绿素绸衫。
嫁妆箱里的金银珠宝被她悉数收进暗格,唯有一支青玉簪绾住青丝,倒比白日里的华贵模样多了几分肃杀。
她将沉香屑撒进炭火,袅袅青烟盘旋而上,带着安抚心神的药力。
推开门的瞬间,靡靡之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陈岳山被铁链缚在梁柱上,玄色囚服被撕开大半,露出的胸膛上满是暧昧红痕。
陈岳海伏在兄长膝头,发髻散乱,口中却还在嘶吼:“畜生!放开我……”
可腰身的扭动,分明带着违心的迎合。
“啧啧,陈家双雄真是兄弟情深。”
沈清倚在门框上,把玩着袖中银针,“方才是谁先啃咬兄长脖颈的?又是谁……”
她故意顿住,看着陈岳山猛地偏过头,耳根带着可疑的潮红。
陈岳海突然发力推开兄长,铁链撞在柱上发出脆响:“臭丫头!你用了什么妖术!”
话音未落,药性再度发作,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又跌回陈岳山怀中。
兄弟二人的不受控制地相拥,一半是屈辱,一半是沉沦。
“前世你们冷眼旁观我被囚禁枯王府,”
“如今这滋味,可比看着别人受苦有趣?”
陈岳山目眦欲裂,偏生身体像被灌了铅,只能任由摆布。
晨曦染白窗纸时,陈岳山与陈岳海相拥而亡,衣衫凌乱地缠在一起,眼中的不甘与身体的放纵形成诡异对比。
沈清用帕子擦去溅在脸上的血珠,望着这对至死都维持着亲密姿态的兄弟,忽然低笑出声。
“这才只是开始。”
“欠我的,总要一点一点…… 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偏殿的血腥味尚未散尽,沈清已取来一套剖骨工具。
“陈家的骨头,倒是比寻常人坚硬些。”
她蹲下身,纤纤素手抚过陈岳山尚未完全僵硬的腿骨,仿佛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品。
银刀精准地刺入关节缝隙,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整副胫骨便被完整卸下。
陈岳海的尸骨旁,散落着几枚被捏碎的指骨是他临终前挣扎的痕迹。
沈清将两副腿骨浸入早已备好的药水中,蚀去残留的血肉。
她一边搅动骨殖,一边轻声哼唱着北狄小调,
那旋律曾是陈家姊妹最爱的歌谣,此刻听来却如同索命的符咒。
帐内的豫王睫毛微颤,余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沈清用银簪挑出骨缝里的碎肉,看着她对着狰狞的骨架露出满意的笑容
笑容里没有半分对尸体的忌惮,只有对药理的专注,仿佛手中摆弄的不是人骨,而是寻常药材。
“这等狠绝手段,寻常女子怕是连看都不敢看。”
豫王暗自思忖,后背却沁出一层冷汗。
沈清将熬煮好的骨粉筛入白瓷瓶,又兑入几滴陈家兄弟的心头血,动作娴熟得如同在调制胭脂。他
忽然明白,只有这般不惧阴邪、手段狠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豫王府的王妃之位,才配成为他逐鹿天下的利刃。
谢宅
谢长武捂着发烫的大腿,一瘸一拐冲进正房。
方氏听见儿子哭丧般的抱怨,柳眉瞬间竖起:
“不过挨了几下戒尺,便在我面前哭天抢地,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娘!二哥他分明是故意羞辱我!”
谢长武扯开衣襟,露出腰间未散的红痕,“在墨澜书苑那么多学子面前,他竟用那种龌龊手段……”
话音未落,方氏已将玉簪狠狠掷在他脚边:“闭嘴!”
廊下传来丫鬟的通报,方氏的脸色却陡然缓和。
原来广文堂的先生裴琅差人送来谢长朝的策论,墨迹未干的《安边策》上,
朱笔批注的 “才思敏捷” 四字格外醒目。
“你二哥在广文堂辩倒了裴先生,连礼部尚书都赞他有谢侯爷年轻时的风骨。”
“你若有他一半上进,我也不必日日为你操心。”
谢长武攥紧拳头,他怎会不知,谢长朝如今专攻的经史策论,恰是谢景行不擅长的领域。
母亲近来看着二哥的眼神,早已添了几分从前没有的热络。
谢长朝端坐在方氏下首,素色锦袍衬得愈发清俊。
“母亲,三弟屡教不改,前日竟在广文堂外与人斗蛐蛐,扰得先生无法授课。”
“恳请母亲允我代为管教,也好让三弟知晓‘礼义廉耻’四字。”
方氏正捻着一颗蜜饯,闻言爽快应允:“你既为长兄,自当担起责任。”
她望着谢长朝温文尔雅的侧脸,并未留意他垂眸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
“来人。”
谢长朝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谢长武脊背发凉,“把三公子带到西跨院,好生‘教导’。”
两个小厮上前架起挣扎的谢长武,方氏望着次子转身离去的背影,
忽然觉得那素色袍角扫过门槛时,仿佛沾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转念想起广文堂传来的赞誉,便又将这点疑虑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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