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抚过冰轮丸冰冷的刀镡,日番谷冬狮郎试图将心神凝聚到眼前的路上,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烙印在心中名字——雏森桃。
不,现在或许该更贪心一点,是“桃”。
仅仅是在心底无声地念出这个字,一股混杂着巨大满足与轻微眩晕感的暖流,便猝不及防地席卷了他。那种感觉,比他第一次成功施展卍解时更令人战栗,比他在百年间无数次战胜强敌后更让他感到……不真实。
她终于属于他了。
不是以“需要保护的姐姐”、“重要的青梅竹马”那种模糊而带着距离的身份,而是以“恋人”的名义,清晰地、唯一地,存在于他触手可及的未来。
然而,狂喜的浪潮退去后,留下的是细腻沙滩般铺陈开的、更为复杂的情绪。
无措。
是的,无措。如何做一个“恋人”?这对日番谷冬狮郎而言,是比推演任何战斗战术更艰深的课题。他习惯了站在她身前,用冰轮丸为她筑起壁垒,习惯了用沉默和别扭的关怀来表达在意。可现在,壁垒之内,他该如何自处?
那个曾经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小白快点长高”的温柔姐姐;那个在他灵力暴走时,会用温暖鬼道安抚他的可靠战友;那个他仰望了、追逐了、保护了整个漫长青春的雏森桃……忽然之间,变成了他会因为一个触碰而心跳失序,会因为一个眼神而耳根发热,会想要紧紧拥抱、甚至……亲吻的恋人。
这种身份的颠覆,带来一种奇异的羞赧。当他再次注视她时,目光会不自觉地在她柔和的唇线、纤细的颈项上停留,然后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移开,心底暗骂自己的失态。他可是十番队队长,是手持冰雪系最强斩魄刀的男人,怎能如此……轻易地乱了方寸?
害羞是冰层下的暗流,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汹涌的温度。
但他绝不会允许这份无措,动摇他守护她的决心,或者说,现在是——作为恋人守护她的决心。
他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会在路过现世时,“顺手”带回包装可爱的草莓牛奶和撒着金箔的糯米团子,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仿佛那只是最寻常不过的补给品,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秘密。他会留意到她批阅公文时轻蹙的眉头,然后默不作声地调整十番队与她对接事务的时间,让她能稍作喘息。
他依旧沉默,却将千言万语,都融入了行动里。
就像此刻,他走在流魂街的夜色里,身侧是他心爱的女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梅花香气,能听到她轻浅的呼吸声。当她受惊下意识靠向他的瞬间——
他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腔。
手臂几乎是本能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带向自己。那柔软的触感,隔着死霸装传来,像电流般窜遍全身。他强自镇定地说了声“小心”,声音却比自己想象的更沙哑。他贪婪地感受着这短暂的、被依赖的亲近,却又在她站稳后,克制地、几乎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不能吓到她。
他在心里默念。他知道她还在适应,从“姐姐”到“恋人”的转变,对她而言同样需要时间。他的桃,外表温柔,内心却同样有着她的倔强和需要守护的领域。他要用耐心,用比融化万年冰层更甚的温柔,一点点让她习惯他的靠近。
所以,他选择走在她的外侧,挡住夜晚的凉风;选择在她偷看自己时,假装没有发现,嘴角却忍不住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选择在送她回到五番队队舍门口时,只是抬手,极其轻柔地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晚安,桃。”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声说道。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停顿。
雏森桃抬起眼,眸中映着月光和他的倒影,那里面最初的慌乱渐渐被一种柔软的、依赖的光泽所取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软:“晚安……冬狮郎。”
那一刻,冬狮郎觉得,整个静灵廷的星光,仿佛都落入了她的眼中,也落入了他的心河。
回到十番队队长室,关上门,隔绝了外界。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终于允许那压抑了许久的、巨大的激动与喜悦浮现出来。他抬手捂住脸,冰凉的掌心感受到脸颊异常的热度,一种近乎傻气的笑容,无法抑制地在他唇角蔓延开来。
原来,拥有全世界的感觉,是这样的。
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守护,而是掌心可握的温暖。他的姐姐,他的青梅竹马,他漫长生命里唯一的光——终于,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恋人。
而他会用接下来的所有时光,让她知道,日番谷冬狮郎,作为男人,作为恋人,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值得她依靠,也更让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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