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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你方才拉我作甚?”走出不远,云姨娘便按捺不住火气,低声咒骂道,“她这般偏心,连三姑娘都记得带上,独独将你撇下!分明是故意作践我们!”

慕清耐着性子,柔声劝解:“小娘细想,方才若您当着诸位夫人的面与母亲顶撞,父亲回头知晓,岂能轻饶?母亲或许正等着您失态,我们何必自投罗网?”经过炭火一事,她已窥见慕崇文对官声的看重。若传出宠妾骄纵、顶撞主母的闲话,他必定重责云姨娘以正家风。

无论林氏本意是敲打她们,暗示庶女婚配之权握于她手,还是有意激怒云姨娘令其失态,她们都不能顺着对方的心意行事。

云姨娘却不明白慕清的苦心:“可你看三丫头已经入了一些夫人的眼,待到及笄柳姨娘再做些功夫,一门绝佳的婚事恐怕就成了。”

她说到此焦急不已,握住慕清的手臂,“我的儿,可你又什么呢?”

“我与你母亲已然势同水火,你休想指望她替你说话,你且听听她刚刚是怎么说你?”云姨娘愤怒,“又是说你病弱不堪,又是讽刺你不通文墨,可怜我儿被她糟践!”

“你若是不主动抓住机会表现自己,让那些个夫人看上你,你的婚事哪还有出路?”

“若不能嫁予好人家,就是要吃苦啊......”云姨娘拿起帕子不住拭泪,“我儿这般品貌,只怨娘没把你生成个哥儿。”

“你若是哥儿,便是长子,便如璋哥儿,夫人何能动你?”

慕清觉得心慌又觉得心软,她心慌云姨娘似拎不清,刚刚那状况,她岂是不知林氏话语里的陷阱,如何不知她在败坏她的名声?

可是关键是,在场的都是正房正妻,天生就看不惯庶女,那种情况她反驳林氏,哪怕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她们能够改变对她的看法吗?

怕是觉得这庶女能耐大,更加不是省油灯了。

然而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对云姨娘心软——她明知这种情绪不该存在,让她害怕,她害怕正在失去作为“慕清”的边界,彻底融入“慕清娆”的身份里。她应该厌恶这种依赖,这让她显得软弱,但她又无法控制这种本能的情感需求。

“......不吵了好不好。”慕清喏喏道,“娘......你别生气了。”

她上前挽住余怒未消的云姨娘的手臂,替她轻轻打着扇。

云姨娘见女儿一脸委屈又无措的模样,以为慕清还是性子柔善,习惯避让,连带着对三丫头也多加照顾,暗地下决心,看来只有她这个娘替她这个女儿争!

“等到你及笄我便求求你爹,给你找户体面人家嫁出去。”她叹气道,“你爹这么疼你,会给你找个殷实富贵的好人家做主母太太。”

“你娘我就放心了。”

说这话的她像个要上战场的女斗士一般,眼睛里战意勃勃。

母女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人迹罕至之处。正欲转身折返,跟在身后的丹青忽然抬手一指:“姑娘,您看那边!”

慕清循声望去,眯起眼睛,只见数十步外的水岸边,一人临水而立,身形几乎与粼粼波光相接。因其背对着这边,时下流行的宽大长衫又被风吹得拂动飞扬,一时竟辨不清是男是女。更引人注意的是其脚边放着一个箱笼状的物事,颜色深暗,看起来颇有分量。

云姨娘也注意到这人,反应却是——“这人莫非是投水自尽?”她捏着帕子捂住口鼻,嫌弃不已,“平白被咱们遇上,真是晦气。”

慕清却大惊失色:“快拦住他!”

说罢就作势提起裙摆,要快步朝那边奔去,云姨娘拦住她:“你一个姑娘家管他作甚?”

“下游而今聚集了这么多贵人,连公主和郡主都来了,他一跳倒是一了百了,惊扰了贵人不说,万一事情惹大,便是要刨根问底,我们距离这么近,万一被牵连上,轻则落下个见死不救的名声,重则怕是惹了人命官司。”

没时间给云姨娘多加解释,慕清挣脱开来,疾步而去,口中急喝道:“别想不开!”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蓦然回首。慕清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沉静的眼中。

那双眼瞳色偏浅,宛如山间静潭,通透而清冽。视线下意识地下移,是线条分明的下颌,略显清癯。原来是个眉目舒朗的年轻人,一身青衫洗得有些发白。而他脚边那曾被慕清疑为“重物”的东西,也看清了——是个边角已见磨损的陈旧书箱。

竟是个书生。

慕清却不知此人便是慕崇文所求之人穆时雨,他欲以门生之礼相待,邀他过府。穆时雨却以“学问未成,不敢高攀”为由婉拒了,连同一并送去的程仪也固辞不受。

慕崇文寻不到办法攻克的人竟阴差阳错在这里遇见。

然而彼时两人均不知彼此身份,穆时雨也不知眼前少女是他鄙夷擅喜钻营人的女儿。

他的目光掠过慕清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和额角的细汗,眸中漾起几分了然的笑意,冲淡了眉宇间原本萦绕的些许郁色。

“是在下失礼了,”他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如玉,“惊扰姑娘了。在下并非欲行短见,只是在此静思。”

慕清顿时耳根发热,知晓是自己闹了误会。

“听公子口音,似乎不是京城人士?”她稳住心神,寻了个话头。

穆时雨并未露出讶异之色,反问:“姑娘觉得在下像是何处人?”

“我猜……是南方来的?”慕清依据那口音里难以尽除的尾音推测。

他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认可:“姑娘耳力甚佳。在下籍贯江陵,此番入京,是为准备春闱。”

“既然千里迢迢赴京应试,不在寓所安心温书,怎的跑到这河边来闲逛?”

穆时雨本不欲与陌生人言说,然抬眼望见少女目光清亮,神色恳切,兼之萍水相逢,日后想必再无交集,心中那点郁结竟松动了几分。

“圣贤书读得再多,也解不了阮囊羞涩的困局。”他眼底深处似有幽光闪动,坦然道,“空有抱负,却连这京城都难以立足。”

京城居,大不易。对于一个家底单薄的外地学子而言,能筹措盘缠抵达京城已属不易,后续的花销更是沉重负担。

原来如此。

慕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掠过书生清俊却难掩倦色的侧颜,思绪却飘远了。

嫡母翻云覆雨的手腕,庶女身不由己的命运,小小婚配权,决定一女子后半生命运……这些东西自打她来了这个时代便不得不想,不得不考虑。她不愿像清芷那般,全然被动地成为嫡母手中的棋子,更不愿伏低做小、讨好林氏去换取一门看似风光、内里不知如何的婚事。

然而束手就擒任人摆布,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啊......慕清慕清眸里闪过一丝利光。

凝望着穆时雨的眼神越来越亮。

要,赌一把吗?

若终究难逃婚配,不如……自己早做筹谋。寻一个家世简单、人口清静的人家,门第低些无妨,重要的是,那前程需得握在自己手中。眼前这人,倒像是个现成的参照——家世清寒,便于拿捏;举人功名,已有根基,前途可期。

慕清心念电转,面上却丝毫不露,只顺着方才的话,轻声探问:“我见公子气度不凡,又已是举人功名,想来在家乡时,也应颇受看重才是。难道……竟无人慧眼识珠,提前相邀么?”

穆时雨略显诧异,却如实答道:“姑娘谬赞了。在下家中清寒,功名未成,不敢有此妄念。”他语气平和,眼神清明,并无因贫寒而生的羞赧或遮掩。

恰在此时,丹青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姑娘,您跑得太快了!云姨娘不放心,让奴婢先追过来瞧瞧。”她说着,将一柄沾染了泥污的团扇递上,“您的扇子方才掉在地上了,只是……污了。”

慕清目光落在那苏绣扇面与紫竹扇柄上。

赌一把!左右也没损失些什么。

她把团扇递向书生:“此物于我已是无用。然其材质尚可,或能典当些许银钱,虽属杯水车薪,总聊胜于无。”

她见过太多读书人,要么视金钱为粪土故作清高,要么困于贫贱而眼神闪烁。

“公子能将窘迫对我道出,我既欣赏你的坦诚相告,又觉你仍有一股不折清气,实属罕见。不忍见你寒窗苦读数十载只差临门一脚而抱憾。”

穆时雨微微一怔,盯着慕清良久,最终却缓缓摇头:“姑娘厚意,在下心领。只是……”

“你莫不是觉得拉不下这个脸?”慕清挑眉,直接戳破。

她哂笑道:“我见你也是苦寒人家出身,因没有那许多讲究才是,”

慕清用清醒又冷淡的眼神盯着他,穆时雨被这样的目光狠狠灼了一下,陌生而尖锐的情绪刺入心脏,他顿时口干舌燥,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平复过快的心跳,身体却僵住动弹不得。

“你——”

“还是觉得求人帮忙,丢了读书人的风骨?”

慕清歪了歪头,斜睨着打量他,“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但我见公子却连温饱也成问题,恐怕还未到讲风骨的时候。”

她又把扇子往前递了递:“活下去,走下去,才是硬道理。”

见穆时雨手指微动,慕清最后推了一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这扇子你拿去当了,就算是我予公子的绵薄之资,只当是……结个善缘。他日你若飞黄腾达,记得百倍还我;若是觉得亏欠,就当欠我个人情。总比你现在耗死在这里强。”

那双杏眼里没有丝毫施舍的怜悯,满是精明算计。

穆时雨望着那柄团扇,目光剧烈闪动。

他哪里需要她来教导生存之道?他早已在饥饿与冷眼中领悟透彻,只是差一个能说服自己彻底撕下脸面的契机,差一个能让他看似“被迫”迈出这一步的推手。

穆时雨接过团扇,指尖与她一触即分,却仿佛被烫到一般。他不再掩饰,抬眼直视她,眸中冰层消融露出其下灼热的野心与志在必得:“在下穆时雨。姑娘今日之‘资’,他日必当——”

不是恩情,是投资。不是感激,是承诺。

“必当什么?”慕清笑道,“幸而你不是信‘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迂腐人,倒还有些意思。我也直言,若你未高中,便当萍水相逢,各自相忘于江湖。”

“你若是金榜题名,便连本带利还我!”

慕清目光灼灼。

穆时雨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仿佛窜出一股野火,在他心底轰然点燃。

他郑重接过团扇,眉眼含笑,“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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