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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友人书

祁杉尘进辅导班后,桑逾找了张被路灯镀上暖黄的长椅坐下,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遮住眉骨。他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指尖却总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边缘——那是上周打球时摔出的裂纹,当时季烬衍还笑他“打球比手机金贵”,现在想来,倒比家里冰冷的桌面热闹多了。

风裹着夜凉吹过来,桑逾把双手插进衣兜,触到一颗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看,是下午买衣服时店员送的橘子糖,糖纸被揉得发皱,却还带着点水果的甜香。他刚想把糖塞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回头便看见祁杉尘背着书包跑过来,额前碎发沾着薄汗,手里还攥着个温热的纸袋。

“怎么这么早出来?”桑逾把糖揣回兜,语气装得漫不经心,目光却落在那纸袋上——隐约能看见里面是关东煮的竹签。

“跟老师说家里有急事,”祁杉尘在他身边坐下,把纸袋递过来,“路过便利店看见还热着,给你带了两串鱼丸,微辣的,怕你吃太辣晚上胃疼。”

桑逾接过纸袋,指尖碰到温热的包装,心里忽然软了一块。他拿出一串鱼丸咬了一口,弹牙的鱼糜裹着淡淡的辣味,烫得舌尖发麻,却比任何时候都觉得暖。“谢了,”他含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上次季烬衍喊你去便利店,你一次吃了三串。”祁杉尘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瓶热牛奶,“这个也给你,刚在店里热过。”

桑逾捏着牛奶瓶,看着路灯下祁杉尘的侧脸,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见过我妈吗?”

祁杉尘的动作顿了顿,老实摇头:“没见过,你从没提过。”

“我也没见过。”桑逾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他低头盯着鞋尖上的泥点,“容澜贱说,她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没挺过来。我小时候总蹲在门口等,以为她会像邻居阿姨一样,提着菜篮子回来给我带糖,结果每次等来的都是他醉醺醺的骂声。”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有次幼儿园老师让画‘我的妈妈’,我对着白纸哭了一下午,最后画了个穿白裙子的影子。老师问我妈妈长什么样,我说‘像云朵一样软’,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样子——容澜尘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留。”

祁杉尘握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他没见过这样的桑逾。平时在球场上张扬得像小太阳,跟人拌嘴时嘴硬得像块石头,此刻却像只收起尖刺的小兽,连声音都带着点委屈。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到桑逾脖子上轻轻系好:“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我以前总羡慕季烬衍。”桑逾没提围巾的事,继续往下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他爸妈虽然总吵架,但会记得他的生日,会给他买新球鞋。我生日那天,容澜贱喝得烂醉,把蛋糕摔在地上,说‘你妈都不在了,过什么生日’。那天我抱着碎蛋糕坐了一夜,后来季烬衍偷偷给我带了个面包,说‘桑哥,以后我生日分你一半’。”

说到这里,桑逾忽然笑了,眼睛亮了点:“还有苏沅鳞,别看他总跟我抢球,上次我打球崴了脚,他背着我走了两站地,嘴硬说‘谁让你是我哥,总不能让你爬回去’。”

祁杉尘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他知道桑逾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这些细碎的温暖。“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祁杉尘轻声说,“真正的朋友,从来不会因为你没说出口的难处,就对你冷淡。”

桑逾咬着鱼丸,忽然鼻子发酸。他别过脸,假装看远处的路灯:“我以前觉得,朋友就是一起打球、一起逃课,直到上次我跟容澜尘吵架,跑出去在球场待了一夜。季烬衍知道后,带着苏沅鳞在球场陪我坐了半宿,苏沅鳞还把他新买的外套给我盖,自己冻得发抖。”

“那时候我才明白,”桑逾的声音有点哑,“原来朋友不是只分享热闹,还能分担那些说不出口的破事。就像现在,你明明可以在辅导班好好上课,却跑出来陪我吃鱼丸。”

祁杉尘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因为我们也是朋友啊。而且,跟你待在一起,比在辅导班听老师讲语法有趣多了。”

“谁跟你是朋友?”桑逾嘴硬,却没把“朋友”两个字说重,“我只是觉得,你比容澜尘顺眼点。”

祁杉尘没戳破他的口是心非,只是把另一串鱼丸递过去:“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坐在长椅上,慢慢吃完了鱼丸。桑逾把空纸袋叠好塞进垃圾桶,回头看见祁杉尘正盯着手里的橘子糖——不知什么时候,他把那颗皱巴巴的糖掏了出来,正小心翼翼地展平糖纸。

“你爱吃这个?”桑逾问。

“还行,”祁杉尘把糖递过来,“这个给你吧,我家里还有。”

“不用,”桑逾推回去,“我不爱吃甜的,你留着。”

祁杉尘没再推辞,把糖放进书包侧兜,忽然说:“其实我小时候也没什么朋友。那时候爸妈总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在家,每天就是写作业、看书,连邻居家的小孩都不跟我玩。”

桑逾愣了一下:“你成绩这么好,他们为什么不跟你玩?”

“说我太闷,像个小老头。”祁杉尘笑了,“直到后来跟向泛舟做同桌,他总拉着我去打球,虽然我打得烂,他也没嫌我。还有谢霜兮,上次我感冒,她偷偷给我带了感冒药,说‘你要是病了,没人帮我讲数学题’。”

他转头看向桑逾,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你看,朋友从来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季烬衍陪你吃面包,苏沅鳞背你回家,向泛舟拉我打球,谢霜兮给我送药——这些小事攒起来,就是朋友了。”

桑逾的心忽然被撞了一下,他想起上次打球输了,季烬衍拍着他的肩说“桑哥,下次我们赢回来”;想起苏沅鳞总跟他抢最后一块炸鸡,却会把自己的可乐递给他;想起现在身边的祁杉尘,会记得他爱吃的鱼丸,会在他冷的时候递上围巾。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像没人要的野草。”桑逾的声音很轻,“家里没人管,也没人在乎我开不开心。直到认识他们,才知道原来有人会记得我的喜好,会担心我冷不冷、饿不饿。”

祁杉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不是野草,你是有人惦记的。季烬衍、苏沅鳞,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朋友,都会在乎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风渐渐小了,远处传来便利店的音乐声,温柔地裹着夜色。桑逾掏出手机,翻出上次打球时的合照——照片里,他和季烬衍勾着肩笑,苏沅鳞比着剪刀手,背景是燃着红叶的篮球场。他把手机递给祁杉尘:“你看,这是上次赢了比赛拍的,季烬衍非要抢C位,结果把苏沅鳞的脸挡住了一半。”

祁杉尘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了:“季烬衍还挺可爱的,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打球,我当你们的替补。”

“你?”桑逾挑眉,“你连运球都不会,还想当替补?”

“那你教我啊,”祁杉尘眨了眨眼,“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把我教好。”

桑逾的耳尖有点热,他别过脸:“行吧,看在你给我买鱼丸的份上,下次教你。”

两人往祁杉尘家走,夜路有点黑,祁杉尘特意走在靠马路的一侧,时不时回头看桑逾有没有跟上。桑逾跟在他后面,看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一点都不冷清。

“明天早上,我们可以叫上季烬衍和苏沅鳞一起去吃包子铺。”祁杉尘突然说,“我问过老板,他们家早上还有刚炸的油条,季烬衍不是总说想吃吗?”

桑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上周还跟我抱怨学校食堂的油条像石头,要是知道有刚炸的,肯定比谁都跑得快。”

“那苏沅鳞呢?”祁杉尘问,“他爱吃什么?”

“他啊,”桑逾想起苏沅鳞每次吃包子都要蘸两勺醋,“爱吃肉包蘸醋,还得配甜豆浆,说这样才够味。”

祁杉尘点点头,认真记在心里:“那我们明天早点起,去占个好位置,省得要排队。”

回到祁杉尘家,桑逾刚把围巾摘下来,就闻到厨房里传来淡淡的香味。他走过去,看见祁杉尘正系着围裙煮面条,锅里卧着两个荷包蛋,撒了点葱花,热气腾腾的。

“晚上光吃关东煮不够,”祁杉尘把面条盛进碗里,“给你煮了碗面,加了个蛋,补充点营养。”

桑逾接过碗,吸溜了一口面条,温热的汤汁滑进胃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没想到你不仅会做饭,还会煮面。”他说,“比容澜尘煮的强多了——他煮的面要么没熟,要么咸得能当咸菜。”

“我妈以前教我的,”祁杉尘笑了笑,“她说饿的时候,一碗热面最顶用。要是你喜欢,以后我经常给你煮。”

桑逾没说话,低头把面条吃得干干净净。他忽然觉得,这碗普通的鸡蛋面,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不是因为味道,而是因为有人为他煮面,有人担心他会饿。

洗完澡,两人躺到床上,中间还隔着那个毛绒玩偶。桑逾翻了个身,背对着祁杉尘,却没睡着。旁边传来祁杉尘平稳的呼吸声,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刚好照在祁杉尘的侧脸上,睫毛很长,鼻梁很挺。

“祁杉尘,”桑逾小声喊了句。

“嗯?”祁杉尘没睁眼,声音有点含糊。

“你说,朋友是不是都会这样?”桑逾问,“记得对方爱吃什么,会陪对方做喜欢的事,还会担心对方过得好不好?”

祁杉尘沉默了几秒,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他:“是。真正的朋友,就是把对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会记住那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会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就像季烬衍会陪你坐一夜,苏沅鳞会背你回家,我会给你煮面一样。”

桑逾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他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哦,我知道了。”

祁杉尘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叫他们吃包子呢。”

“嗯。”桑逾闷闷地应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那天晚上,桑逾睡得很安稳,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想起容澜尘的骂声。他梦见自己和祁杉尘、季烬衍、苏沅鳞一起在包子铺吃早餐,季烬衍抢了苏沅鳞的油条,苏沅鳞追着他打,祁杉尘在旁边笑着递豆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得让人不想醒。

第二天早上,桑逾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祁杉尘正穿着外套开门,门外传来季烬衍咋咋呼呼的声音:“桑哥!祁杉尘!你们怎么还不起?包子铺都要排队了!”

“来了来了,”祁杉尘笑着应道,回头对桑逾说,“快起来吧,苏沅鳞也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桑逾赶紧爬起来穿衣服,刚走出房间,就看见苏沅鳞靠在客厅墙上玩手机,看见他出来,笑着挥了挥手:“桑哥,你可算醒了,季烬衍都催了三回了。”

“谁让你们来得这么早?”桑逾嘴硬,心里却很高兴。

“还不是为了陪你吃包子,”季烬衍凑过来,勾着他的肩,“祁杉尘说你爱吃刚出锅的肉包,我特意跟我妈说今天不在家吃早餐。”

四人一起往包子铺走,清晨的风有点凉,季烬衍和苏沅鳞在前面打打闹闹,祁杉尘和桑逾跟在后面,偶尔聊两句。桑逾看着前面两个鲜活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有朋友在身边,有热乎的包子等着,比家里冷清的清晨温暖多了。

到了包子铺,老板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来了啊,刚炸好的油条,肉包也还热着。”

四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季烬衍一口气点了四根油条、两个肉包,苏沅鳞要了三个肉包,还特意让老板多拿了瓶醋。祁杉尘给桑逾递了个肉包,又把甜豆浆推到他面前:“快吃吧,还是热的。”

桑逾咬了一口肉包,鲜嫩的肉馅裹着浓郁的汤汁,好吃得眯起了眼睛。他看了看身边的祁杉尘,又看了看对面吃得正香的季烬衍和苏沅鳞,忽然说:“谢谢你们。”

“谢什么?”季烬衍嘴里塞满了油条,含糊地说,“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就该一起吃好吃的。”

苏沅鳞也点头:“就是,以后你要是不想回家,就跟我们说,我家还有空房间,季烬衍家也有,实在不行,祁杉尘家也能住。”

祁杉尘笑着补充:“对,我们都在,你不用一个人扛着。”

桑逾的眼眶有点热,他低下头,假装吃包子,却没忍住,眼泪滴在了豆浆杯里。他赶紧擦了擦,抬头对三人笑了笑:“知道了,以后要是我想蹭饭,可不会客气。”

“客气什么,”季烬衍拍着他的肩,“你可是我们的桑哥,蹭饭还不是理所当然的?”

苏沅鳞也笑:“就是,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打球,祁杉尘说你要教他运球,到时候我们可以组队,跟隔壁班的打一场。”

“好啊,”桑逾点头,眼睛亮了起来,“到时候我肯定赢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吃完早餐,四人一起往学校走。阳光透过枫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桑逾走在中间,被三个朋友围着,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没人要的野草,而是有人惦记、有人在乎的幸运儿。他想起昨天晚上祁杉尘说的话——朋友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靠那些细碎的温暖攒起来的。

是啊,季烬衍的面包、苏沅鳞的外套、祁杉尘的鱼丸和面条,还有今天一起吃的包子……这些小事,就像秋夜里的暖光,一点点照亮了他冷清的世界,让他知道,就算没有妈妈,就算家里不好,他还有朋友,还有值得期待的明天。

桑逾抬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像他小时候画的妈妈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妈妈要是知道他有这么好的朋友,肯定也会很高兴吧。

“在想什么呢?”祁杉尘注意到他的走神,轻声问。

桑逾回头,对三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们真好。”

季烬衍和苏沅鳞相视一笑,祁杉尘也笑了,眼睛里映着阳光,暖得像秋天的枫叶。

四人的身影在晨光里越走越远,笑声飘在风里,裹着枫叶的清香,成了这个秋天最温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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