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为了方便晚上补习,我索性把书包放在兰訾的房间里。等早上洗漱完后,再去他的房间拿回我的书包。
这天补习的有点晚,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刚准备锁屏睡觉,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打和平吗哥?你好久都不跟我打游戏了。”是陈秒秒,我思考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点冷落他了,心里翻涌上来愧疚与酸涩的浪涛。
他不知道我来到兰家的真正原因,只怕真到了我死的那一天,也只有他一个人会为我真心哭泣。
想到这里,我便答应了他的邀请,哪怕困眼睛都睁不开,我也不想再拒绝这为数不多的时光。
上线刚跟陈秒秒打了没几把,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沈泽,他说看见我在线了,让我跟他一起组队。
“我已经有队友了。”
“那把我也拉进去呗!”
征得了陈秒秒的同意,我把沈泽拉了进去。一个身着小裙子的黑色小人进入了页面,头顶着“zz爱卖萌”的昵称。
“你真上道啊白棣,拉了个妹子(大拇指)”手机上方跳出了微信消息,我刚要给他解释,陈秒秒就直接开麦了。
“小姐姐……”陈秒秒故作低沉的气泡音,震得我头皮发麻,“开局之后跟着我好了,别跟白棣那个废物。”
这奇怪的声音搅得我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加混沌,麦开没开都没看,就闭着眼一股脑的开口跟陈秒秒解释。
在陈秒秒的气泡音下,沈泽利落的把人一枪爆头,“兄弟,谁跟谁啊!”
“操!不是妹子?白棣你骗我!”
受辱的陈秒秒把枪对准我突突突了几下泄愤,我刚眯了一会儿,听到了这声怒吼连忙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自始至终就没开过麦。
“真是傻的要死。”我骂了自己一句,而后将麦打开,跟陈秒秒解释原因,跟他道歉
“这事整的,没事儿了昂兄弟,我不怪你!”
“操?骗的是我,用你原谅?”
这是我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两句话。
22.
因着前一天睡的太晚,我第二天破天荒的起晚了。
来不及缓神,我手忙脚乱的将衣服穿好,花3分钟极速洗漱然后到达兰訾的房间门口。
我刚将手抬起,门就直接打开了。对面的兰訾半裸着,客厅的灯打在他的身体上,仿佛雕像般,随着他的移动,发梢的水珠止不住的滴落到锁骨处,再一连往下划去,随着胸膛的起伏留下道道湿痕。
不知道为何,这一幕看的我口渴。
奇怪?我不是刚喝的水吗?
我别来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早上洗澡了?”
“嗯。”他侧开身,让我进门。
冬天的早晨昏暗,他的房间开了个小夜灯,我在两个相似的书包前面挑了半天,实在选不出哪一个是。
“用开灯吗?”兰訾站在衣柜前,他余光处应是看到了我的纠结。
“不……不用了。”我随便拿了一个书包,跑回了我的房间,直到背后贴到门上,我的心脏还扔扑通扑通跳。
不知道为什么,在兰訾提出开灯的时候,我的眼前闪过了在门口,客厅灯的映照下,湿了头发的兰訾,挺立的锁骨,性感的胸肌,一股热流向下身窜去,烫的我下意识拒绝了兰訾。
等我强硬的把那个**压下去,缓过来后,下楼来到客厅处,已没有了兰訾的身影。
一名仆人向我解释道“大少爷已经走了,他让您照常吃饭,照常坐车就可以。”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于兰訾不告而别的行为,我并没有生气,况且……
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看见兰訾。
昨晚睡得太晚,我迷迷糊糊的来到班里,正赶上课代表收作业。同桌把着我的肩摇了摇我,让我把作业拿出来,借他抄一下。
我被他晃的脑袋更加的疼,顺着他的话将书包拉链一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整洁端正的课本,完全没有我以往使用过的狗啃样儿。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我又将拉链拉了起来。隔绝了同桌想要往里面看的目光。
“?怎么啦,书包都不给我看。”
“没有。”我吐出一口气,将书包拎在手上,转身向门口走去“拿错书包了。”
来到兰訾班里的时候,他也正拉着书包,手中握着一个皱皱巴巴的纸,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画着一些东西。
我向前走去,他手中纸团上画的东西在我眼中逐渐清晰。
不,甚至说是熟悉。
因为这他妈是我的画。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兰訾转过头来,冲我挥了挥手中的纸团,我视若无睹,伸手去拿他手里抱着的书包。
在我的触及之前,他先一步的把书包放在了桌子上,让我不得不转了个方向。
“事儿精。”我吐槽着,一把把桌上的书包拿了下来,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总觉得兰訾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难道今天早上他看见我的异常了?
不可能。我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想,昏暗的房间内,以我跟兰訾间的距离,除非他有透视眼,否则是决不可能发现我的异常的。
那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我回忆着今天跟昨天的所有细节,感觉每一个环节都很正常,不都是回家一吃饭一补习的流程吗,除了在捡笔时不小心跟他碰到了手的插曲外,愣是找不出一个异常。
“你画的?”我的思绪跟着兰訾的话飘回,将视线投向桌子上那张皱巴巴的纸,许是我塞的不小心,才导致这个纸成了这样。
“嗯。”我跟画中的女人远远对视着,画中的她眸若星辰,穿着一袭长裙,身似一株傲然挺立的水仙花。
“画的挺好,跟你很像。”他顿了顿,继续说着“你真的挺有天赋的,没想过当美术生吗?”
“当不当美术生,有什么区别吗?”
当不当美术生,有什么区别。我心里淡淡的想道:
反正我又没有未来。
23.
兰訾是我见过最负责任的老师,也是最严格的老师。
在他的指导下,我的成绩突飞猛进,虽不至于说好,但加上水土不服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理由倒也算说的过去。
我成绩的飞速增长也引起了我同桌的注意。
“诶,你请的哪位家教啊,这么厉害。”他深知我原本脾性,知道我可不是跟外面传的那样的X大新星。
“私人家教。”
“我当然知道是私人家教啦,不够意思是不是兄弟。”
“你真想知道。”
“当然。”
我冷笑一声,摇摇头,“只怕我真的说了,你不敢请?”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我同桌用一根手指晃了晃,能跟兰訾一个学校的肯定都非富即贵,我同桌自然也在这个行列里,“一个小时十万我也请的起,敢问你的那位老师是有多高的地位,尊姓大名啊?”
“呃……地位高的话算不上,至于名字的话……”我稍加停顿,像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姓兰名訾吧。”
“你故意的吧白棣!”同桌把他自己嚣张的手指撤了下来。
“你说兰訾给你补习?!”沈泽的声音突然从窗边响起,吓的我跟我同桌一激灵,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我去,他从来不教任何人的好吧,你给他灌了什么**药?”
“嗯……可能因为我是他弟弟?”我努力思考出一个答案来回答沈泽的问题,他听完倒也没深究,而是抱着我同桌哭,说什么十几年的兄弟不如刚认识不到一年的弟。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沈泽真的深问下去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答。
“对了,这周六兰訾生日,你准备的什么礼物?”沈泽抬起头来,轻描淡写的给我抛下一个深海炸弹。
按照我跟兰訾兄友弟恭的人设,若连生日都不知道,那不就穿帮了吗。
我摸摸耳垂,“呃……这先保密吧。”嘴上回答着,心里暗暗祈祷快点跳过这个话题。
万幸沈泽没有多问,只是嘀咕了一下我真神秘,便又开始跟我同桌聊起了别的话题。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算了算时间,兰訾周六生日的话,时间还算充裕,足够我去准备一个不走心的礼物了。
24.
挑选礼物的那天,我把陈秒秒约了出来。
一来在送礼物这方面,陈秒秒比我懂的多,二来我也是有点想念我的好兄弟了。
我跟他约定在一个商场见面,兰訾的生日临近圣诞节,大厅里面的装饰红红绿绿的,喜气洋洋。
唉,既然是在圣诞节之际出生的,怎么就不能沾上圣诞老人的好运呢?
看来兰訾一出生就是一个坏小孩,心脏病的折磨就是对他的惩罚。
出于对他嘲笑我身高的报复,我对他再一次的贬低。
一转眼,就看见一个二愣子跟圣诞老人聊天。
“HaHa,Marry Christmas!”这是圣诞老人慈祥的声音。
“嘿嘿,麦瑞克瑞斯骂死!”这是二愣子的蹩脚英文。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没等我去寻这感觉的源头。二愣子突然转过身对我全方位展示了正脸,我定睛一瞧。
这他妈的居然是陈秒秒!
怪不得我刚才感觉那么熟悉。
看着陈秒秒呲个大牙向我走来的场景,我只想扶额,不敢再看。
“我去,兄弟许久不见,你是被我帅瞎了眼?”他将我撑在脑门上的手拿开,迫使我直视他。
“是被你蠢哭了眼。”我翻了个白眼,被他抓着的手作势在眼上一划,擦了擦国王的眼泪。
他被我的骚操作搞的无语,清了清嗓子,揽着我的肩,把话题拉倒了正经处。
“给谁买圣诞礼物啊!你女朋友?”
“不是圣诞礼物。”我扫视了一圈,“是生日礼物,男的。”
“哦。是男朋友。”
“我去你爷的臭秒秒!”
骂归骂,这陈秒秒还是挺有作用的。他迅速给我罗列了一些适合送给男生的礼物。
“香烟?美酒?小槟榔?”
“。他不是小混混!”
“皮带?西装?剃须刀?”
“这些他家长送给他更合适吧。”
“那送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吧,朴实无华不出错。”
“这是礼物还是刑具?”
“小白哥……”他叹了口气,“你也不告诉我他喜欢什么,大众礼物你又看不上,这让我怎么给你选嘛。”
“他喜欢的东西?”
“对啊!”
“他喜欢篮球。”
陈秒秒给我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可在里面我竟然读出来他想让我立马去死的味道。
“你怎么不早说!”
陈秒秒立马带着我到了一个体育用品店,我们两个外行,看着一堆乱七八糟,款式不同的篮球,只感觉眼前发懵。
一旁的店员看到了我们两个的窘境,过来给我们解释。可我跟陈秒秒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最后遵守社会规则买了一个店员说的品质最好,价格最贵的篮球。
“同学,篮球都买了,护腕也不能少吧!”店员谄媚的笑着,把我跟陈秒秒拉到了另一个地方,货架上各种颜色的护腕整齐的摆着。
“要什么颜色的啊哥。”陈秒秒在我眼前乱晃,拿起一个又一个的护腕放在我的眼前。
眼前突然闪过我第一次见兰訾的场景,耳垂处的痣像墨一样晕染在一片白皙之间,引我入了迷。
“黑色……”
我毫无意识的呢喃。
付完篮球跟护腕的钱后,离变成一个用心的礼物就差买个礼盒了。
我们两个随意进了一家店,店里装饰非常有少女心,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在四周,只不过刚才我们两个买篮球挑了太久,鼻子周围还萦绕着一丝橡胶味,现在与香水味一混,我跟陈秒秒都受不住的出去了。
在外面揉了揉鼻子,鼻腔内有股血腥味,许是我把内里的黏膜揉破了。陈秒秒则是饶有兴趣的转悠了几圈,而后又像是无聊了,来到我的面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诶,你是给谁买的礼物啊?那天一块儿打游戏的傻逼?”
“不是。”
“那是你那个同桌?”
“也不是。”
我蹲的腿有些麻,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轻描淡写的说“我哥。”
对于我的回答,陈秒秒给了一个像吃了屎一样的反馈。
“这不对啊……”他搓了搓下巴,“按豪门的规矩来讲,你们两个不应该每天吵的不可开交,暗地里使点小心机吗?”
“按豪门的规矩来讲,我作为领养的,是不是应该买个生日礼物,巴结一下我的正统哥哥呢?”我叹了口气,不懂陈秒秒是怎样的脑回路“以后少看点狗血电视剧。”
“我这不是为后来做准备嘛!万一……”他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万一以后有豪门领养我呢。”
“别想了,你都多少岁了?”
“操啊白棣,你还敢说!你不就走狗屎运了吗!”他作势踢了我一脚,再转身向店里走去。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叹了口气:是不是走运还不一定呢。
在店门口缓了一会儿后,鼻子果然好受多了。往店里看去,陈秒秒已经帮我选好了一个礼盒,我对他点点头,表示认同。而后便在门口等着他带着东西走过来付账。
“我走了啊,兄弟!”出来的时候,已然傍晚,落日余晖不留情的撒在陈秒秒的身上,他回过头,冲我招手,脸上的笑容轻松肆意,我后悔没有拍下这一幕。
不知道再见到时,还有没有机会看他这样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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