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清得知沈鹤扬因深入调查凤鸣山庄命案负伤,心中暗喜,觉得这是刺探柳清清命案更多信息的好机会
她精心熬制了一碗汤药,汤药里添了些有助于疗伤却又不会引人怀疑的药材,而后端着汤药,往沈鹤扬住处而去
穿过几条回廊,苏桐清轻车熟路来到沈鹤扬的院子。刚进院门,就见沈鹤扬倚在廊下,青衫广袖沾染了些尘土,面色略显苍白,却仍难掩其俊朗不羁
听见脚步声,沈鹤扬抬眼,见是苏桐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苏姑娘这是又有药材要给我瞧?” 苏桐清福身,轻声道:“听闻公子因查案负伤,特意熬了碗疗伤汤药,望公子不弃。” 说着,将汤药递上
沈鹤扬接过,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探究,而后慢悠悠喝了一口,咂咂嘴:“苏姑娘费心了,这汤药…… 倒合我口味。”
苏桐清垂眸,一副柔弱可怜模样,轻声道:“公子查柳清清姑娘的案子,可有什么发现?小女子实在担心山庄安危,也想为查案出份力。”
沈鹤扬似笑非笑瞥她:“苏姑娘倒是热心。不过,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
苏桐清心头一紧,面上却更显委屈:“公子,小女子只是想帮帮凤鸣山庄,柳姑娘死得蹊跷,还有那些失踪的人…… 小女子实在害怕,也想知道真相,好安心些。”
沈鹤扬看着她,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柳清清之死,确实不简单。内院水太深,苏姑娘还是少掺和为妙。”
苏桐清咬唇,眸中泛起泪花,声音带着哽咽:“公子,小女子无依无靠,只在这凤鸣山庄讨生活,若山庄不安宁,小女子也…… 求公子给些明示,让小女子能有个准备。”
沈鹤扬似被她的模样触动,叹了口气:“罢了,你且记住,霜庄主召开江湖群英会,这山庄局势,怕是要更乱了,你小心些吧。” 苏桐清忙道谢,心中却思索,这江湖群英会,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而柳清清命案的线索,或许能在群英会中找到。
离开沈鹤扬住处,苏桐清回到杂役小院,小秋因患臆症,虽热退了,却仍有些精神恍惚,正坐在床边发呆
苏桐清安抚好小秋,又想起昨夜与南山影的谈话,南山影态度不明,那半块虎符,像团迷雾,既诱惑着她,又让她心惊
她深知,自己已入局,想查出苏家满门冤魂的真相,想探寻柳清清之死和失踪案的谜底,就得继续在这凤鸣山庄的旋涡里挣扎,而进入凤鸣塔,或许是关键一步
次日,苏桐清借着给内院药圃整理药材的机会,四处留意进入凤鸣塔的路径。内院因庄主霜满天要召开江湖群英会,变得忙碌起来,下人进进出出,布置场地,筹备事宜。
苏桐清佯装不经意,靠近凤鸣塔附近,却发现塔周围守卫比往日更森严,想靠近难如登天。她心中暗恼,却也明白,越是这样,凤鸣塔内的秘密越关键。
这日晚,苏桐清伺候小秋睡下,又摸黑往静庐去。她想再找南山影,探探口风,看看能否寻到进入凤鸣塔的契机
推开门,静庐内依旧药香缭绕,南山影坐在竹帘后,身影被竹影掩映,手中把玩着一枚银针
见苏桐清进来,南山影抬眼,声音清冷:“苏姑娘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苏桐清跪下,将白日在凤鸣塔附近的见闻说出,又提及霜满天要召开江湖群英会,山庄局势复杂,自己想探寻真相,求南山影相助进入凤鸣塔。
南山影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苏姑娘,入局容易出局难,你可知晓?这凤鸣塔,藏着的秘密,或许会要了你的命。”
苏桐清磕头,泣声道:“先生,小女子已无退路,苏家满门冤魂还等着小女子昭雪,柳姑娘之死、失踪案的谜底,还有这凤鸣山庄的黑暗,小女子哪怕粉身碎骨,也想查清楚。求先生助我!”
南山影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敲,似在权衡,良久,才道:“霜满天召开群英会,会请各方江湖人士,那时内院守卫会有调动,或许是个机会。但你需记住,若陷入危险,我不会救你。”
苏桐清忙谢过,心中燃起希望,只要能进入凤鸣塔,或许就能找到关键线索。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江湖群英会召开之日。内院张灯结彩,摆满了桌椅,江湖各派人士陆续到来,一时间,凤鸣山庄内热闹非凡,却也暗流涌动。
苏桐清借着在药圃帮忙,给各位宾客送些调理的草药,在人群中穿梭,留意着霜满天和各位江湖人士的动静,也找机会接近沈鹤扬和南山影,想看看能否找到进入凤鸣塔的时机。
沈鹤扬作为庄主霜满天的亲信,忙前忙后,接待各路宾客。
南山影则被请在内院一处静室,江湖人士对这位鬼医多有敬重,不少人前来拜访,请教医术或探听消息。苏桐清远远看着,心中盘算,何时动手才好。
晚宴时分,众人齐聚内院大堂,推杯换盏,寒暄客套。霜满天身着玄色锦袍,坐在主位,谈笑风生,周旋于各派人士之间。苏桐清在一旁伺候,添茶倒水,耳听着众人的谈话,大多是江湖琐事、武功交流,可她知道,这表面的平和下,藏着无数阴谋算计。
晚宴过半,霜满天举杯,高声道:“今日请各位江湖朋友前来,一是为了交流情谊,二是想请各位帮忙,查查我凤鸣山庄近来的失踪案和柳清清姑娘之死,还望各位不吝赐教,若能查出真相,霜某必有重谢。”
众人纷纷应和,可苏桐清知道,这些人大多是敷衍,真正愿意深入查案的没几个,且霜满天自己就是幕后黑手,这不过是做戏给人看。
晚宴结束后,众人各自回住处休息,内院守卫虽有调动,但凤鸣塔附近依旧戒备森严
苏桐清有些焦急,难道就没机会了?正思索间,忽见沈鹤扬醉醺醺地从大堂出来,往自己住处走去。苏桐清灵机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沈鹤扬回到院子,脚步踉跄,进了屋便倒在榻上。苏桐清从窗缝里瞧着,犹豫片刻,还是推开门进去
她走到沈鹤扬身旁,轻声道:“公子,你醉了,小女子给你端点醒酒汤来。” 沈鹤扬眯着眼,哼了一声,并未阻拦
苏桐清很快端来醒酒汤,喂沈鹤扬喝下,而后试探着说:“公子,你查案这么久,就没发现凤鸣塔的异常?
我听闻,那塔里藏着不少秘密。”
沈鹤扬醉眼朦胧,含糊道:“凤鸣塔…… 是藏着秘密,可那是庄主的事…… 你别瞎打听。”
苏桐清又道:“公子,我只是好奇,柳姑娘之死,会不会和凤鸣塔有关?还有那些失踪的人……”
沈鹤扬摆了摆手:“别问了…… 睡吧……” 说着,便沉沉睡去。
苏桐清无奈,正想离开,忽听得院外有动静,忙躲在榻后。就见几个黑衣人翻进院子,直奔沈鹤扬而来
苏桐清心中大惊,难道是有人想对沈鹤扬不利?她屏气凝神,看着黑衣人靠近沈鹤扬,正欲动手,突然,一道身影从窗外掠入,正是南山影
南山影出手如电,几下便将黑衣人击退,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南山影看向沈鹤扬,皱眉道:“这群英会期间,竟有人敢对庄主亲信下手,看来这凤鸣山庄,还藏着不少不安分的人。”
苏桐清从榻后走出,福身道:“先生,多亏您来得及时,不然沈公子就危险了。”
南山影瞥她一眼:“你倒是会找时机。” 苏桐清脸一红,低头不语。
南山影又道:“今夜之事,你莫要声张,霜满天不想群英会期间出乱子,你说了,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苏桐清忙应下,心中却想,这凤鸣山庄,果然愈发复杂了,今夜这黑衣人刺杀事件,说不定和柳清清命案、失踪案有关,背后的水,太深了。
回到杂役小院,苏桐清久久无法入睡。今日群英会的种种,还有黑衣人刺杀沈鹤扬一事,让她意识到,想进入凤鸣塔,得另寻他法
而南山影,似乎知道很多秘密,却又不愿轻易透露。她想,或许该再找南山影谈谈,哪怕只能得到一丝线索也好。
次日,苏桐清又往静庐去。刚进门,就见南山影正在调配一种药剂,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南山影见她来,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吧。”
苏桐清坐下,斟酌着开口:“先生,昨夜黑衣人刺杀沈公子,您觉得会是谁所为?和柳姑娘的案子有关吗?”
南山影淡淡道:“江湖人士齐聚,各方势力混杂,有人想趁机搞事,也不奇怪。至于是不是和柳清清的案子有关,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你想进凤鸣塔的心思,别太机切,霜满天在塔内布置了不少机关,还有暗卫看守,贸然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苏桐清急道:“可小女子实在等不及了,苏家的冤屈,还有那些失踪的人…… 先生,您就再给我指条路吧。”
南山影沉默许久,才道:“群英会最后一日,霜满天会带各派掌门参观凤鸣塔,展示塔内的一些收藏,那时守卫会相对宽松些,你或许可以混进去。但你记住,只能看,不能碰,若被发现,我也救不了你。”
苏桐清忙磕头谢过,心中总算有了盼头。
接下来的几日,苏桐清一边小心应付着群英会的各种杂事,一边留意着霜满天的动静,等待着最后一日的到来
期间,她又找机会和沈鹤扬接触,旁敲侧击地探听消息,沈鹤扬虽有防备,但偶尔也会透露出一些关于凤鸣塔的只言片语,让苏桐清更加确定,塔内藏着关键秘密。
终于,到了群英会最后一日。苏桐清早早起来,把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混在送茶水的下人里,往内院凤鸣塔方向而去
内院到处都是江湖人士,热闹非凡,守卫们忙着招呼各派掌门,对下人的监管也松了些。苏桐清小心翼翼,跟着送茶水的队伍,靠近了凤鸣塔。
霜满天正陪着各派掌门往凤鸣塔走,苏桐清瞅准时机,悄悄溜到塔后,想找个入口进去。刚绕到塔后,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 南山影,正站在阴影里,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苏桐清刚想打招呼,南山影却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出声。苏桐清会意,躲在一旁,看着南山影的动作,心中疑惑,难道南山影也在打凤鸣塔的主意?
不多时,霜满天带着各派掌门进了凤鸣塔,塔内传来众人的惊叹声,想来是在展示一些珍贵的东西。苏桐清趁机,从塔后一处隐蔽的暗门溜了进去。
塔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还有一些奇怪的机关装置。苏桐清不敢停留,按照之前打听到的,往塔的上层摸去,她觉得,重要的秘密,应该在塔的深处。
越往上走,越觉得阴森诡异,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苏桐清心中害怕,却又不敢退缩,咬着牙,一步步前行。终于,她来到了塔的顶层,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卷宗,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物品,墙上挂着一幅地图,正是凤鸣山庄的地图,而地图上,凤鸣塔的位置被标得格外醒目,旁边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批注,似乎在记录着什么秘密。
苏桐清忙走过去,查看那些卷宗,希望能找到关于苏家满门冤魂、柳清清命案和失踪案的线索。
正翻看间,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苏桐清心中大惊,忙找地方躲起来。进来的人,正是霜满天和南山影。
霜满天看着南山影,冷笑道:“鬼医,你也对这凤鸣塔感兴趣?”
南山影淡淡道:“庄主召开群英会,邀请各方人士,我好奇塔内秘密,进来看看,不碍事吧?”
霜满天哼了一声:“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这凤鸣塔的秘密,不是你能触碰的。”
南山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庄主这么紧张,看来这塔内,确实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柳清清之死的真相,还有那些失踪的人……”
霜满天脸色一变,厉声道:“南山影,你别太过分,若你敢多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
南山影却毫不在意,继续道:“庄主,我只是个大夫,本不想掺和这些事,但有些人,把我也牵扯进来了,我不得不查。” 说着,看了一眼苏桐清藏身的方向
苏桐清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正想出去,却听得南山影又道:“不过,庄主若肯交出幕后黑手,说出真相,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霜满天怒目而视,两人对峙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苏桐清躲在暗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这场对峙,或许会揭开凤鸣山庄的一些秘密,可她又害怕被发现,陷入危险。就在这时,塔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江湖人士发现了异常,往这边赶来。
霜满天和南山影对视一眼,霜满天恨恨道:“今日暂且放过你,若你再敢插手,休怪我无情!” 说着,便匆匆离开。
南山影看着霜满天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看向苏桐清藏身之处,道:“出来吧,没事了。”
苏桐清从藏身之处走出,满脸惊恐,福身道:“先生,小女子…… 给您添麻烦了。”
南山影瞥她一眼:“你也太莽撞了,若不是我在,你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苏桐清低头不语,南山影又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苏桐清忙把看到的卷宗和地图说了一遍,南山影皱眉道:“看来这凤鸣塔,确实藏着关键线索,只是我们得小心,霜满天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苏桐清忙问:“先生,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南山影想了想
“先离开这里,别让霜满天起疑。回去后,再慢慢分析这些线索。” 苏桐清点头,跟着南山影,悄悄从塔后暗门离开,回到静庐。
回到静庐,苏桐清心有余悸,却也兴奋,因为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南山影看着她,缓缓道:“苏姑娘,你可知,你今日的行为,有多危险?这凤鸣山庄的水太深,你一个小女子,若想活下去,想查出真相,就得学会隐忍和等待。”
苏桐清忙道:“先生教训得是,小女子记住了。只是,那些卷宗和地图,真的能查出真相吗?”
南山影道:“或许吧,但我们得慢慢研究,不能打草惊蛇。霜满天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这凤鸣山庄,怕是会更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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