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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枪与红玫瑰

触感柔软,唇齿缠绵,细密的水声在这隐秘的角落令人脸红心跳,浑身的热度仿佛都涌到了脸上。何灼被吻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背脊撞在洗手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却引得身上半狂的人越发兴奋。

见他第一时间没有反抗,宣飞鸿变本加厉,舌尖掠过齿关,带着回味无穷的甘甜。下一秒,何灼用力推了他一把,剧烈的疼痛从舌尖传来——

啪,清脆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何灼用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唇,气息不稳地扶住台面。

“学长。”宣飞鸿看着他平复呼吸的样子,忍了又忍,问道:“他跟你这样过吗?”

何灼脸色变了又变,半晌,咬牙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自取其辱?”

宣飞鸿牙根一酸,面上却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有强迫你吗?”

何灼半只手揣在口袋里,看上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你现在问的这些问题,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你?你哪来的自信?”

“那不一样啊。”宣飞鸿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何灼啊了一声,讶异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对我说这样的话。”

宣飞鸿多年暗恋,一朝捅破,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一时间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真是糟透了。何灼继续悠悠道:“不过呢,这句话你爹上个月跟我说过了。”

“……”

何灼瞥了一眼宣飞鸿下半身,移开目光,道:“换条裤子吧,不然澡白洗了。”

他绕过宣飞鸿,径直往门外走去,没再回头看他一眼,好似已经铁石心肠。

门没能打开。背部传来柔软的触感——宣飞鸿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门板与身体形成了绝对私密的夹角。何灼闭上眼。那一瞬间,天地寂静。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掏出口袋中的一个物品——那是一个小巧的银色元件。

他把那小玩意儿摊在宣飞鸿面前,宣飞鸿只来得及看一眼,下一秒何灼就在他眼前捏碎了。碎片一股脑掉在地上,散落在宣飞鸿脚边。

“那是什么?”宣飞鸿震惊道。

“窃听器。”何灼说,“刚从你身上摸出来的。”

宣飞鸿下意识摸了一下身上的口袋,有些难以置信,活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你还太弱,知道吗?”何灼轻声道,目光有些空灵,眼神掠过他耳侧,像是想到了很久以后的事情。“你看你现在的处境,还需要我提醒吗?”

今天经历的种种,一一浮现在眼前。宣飞鸿咬紧了牙根,紧绷着脸,一言未发。

何灼叹了一口气,那一瞬间,他似乎想伸手去摸宣飞鸿的侧脸。宣飞鸿情不自禁地侧了侧脸,何灼却又把手收回去了,若有若无的悸动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仿佛那只是很轻的一声叹息。

他向来情绪不外露,宣飞鸿这时候只是觉得他——他好像很伤心。

那种感同身受,让他似乎忘了面前这个穿着结婚礼服的男人,不是即将和他父亲宣誓的配偶,而是那个他心心念念,却怎么也看不透的学长。

“如果我变强了,你可以嫁给我吗。”仿佛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宣飞鸿说,目光澄澈而殷切。

他没有错过何灼眼里闪过的那一缕轻笑,不带任何恶意,却让他更加难堪。宣飞鸿声音低低地坠了下去,卑微到了骨子里,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只要你愿意。”

“真正下定决心的人,是不会寻求我的建议的。”何灼最后这样说。

*

宣飞鸿一路默默尾随,两个身形健硕的壮汉一左一右跟了上来。刚才的闹剧已经落幕,外面重新收拾妥当,想走的宾客被荷枪实弹的保安拦下。今天能来参加宣老爷婚礼的,也都是当地的名流。宣老爷今天能用这种手段把他们拦下,看起来是想结婚想疯了。

他在台上口若悬河,众人看他的眼神像个疯子。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共同见证我的婚姻。最该感谢的就是我的儿子。是因为他的存在,我才能遇到今天的爱人。”

保安枪口朝下,宾客们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惊疑不定的眼神时不时看看宣少爷,又看看宣老爷。仿佛看到了一个多年隐病史的突然发病的神经病和他可怜的家属。

该丢的脸已经丢完了,宣飞鸿心里此时居然只有这么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也。

何灼眼睛眯成缝,瞥了一旁还在表演的宣老爷,心道:我可取而代之。

钢琴曲叮叮咚咚如流水,司仪声音洪亮(此人在恶劣的工作环境下居然还能提供服务,呐,这就叫专业)道:“宣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何灼为配偶,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尊重他、保护他,与他携手共度此生?”

宣老爷含笑道:“我愿意。”

“何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宣先生结为伴侣$,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尊重他、照顾他,与他携手共度此生?”

“我愿意。”

“此刻,两颗相爱的心紧紧相连,两份真挚的情彼此交融。掌声祝福这对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好,现在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宣老爷闭着眼睛就要吻下去,何灼站在那里,好像脚上生了根。宣飞鸿闭上眼睛,咬着牙不忍再看。

此时突然变故横生。

豆粒大小的红点在宣老爷白色西服的胸口上浮现,无比地突兀。周遭一群人没人反应得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何灼向前一步,挡在了宣老爷身前。几乎是同一时间,子弹穿过他肩头,贯入宣老爷胸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布料被染红,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有枪,啊!!”人群四散着找掩体,宣飞鸿冲上去扶住快要力竭晕倒的何灼,他身后两个保安也赶紧架起宣老爷。他往上看了一眼,看见了一线未熄灭的火星。

“狙击点在3楼,快快快!”训练有素的保安跑上3楼,有人站在楼下开了几枪。几声枪响以后,火星熄灭了。

·

“车呢?快,快叫车!”宣老爷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伤口被简单处理。现场一片兵荒马乱。脚步声、尖叫声,宾客如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四散的椅子后面。

宣飞鸿甚至能听见几句:“今天是怎么回事,简直是疯了……”“我要告诉我爸爸…”“嘘——他儿子来了。”

管家走到宣飞鸿身边颔首道:“少爷。”

宣飞鸿“嗯”了一声,问道:“现在这个家,我能不能做得了主?”

管家看了一眼尚有余力的何灼,何灼点了点头。宣飞鸿今晚不知是第几次被如此拿捏,只是简要道:“替我开三枪。”

管家点了点头,向天开了三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下,全场都安静了。管家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仍然是忠诚而安静地站在宣飞鸿身侧。

“各位朋友,”宣飞鸿很客气地说,“感谢你们今晚来参加我父亲的婚礼。也很抱歉,让你们今天晚上受惊了。稍后我会让管家安排你们每一个人安全到家,改日我会登门拜访。”他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意思却与“你们他妈都滚蛋吧”没什么区别。

“真是老子疯完疯儿子。”宣飞鸿看了说话男人一眼,男人察觉道他的目光,有些瑟缩,下一秒又挺起胸膛,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心虚,声音又大了几分:“怎么了,我说得不对?”

宣飞鸿一抬手,他被按住跪在地上,三下五除二五花大绑地被捆成了螃蟹。宣飞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男人还在嘴硬:“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保安迟疑着看向宣飞鸿,宣飞鸿看着那个男人,突然莞尔一笑,道:“你说得对,我现在没这个本事。”

然后他厉声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

轿车轮胎“刺啦”一声甩在门口,宣老爷被抬上去,何灼慢吞吞地也要抬脚迈上去。就在这时,宣飞鸿叫住何灼:“你也要去?”

何灼捂着肩膀上的伤回过身,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只是点点头。

“行,”宣飞鸿爽快道,“那我也去。”

司机摸不准是开快点还是开慢点——开快点宣老爷今晚可能只是吐点血泡泡,再拖一会儿,可能宣家今晚直接就要换家主了。

“开快点。”宣飞鸿说完,把帘子拉上。

司机一脚踩油门,车如箭一样射了出去。车窗缓缓上升。何灼坐在中间。宣老爷的头枕在他大腿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安静苍白的脸色,都像个刚死了老公的,无可挑剔的小寡妇。

虽然老公还没有死,但如果宣飞鸿想要进步,那也快了。

“你对他真是情深意重啊。都能挡子弹了。”

“……”

“我有那么一点希望,其实枕在你大腿上的人是我。”宣飞鸿看着宣老爷这样,自顾自开口。

不得不说,父子俩在说话方面都是一脉传承的惊世骇俗。

“你说这话不怕他听得到?”何灼说。

“他今天晚上透过那个监听器,听到的也够多了吧?小三瘾不浅啊。”宣飞鸿嘲讽道,“到头来中弹了,树倒猕猴散,还不是要靠我。”

何灼没有回话。车开得又快又平缓,一道道光影在他面庞上飞快地掠过。

宣飞鸿看了一眼手机。何灼似乎若有所感,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宣飞鸿侧过头,几乎是贴着何灼的耳廓,用一种玩笑般的亲昵语气低语,“猜猜看,你觉得……凶手是谁?”

“不知道。”何灼答得干脆。

宣飞鸿倒是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左手搭上何灼的肩头,把他用力推向自己,又把盖在自己爹身上的西服往上拉了拉,盖住脸——动作非常强势,语气倒是很轻松,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何灼聊天:

“凶手就开这么一枪,要是击中了头部,我爸也算是走得轻松。反倒是这样,不偏不倚地击中胸口,还伤了你——这倒是让人很为难啊。”

何灼不冷不热地顺着他的话推了一把:“确实让人为难。本来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升级一个辈分了。”

“唔。那我该叫你什么?还是叫你……妈妈?”

何灼“嘶”了一声,皱起眉。宣飞鸿和他离得很近,脸颊直接贴了上去:“他今晚还不该死。”

“如果我爹今晚死了。那他手底下那几个兄弟会立刻不安分起来,到时候我小命就难保了……我说你,哎,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和你没关系。”何灼说,“你离我远点。”

“今天晚上那个人是你同伙吧?”宣飞鸿道,“拥有我父亲以下的任何权限,可以自由出入。很嚣张啊,狙击的时候还叼着烟,枪法还这么恰到好处。”

何灼心念微微一动,随即笑道:“我做这件事可没有任何好处。”

言外之意是:今天晚上备受羞辱的宣大少,才更像是这场策划的主谋。

“我不知道。”宣飞鸿说。他突然恢复了正常音量,“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我父亲的结婚对象是你。我以为是哪个随便的女人——你明明知道一切,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有点过分了吗?”

何灼脸色憔悴而易碎,他只是道:“你想多了。”

宣飞鸿盯着他,嘴上没停:“你知道吗?我发现你骗人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显得挺温柔似的。”

*

一路无话。

车辆一个急刹,急诊部大厅的白光照亮了门前一串台阶。几个人急匆匆地抬着担架走来。宣飞鸿拉开门:“请吧。”

宣大少最不缺的就是医院的人脉——多年前给私生子打胎就卯足了劲往医院里面送各种女人,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高中时隔壁就是医学部,那更是称兄道弟。他目送着宣老爷被抬进医院,若有所思道:“你觉得如果我今晚不来医院,我爸会怎么样?”

“……”

“狙击手只开了一枪,只要没开瓢,谁也不敢保证他真的死了。如果我今天不跟你一起来,他会不会因为在车上抢救无效,或者病情加重直接死掉?”

宣飞鸿揽紧了何灼的腰,其实那只是雄性宣告主权的又一次试探,却发现何灼腰身几乎如水般,立刻**地瘫软下去。勉强站立的姿势也像是纸老虎,也只是苦苦支撑,还全赖掐着他的衣角,还没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怎么回事?”宣飞鸿神色俱变,大喊,“医生,医——”

何灼踮起脚,用力捂住他的嘴,把他整个人往下压,“嘘。别出声。”他呼吸粗重,道,“不要惊扰任何人。现在,带我去酒店。”

宣飞鸿:我干掉我老爹,你嫁给我吧。

何灼:可以。我干掉你老爹,你嫁给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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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枪与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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