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不想做你的垫脚石
我是被脖颈后的凉意惊醒的。
不是春衫太薄的凉,是那种…… 像毒蛇吐信子,缠在皮肤上的、能要命的凉。
睁眼的瞬间,脑子里炸开无数碎片 —— 我叫林薇,昨天还在通宵赶项目,怎么一闭眼,就成了《靖安王传》里那个活不过第三章的白月光沈知意?
书里写得明明白白:我是靖安王谢景渊放在心尖上的人,可这份 “爱” 就是催命符。他怕我被人抢,怕我受委屈,把我锁在王府里,最后却被他的政敌当成软肋绑走,乱箭射死在城楼下。连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都是他为了 “救我”,跟敌人拼命的样子。
多可笑,我死在他的 “爱” 里。
“吱呀” 一声,房门被推开。靴底碾过青砖的声音,一步,两步…… 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我猛地绷紧身子,不用看也知道,是谢景渊来了。
他手里端着盏燕窝,热气氤氲里,那张脸还是书里描写的模样 —— 眉骨清俊,眼尾带柔,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哪里是疼惜?分明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温柔的,却密不透风。
“知意醒了?” 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可我却觉得喉咙发紧,“昨日你说想回外祖家,我已经让人回了话,往后就在王府住着,外头风大,不适合你。”
来了!
就是这句话!书里他就是用 “身子弱” 当借口,把原主彻底锁死在这王府里的!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燕窝,碗沿上的缠枝莲绣得精致,可在我眼里,这就是锁我的第一道铁链。
不能等!再等下去,我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深吸一口气,不等他反应,抬手就把那碗燕窝扫在了地上。
“哐当 ——”
瓷碗碎得四分五裂,燕窝混着汤汁溅在他的月白锦袍上,像一朵难看的污痕。谢景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底的柔意瞬间冷了下来:“知意,你……”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光着脚就往博古架冲。那里摆着个羊脂白玉佩,是去年上元节他给原主的定情物,也是他最宝贝的东西。要撕碎 “白月光” 的滤镜,就得先毁了他最在意的念想!
“你要做什么?” 谢景渊伸手想拦我,我偏侧身躲开,指尖死死攥住那枚玉佩。玉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可我手心全是汗,连指节都在发抖 —— 我怕,可我更怕死。
我转过身,直面他沉下来的脸,故意让声音里带上几分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轻佻:“谢景渊,你真以为我留在这儿,是念着去年上元节那点情分?”
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已经有了愠怒:“你说什么?”
“我说,当年在灯会上跟你说‘心悦’,就是看你长得好,又有权势,一时兴起的戏言!” 我攥着玉佩的手更用力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你当我是那种围着男人转的闺阁女子?我沈知意,要的不是你这虚头巴脑的‘宠爱’!”
谢景渊的瞳孔缩了缩,猛地朝我走来,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玉佩:“你疯了?把玉佩给我!”
“疯?我看是你疯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把我锁在这儿,是想让我当你的摆设吗?让所有人都知道,靖安王多深情?可我不想死!我不想跟原主一样,被你的政敌绑了喂箭,不想被后宫那些女人下毒!”
话音刚落,我抬手就把那枚玉佩往地上砸 ——
“啪!”
玉佩碎了,裂成三瓣,玉屑溅到我的脚踝上,有点疼。可我不敢停,我得把话说死,把他对 “白月光” 的那点念想,彻底砸烂!
“谢景渊,我要的是真金白银,是能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商铺!是走出去没人敢欺负我的权势!” 我盯着他瞬间惨白的脸,故意把话说得更狠,“你要是给不了,就别拦着我去找能给的人!这京城有的是富家翁想娶我,总比跟着你,等着送死强!”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还是咬着牙瞪他:“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根本不是爱我,你是爱‘白月光’这个名头!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那个温柔听话的沈知意,死了!”
暖阁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粗重的,带着火药味。谢景渊盯着我,眼底翻涌着错愕、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他抓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力道,可那眼神,还是让我浑身发毛。
我知道,这一步是在赌。赌他会因为我的 “反常”,对我产生怀疑;赌他会因为这碎了的玉佩、难听的话,对我少一点 “执念”。
如果赌输了,我今天可能就走不出这个暖阁。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做他爱情里的牺牲品,更不想死在那该死的 “被爱” 里。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等着他的反应。不管是愤怒,还是失望,只要他不再想把我锁起来,我就赢了第一步。
[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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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想做你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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