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话音刚落,女孩看到抱着手臂站在一侧的女孩,只是比她的年龄稍长一些,可是身上有着不怒自威的贵气,眼中有着骄傲,那是她重来没有在一个女孩身上看到的眼神,灼灼生辉,好似带着顽强的生命力一般。
昨日她将眼睛都盯在救她的男人身上,但今日才仔细看这个女孩,这就是那男人的妻子吧,可是此刻,即便那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似乎也都暗淡了下去。
她好像救命的仙子一般。
陈宁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孩,她微微喘着粗气,好像刚才的发疯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宁只是看着高知府,那份温柔或许只有她对着吴清辞才会有,但是对其他人,她又恢复成了那个陈宁,睥睨着看着高知府,一个知府而已,如果在皇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见她都不够格。
高知府一看来人这气度,算了一下年龄,大概猜了一二,行礼,“见过殿下。”
躺在地上的女孩微微惊恐,回头看着陈宁,“这就是那位殿下,难怪有这样的气度。”
“在下管教无方,叨扰了殿下,这就把这丢人显眼的玩意带回去,好好收拾。”
“不,不,不,我不要。”女孩摇着头,向陈宁再次投来求救的目光,好像一只再度落水的狗。
“你既然生了她,是不是也要问一句她快不快乐,痛不痛快,怎么能你一句你说嫁了就嫁了。”陈宁说道。
听到陈宁这么说,高知府扯了扯嘴角,拿出了长辈的架势,“自古娶妻嫁子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什么痛不痛快,又不是吃酒。”
“可婚姻大事不过是两个年轻的人,终是要自己去品,怎么能让他人定夺,就夺了孩子的快乐和幸福呢。”陈宁反问道。
高知府不以为意,“那臣听说殿下是自己选的吴大人,结婚数年,不知殿下痛快不痛快,快乐不快乐,幸福不幸福。”
话音一落,陈宁一愣,不自觉地看向了吴清辞,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快乐么,好像之前是殿下的时候重来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人,而至于钱财更是没有想法,可是自从嫁给吴清辞,她不仅钱财总恨太少,就连吴清辞这个人也是第一次让她感知到,这世间就是有她陈宁无法得到的人,无论她多么费劲心思。
倘若再来一世,她还愿意嫁给吴清辞么,她的答案竟然是犹疑的,甚至她或许并不想再次嫁给吴清辞,她过得一点不痛快。
心里生出这样的答案,竟让她自己都有了一丝诧异。
吴清辞看向了沉默的陈宁,难道说她嫁给自己这些年过得不痛快。
高知府见陈宁没有说话,就继续去要拉女儿,“还不赶紧给我走。”
陈宁这才从自己的意识中缓过神来,拉住了高知府,“让我同她说几句话。”
高知府瞅了一眼松开了自己的手。
女孩擦着眼泪,跟上了陈宁,还没等陈宁说话,女孩就先开口说道,“殿下,我不知他是您的夫君,否则给我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说那样的话,我实在是不想嫁给那京城的少爷,您救救我,哪怕让我给您留下来当婢女也行,求您别让我嫁给那个家伙。”
陈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你嫁过来,可能也无福消受吴清辞这样的人,我且你问,那富商的儿子你可认得。”
“算是认得吧,只怪我幼年善心看到一个穿衣邋遢之人,他说自己饿,我就将自己手里的酥饼给他吃了,哪成想他竟是京都首富的儿子,迷路了碰巧让我遇见了,这次爹爹来京城做官,我去吃茶会上,被他再次撞见,认出了我,就上我家提亲来的,商贾之家我不太想嫁,而且他又那么胖。”女孩讲了下去。
陈宁垂目,思索了一下,“那他到也是用心,你要不试一试,地主家的傻小子或许更幸福一些,可能要比这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公孔雀更知冷暖。”
女孩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陈宁,没想到陈宁居然这么形容吴清辞,“可是。”
“若是不喜,那就不嫁了吧。”陈宁继续说道。
“那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女孩微微低头。
陈宁拉住女孩,来到高知府的面前,“既然这个事情让我遇到,你的女儿昨天是被吴清辞救起来,如果不是吴清辞路过,可能你现在只能在那冰冷的水里捞自己女儿的尸体,那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家各退一步,让你女儿和那少爷先做个朋友,彼此互相了解一年,再看看两个人的意思,若成就是好姻缘,若不成高知府也不要强嫁,我愿给她做媒人,再寻良人,而男方那面就说是我的意思,不知高大人这个面子能不能卖给我。”
高知府看看陈宁,又看看自己的女儿,“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切都依殿下的意思。”
“多谢殿下。”女孩对陈宁作揖,就被父亲拉走了。
吴正看了一眼天色还早,就拉了自己的外衣,想着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
院内只留下了吴清辞和陈宁,吴清辞来到陈宁的身旁,青色的衣襟挡住了陈宁的影子。
吴清辞声音低沉,犹如清风吹过林竹,“这些年你嫁给我,不痛快,不快乐么。”
陈宁看着被遮挡住的阴影,她竟然不想回答吴清辞这个问题,可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些情绪犹如巨蛇一样,很多时候缠着她喘不过气来,她有时候真的想一走了之。
可是一想到吴清辞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不过是冷漠些,不知冷暖些,她怎么去提,而有的时候吴清辞也会给她一点点好,一点点温存,她就为了那少有偶尔的温暖蹉跎至今。
陈宁不言语,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吴清辞,毕竟这场婚姻确实是她求来的,根本就不是父皇逼她的,她的骄傲不允许承认自己错了。
吴清辞叹了一口气,“不知殿下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感受,但是对于我吴某人而言,我确实尽力了,对于我的父母,他们也是尽力了。”
陈宁猛地抬起头,吴清辞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但吴清辞没有再继续言语,好像是只有字面的意思。
陈宁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吴清辞那冷漠的表情,她就会知道自己的话又似乎要如同打到棉花一样。
对,就是这个感觉,她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痛快,这吴清辞根本就不是烈酒,而是米酒,闻起来香甜,可是品尝起来却没有什么味道,但又会熬着她的头很痛,可放下了,又想要再尝一口。
她为何就爱米酒这款,这如果是塞北的烈酒,好坏成不成一饮而尽,自然知晓,不如像吴清辞这种犹如软刀子,磨的她格外的难受。
陈宁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算了吧,吴清辞,我们就这么过吧,你不会改的,我痛不痛快,我想要的你也不会给我。”
“那殿下到底想要什么。”吴清辞似乎真的不知道一般居然坦诚地问道。
“我想要什么你吴清辞不知么?”
“你不说我如何得知。”吴清辞理所应当地回答到。
想要什么,她想要吴清辞的偏爱,热烈的爱意,想到这里,陈宁居然有些微微热,羞于说出口,“算了吧,说了你也不会给我的。”
“殿下,你不说出来又如何知我不能给你呢。”吴清辞今天或许是看到刚才的一幕,心里有了些许想法被触动,否则他绝对不会想同陈宁说这么多的。
“我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人,并无他物。”陈宁抬起头,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放下公主的骄傲说道。
再听到陈宁的这个回答,吴清辞微微一怔。
微风轻轻一吹,院中的柳树随之轻轻的摇摆,时光好似在这一刻定格一般。
“我确实做不到。”吴清辞回答。
“我就知道。”陈宁微微低头转身打算离开,她居然刚刚有那么一丝期望,想着吴清辞或许能做到。
所有的期望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难不成她这一辈子真的要抱着吴清辞的躯壳过一生。
怨念升起都不知道想要怨谁,生气都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吴清辞的气了。
见陈宁要走,吴清辞拉住了陈宁的手臂,上面的热度传递在吴清辞的手心里,烧的他说出来话。
陈宁看着吴清辞要说什么,但却又张不开,她却不想耗在这里,她现在只想静一静,好好捋一下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但吴清辞根本就不管陈宁为何要走,他只是不想让陈宁离开,但他又不知说什么,居然鬼使神差地身体前倾。
陈宁只是觉得吴清辞的面容在她眼前逐渐变大,她楞在那里,她的唇角被吴清辞触碰到,虽然蜻蜓点水,但是这是吴清辞第一次主动这样做。
“为什么。”陈宁感觉到自己的心碰碰跳,本能地问吴清辞。
“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想要这个。”吴清辞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一吻让脸上出现任何的红润,就好像他在做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